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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落英乱-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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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皇上!皇上!”这时,丁公公大喊大叫地急冲冲地跑进来。

  “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熙焯怒气未消,吼道。

  丁公公一愣,熙焯问道:“什么事?快说。”

  “皇上,昨晚落熙阁后面又有三人被……”丁公公还没说完,马上被熙焯气恼的打断了。

  “知道了!不用再说了!”熙焯说,“以后这种事不要再跟朕提起!朕早就知道了!滚!都给朕滚出去!让朕一个人呆会儿!”

  过了一会儿,没动静。熙焯回过头,发现丁公公还站在那里,讷讷地叫了他一声:“皇上……”

  “还在这儿站着干吗?让你出去没听见吗?滚!都给朕出去!出去!!”熙焯气急将屋内的人全都轰了出去,撞上门,坐在软椅上喘着粗气。他没有了时间了……这已经是第三十二个人了,他真的没有时间了……可是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天刚刚暗下来不久,就有人突然撞开了我的屋门。

  看清楚来人是熙焯,想起白天的事情,我满肚子不快本想讥讽一番,最终却还是忍住了,因为熙焯看上去,同平时有些不一样。他的步子没有平时那样的稳重,隐隐的,竟有些飘;双眼看上去虽还很明智,但却布满血丝。我不由得大惊,才半天而已,他怎么就弄成这个模样?他走近一些,我才嗅到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隐隐的酒香,这才明白他的样子为什么这么反常。

  我镇定下来,别过头,不去理他。

  “紫落……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我,好吗……”熙焯的话里带着一丝底气不足。

  我微微惊讶地看着他,他此时的口气与白天来是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既然他肯这般好好与我说话,我又何必那般不近人情。叹了口气,说道:“你问吧。”

  “你白天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吗……你真的在意,我是个白板皇帝吗……”熙焯问。

  我抬头望他一眼,他何时变得这般矫情了?却还是回答说:“不是。其实,我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谁是皇帝,这对于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因为,这种事情,对于我本就没有什么关系。谁得到玉玺,更与我无关。”

  他突然有些释然,继续问道:“那……你不能和我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我是皇帝吗……”

  “不是。”我回答,“我说了,谁是皇帝,对于我来说,根本无所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的原因,首先,你毁了本应属于我的一切;其次,你骗了我;最重要的,我喜欢的是紫英,永远都是紫英,而不是你。”

  “那,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如果我为了你,将这个位置让给慕容紫英,你会喜欢我吗?”熙焯眼中带着一丝乞求。

  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却还是摇摇头,近乎{炫}残{书}酷{网} 的告诉他两个字:“不会。”

  “为什么……”他有些惊。

  “因为,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紫英。我从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喜欢的就是紫英,所以,我喜欢的永远都是他,也只能是他。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上你……”我一直没有抬头,因为不想看到他的表情,我知道,他只是醉了,今晚一过,他就不会记得今天我说过的话的。

  许久,才听到耳边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和门被撞上的声音。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门的方向,我怎么会,遇见他呢……我和他的遇见,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又坐了一阵,已是二更天了,外面再次传来一种诡异的气息。望向窗外,那些妖怪,又出来了……虽然它们现在还不敢进来,可我也不清楚,它们到底还能像这样子安分的呆上几天……

  起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又是一夜无眠……

  就在这时,绵阳城的某个角落里,同样有三个人,已是几天几夜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两天怎么城里突然多了这么多妖怪啊!”菱纱砍掉面前一只妖怪抱怨道。

  “是啊!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天河挥下天河剑,问杵在一旁的玄霄。

  “怕是我们正在找的那两人引来的吧。”玄霄微微睁眼,望着皇宫的方向,一直正欲偷袭的妖怪还没碰到他就已被玄霄周身的赤炎化为灰烬。

  “为什么?”菱纱与天河不解。

  “紫落体内有两颗灵珠,何况此时她武功尽失,会招来妖怪不足为奇。但如果是慕容紫英的话,以他的修行,妖怪对他都是退避三舍,他招上妖怪,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法力被封住了。而且……”玄霄顿了顿,“他招上的妖怪,恐怕比紫落招上的更为凶险。”

