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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那年桃花开-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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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打过招呼,现在他们见了她,都不肯让她进去。于是,柳溪溪只能硬着头皮,嚅嚅说道:“剑一,你真的要娶姚千影?”
  陆剑一冷冷看着她:“没错。”
  “可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娶她?”
  陆剑一冷笑:“谁说我不喜欢她?她长得倾国倾城,身段又妖娆风流,是个男人都会动心。我娶她,不知有多少男子背地里恨得牙痒呢。”
  柳溪溪的心,仿佛被猫咪尖锐的爪子挠了一下般,丝丝的疼,却仍强忍着,咬牙问道:“那我呢?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你?你我之间,我觉得那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顿了顿,陆剑一又恶狠狠地加了一句,“以后我的私事,你少插手!”言毕,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纪崇霖醉吐真言

  柳溪溪泪珠已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不甘心,一跺脚又追了上去。
  陆剑一已走到映月湖畔。前面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假山顶上便是雕檐画栋的听荷亭,假山底下却被挖空造了个九曲通幽的连环洞。陆剑一一进入山洞,便听见头顶听荷亭传来一阵惊呼:“老爷!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可让我好找!”正是纪夫人的声音。陆剑一一怔,霎时裹足不前。
  柳溪溪见陆剑一身形一闪,进了山洞便不见人影,一急之下再顾不得淑女形象,提起裙裾疾奔而去。谁知一入山洞,眼前一个黑影如山岳峙立,柳溪溪收脚不及,眼看就要撞上,那黑影一个回身,猛然捂住柳溪溪口鼻,一双眼睛锐利如刀,示意她莫做声。正是陆剑一。
  柳溪溪虽不明所以然,但看到他满面肃穆,仍是会意点了点头。陆剑一慢慢松开了手。
  就在此时,头顶又传来纪夫人的声音:“老爷,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接着纪崇霖恼怒的声音:“把酒瓶给我!”
  紧接着哐当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
  柳溪溪诧异抬眸望向陆剑一,却见陆剑一眼光沉沉,嘴唇抿成一道细线,正凝神听着头顶动静。
  纪夫人忧心的声音再次响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
  良久,才听见纪崇霖嘶哑的声音闷闷响起:“念夏,你说,那陆意之已经死了这么年,为何还阴魂不散地缠着我?”
  听到陆意之的名字,柳溪溪心头一惊,不由抬眸看向陆剑一。陆剑一毫无表情,仍旧静立凝听。柳溪溪也只有跟着他一起听下去。
  听荷亭里,居中的圆石桌上酒瓶凌乱,纪崇霖醉意醺然,趴在石桌上一脸颓废。
  纪夫人满面惊惧地看着他,似乎很难接受眼前这个失意落拓的男子就是那个永远沉着稳重,不苟言笑的纪崇霖。她拧头朝四周环视一眼,仿佛真的有看不见的鬼魂围绕在旁似的:“老爷,陆意之已经死了,皓儿也找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想了!”
  纪崇霖惨然一笑:“过去了?哈哈,念夏,我跟你说,没过去,这一切都没过去!恰恰相反,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刚刚开始!陆意之设下的局才刚刚开始!”
  纪夫人脸色发白:“陆意之设下的局?他设了什么局?”
  “他这一招真是毒,不管怎样,他都是要我痛苦一辈子,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里!二十三年前,他把皓儿掳走,就已经设下了局,等着我往里面钻!我要是没找回皓儿,这一辈子便不得安生;可我找回了皓儿,这辈子也同样不得安生!他现在一定在天上看着,在天上笑我……”他说着,抬起头来仰望天空,清癯的脸上老泪纵横,“笑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我的儿子变成了他的儿子,我却无能为力!”
  “这些日子,你知道我受着怎样的煎熬吗?我只能远远地看着皓儿,看他走路,看他说话,看他微笑,看他饮酒……我不敢靠他太近,我怕……我怕我会忍不住出手伤他。他一举一动都像足了陆意之!走路的样子像,微笑的神态像,举杯的时候更像……尤其是今天他舞剑的时候,活脱脱就是当年的陆意之!我当时手里要是有把刀,我就上去一刀结果了他!当年陆意之每日清晨都会在栖凤楼下练剑,静阳每次都站在阁楼上看。我只道她是贪恋那朝阳的瑰丽,不曾想……她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纪崇霖痛苦闭眼,丝丝泪水从他紧阖的眼缝里渗出。
  纪夫人讶异得张大了嘴。关于静阳公主的事,她那时尚且年幼,只知静阳公主过门三月便香消玉殒,一年后纪崇霖便迎娶了她的姐姐杜念秋。今日方知,这其中竟大有渊源!
