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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消失的秘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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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曹脖子里的通灵宝玉可以验证。”
  “就算他那块是真的,从汉朝到现在,传国玉玺就不磨损吗?”
  “也对。”看不出来,这小丫头心思还蛮细腻。
  “周寻,咱们还是先不要怀疑林姐,前段日子,警察都来过了,不可能是伪装的。还是多琢磨爷爷的事,愁死我了。”
  “猴三说那把火是你爷爷放的。”我灵光一闪。
  “嗯。”
  “那地图肯定还在他手里,我见过的,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哪儿见的?”吴小冉声音有些发紧。
  “上次往西屋搬东西的时候。”
  “哦。”
  “咱们把那盒子弄过来,要是地图在里面,不就省事多了?”
  “啊,对,你脑子怎么突然膨胀了?”吴小冉放松了,接着又担忧了,“关键是怎么弄啊?他藏哪儿了?你笨手笨脚的,还有明天,难熬啊。”
  天还没全亮,我就听到外面有响动,我一骨碌爬起来,把门轻轻开了一条小缝。
  晨光熹微,院子里灰蒙蒙的,老头儿全身披挂已穿戴好了,帽子后面的雀翎翘着,正蹲在一块石头旁霍霍磨刀。
  吴小冉也醒了,坐起来侧耳听着。
  “出去?”我轻声问。
  “好。”
  “吴爷爷,这么早啊?”我推开门。
  老头儿头都没回,刀磨得更响了,黑狗在他身边直摇尾巴。
  “等会儿咱俩一起去?”
  “去个屁!你跟他们一伙的!”
  我关上门,喘口气,对吴小冉说:“姐姐,换你了。”
  “你说……”她有些为难。
  “别问我。”
  突然外面咕咚一声,黑狗汪汪叫起来。
  我们赶忙奔出去看,老头儿倒下了,在石头旁趴着,四肢着地,像只晒死的蛤蟆,帽子歪在一旁,手里还紧捏着刀柄。
  我以为是被扔黑砖了,四下打量了一番,并无人来。摸了摸他的鼻端,还有气息,应该是昏倒了。
  吴小冉手忙脚乱地把老头儿扶起来,又让我帮忙把他搀进房里。
  老头儿躺在床上,牙关紧咬,脸色灰暗,白发如杂草一般在脑门四周丛生。我帮他把衣服脱下来,这身披挂不知多少年了,我扯袖子的时候,稍一用力,肩膀处就裂开了个大口子。他胸膛泛着一层黏糊糊的凉汗。
  “这两天折腾坏了。”我看着昏迷不醒的老头儿,竟然有种奇异的轻松感。
  吴小冉拧了块湿毛巾,搭在老头儿额头上,他的胸口起伏得厉害。
  “你去叫医生。”
  “这村子里哪有?”
  “去县城?”
  “来得及吗?”
  “那怎么办?”吴小冉犯愁了。
  “我觉得没事,他是太累了。”
  黑狗耳朵一下子支棱起来,外面有什么动静,扑腾扑腾的,没等我出去,房子里暗了暗,有人进来了。
  是吴飞。
  黑狗嗅了嗅他的裤脚,又窝到房里了。看来他来过不止一次,连狗都混熟了。
  我和吴小冉都没有动。
  他站在门口,身上一股血腥味老远都闻得到。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声很沉重,像穿着双铁鞋。
  我顺手捞起老头儿床旁的一个酒瓶。
  “给我点儿吃的。”吴飞斜了我一眼,除了那条骇人的红疤外,他黑黑的脸膛上又多了几条新鲜的血道子,不会是史队长挠的吧?
  吴小冉默默地到厨房给他盛了一大碗过夜的米饭,里面放着几根酱黄瓜。
  “谢谢了。”吴飞翻了翻眼皮,还挺有礼貌,接过来直接坐地上,筷子都不用了,用手抓着一阵狼吞虎咽。
  老头儿还没醒,他微微张着嘴,呼吸的时候带着哨音。
  一碗饭进了肚,吴飞似乎才发现床上躺着人。他走过来,摸了摸老头儿的脉搏,吴小冉被他熏得直往后退。
  “躺两天就不碍事了。”他贼溜溜地看了一圈儿,一只手快速地在席子上摸索着,然后他又跪在床上,用手指挨边敲墙。
  我在他背后,趁他不注意,抡起瓶子狠狠砸向他后脑勺。
  吴飞猛一转身捏住我手腕。
  “别逼我动粗!”他警告道,又用了下力,我手腕刺痛,像被钳子夹了,酒瓶掉到老头儿脸上,老头儿动了一下,摇了摇脖子,可还是没醒。
  “你不是人。”
  “东西在哪儿?”
