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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那年桃花开-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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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溪溪暗自偷笑,竭力端着为人师表的架子,一本正经说道:“我们今天所讲的这个案例,发生在一个朝代不详的某个地方。话说不知哪朝哪代,天下三分,三足鼎立……”
  柳溪溪真心感谢中华民族五千年来的悠久历史灿烂文明,让她有资本足以糊弄陆剑一。一出火烧赤壁,让柳溪溪讲得口干舌燥,也让陆剑一听得入神。
  柳溪溪喝了口水润润喉,接着说道:“从赤壁一战可以看出,这战争讲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并非是兵多势强就一定取胜。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其一,借助天时。若不是江面起雾,诸葛亮何以草船借箭?若不是东南风逆吹,孙刘联军岂能火攻曹军?其二,占据地利。若不是远道而来,曹军怎会水土不服,疾疫遍生?若不是不识当地地貌,曹操怎会以为冬季只会刮西北风,进而大意轻敌?其三,利用人心。自古以来,人心便是最难捉摸最难揣测的东西,可利用好了,却是无往不克的利器。若不是曹操生性多疑,怎会中了周瑜离间计而错杀蔡瑁、张允?若不是曹操刚愎自负,又怎会轻信黄盖诈降?总而言之,这打仗,兵马、粮草、军械,固然重要,可也并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只要筹谋得当,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也不是不可能。”
  终于一气讲完,柳溪溪抬眸看向陆剑一,却见他单手支在桌上撑着下颌,眉峰微蹙,凝神沉思,似乎还沉浸在火烧赤壁的故事里。见蒙骗过关,柳溪溪得意一笑:“如何?这可比你看那些枯燥的兵书有趣得多吧?”
  陆剑一回过神来,眼里迸射出一抹激赏之色:“我倒还真小看了你这丫头。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故事是哪听来的?”
  柳溪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正想着说辞,门口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却是纪云瑄来了。
  纪云瑄一袭白衣翩然而入,将手中几本兵书递给陆剑一:“这是爹爹让我给你捎过来的。”又望向柳溪溪,“三妹妹也在这?”
  柳溪溪还没来得及开口,陆剑一已道:“三妹妹在给我讲兵法。”
  纪云瑄眼睛顿时瞪得有如铜铃:“讲兵法?三妹妹?你莫不是在说笑?”
  柳溪溪窘迫起来,急促地笑了一笑:“嘿嘿,二哥哥,你别听他乱说。我不过是给皓哥哥说说书,解解闷而已。”
  陆剑一却不依不饶:“说书?那刚才又是谁说这叫……叫什么案例教学来的?”
  柳溪溪恨不得上前去撕了陆剑一的那张嘴,却碍着纪云瑄在场,只得端端正正地坐着扮大家闺秀。在纪云瑄面前,她终归不敢太造次。
  纪云瑄看看柳溪溪,又瞟瞟陆剑一,自己拉了张椅子姿态优雅地坐下,理了理衣摆,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是三妹妹说书,那我岂能不留下来捧捧场?”
  陆剑一拿过一个茶杯,为他斟了杯茶:“不妨听一听,我觉得有点意思。”
  柳溪溪瞪大了眼睛,对陆剑一道:“你还没拜师呢,就又给我拉来一徒弟?”
  纪云瑄莫名诧异:“什么拜师?什么徒弟?”
  “你别听她瞎掰。”陆剑一对纪云瑄说道,回过头瞪着柳溪溪:“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不过就说说书。哪有听人说书就要拜人为师的道理?”又催她,“快点讲,你二哥还在等着。”
  柳溪溪无奈,歪着脑袋想了想:“也罢。再讲一个‘空城计’的故事。”
  从马谡失街亭讲起,柳溪溪口若悬河,将诸葛亮大敌当前如何大开城门、焚香抚琴、惊退敌军描绘得活龙活现,不仅陆剑一听得入迷,就连纪云瑄也欲罢不能,索性连午膳也让人用食盒拎了过来在这边用。
  终于把挥泪斩马谡也讲完了,柳溪溪嗓子已快要冒烟,仰头连灌了两杯茶下去,刚放下茶杯,就听纪云瑄叹道:“虚虚实实,兵无常势。能够以虚示虚,令司马懿疑中生疑,这卧龙先生真乃神人也!”
  陆剑一却眯着眼睛道:“这诸葛亮也未免太托大了。摆空城计就摆空城计,何必自己上城楼。即使司马懿疑心有诈,可叫个神射手潜伏过去,一箭把诸葛亮给结果掉,也不是什么难事。不管城里有没有埋伏,将领一死,群龙无首,蜀军必要大乱。”
  柳溪溪瞠目结舌,瞪了他半晌方道:“那也得有那么厉害的神箭手才行。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么,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地!”
