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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谈笑之间破大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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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平了那家伙后,我爸舒了口气,继续他的人格类型描述。
  “自恋型人格障碍者对自己有种极度膨胀的宏大感觉,总爱夸大自己的成就、能力、体貌等特质,渴望获得他人的赞扬,嫉妒比他成功的人。他们极度的自我中心,自私,对他人冷漠甚至冷酷。记得古希腊神话中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位英俊的青年爱上了自己在泉水中的倒影,结果被仙子变成了一株水仙。那个青年其实就是一个自恋型人格障碍者。”
  “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什么强迫型人格障碍呢?”邝路明感到自己对所谓强迫型的含义完全没有概念。
  “噢,这类人为人刻板,谨小慎微,不能容忍马虎;他们追求井然有序、尽善尽美,往往因为过度追求完美而无法完成任务,或者因为害怕出错而不肯做决定;注意力老是关注在他人认为并不重要的细节上,并且总是坚持自己的做事方式毫不妥协……”
  “咱们别管其他的障碍人格,还是说说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者的特点吧。他们是不是看上去都是‘母夜叉’那副德性?”杨建平心急地催促道。
  我老爸笑了。“确实,早先的研究结果常常认为这类人出身低贱,生活环境恶劣,最终导致了他们智力低下,行为粗鲁,甚至存在精神疾病,其实并不竟然。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这类凶手有不少人出生于小康,甚至富裕人家;他们大多智力正常,有些人甚至可以称之为智商较高;他们也没有所谓的器质性神经障碍,而且许多人还能说会道,外表颇有魅力或貌似文质彬彬。
  “但是这类人由于从小教育不当,自我没能得到很好的发展,行事冲动,缺乏自制力;超我发育不良或者没有得到发展,导致他们缺乏同情心,待人冷酷无情、自私自利;没有道德心,没有羞耻感和罪恶感;所以他们总是与社会格格不入。但是他们不会因此而自责,更不会感到内疚,他们会认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不幸或者不顺心的事,全是别人的错,认为全世界都在跟他们过不去,
  “他们一旦遭遇压力,不是从自身找原因作出正确的判断,而是把压力转嫁给别人。杀人就是他们转嫁压力的一种方式,并最终把杀人当成一种精神享受,持续不断地作案,并在作案过程中不断完善他们的犯罪手法,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快感。”
  “我看‘母夜叉’跟你所描述的那类人的行为方式非常吻合,所以她肯定也属于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者。”章树理说道,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洋洋得意。他膝盖上的那张蓝色的信纸上开始呈现出了某种形态,不过只是一片朦胧的灰黑,看不出究竟是何物。
  

二十九 业余侦探对凶手心理的描绘(四)
更新时间2012…12…31 8:58:42  字数:3249

 章树理的一席话顿时引发了一通对何赛娇的猛烈抨击。
  邝路明歪了歪嘴角。“我看‘母夜叉’就是个人格变态分子,她成长的家庭环境肯定比较恶劣,父母八成都是粗野、没教养的人,根本不可能给她什么恰当的教育。”
  其他人也纷纷发表看法。
  “确实,那厮一看就是从小没调教好。”
  “对,怎么看她都不象是从小受到娇宠溺爱的人,而更像是从小饱受虐待的人。”
  “就是,就是!她成天惹是生非,寻衅滋事,有点虐待狂的味道。而虐待往往都是受虐狂,就像希特勒。”
  “你看她被凶手打成那副德行,别人起码得躺上十天半月才能下床,她却没事人似的当天就大摇大摆四处乱窜,肯定是从小被揍到大,不知道疼为何物啊。”
  “那凶手呢,我是说我们的这个凶手呢?他又有什么具体的特征呢?”杨建平的问题始终围绕着他的凶手提出。
  “关于我们这个凶手的外形特征,我认为警方的描述相当准确,我没有什么要补充或纠正的。”我爸难得谦逊了一回。“我想说说他的成长经历。之前已经说过,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者人格的形成,绝对跟他的家庭环境和家庭教育有关。”