  “你的意思是……”菱纱没有说出自己的意思。

  玄霄淡淡看她一眼,“慕容紫英平时杀妖无数,来找他的妖,恐怕,都是来寻仇的吧……”

  “那该怎么办?”天河问。

  “绵阳城本是风水宝地,皇宫更不例外,可如今,却成了妖怪的聚集之地。你在看那皇宫——”玄霄抬手一指,“皇宫上空的妖气更是强烈。不过,这样的话,倒也帮了我们一个忙。”

  “什么忙?”天河不明白。

  “菱纱,你这几日夜探皇宫可找到慕容紫英在什么地方?”玄霄问。

  “我只听说紫英被关在天牢,可是具体在哪里,我却是没有找到。”菱纱回答。

  “既然妖怪是来找紫落与紫英的,想必,妖气最终的地方,就应该是他们两人所在的地方了。”玄霄继续说道,“你们既然已经知道紫落在那里,那另一个地方,就定是慕容紫英在的地方了。”

  “那我现在就去!”菱纱说着就要往皇宫跑。

  “慢着!”玄霄却拦住了她,并望了望天空,“不急。现在天眼看着就要亮了,你若现在进去,一旦天亮前没有出来,被发现的危险性就会变大。不如明天晚上再去探一探。”

  “嗯。”菱纱与天河点头答应。

  清晨,早朝的时间,大臣们等了许久,也不见熙焯的身影。大家不禁都有些急,纳闷的在下面窃窃私语,且声音越来越大。

  丁公公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对大臣们谎称熙焯今日身体不适,另一边马上向侍卫打听熙焯的去向。

  听说昨晚熙焯去了趟落熙阁,回来后一直呆在御书房,丁公公急冲冲地朝御书房奔去。不料到了御书房,一推门,竟然是从里面锁住的。

  “这怎么回事?!”丁公公细眉一立,问门外的侍卫。

  “回公公。皇上昨晚回来后就叫小的去御膳房叫厨子准备了五十五坛女儿红,并让厨子抬到了御书房,之后皇上一夜都呆在这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并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入,不然杀无赦……”一旁的侍卫回答。

  丁公公一惊,慌忙喊人:“来人!快把这门给我弄开!快点儿!”

  众人才慌忙找人撬开了门。而推门而入的众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此时的熙焯,哪里还看得到一点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样子。御书房里里外外横七竖八的满是酒坛,空的,或不空的。熙焯醉歪歪的趴倒在桌子上,英俊的面颊斜埋在双臂间,几只酒坛在桌子上骨碌碌的滚着,手里还扒着一只半斜着的酒坛,里面的酒水洒满了一桌子,桌布已经被浸透,多余的酒水顺着桌子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熙焯醉倒在湿漉漉的桌子上,发冠歪到一边,美丽的墨色长发从脸颊上漫下来,盖满了整张桌子,浸满了酒渍,满是酒香。月白的长袍上不仅满是酒渍,还可以看到呕吐过留下的痕迹。

  大家都愣住了,这真的是那个平日里让人畏惧三分的君王吗?

  丁公公见到这般景象,心里不觉一阵痛,却终于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回头大声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快点儿!还有,今天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出去,谁敢说去,咱家决不轻饶!”

  侍卫,婢女一听,赶紧忙活了起来,收拾屋子的、抬酒坛的、去给熙焯取衣服的,没人敢迟疑一下。

  婢女在给熙焯清理身上的污渍的时候,丁公公走到他身边,却发现他似乎在不停地嘟囔着什么,俯下身子,趴在他嘴边,才听清楚,那两个字,分明是“紫落”……

  夕阳西下,熙焯一身月白长袍,立在窗边,手中一只茶杯缓慢在指尖转动。残阳似血,晚霞如披,月白的袍子也是通红一片,没有了往日冷清的调调。

  “皇上……”丁公公手里拿着一叠奏折,步了进来,唤了一声。

  “不用看了,还是一样的东西吧。”熙焯问道。

  丁公公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折子,轻声说了句:“是的,皇上。”