  陆剑一痞痞笑道:“原来三妹妹是这般看我的么?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地?倒真叫我受宠若惊。”
  纪云瑄从未见识过陆剑一的无赖模样,嘴角狠狠抽了一抽。拉过食盒,将饭菜一碟碟取出放在桌上:“饭点已过,先用膳吧。”
  三人围在桌边用餐。纪云瑄给柳溪溪夹了一片竹笙,问道:“三妹妹,你这些故事是从哪得来的?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这个问题陆剑一方才也问过一遍,但柳溪溪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推门而入的纪云瑄打断了。此刻见纪云瑄提起,陆剑一也不由望了过来,等待她的回答。
  柳溪溪愣了一瞬,清了清嗓子,舌灿莲花说道:“这个,说来有点话长。话说某年某月的某天晚上,本姑娘夜里入梦,梦见一威武天将,仙瑞缭绕,踏云而来。自言是上天战神,因本姑娘慧根天成,与其有缘,特来相授兵法。言毕,把手中一卷天书往半空一抛,化作一道金光,倏忽钻入本姑娘脑中。本姑娘一觉醒来,胸有邱壑,心怀万卷,自此天地间又多了一个旷世奇才……”
  纪云瑄被唬得一愣,张大的嘴巴塞个鸭蛋绰绰有余。
  陆剑一却一筷子敲上柳溪溪的头,怒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拿神灵鬼怪来说事,你就是不听!”
  在纪云瑄眼前,柳溪溪本还端着一副娴静文雅的模样,眼下挨打,一疼之下再顾不得伪装,手中筷子猛地往桌上一拍,蹬的站起身来,横眉竖目:“要你管!我二哥哥都没出声,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我是你大哥!长兄如父!知道不?”陆剑一直直回瞪她。
  纪云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直觉有点不对劲。他们两个,何时变得如此……如此……纪云瑄说不上来。
  自他撞破他们的秘密以来,他们两个就一直闹别扭,从不曾好好地相处过。可今日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变了,变得熟稔而随意。对了,就是这样子,熟稔而随意,仿佛多年的知交。
  纪云瑄端起茶水漱口,略带担忧地想道,莫非,那一夜的患难与共,让他们死灰复燃了?
  这厢柳溪溪却忽的笑了:“长兄如父?”撩了撩裙裾坐下,笑眯眯挨近陆剑一,“那我是不是该喊你一声‘爹爹’?”
  噗的一声,纪云瑄口里的茶水尽数喷出。
  陆剑一一脸的哭笑不得。这小妮子别的本事不见长,脸皮倒是一天厚过一天了。
  用过午膳,陆剑一要去军营巡视,纪云瑄要去找安家齐,正好同路。柳溪溪独自一人回了自己的小院。
  午后的街头一片寂静,空荡荡的杳无人迹。寒风掠过,落叶萧瑟。
  陆剑一和纪云瑄并肩而行,脚下枯叶发出脆而轻的细响。静默无声中,纪云瑄忽而开口,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云皓,你还记得当日三妹妹神志恢复清明时,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怎么不记得?当日,在那辆外表朴素内里奢华的马车里,他说:“从今以后,我对她,发乎情止乎礼,必不叫纪家的声誉有半点玷污。”陆剑一默了一默,低低说道:“我从未忘记。”
  纪云瑄微微颔首,也不多说,径自举步往前而去。
  长风从街道的另一头倒灌而来,卷起地上零星落叶,打着旋儿身不由己地飘向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纪云瑶京城告密

  陆剑一食髓知味,接下来的几天,天天一大早便跑到柳溪溪的院子里,软磨硬泡地缠着她讲三国演义。柳溪溪不知该乐还是该恼,从她认识陆剑一起,他对她就从未如此热情过,敢情她的魅力还比不上一部三国演义?