  我爸继续向弟兄们扔出“弗洛伊德”炸弹。“弗洛伊德认为,变态人格从儿童时期就形成了。我们可以大致判断,凶手的父母从小对他的教育要么是过度娇宠溺爱,放任不管,使其自我恶性膨胀;要么就是过度严厉、过分强迫、训斥,导致他精神压抑或逆反心理;或者父母的行为缺乏一致性,使得孩子无所适从,缺乏可效法的榜样,因此不可能发展具有明确的自我同一性。
  “凶手很可能在童年经历过不幸,比如父母或其他跟他比较亲密的家庭成员意外死亡或者离异,对他造成了打击,而身边又没有值得信赖或者有权威的人对他进行心理安抚和疏导,结果造成他情感失助,处于孤立无援的焦虑状态,认为自己被人抛弃了,从而形成了对社会现象颠倒的认知和情感。
  “根据我的判断,他很可能来自单亲家庭或者父母双亡。不过从警方的描述来看,他的受教育程度恐怕不会低于在座的大多数人,因此家境不可能太差。我认为他更有可能来自经济条件尚可、但父母之一早亡或者离异的单亲家庭。
  “他专找女性下手,而且作案手段残忍,表明他痛恨女性,女性很可能是他痛苦的根源。据此我的猜想,他早年去世或者离家的亲人有可能是他的父亲,而母亲则伴随着他成长,但可能对他十分严厉,很可能从来没有给过他多少母爱……”
  “你为什么认为他母亲没有给过他多少关爱?”张晓书问道。
  “研究表明,这些连环杀手大多不具备爱的能力,那多半是因为他们缺少这方面的体验。其原因主要是从小缺少父母的关爱,导致他们没有机会学会如何去爱。父母中谁应该负主要责任呢?当然是母亲!因为对于儿童来说,其生活中最重要的成年人就是母亲。此外,既然我认为他很可能从小便失去了父亲,那么,如果他没有学会爱,那只能是唯一可以给他爱的母亲,却从来没有给过他爱。”
  “究竟是什么样的母亲,才会对自己的孩子表现出如此的冷漠呢?”唐华问道。
  “子女众多或者家庭负担沉重而忙不过来的;工作太忙,无暇顾及子女的;自私自利、只知道自己享受、毫无责任心的;性格暴躁、暴戾无常的;酗酒成性的;偏执狂、精神病患者或者有其他心理障碍,以致无法与子子女沟通的……诸如此类的母亲。”我爸解释道。
  “这样看来,这类变态杀手也有让人同情的一面啊。他们的童年一点儿也没幸福可言。金色二字与他们的童年根本不沾边,恐怕只能用黑色来形容了。”邝路明说道,语气中含着一丝同情。
  “是啊,正是童年时代的悲惨记忆,导致了凶手们成年后的残暴行为。他们因为缺乏正确的引导而没能够形成正常的、符合社会规范的人生观和行为方式,因此与社会格格不入。但他们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的错,反而认为是整个世界都背弃了他们,因此他们开始仇恨这个世界。小时候他们能力有限,只能通过虐待小动物,欺负比他们弱小的孩子,幻想着干掉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他们会一直沉迷于幻想,因为在幻想的世界中,他们无比强大,可以掌控一切,为所欲为----用他们的想象力干掉他们痛恨的人;把歧视他们的老师连同他们痛恨的学校夷为平地;把寄养家庭中经常欺负他们的受宠的孩子活埋掉,让虐待他们的养父母悲痛欲绝;诸如此类。
  “那些幻想会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而越来越强烈,并不断得到补充、完善。长大后他们便逐渐把幻想付诸实施,他们对付的也不再是小动物了,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据说,大多数连环杀手在他们实施杀人之前,都经过了长时间的幻想,所以说他们的谋杀是经过了一个长时间的谋划过程。
  “凶手的作案手法还透露出他是个性变态分子,一个性无能的家伙,他无法通过正常的交往来获得情感和性方面的满足,因此便把那方面的无能转变为变态的谋杀。
  “由于警方的现场勘查情况表明他身体高大强壮,至少是相当结实、健康,所以我推测他的性无能很可能不是器质型障碍,也就是说不是生理原因,而是心理原因造成的,因此很可能与他从小的经历有关。这个经历很可能与女性有关,当然,也有可能与从小遭受**待有关。
  “他的性无能使他无法与女性正常交往,所以他至今单身,也没有女朋友。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肯定不讨女性喜欢,或者像一棵孤零零地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树木,清冷孤寂地活着。你们想啊,他如果身高在一米七十五公分以上,身体结实,说不定还是个型男呢。如果又能说会道,肯定能讨女孩子喜欢。但是他的变态性格注定了他无法与人正常、深入地交往,所以女人们可能在他身边来了又去,象走马灯似的只作短暂停留。他是一名情感上的孤独者,正是孤独导致了他不断地杀人。”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我爸。他们惊讶于他仅凭一些所谓的心理分析,竟然就能对凶手作出这么一大通的描述,而且这番描述还确实能打动他们!
