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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消失的秘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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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
  “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但在清朝早期,雍正年间吧,有一个姓曹的男人来到这里,看了后就劝我的祖先把它埋了。”
  “曹雪芹?”我突然想起小曹告诉过我。
  “嗯,写《红楼梦》的。”
  “也就是说你也没亲眼见过传国玉玺?”
  “没有,我说过多少次了,”老头儿站起来,“可他们不信,没人信,还一心逼我交出来,我的两个儿子都死了。”
  “埋藏地的线索也没留下?”吴小冉问。
  “这个倒是有的,”老头儿沉思了下,“可我不想说,我告诉过你们,我不想说的事,哪怕把我的牙全敲光,我也不会吐一个字!”老头儿又激动起来,把酒壶里的酒喝光,啪的一声把壶在地上摔碎了,“这最后一杯,给我!”
  老头儿回房里换上衣服,扛着刀,又想往山上奔。
  恰好在此时,林姐等从门口经过,几个人死气沉沉的,看来这一天又没有收获。老头儿挣扎着想冲过去,被我从后面死死地抱住。
  “你不是不管了吗?”
  “有方孝孺、解缙在天上看着,我怎能对不起先人,辜负祖宗所托?”
  “那你能否想点别的方式?这么大岁数,非要去打架?你打得过谁?”吴小冉心情不太好,想是被老头儿这动不动就去拼命的架势搞得烦透了。
  老头儿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吃过晚饭,我看着外面月光很亮,就去了山下林姐处。
  院子里亮着灯,小曹就穿了条短裤,赤着脚站在井旁打水,然后用毛巾沾着擦洗。猴三头上的绷带已经变成灰黑色,他长伸两脚,懒洋洋地靠在树旁。
  “大侠改行拍戏了?”
  “今天挖到什么?”
  “宝,妈的,一头下去,全是金元宝。”
  “林姐呢?”
  “房里。”猴三四顾了下,压低声音,“你慢点进去,姓史的王八蛋也在里面,估计正跪着舔人家脚底板呢。”
  我一阵子恶心。
  “周兄,你要不要冲一下。”小曹提着桶,“可爽了!”
  “人家回去有妞帮他洗。”猴三酸溜溜的。
  “我就问问。”
  “留点力气,想着明天挖坑吧。”
  小曹怒气冲冲地把水桶往地上一扔,出了院子。
  “操,婆婆妈妈,脾气还挺大。”猴三嘀咕着,“还动不动曹雪芹的后人,曹雪芹年轻时穿着裤衩这么摔过桶?没修养!”
  史队长从房里出来,他脚上仍缠着厚厚的纱布,走路跳得没那么厉害了,可还是一瘸一拐的,像在用一根粗棍子杵着地。
  “小周,你来了?进去吧。”
  林姐穿着条淡黄色的睡裙,盘腿在床上坐着,似乎刚洗过头,头发在肩上披散着,肤白如雪,看上去很是妩媚。
  “还是没线索?”
  “地下全是碎砖烂石。”
  “吴飞没过来捣乱吧?”
  “没有。”林姐摇着头,“吴老汉找到没有?”
  “在一个神婆家里呢。”
  “哦?”林姐饶有兴致。
  “就是跳大神的,封建迷信,一个老太婆。”
  “去那里干吗?”
  “想不开呗,你们还是注意下,这老头儿随时还会过去拼命。”
  “嗯,明天就不去了。”
  “为什么?”
  “大伙儿意见挺大,再说了,那只是个被火烧过的庙的遗址,不一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接下来呢?”
  “搜捕吴飞!”
  “那还不如直接找吴老汉。”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林姐抬头看我一眼,“他神志不大清楚,稀里糊涂的,对我们又有成见,问也问不出。要来硬的吧,他这么大岁数了,唉。”她摇了摇头,接着问,“那个神婆都说了什么?”
  我把能记得的几句唱词告诉了她,林姐不住地点头,后来她托着腮沉思了一会儿,“周寻,你明天上午带我去看看她,挺有意思。”
  夜里我告诉吴小冉,林姐也要去看鬼婆婆,她笑起来。
  “发神经。”
  “女人都迷信。”
  “别一棍子打死一片。”
  “你上午不是还说信吗?”
  “我说有效,哪儿说信啦?你耳朵有问题!”
  “我觉得鬼婆婆有两下子,说不定真能招鬼来,我看过一段调查巫婆的电视纪录片,有个祖辈跳神的大妈说城市里阳气重,鬼都跑乡村来了。你怕不怕?”