  陆剑一天天泡在柳溪溪那里,姚千影看在眼里,恼在心里。这算什么?她把她自己的夫君赶到军营里去住,却来霸着自己的夫君!姚千影指节攥得发青。隔天陆剑一再要往柳溪溪院子去的时候,姚千影便喊住了他:“云皓,三妹妹说书说得那么好,我也想去凑凑热闹。”
  陆剑一骤然回首,锐利眼光扫上她的脸庞,却见她浅笑嫣然,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陆剑一略一沉吟,旋即坦荡一笑:“那就一起吧。”
  乍见姚千影随陆剑一一齐前来,柳溪溪微微吃了一惊。但不过一瞬,随即便恢复了常态。只是这一刹那的迟疑,已落在了姚千影眼底。
  桌上茶水氤氲。姚千影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茶杯。杯壁微烫,暖了手指,却暖不了心。她其实也知道,此番自己跟来,必讨不了好。他们二人纵有私情,在她面前,也自会收敛藏实,必不叫她窥得一丝一毫去。自己在他们面前杵着,不过只能给他们添堵。可是,就算只是给他们添些堵,那也是好的,他们让自己如此郁闷,自己又怎能让他们称心如意?!
  姚千影眼神渐渐冰冷起来,面前的两人却毫无察觉,兀自一个讲得绘声绘影,一个听得目不转睛。眼前的一番景象看来,似也无任何不妥。他们二人虽然亲密融洽,但哪一家的长兄幼妹不是如此呢?顶多博得一句手足和睦的赞誉。
  自己手头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贸贸然把事情闹开,只怕会被他们倒打一耙!姚千影手指握住茶杯,指节隐隐发白,长这么大,她头一回明白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堪堪讲完一个段落,柳溪溪正拿起茶杯欲饮,冷不防陆剑一一把夺走她茶杯,将另一茶盅塞到她手里:“喝这个,刚泡好的。”说着顺手帮她揭开了茶盖。褐色的茶汤荡荡漾漾,白色雾气袅袅上升。
  姚千影心里突然一阵不舒服。脸上却不动声色,扮出一脸的好奇模样,娇笑问道:“这是什么?”
  “胖大海。三妹妹这两天嗓子用多了,喝这个润肺,保护嗓子。”陆剑一答得理所当然。
  也确是理所当然。兄长照顾幼妹,放哪都说得过去。但是,外人不知道的是,平日在自己屋里,你喝杯水都要我倒好端到你手上,到这里来反倒会给别人泡茶了!姚千影心里冷笑,正要开口说点什么,院子里却突然响起了有节奏的叩门声。
  柳溪溪前去应门。却是纪云瑄,拎着一个包袱,挟着一阵寒风入门而来。看到陆剑一和姚千影,他微微一怔,眼里掠过一抹古怪神色。
  站在屋子中央,纪云瑄让柳溪溪帮他解开身上大氅,眼睛却看着陆剑一说道:“爹爹有事找你,你过去一趟吧。”
  陆剑一遂起身辞去。陆剑一既走,姚千影也不作停留,跟着他一同离去。
  待得屋子里只剩他和柳溪溪两人时,纪云瑄才眸光复杂地望向柳溪溪:“我听闻,云皓这几天都上你这里来?”
  柳溪溪莫名心虚,却强撑着辩解:“不过就是来听我说说书,也没什么。你不也说我讲得好么?”
  纪云瑄落座,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喝了两口暖暖身子,才徐徐说道:“若真的没什么,姚千影为何要跟来?”顿了顿,不待柳溪溪接口,又道,“你收敛点吧。别再为难姚千影了。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柳溪溪一怔,狐疑看向纪云瑄。
  纪云瑄心事重重地叹口气,说道:“今天早上收到京城里来的消息,已经查清,正祺帝之所以突然发难,是因为姚万颜告了密。而当夜西丰军夜袭景州,也是姚刺史暗中相助。安王爷大怒,差点就要派人抓了姚千影去祭旗了。”
  虽然此前已听陆剑一提过,纪安谋逆一事泄密,与姚刺史脱不了干系。但此刻听纪云瑄言辞凿凿地说来,仍叫柳溪溪震惊不已:“那姚万颜为何要告密?他家不是已和我们家联姻了么?告密对他有什么好处?”
  纪云瑄苦笑:“说到底,还是我们纪家自己出了内贼。三妹妹,你知道么,四妹妹找到了,就在姚万颜京城的家宅里。”
  原来,纪云瑶真的是去找了姚万颜。柳溪溪模模糊糊想起那天在醉枫楼里听到姚千影与林芷蘅的对话,心里一片怔然。
  那个弱小的身躯,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终于爆发出不容人小觑的力量。那一夜,没有人知道,映月湖畔,一个伶仃女子匍匐在地,哭得锥心泣血,她的世界自此一片灰暗,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
  母亲以死换取了她的平安,临死前把云修托付了给她,可她却这么没用,连自己唯一的亲弟弟都守护不住,让他枉死在这冰冷冷的映月湖里!纪家,纪家就是这么对他们母子三人的!先逼死了她母亲,又迫她嫁给一个弱似薄柳之人,让她成了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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