  熙焯叹口气:“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步至桌前,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

  距他给紫落的期限,还只剩下一天了……连着两日了,熙焯都没有去上早朝,亦没有去理会任何政事,只让丁公公对满朝文武声称他身体不适。虽然如此,每日却依旧上书要求惩治紫英与紫落。好在熙焯醉酒的事情没有传出去,不然,满朝文武又要借此大肆渲染一番了。这两日来,宫中依旧有人突然暴毙。还有一天……过了明天……他再也不能继续逃避下去了……

  “丁公公。”熙焯叫道。

  “奴婢在。”丁公公说。

  “明日早朝,你告诉他们,过了明日,朕会给他们一个答复。”熙焯悠悠地叹息着说。

  “喳。”丁公公说。

  “等一下。”丁公公正要退下,熙焯叫住他。

  “皇上还有何事?”丁公公问。

  “紫落……她,这两天怎样了?”熙焯低垂着头,如瀑的墨法从背后垂到肩前。

  “回皇上,还是老样子。”丁公公说,低垂着头,眉宇间却有厌恶。

  “是吗……你下去吧。”熙焯说。

  “喳。”转身,退下,顺手带上门。

  第二天。

  “皇上,有人求见。”丁公公秉道。

  “谁?”熙焯问道。

  丁公公正要说话,来人已经一步跨了进来。凤目微闭,青丝长袖无风自动。

  “是你?”熙焯见到来人,疑惑说道。

  玄霄睁开眼,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玄霄公子为何事而来?”熙焯挥手赶退下人,问道。

  “玄霄今日来是希望你放了慕容紫英。”玄霄说。

  “为何?你说放,朕就要放吗?”熙焯逼视着玄霄。

  “放不放随你。就算不放,也希望你多考虑你将要做的事情。”玄霄说。

  “什么意思?”熙焯问。

  “你是想输,还是想赢?”玄霄问。

  “呵呵,当然是想赢。”熙焯嘴角抖动。

  “如果输了呢?”玄霄问。

  “朕,不可能输!”熙焯咬牙道。

  “是吗……那,希望,你能输少点儿。”玄霄说,他最明白,熙焯,他永远没有赢得可能。

  “玄霄公子到底什么意思?”熙焯不悦。

  “我今日来,只是来提醒你一句。你可以不予理会,只要你不为你所做的事而造成的结果后悔。”玄霄说完,转身离去。

  “皇上……”丁公公走了进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熙焯摇摇头,说:“不过是危言耸听。”

  天黑了下来,绵阳客栈中,有一扇窗,依旧灯火通明。菱纱与天河围着一张桌子,两人托着腮,冥思苦想着什么。

  “哎呀呀!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菱纱突然挠头大叫道。

  “怎么了?”此时玄霄推门走了进来。

  “大哥?你回来了?”天河叫了一声。

  “嗯。”玄霄轻轻应了一声,问,“还没有想出来吗?”

  “头都想大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进去。”菱纱苦着一张脸。

  “菱纱,怎么会呢?上次在寿阳的时候柳波波都没关住你,怎么你就不知道该怎么进去呢?”天河一脸不解。

  “呆子!人家那可是天牢,天牢!!寿阳那破监狱能和那儿比吗?”菱纱埋怨道。

  原来菱纱虽然找到了天牢的位置,却没有找到可以进入天牢的办法。在皇宫里转悠了几个晚上,也没有找到一丝可以突破的缝隙。

  “不用再想了。”玄霄仰望着天悬星河,“若明天还没有办法的话,过了明天,就只能硬闯了。”

  “啊?!”菱纱与天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可是……这样不是会打草惊蛇吗?”

  “顾不了那么多了,已经没有时间了。”玄霄望着满天繁星,有一颗星,别样的猩红。

  三天的期限很快就过去了。熙焯靠着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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