  “不怕。”
  “吹牛。”
  “不骗你,鬼要惹上我我就拿刀砍它,砍死就砍死了,砍不死我让它掐死,顶多跟它一样,也变成鬼。”
  我琢磨了一下,她说的对,即使真有,也没必要怕,就跟它干。“对了,小冉,明天咱可不用发愁了,林姐他们不去后山挖了。”
  “那可真好。”
  “你相信你爷爷说的吗,他也没见过传国玉玺?”
  “谁知道,我只求他别再去打架了。”
  “健身嘛,闲着也是闲着。”
  一本书咣的一声又从床上飞下来了。
  27
  第二天在去鬼婆婆家的路上,林姐有点紧张。她提着小包,戴着茶红色的大墨镜,半边脸都遮住了。来的时候史队长想跟着,以防撞到吴飞,发生意外,林姐瞥了眼他包得像粽子似的伤脚,把一把手枪放到包里。
  “你还是照管好自己吧。”
  史队长的脸立刻红得像烧透的龙虾。
  “鬼婆婆什么样啊?”
  “特别瘦,驼着背。”
  “她跟吴老汉关系如何?”
  “非常好。”我想了想,“老相识了,他自己都说这个世界上,他只信得过黑狗和鬼婆婆。”
  “会算命吗?”
  “她摇几枚破铜钱。”
  “准不准?”
  “应该还行吧,她说会血流成河!”
  “那可是,我的人已经连伤三个了。”林姐擦了擦汗,“什么事都没干成呢,齐主任来了,一定会发火。”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见了你就知道啦,女强人,非常公正威严,又不失宽厚,我讲过吧?她是我们这次活动的资金赞助者。”
  “她来了吗?”
  “还没有,过几天。快到了吧?”
  “前面那家就是。”
  鬼婆婆不在家,我们在院子里转了转。堂屋西侧,有一棵巨大的芭蕉树,绿叶参天,我没想到芭蕉树能长这么大。她那个鸡窝的门开着,里面非常寒酸,一张木板床,四条床腿支在四个玻璃瓶上,几个破箱子凌乱地堆放着。
  “这是干吗?”我指着瓶子。
  “防臭虫,玻璃滑,臭虫就爬不上来了,山里好多人家都这样。”
  “哦。”我似懂非懂。
  “鬼婆婆住这儿?房子不好好的嘛。”
  我一看,确实是这样,窝棚侧面的两间房子大门紧闭,铁锁生了一层厚厚的红锈,看来许多年都没人打开过了。
  “啊——”林姐大叫了一声。
  鬼婆婆背着一捆干柴站在院门口,嚅动着没牙的嘴,不声不响地盯着我们看。这老太太还真跟鬼似的,走路一点响声都没有。
  我帮她把柴放到厨房里,鬼婆婆坐在小板凳上,动手削一小筐青豆。
  “婆婆,我们是来算命的。”
  “是你还是她?”
  “她。”
  “你让她走近一些,我看不清她的脸。”
  我招呼了下林姐,她怯生生的。
  “哪年的人?”
  “六八年。”林姐不大好意思。我心里飞快地算了下,过四十了,保养得可真好,看起来顶多三十二三岁,怪不得猴三叫她老妖精。
  “属猴的。”鬼婆婆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钱,递给林姐,“摇三个卦我看看。”
  等林姐摇完,鬼婆婆咧着嘴笑了,她的牙齿没了,牙龈都是黑的,“多情哦。”
  林姐脸红了。
  “回去吧。”鬼婆婆收起铜钱。
  “回去?”
  “别跟着蹚这浑水了,没好处。”
  “您指的是?”
  “你们真正的头还没来吧?”
  “您说齐主任?”
  “她现在是主任了?为什么偏偏是主任啊。唉,血流成河。”
  林姐没说话,低头沉吟着。
  我觉得无聊,跟这老太婆说话太费劲了,“婆婆,你这房里锁着什么啊?”
  “怨鬼。”
  “鬼能锁住?”
