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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那年桃花开-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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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站立半晌,两害相权取其轻,觉得还是回去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来得好些。这个皓公子,看似风流倜傥,实则冷面寒铁,撞在他手里,只怕死得更惨。当下回转身子,逃也似的赶紧溜了。
  天低云暗,劲风怒吼。空旷庭院,单人独剑,青锋寒芒,如虹如练。
作者有话要说:  

☆、采梅归来遇剑一

作者有话要说:  
  腊月二十八那天,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霰雪纷纷,如柳絮卷飞,在天空飘飘洒洒而下。流雪轩里的梅花凌霜傲雪怒放,虬枝苍劲。点点殷红,在一片茫茫雪雾中若隐若现,更显冷艳清傲,雅致出尘。清冷空气里,暗香来袭,萦萦缕缕绕于鼻端,似有若无。
  柳溪溪临窗而坐,静静观赏这一幕雪中美景。安家齐安然坐于她身后,微闭了眼帘,持箫而奏。箫声悠长,柔和委婉,余韵袅袅,似有情思无限。
  一曲终了,柳溪溪回转过身,望着安家齐盈盈笑道:“齐哥哥,你教我习琴可好?”
  安家齐猝然抬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柳溪溪。却见柳溪溪对着他巧笑倩兮,明媚鲜妍堪比窗外寒梅。
  霎那间,安家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仿若夜晚天空最璀璨的流星滑进了他的眼里。一缕笑意慢慢地从他嘴角划开,渐渐的如春花烂漫,灿烂了整个世界。
  ×××××
  作为商贾人家,一年交替之际,正是最繁忙的时候。且年前年后,外地商号的管事也陆续分批回府禀报当年经营状况。虽说族里有人分管此等事宜,可纪云瑄却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仅挑了一些位高权重的管事见面,连番几天下来,纪云瑄却也有些吃不消,只巴不得有人能来分担一些。
  但身边的陆剑一,使剑习武倒是在行,于生意管理上却毫无天赋。跟在纪云瑄身边已有四个月,可至今也不过是只能看懂账本,明白进出流项,其他的仍是混沌不清。他跟在纪云瑄身边,非但帮不了忙,反而还得纪云瑄时不时地分/身出来给他释疑解惑。好在纪云瑄生性谦和宽厚,倒也毫无怨言。
  过了除夕,一连下了三天的雪。这天雪后初晴,太阳难得地从云层后探出脸来,点点金光撒落在这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更衬得雪色晶莹,粉妆玉砌,恍如童话里的世界般纯净无瑕。
  纪云瑄与陆剑一并肩而行,时不时有碎雪从路旁枝头上掉下,落在他们的大氅之上。脚下积雪簌簌作响,更显得园子空旷寂寥。四排脚印,从他们身后蜿蜒伸向远方,无声的寂寞。
  远远的,纪云瑄看见一红一白两个身影从前面小径逶迤而来。及至近前,却是安家齐与柳溪溪,怀抱几枝寒梅,手牵手漫步徐行,踏雪而来。
  纪云瑄讶问:“你们这是去哪了?这么冷的天,不躲在屋子里烤炭炉,倒跑出来受冻。”
  安家齐显见心情大好,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意,当下吟吟笑道:“难得天放晴了,我们去后山摘几枝梅花插瓶。”
  纪云瑄瞟了柳溪溪一眼,道:“流雪轩里不就有梅花树么?还巴巴地跑去后山摘花?”
  安家齐笑着瞥了柳溪溪一眼,眼里满满都是宠溺:“流雪轩里是有梅花树,可三妹妹挑不到合适的来插瓶。我想起后山还有几株老梅,就带她过去了。”
  纪云瑄道:“三妹妹前儿刚病了一场。现下天这么冷,还是少出来为好。别回头又受寒了。”
  柳溪溪淡笑回道:“我不冷,二哥哥不用担心。”
  安家齐笑着转过身,帮柳溪溪拢紧了白狐斗篷,又掸去她肩头散雪,才回过身对着纪云瑄说道:“不会的,这斗篷是用五张完整的狐狸皮拼接起来的,暖和得紧,不会叫三妹妹受冻的。”
  纪云瑄这才注意到,柳溪溪身上披了一件狐毛斗篷,蓬松光滑,毛色洁白,更难得的是,竟是大片大片的毛皮,而非碎皮拼接缝合而成。他抬眼望向安家齐:“这是……”
  安家齐轻描淡写地回道:“前阵子城外山脚下的猎户打到一窝狐狸,抓了五只白狐。我瞧着毛色还可以,就买下来给三妹妹做了件斗篷,年前才做好的,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安家齐说得轻松,纪云瑄却知道,为了柳溪溪的这件斗篷,安家齐怕是花费不菲。当下也不戳破,只笑着道:“看你们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赶紧回去烤烤炉子吧。”
  安家齐笑着应了,同陆剑一淡淡点了点头,牵了柳溪溪的手举步离去。刚走没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脚步回身过来说道:“阿瑄,我们出来前让静香拿了青梅酒在炉上温着,你要不要过来凑凑热闹?”