  “陆意之就是要把皓儿变成他的影子,然后放在我的跟前,日日提醒我,让我每时每刻都记着他给我的耻辱和痛苦!他赢了!他赢了!我杀了他,可我还是输给他了!”
  昏昧的山洞里,纪崇霖低沉黯哑的声音隔着山石传来,有若负伤野兽的嘶叫,饱含痛苦压抑与沉痛挣扎。陆剑一静静伫立,心底一片苍凉。
  他如何不知,自己与师父的肖似之处。自小,师父便是他心中的偶像,是他心目中不可逾越的高山。他打小便有意无意地模仿师父的言行举止,期望着自己能成为一个跟师父一样的人。多年来的耳濡目染,早已将师父的一切融入到他的生命中,再也分不清彼此。
  头顶听荷亭里纪崇霖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那是我的皓儿!我的皓儿啊!他的第一声爹爹,是我教他喊的;他的第一颗牙,是我看着他长的;他的第一步路,是我扶着他迈的!他是我的第一个孩儿呀!他身上流着是我的血呀!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变成了我最痛恨的人?!为什么是他?!”纪崇霖声嘶力竭,悲痛欲绝的脸上浊泪四流,“我不能再见皓儿……不能再见皓儿……不能再见皓儿……”他把头慢慢靠在石桌上,声音渐渐低迷,直至消失,却是已昏睡了过去。
  旁边的纪夫人,早已泪流满面。失散多年的骨肉重聚,本以为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怎料得却是如此惨痛局面?
  听荷亭里声息渐消。纪夫人已唤来仆从,抬了纪崇霖回去。柳溪溪抬眼看陆剑一,却见他依旧默立,仿佛木雕石刻般。柳溪溪轻声唤他:“剑一?”抬手握住他的手,这才发现,他的指尖一片冰凉,衣袍下的身躯,竟是在不可抑制的轻轻颤抖。
  陆剑一被柳溪溪一叫,陡然回神,猛地挥手推开柳溪溪,大跨步冲了出去。他走得甚急,但却脚下微跄,身形不稳,仿若喝醉酒般摇摇晃晃。
  柳溪溪被他一推跌地,等她爬起来追出山洞一看,清幽小径上已不见陆剑一身影。
  满庭寂寂,唯有流云聚散。
作者有话要说:  

☆、美梦惊醒一场空

  柳溪溪回到流雪轩,最初的震惊与伤感过去后,心里反倒腾起了一股小小的希望。凭她对陆剑一的了解,她知道陆剑一应该不会再留在纪府了。他肯定会走的。只要他肯走,她就有希望!静夜里,柳溪溪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盯着头顶纱帐上的一圈珍珠暗自思量。
  她只要寻机再会陆剑一一面,让他带她一起走,只要远离了纪府,远离了这些是非,只有她和陆剑一两个,事情就简单多了。
  陆剑一不喜欢她说那些两人在一起的话,那好,她便不提。做兄妹便做兄妹,只要哄得陆剑一高兴,肯带她走,以后两人相处的时间多的是,她尽可以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只要他们走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柳溪溪美滋滋地想着,觉得多日来的阴天云霾总算云开雾散了。
  正偷乐着,突然心里咯噔一沉,要是,要是找不到机会见陆剑一怎么办?现在陆剑一躲着她,不肯来流雪轩,她又进不去碧秋阁,下次家宴还得等到十月十五,要是这期间陆剑一就走掉了那怎么办?心里一阵慌乱。忙又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凭她和陆剑一的交情,不管如何,就算他没打算带她一起离开,起码走之前也会来和她告个别的。到时候,只要央求他带她一起走就可以了。她只要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就好了。这样想着,心情又慢慢平复下来。
  露凝霜重夜渐深。柳溪溪颦蹙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慢慢进入了梦乡。这一觉,柳溪溪睡得无比香甜。梦里她和陆剑一又回到了凤鸣山,桃林里芳菲正艳,漫天飞舞的桃花雨中,陆剑一情深款款地唤她:“娘子……”
  在柳溪溪的忐忑不安中,日子一天天地溜过去了。柳溪溪始终没机会见到陆剑一。有几次,她借口散步在碧秋阁外徘徊,可陆剑一远远瞧见她,竟连个照面都不打,随即拧头就走,只留一个匆匆的背影给她。
  可不管如何,陆剑一毕竟也没离开纪家。柳溪溪一再安慰自己,爹爹的话太过于震撼,陆剑一总需要时间去消化,去接受。等他情绪缓和过来,自然会采取行动。
  这一天,柳溪溪去兰馨苑给纪夫人请安,到了那里才发现,秋夫人也在。柳溪溪笑道:“大姨母真是稀客,难得今日好兴致来我娘这里坐坐。”
  秋夫人吟吟笑道:“这不是你皓哥哥的婚期近了么?我多年不理俗事,也不知如今的婚礼都有哪些讲究,是不是还跟我们那时一样,过来问问你娘,让她给我出出主意。”
  柳溪溪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却仍强撑着问道:“皓哥哥的婚期订了么?不知是什么时候?”