  “怨气太盛了,二十多年前,这里面住过一个女人,她男人对不起她。”
  “山村老尸?”我想起看过的一部香港恐怖片,那女的冤死后阴魂不散,作祟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折磨死了。
  “怨气太盛了,女人的怨气,她要斩尽杀绝,血流成河啊。”鬼婆婆不愿意再说了,低头继续剥她的青豆。一朵云把太阳遮住了,鬼婆婆仰脸看了看,“不要提这事了,你看,怨气都来了,你们要不要吃豆子?煮熟了很软的,我牙掉光了,其他都嚼不动。以前冤鬼在的时候,她也喜欢吃,我都是捣碎了,用水冲到她肚子里。”
  “回去吧。”林姐害怕了。
  “血流成河啊。”我们刚走几步,就听到鬼婆婆嚷了一声,接着咿咿呀呀地哭起来,像唱歌一样。
  “你们还要抓吴飞?”路上我忍不住问林姐。
  “嗯。”她的手插在包里,我知道里面有一把手枪。
  “我看就算了吧,他又不主动攻击你们,这个人以前是特种兵,心狠手辣,急眼了他真会杀人,鬼婆婆那话不是没道理。”
  “她家里还有人。”
  “谁家?”
  “鬼婆婆,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窗子后面。”
  “那房子不是锁着吗?”
  “窗户。”林姐强调说。这我倒没大注意。
  “你可别吓我,男人女人?”我头皮有点发麻。
  “不会看错的,所以我赶紧出来了,我觉得那个人像吴飞。”
  “他躲那里干吗?”
  “这个老太婆装神弄鬼,可不是一般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
  “叫人!”
  等我们带好人马再赶过来,鬼婆婆的青豆已经煮好了,她坐在窝棚前,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着,吃得很香甜。
  “围上。”史队长打了个手势,拿着手枪一瘸一拐地跑向门。
  猴三手里也有一把枪,他瞄着窗口。
  小曹捡起一块砖头,把窗玻璃砸烂。
  奇怪的是鬼婆婆看都不看一眼,只在那儿嚼豆子。
  房里没任何动静,史队长把门撞开冲了进去,他大喝一声:“别动!”
  什么回应都没有。
  又等了一会儿,除猴三守护着窗户外,我们紧跟着进去。
  房里面一股久未打扫的霉烂气,地上黑糊糊的,又黏又滑,无数多足小虫受了惊吓,飞快地向墙边爬着,林姐捂着鼻子退了出来。
  有一张双人木床,叠得整整齐齐的大红色被子,上面落满灰尘,由于时间太长,灰都积淀成泥垢了。
  床旁边的小桌上,摆着镜子、梳子,还有一个小管子,全都包着层厚厚的灰,我拿起那个管子看,是一截用过的口红,膏体早已干得如橡皮。
  墙上还有一条铁丝,上面挂着几个小灯笼,一个用纸折叠成的风铃,蛛网已在上面打了坠子,像头发一样长长地垂下来。由于门大开着,有风吹进来,风铃又摇晃了。
  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林姐要么是眼花,要么白日见鬼了。
  “看这儿!”小曹突然大叫。
  窗台旁有几行模糊的脚印,一侧还斜挂着快烂成碎条的布帘子,史队长立刻紧张了,他用枪指着帘子。
  布帘轻轻摆动着,下面离地还有十几厘米,没有人脚露出来。
  猴三从窗户里跳过来,猛地把布帘子拉开。
  墙上挂着一个人!
  史队长立刻开枪,砰砰砰,全打在那人身上。
  那人只是轻轻摇了几下,并没见下来。
  我们走近看了看,只是套黑西装而已,上面被打了几个窟窿,我认出这是吴飞的。地上有双旧鞋子,几块馒头,一张草垫子,一盘未燃尽的蚊香。
  一碗青豆还冒着热气。
  后面有个窗户大开着,他应该是听到动静,从那里跑掉了。
  院子里传来一阵敲打吟唱声,我们走出去,鬼婆婆换了红裙子,踩着鼓点又跳上了。她唱得很慢,用的还是普通话。
  “隔花阴远远看见人来到,我手搭着凉棚仔细瞧,原来又是一群冤鬼报,前有一女长得俏,后跟个傻兵腿瘸了……”
  “我操!”猴三收起枪。
  “有才!”小曹也愣住了。
  “走!”史队长脸阴得比包公还黑。
  林姐在前面,刚跨出院门,一个黑影朝她猛扑过来,一下子勒住了她的脖子。
  这太突然了,用句俗话,那是迅雷不及掩耳。史队长和猴三都忘了掏枪,等反应过来,吴飞已用匕首抵着林姐脖子退了十几米了。
  “把枪放地上!”吴飞喝道。
  他们乖乖地把枪扔下。
  “全蹲下,手抱着头!”
  众人都没动。
  吴飞的手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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