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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那年桃花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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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父亲,那些人聚众闹事,为的无非是银子。孩儿按三倍的赔偿金偿付,现今已经没事了。朝廷那边,暂时倒是没有动静。不过日前孩儿从户部郎中张知卫那得知,由于前年水祸甚嚣,去年皇上为防洪广修水利,花费了不少银子,国库目前入不敷出。这当口,我想他未必有财力来对付我们。”
  纪崇霖冷然说道:“此事不可掉以轻心。国库空虚,才更要夺回矿权。那黄铜白铁,不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么?还有,三倍赔偿,此刻是刚好处在风尖浪口上,我们必须尽快平息事端,才不得不特事特办。然,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纪云瑄垂首:“父亲教训得是!孩儿考虑不周,有些欠妥了。”
  纪崇霖看了纪云瑄一眼,声音里难得地带了丝暖意:“我不是责怪你,你这事办得极是妥当,我不过是提醒你一声。”
  “谢父亲夸奖!父亲,孩儿倒觉得,我们与其这样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纪云瑄抬起头,眼里精光一闪,紧紧地盯着桌后的父亲,“孩儿已跟大哥商议过,如今大哥手里有精兵十二万,他还在招募新兵,估计再招三万没有问题。再加上安王爷那边的三万亲卫,我们手中已有十八万兵马,未必没有机会……”
  “混账!”话没说完,纪崇霖一声怒斥,“就这么沉不住气?我这些年白教导你了!就凭你们手中区区十八万兵马,就敢起兵造反?户部张知卫难道没跟你说过,当今那位这些年在兵部投了多少银子?你掂量掂量一下敌我两方的实力,可有几分必胜的把握?!这时候起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父亲息怒!孩儿知错了!”
  纪崇霖喝了口茶,平了平怒气,再度开口,语气已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为父也知你心中所虑,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此事你可曾与安王爷提起过?”
  “未曾。孩儿只与家齐私底下谈过。未得到父亲允许,孩儿不敢捅到安王爷面前。”
  “总算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纪崇霖一声冷哼,沉思了一会复又说道:“此事你若去跟安王爷提起,他未必会拒绝。此等心狠手辣之人,向来不把家人骨肉的性命放在眼里。想当初,他原是兴承皇帝属意的继位者之一,但天命自有定数,他与康平帝夺嫡失败,被贬至南岭。康平帝曾在兴承皇帝面前亲口许诺,永不伤害他性命;可却又不得不防着他,故只将他孤身一人发配南岭,妻妾儿女全家一百多号人,全都扣在京城留作人质。”
  纪崇霖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可这种情况下,安王爷还是营结旧党,私蓄兵力,密谋造反。结果行迹败露,康平帝碍于誓言无法杀他,便拿他的妻儿出气,全家一百多号人哪,杀得刑场的泥土地都成了红的了。据说,安王爷闻言,连一滴泪也不曾流下。二十六年过去了,他复又娶妻生子,想当初那一百多号人的鲜血,在他心里早留不下痕迹了。这些年,他一心想的,无非是夺回那个皇位,跟我们纪家走得这么近,也是出于这一心思。”
  “可是,此等无情无义之人,他自是无所顾忌,我们却是不同。”他抬眼看着纪云瑄,语重心长,“瑄儿,我们身后还有纪氏一族几百条人命,此事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成则功成名遂,败则全族覆没。千万要小心谨慎,切不可意气用事。”
  纪云瑄双膝一软,跪于地上:“孩儿一时冲动,差点酿成大错,还请父亲责罚!”
  纪崇霖叹息一声,摆了摆手:“起来吧。此事也怨不得你。当今那位,防范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矿藏的事,你且静待观望,以不变应万变。若实在不行,就给了他们吧。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纪云瑄起身,犹有不甘:“父亲,若矿藏给了出去,以后大哥那边再要用铁……”
  “矿上管事纪崇青前些年在泽平往东的东泽山发现了一座铁矿,我那时让他先不要声张,暂且按压了下来。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就让崇青带人暗中开采,应该也够你大哥用上一阵的了。”
  “孩儿明白了。”纪云瑄行了一礼,正要告退,却又听得纪崇霖问道:“玄极门那边最近可有动静?”
  “回父亲,去年十一月的时候,皇上召见了莫言非,两人在御书房里密谈了有一个时辰,此事我已向父亲禀告过。此后莫言非回了玄极门,但却毫无动静,对外只说闭关修炼。今年一月初的时候,他出了关,但依然没有动作。孩儿都觉得有点奇怪。”
  “不可能没有动作,只是你还没发现而已。丹西山那边呢?”
  “丹西山那边,玄极门的人还在。我们行事很是小心,他们应该没有发现。”
  “那丹西山的宝物搬运得如何了?”
  “基本搬空了,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莫言非就算是现在立即行动,将麒麟踏云瑞纹佩抢到手,也没有用了。”
  纪崇霖冷冷盯了纪云瑄一眼:“糊涂!就算我们把丹西山里的宝物都转移了,那钥匙麒麟踏云瑞纹佩也不能让莫言非拿到手!他们只要一打开那个山洞,看到宝物被人搬空,只怕立马就要发兵南下了!”
  纪云瑄嘴角却漾开一丝不屑的冷笑:“父亲,就算他们拿到了麒麟踏云瑞纹佩,也未必能打得开那个山洞。聪慧如三妹妹,也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琢磨出这开启之法。他们,未必能有这个能耐。”
  “当今正祺帝,身边能人辈出,不可小觑。”默了一默,纪崇霖眼里闪过一丝柔意,“你三妹妹现在如何了?”