  “什么东西?”
  “在哪儿?”他有些丧心病狂了,揪住我头发,龇出黄灿灿的牙。
  “他不知道。”吴小冉吓坏了。
  “你说。”吴飞坐在床上,把我的头往下压了压,另一只手掏出匕首,紧抵着我的喉咙,“你不想看他这儿多个窟窿吧?”
  话音刚落他就惨叫起来,老头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躺着一转脸咬住吴飞的大腿,吴飞吃痛一甩,我看到几颗牙齿从老头儿嘴里飞了出来。
  老头儿札手舞脚地抓住他胳膊拼命,吴飞放开我,拔腿就向外跑。
  黑狗向他冲过去,吴飞一脚把狗踢飞了。
  老头儿跳下床,四处找他的刀,院门咣当响了一下,吴飞已经冲了出去。
  “别追了。”我拦住老头儿。
  “畜生!”
  “他要找什么?”
  “地图,我听到了。”老头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角滴答滴答地往外流血。
  “爷爷。”吴小冉脸色苍白,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死不了。”老头儿擦了下嘴巴。
  歇了会儿,老头儿颤巍巍地站起来,“帽子呢?”
  吴小冉拿给他。
  老头儿双手颤抖着端端正正把帽子戴上,又理了理后面的雀翎,扛着刀往外走,可刚跨出门,他又坐下来喘大气了。
  “扶我上山!”
  吴小冉哭了。
  “吴爷爷。”
  老头儿闭着眼,一行浑浊的泪沿着脸慢慢爬下来。
  “我没用了。”老头儿说。
  “爷爷。”吴小冉跪下来握着他的手,泣不成声。
  老头儿终归还是没出去,他侧身躺在床上,一直到下午,都没吃什么。
  真得请医生了。
  我下山去沿路打听着,一个背着筐子割草的老太太告诉我杂货店旁边即有一家会看病的。我按她的指示过去,那家的房子斜着,已经塌了一半,屋檐上长着半人高的荒草,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门口还摆着只花圈,几根哭丧棒。看来老太太记错了,不会是连医生都死了吧?
  回来时老头儿已坐在床上了,吴小冉说刚喝了碗粥。
  “没有大夫。”
  “咱们去县城吧。”
  “不去,”老头儿听到了,“我活了八十几年,早活够了。”他仔细理着帽子上的雀翎,有一支似乎是折断了。
  “吴爷爷,你别担心。我看能不能捉到只山鸡,拔它几根尾巴毛,再接个新的。”我安慰他,不知他发现了撕坏的袖子,会说什么呢?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老头儿苦笑着。
  我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过来吧。”
  “哦。”我还迟疑着,吴小冉也一副不解的样子。
  “给你们看看这个。”
  我们坐在他床边。
  老头儿掀开席子一角,床上有个洞,他把胳膊伸下去,拿出来一样东西,是上次我见到的那个小木盒子。
  他按了一下上面的铜扣,盒子开了。
  里面有层红色衬垫,还有一把弯弯的生锈小刀,一张发黄的纸。
  地图?
  老头儿徐徐把那张纸展开,上面竖着写着几行繁体字,房里光线太昏暗,我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朱元璋亲笔写的度牒。”
  “是给建文帝的?”我记得先前曾在史队长给我的资料上看过这段故事。
  “对,他生前就已经写好了。”
  “他早预料到他大孙子会逃亡?”我觉得诧异,对这事我一直犯迷糊。
  “他手下有个神人刘伯温,通天地术数,早就推算出来了。”
  “那为什么不事先解决燕王?”
  “不舍得啊,燕王也是他的骨肉,跟他一起出生入死。”
  “活该,养虎为患。”
  “这就是命,谁斗得过命啊?”
  “传国玉玺呢?”一直闷声不响的吴小冉突然问,然后她意识到自己失言,脸涨得通红。
  “没有。”老头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神情变得非常飘忽,不愿再谈这事了,他把盒子盖上又放回了原处,“你们谁也别惦记了,我死以后,你们要真孝顺的话就在这房子里放把火,把我烧了。”
  “我刚才说错话了。”出来后吴小冉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
  “你爷爷也太敏感。”
  “我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其实,我刚才也打算问。”
  空气中有了种异样的氛围,我们两个似乎都能感觉到,一时间觉得心慌,又羞于承认,便默默地不再说话。
  “不会有什么事吧?”