  “警方的外形特征描述再加上吴兄的心理特征描述,我觉得凶手简直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杨建平激动地挥舞着胳膊在房中来回踱步,就象即将出征的战马在尥蹶子,只等号音一响,便撒开四蹄奔向战场。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警方能接受的只是他们对凶手的描述,至于吴兄对凶手的心理描绘,那是建立在凶手是一名人格障碍者,一名性变态杀手的判断上,这与警方的认识完全不同,警方是不会接受的。所以啊,警方是绝对不会将两者结合起来去寻找凶手的!”张晓书毫不含糊地向杨大侦探指出这个令人沮丧的事实。
  杨建平胸有成竹地回应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并没打算去说服专案组接受我们的观点,即使借我个胆也不会的,甚至跟何达安我都不会提起的。我只想自己私下琢磨,东问问、西瞧瞧,也许能发现点什么……”
  邝路明不客气地打断他。“你打算怎么问?总不能见人就问‘你爹妈当中谁死了吗’?或者说‘你爹妈离婚了吗’?那还不被人当作神经病?还有,你说的那个‘瞧瞧’,到底又能瞧出什么来呢?你又不是心理学家,根本搞不清楚那些个复杂的心理活动、人格障碍什么的……”
  唐华也来帮腔。“就是心理学家,也要跟当事人面对面谈上好几次话才能做出初步判断,光瞧是瞧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我那只是个比喻!”杨建平有点不高兴了。“我当然不会那么傻,兜头就问人家爹妈死没死,或者爹妈是否离婚了!怎么问当然是一门技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总会吧?而且我还有协助专案组对全厂职工进行摸底排查的身份,别人会认为我的一切行为都是奉命行事。”
  我爸笑道:“这倒是。我看不妨试试,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说不定无意间还真能发现点什么呢。”
  得到我爸的支持,杨建平顿时满面放光,又开始尥蹶子似的来回踱步。
  “那团东西是什么?凶手吗?”他踱步到了章树理身边,指着他正在涂抹的蓝色纸张问道。
  几颗脑袋一起凑了过去。
  “肯定是个丑八怪。他画的每个人都丑的要命,还说那是因为他们的灵魂丑恶。凶手的灵魂肯定是丑恶的,所以他画出来的肯定是个丑八怪!”坐在章树理对面的魏河舟信心十足地断言道。
  “我看说不上丑,五官都还没画全呢……”贺章林边瞧着画边喃喃评价道。
  章树理有点恼羞成怒,他把铅笔塞进了口袋,卷起画纸,二话不说抬腿就走了。
  就像是个信号,一瞬间众人都走得无影无踪,留下“三零一室”的三位老兄对着满茶几上的杯盘碟筷发呆。
  邝路明嘟嚷了一句“这群反革命”,便站起身对魏河舟喊道:“动手啊,发什么呆?”
  

第三十章 跃入警方视野的嫌疑人(一)
更新时间2013…1…1 7:28:06  字数:3024

 追查自行车轮胎印的第三行动小组没有料到,他们的工作量比预期的要小得多。
  那个年代,自行车可是贵重物品,必须凭票供应。购买了自行车的人必然会到车辆管理所去上牌登记,让管理所的人在车头上打上车牌号钢印。所以警方只需去车管所走一趟,便轻易获得了清钢厂所有自行车的有关资料。
  正如“三零一俱乐部”的会员们分析的那样,清钢有自行车的人并不多,全厂总共只有一百一十九辆车子,自行车拥有率不足百分之一点五。这让民警们大大松了口气。
  根据市公安局技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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