  纪云瑄没好气地说:“我哪有你们这么好命?踏雪赏梅,煮酒对酌!佟大管事和二叔还等着我去对账呢!”
  安家齐啧啧叹道:“果然是一商贾,利字当头,满身铜臭!”柳溪溪闻言也不禁莞尔。
  纪云瑄佯作怒道:“没有我这一身铜臭,哪来你们的雅人清致?!去去去,赶紧回流雪轩去,少在这里碍眼!”
  安家齐呵呵笑着,待要走,看到旁边的陆剑一,于是也客气了一句:“云皓要不要也来喝一杯?”
  陆剑一脸上笑容僵硬,缓缓摇了摇头,涩涩说道:“不必了。我还得跟云瑄一起去见佟大管事。”
  安家齐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淡淡一笑,与柳溪溪相携离去。由始至终,柳溪溪都没有朝陆剑一看上一眼,只是安静地陪在安家齐身边,嘴角噙着一丝清浅的笑容,小鸟依人,温柔恬静。
  纪云瑄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回身走了几步,才发现身边空空如也,陆剑一却没有跟上来。扭头一望,陆剑一还怔怔立在原地,直直眺望安家齐与柳溪溪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脸的失魂落魄。
  白雪皑皑,满目苍茫。冰天雪地里,陆剑一久伫远眺,孤单身影,难掩落寞与失意。直至今日,他才知道,当初赏菊会上,自己向姚千影大献殷勤,对柳溪溪是何等的残忍。今日,他自己终于也尝到了此等滋味。
  

☆、溪溪嫁为安家妇

  二月初一大早,天还没亮,柳溪溪便被一众丫鬟嬷嬷给从床上拉起来,沐浴净脸,更衣梳头,一直忙到辰时,才让柳溪溪歇了一歇,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吃完早餐,纪夫人也过来了,看着被丫鬟嬷嬷折腾得团团转的柳溪溪,不由热泪盈眶。喜娘在旁赶忙打岔笑道:“这还没到哭嫁的时候呢,夫人还是先省省眼泪吧。”
  纪夫人扑哧一笑,倒也把眼泪收了回去,亲自上前,帮柳溪溪褪下家常便服,换上了家齐为她一手置办的月光锦嫁衣。一层套一层,一叠又一叠,层层复叠叠,重重兼连连。鲜艳似火的嫁衣九层迭连,像世间最昂贵也最温柔的枷锁,束在了柳溪溪身上。柳溪溪脸上笑容浅淡,像个乖巧的布娃娃,温顺地任由摆布。
  着好喜服,喜娘上前,亲自为柳溪溪挽髻点妆。妆成,铜镜里一张脸艳惊四方。
  喜娘却皱了眉头,自言自语般说道:“新娘子脸色怎么如此苍白?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总得多点喜色。”说着,抓起桌上胭脂盒,用手抹了就往溪溪脸上涂去。
  涂了一层,眯眼审视一番,觉得还不够喜庆,又重重地抹了一层在手上,再接再厉地要继续往溪溪脸上擦去。
  溪溪忙不迭地躲开,嘴里嚷道:“嬷嬷,你再涂的话,我的脸就成猴屁股了。”
  满屋子的丫鬟嬷嬷都笑了。纪夫人也笑着啐道:“这都要出嫁的人了,还这么口没遮拦!此等粗鄙的字眼,亏你说得出口!”
  一切收拾妥当。纪夫人谴了众人,与柳溪溪单独留在屋内,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些嫁为人妇,不比在家做女儿,不能再任性妄为,要孝敬公婆服侍夫婿之类的话。
  其实这些话早在几天前已反复叮嘱过柳溪溪,只是第一次嫁女,此刻离别在即,心怀感伤,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才又将这些话拿出来反复唠叨。柳溪溪安静地听着,恬淡地微笑,活脱脱一个标准的待嫁新娘。
  未多时,吉时到。静香扶了柳溪溪坐上软舆,来到熙恩堂辞别家人。众人已等在熙恩堂上,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就连三个月大的小晞和,也被乳母抱着来凑热闹。只除了姚千影,因为有孕在身,红白事皆得避讳,故而缺席。
  柳溪溪在纪崇霖与纪夫人面前跪下,说了一通喜娘事先教好的感谢父母生养教育之恩的话,再重重磕了三个头,奉茶行礼辞别。纪崇霖只淡淡颔首,笑意清浅,纪夫人却泪湿衣襟,哽咽说不话来,闭着眼睛挥了挥手,让柳溪溪起身。
  拜别了父母,接着便是与兄弟姊妹的辞行。陆剑一身为纪家嫡长子,首当其冲。
  静香扶着柳溪溪,慢慢走到陆剑一面前。陆剑一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紧紧盯着柳溪溪,柳溪溪却低眉垂眼,眼睛只望着地面青石浮雕砖,就是不肯抬眸看他一眼,嘴里木然地背诵着喜娘之前教导的话语:“云璃在家十七载,得兄长爱护关怀,悉心教导,云璃不胜感激。今日虽离家为他人妇,但兄长手足之情,云璃铭感于心,不敢忘怀。谨借清茶一杯,聊表谢意!”