  纪夫人讶道:“咦,你不知道么?就在下个月十五。跟你的相差没几天。你们这两个孩子,婚礼都挨一块了,可把我和瑄儿忙得够呛。”
  秋夫人叹道:“可惜我这身子,帮不上什么忙。要不,哪能让你和瑄儿这么操心?”
  纪夫人嗔道:“姐姐,我们一家人用不着说两家话!再说了,这是喜事,我就是再累,心里也是高兴的。”
  柳溪溪却高兴不起来。她原以为,这一套六礼走下来,陆剑一和姚千影估计得明年才能完婚。没想到,却是比她的婚礼还快。正默想心事,却又听得纪夫人道:“其实,就算不是为皓儿的婚事,姐姐也应该多来我这边走走。你这一走,我们姐妹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秋夫人道:“这倒也是!东川城离景州来回得一个月路程。我这把老骨头又经不起颠簸。以后怕是一年最多也就回来一次了。”说着,二人都有些伤感。
  柳溪溪忽然觉得一阵不安,问道:“大姨母这是要去哪里?”
  纪夫人答道:“这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东川城的大管事染了急病没了。你爹爹正要派人过去接手,皓儿倒毛遂自荐说让他去,你爹爹也同意了。下个月他成婚后,就要带着千影和你大姨母,一起赶赴东川城。以后东川城那边的生意,就归他管了。”
  柳溪溪心头大震,耳朵边听得纪夫人和秋夫人犹在絮絮叨叨唠着闲话,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听得分明,但连贯在一起却偏生理解不了它们的含义。脑里乱哄哄的一团,只有一个念头来回盘旋:陆剑一要走了!陆剑一要走了!陆剑一果然是要走了!却不是带着她走,而是带着他的新娘走!
  那厢,秋夫人还在说道:“对了,阿夏,我这里还有一事要请你帮忙。”
  “姐姐尽管开口就是了。”
  “我是想着,千影过门,我这当婆婆的,总得表表心意。你也知道,我这些年也不在首饰头面上用心,手头剩下的几件珠钗华钿,怎么看都觉得拿不出手。前两天叫了如意斋的掌柜过来,拿了些给我瞧瞧,却也挑不到满意的,那些东西好是好,却没些年头。这婆婆给媳妇的,总得给个能传承留世的不是?所以,我是想看看你这边有没有合适的。”
  “这不过小事一桩。我手头倒是有几件据说是前朝皇宫里流传出来,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要不姐姐随我进去挑挑,看你自己喜欢哪件?”
  “这真要多谢你了!三丫头不会怪我吧?”秋夫人说着,笑吟吟转向柳溪溪。
  柳溪溪失神之际不知她们在说些什么,只能讪讪地陪了一个笑脸。
  纪夫人嗔道:“自家姐妹有什么谢不谢的!再说当年,姐姐不也给了我许多的首饰?你放心,三丫头怪不到你头上。这些本来也不是打算留给她的,她那里自然有安王妃去给。”回过头来对着柳溪溪说道:“三丫头,你且在这里等等。我陪你大姨母去去就回。”说完,搀着秋夫人慢慢走入内室。
  偌大的一个正厅,只留柳溪溪一人枯坐,怔愣出神,遥想心事。
  正发着呆,突然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男子闯了进来。来者宽袍广袖,长剑傍身,正是陆剑一。两人四目一交接,均是一愣。
  原来陆剑一回了碧秋阁,得知秋夫人来了兰馨苑,怕她眼神不好行路困难,特地来此接她回去。
  丫鬟奉完茶退了下去,空荡荡的大厅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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