  “放心。”我安慰她。
  “周寻,我主要是觉得爷爷留那东西没用。”
  “是啊。”
  “如果在我们手里,除了一大笔财富外,还可以,还可以……”但她“可以”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别说了,”我知道她想表达什么,“这诱惑太大了,有点儿想法很正常,可是,咱们能控制住不去做,是吧?”
  “嗯。”
  “小冉,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
  “不知道。”
  “你不虚伪,要换了别人,处于你的位置,哪怕心里想着财富,也不会说出来,反而装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吴小冉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唉,我现在只希望爷爷能平平安安的。”
  “是啊。”我觉得喉咙发紧,自己声音有点干巴巴的。
  25
  黄昏时分,我看到林姐一行人从院门口经过。
  最前头的是史队长,他走路像鸡一样,头向前伸着,一跳一跳的,脚被包得像个粽子。猴三扛着铲子紧随其后,头也被纱布缠了好几层。林姐穿着件青色的工作服,步履迟缓,面无表情。小曹赤着上身,那顶遮阳帽还戴着,被汗浸透了。他似乎是累垮了,勉强拖着两条腿,看到我在门口站着,笑了笑,那笑比哭都难看。
  “我跟周寻聊会儿天。”
  “好。”林姐声音落满了灰,头都没回。
  等林姐走远,小曹顺着篱笆墙坐下来长长地吐了口气,“我得死在这里了。”
  他伸出双手让我看,上面一个又一个的血泡,触目惊心。
  “没找着?”
  “做梦啊。”
  “还得干几天?”
  “不知道。我今晚就想跑。”
  “去哪里?”
  “回北京。”他恨恨地说,“当初我就不该来,这死女人,比王熙凤都毒,一整天都没让我歇着。”
  “工钱领了吗?”
  “没有。”小曹更生气了,“我闹不清自己干吗跟他们混在一起。当初耳根怎么这么软?看不看传国玉玺又有什么大不了?”
  “就是啊。”
  “他们想用通灵宝玉验证真假,我一百万租给他们得了,干吗还得自己跑来?”小曹气喘吁吁,越来越愤怒,嘴角积了一层白沫,一阵风从山上吹来,他赶紧扶住帽子,接着又把帽子摘下来,一扬手扔得远远的。
  黑狗以为是玩游戏,乐滋滋地跑过去,衔住又给他送回来了。
  “刚来就挨了一刀,我天生头发稀,这下子毛都不长了,又挖坑,挖坑!挖坑!!”小曹连说三遍挖坑,每说一次就跺下脚,那张脸弯得更厉害了,像被一个力气大的人分别抓住了头顶和下巴,使劲往中间拗,样子特别恐怖。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抱着膝盖坐着,和他一起默默看着山下。有几家房顶冒出白烟,应该是在做晚饭,烟又缠绕在一起,浮在半空中像条长带子。
  “我在北京郊区有一块地,”小曹终于平息下来,“地还靠着条河,水很清,有鱼虾。我想着就在那里种点儿青菜和粮食,栽泡桐树,盖几个墙头,围起来再养几头猪,过年时去集市卖卖猪肉。这日子多好,跟我的远祖曹雪芹先生一样。”
  我心里说曹雪芹当年潦倒,肯定是卖诗画或街头算卦,不可能去杀猪卖。但看他满怀憧憬的可怜样子,又不忍去打击他。
  “兄弟,我回去了。”小曹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在这吃饭吧?”
  “不了,我要先睡觉。”
  “还跑吗?”
  “善始善终吧。”
  晚饭老头儿破例没出来吃,我们给他送过去,他勉强吃了几口,就放桌上了,咳嗽了一阵子后,又穿上了他那身官服,盘腿坐床上念念有词。
  山里的电压不稳,灯泡一阵明一阵暗。
  “回去吧。”我轻轻拉了下吴小冉的手。
  “你先走,我再坐一会儿。”
  “我陪你。”
  又过了一会儿,老头儿终于念完了,恭敬地磕了几个头,然后脱掉衣服叠起来,我注意到袖子已经缝好了,接着他端碗吃饭,筷子扒得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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