  一旁丫鬟递过茶盏,柳溪溪双手接过,平举齐胸,细声细气说道:“皓哥哥,请喝茶。”声音里无波无澜。
  陆剑一伸手接过茶盅,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柳溪溪,她微微一震,随即像被明火烫到般,猛然缩了回去。
  陆剑一心里掠过一阵悲哀。手中的薄胎白瓷绘彩茶盅,此刻仿若重逾千斤,竟让他差点托持不住。浅浅地啜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入喉却无半分甘甜,有的只是满嘴的苦涩。
  柳溪溪轻移莲步,为纪云峰与安家慧奉过茶,又依次来到纪云瑄与林芷蘅的面前。
  纪云瑄望着她,心里感慨万千,眼里笑意流淌,暖意融融,似欣慰又似不舍。柳溪溪盈盈而笑,奉上香茗一盏:“二哥哥,请喝茶!”
  纪云瑄接过茶盏,感叹一声:“三妹妹,你终于出嫁了!”短短的一句话,说得一折三叹,不胜唏嘘,饱含了对未来的期冀,更流露出对往昔的回忆与留恋。
  柳溪溪的眼泪登时被钩了出来,晶莹如露凝于睫上。纪云瑄轻轻伸指,从她睫毛上接过圆滚泪珠,笑道:“傻丫头,莫要哭。等会哭花了妆,还得累喜娘再给你重新化一次。”柳溪溪眼含泪花,笑着点了点头。
  跟最小的纪云修也辞别后,良辰已到。安家齐的迎亲花轿已到了内院门口,喜乐大作,锣鼓喧嚣,一派热闹欢腾景象。安王府的随从,每人抱着一筐铜板,一路走一路撒,惹得纪府的一众下人惊喜欢叫抢夺,一时笑声不断,喧闹欢庆。
  柳溪溪立于熙恩堂门前,回头再深深地望了一眼纪老爷和纪夫人,喜娘旋即将销金红盖蒙在她头上,霎时眼前一片嫣红,再也看不清外面景象。
  按照习俗,幼妹出嫁,应由兄长背出家门送上花轿。因纪云璃与纪云瑄感情深厚,原本是预定了由纪云瑄来送柳溪溪上轿。但昨天晚上,陆剑一却找到了纪云瑄,提出由他来背柳溪溪上花轿。纪云瑄定定地看了陆剑一半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但这一切,柳溪溪却不知情。等她伏上那个宽厚的肩膀上时,熟悉的感觉令她蓦地一怔。这不是纪云瑄!从红头盖的下方看去,绫缎平滑,散发青幽光泽。柳溪溪霎时泪水盈眶,今天,纪云瑄着的乃一袭白袍,青衣在身的,却是陆剑一!
  脑里骤然闪过当初在凤鸣山第一次下山归途时,也是陆剑一一路背着她回去。那时,她在他背上唱着“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来嘲笑他,他却仍哈哈开怀大笑。不过短短两载,却已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她鼻子一酸,一颗泪珠啪的坠下,在陆剑一背上洇出一个圆圆的水印。
  红盖遮头,谁也看不见她的泪。陆剑一却感觉到了背上温热的湿意。低低的,他柔声说道:“溪溪,别哭!你会幸福的!”顿了顿,仿佛强调一般,他又重复了一次,重重咬字:“你会幸福的!”
  喧天喜庆的锣鼓声中,陆剑一背着柳溪溪,一步步迈向门口的大红花轿。这一段路,他走得如此艰难,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刀尖上,看不见的鲜血淋淋;但他却又盼着这路长些长些,再长些,最好永远都走不完。他实在不愿,把自己心爱的女子,送上别人的花轿。
  这一段路,仿佛无比漫长,却又似极其短暂,纵是再不情愿,终究还是一步步走完了。
  大红地毯的尽头,安家齐一身光鲜红衣,喜气飞扬,站在花轿旁边看着柳溪溪一尺一尺的接近,脸上的灿烂笑容,比阳光热烈,比春花鲜妍,比明珠炫目,仿佛满世界的光华这一刻都凝聚到他的笑脸之上,映得周遭世界黯然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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