  纪云瑄黯然摇头:“只怕记忆是恢复不了了。她现在单纯得如同白纸一张,家里的事,我都不敢告诉她。”
  纪崇霖望着隐约透亮的窗花纱,怔怔出了一会神,方道:“三丫头为纪家也出了不少力,她变成这样子,也是纪家欠她的。瑄儿,你与三丫头素来亲近,以后……多提点照看她一些。”
  “这个自是自然。爹爹就是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
  纪崇霖点点头,往后一靠倚上椅背,面露倦色:“若没别的事,你就退下吧。”
  纪云瑄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金风玉露夜半逢

  柳溪溪在暮苍居没等到纪云瑄,自然也没见到陆剑一,怏怏而归。不过从林芷蘅嘴里,她得知了陆意阳陆侍卫,每日辰时都会到暮苍居教纪云瑄习剑。这也是一个机会。柳溪溪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要去暮苍居外面堵陆剑一,晚上早早就熄灯睡觉了。
  无边苍穹下,璀璨星光里,暗香浮动。飞檐上闪出一个黑影,轻巧的一个鹞子翻身,钻入了二楼走廊。未见他身形如何变动,倏忽一下,便如夜风般无声潜入屋内。
  卧室内,罗帷低垂,沉香飘袅。柳溪溪一个翻身,朦胧间见一黑影立于床前,猛然惊醒,正欲叫喊,那黑影欺身近前,一只温热的手捂上了柳溪溪口鼻:“娘子,别叫,是我!”
  柳溪溪借着寒月清辉一看,蒙面黑巾上,不正是陆剑一那一双秋水盈盈的桃花眼?她蓦地撸去陆剑一覆在面上的手,忿忿起身:“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吓人!我都要被你吓掉半条命了。”
  陆剑一扯去蒙面巾,一双眼睛光彩熠熠,仿若天上明灿灿的夜星:“娘子不是一向胆大的么,怎么如此经不得吓?”
  柳溪溪恨恨地横他一眼,突然想起睡在外间的静香:“哎呀,静香还睡在外头!”
  陆剑一无奈看着她:“娘子叫得这么大声,就是睡在楼下也被你吵醒了。”见柳溪溪讪讪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笑道,“放心,我早已点了她的睡穴。”
  柳溪溪这才放下心来,挑眉嗔道:“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几日了!”
  “你这院里的护卫要比别处严密,我探了几次,今夜才得以避开他们溜了进来。”
  柳溪溪讶然:“我院里的护卫比别处严密?怎么会这样?”
  陆剑一轻轻一哂:“我还以为是娘子故意为之,特地考验我功夫呢。”
  柳溪溪嗔他一眼:“你还有心说笑!这府里的护卫向来是二哥哥在安排,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还用问?怕你被我拐跑呗!”陆剑一显是心情大好,玩笑一个接一个。
  柳溪溪抓起软枕砸他:“没句正经的。不许你再贫嘴!我有话要问你!你到底是谁?陆意阳和陆剑一,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真名?”
  陆剑一抓住软枕,哀叹一声:“县太爷要审犯人了!”见柳溪溪作势又要砸他,忙道:“娘子别用刑!小的一定从实招来。”
  柳溪溪一对杏眼瞪得圆溜溜的直盯着他,陆剑一知道这回再躲不过,只得老老实实地说道:“两个都是我的真名,我本名陆意阳,剑一是我的字,是我加冠那年,我师叔为我取的。不过这世上,知道我还叫陆剑一的,就只有你和我师叔的玄极门一派了。”
  “那你来纪府干什么?为何要我替你隐瞒身份?”
  “你们纪家与师叔的玄极门素有恩怨纠葛,师叔叮嘱过我不能泄露我与玄极门的渊源,否则性命有虞。”
  “什么恩怨?”
  “我也不清楚。师叔只说与我无关,不肯告知。”
  “那你来纪府干什么?你不是为找我而来?”一想到陆剑一来纪府是另有目的,不是为她而来,柳溪溪就恨得牙痒。
  陆剑一笑了,如春花灿烂:“天地良心!我一回凤鸣山,发现你走了,差点没把三清镇和定州都翻了个底朝天,我还跑去魏城找你……”
  “你去魏城作什么?我不是给你留了信让你到景州纪府来么?”
  “信?”陆剑一蹙眉,“我没看到什么信,只找到了这个。”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正是柳溪溪练字时所默的李清照的词:“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柳溪溪“呀”的一声,顿时颊飞红云,伸臂过去便要抢回那一笺薄纸。陆剑一却是不让,侧身躲开,猿臂高举,一边含笑斜睨柳溪溪,一边念出声来:“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娘子文采斐然,真不愧为才名远播的纪三小姐!”
  柳溪溪正又羞又急,陆剑一一句“纪三小姐”霎时提醒了她,怒目一瞪:“你既知我是纪三小姐,当初为何要骗我说我是柳溪溪?”
  “当初我把你救回去时,并不知道你是纪府的三小姐。”陆剑一一脸委屈,“要早知道你身份,我就把你送回纪府,铁定能领一大笔赏金……”后面的话被柳溪溪扔过来的软枕堵住了。
  柳溪溪真是恨自己,这样的一个陆剑一,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自己就是对他搁不下放不开?“那你先前所说的什么魏城人氏,自幼跟你青梅竹马,后来为了逃婚随你连夜私奔的那一套,全是瞎编出来哄我的?”虽然已明知是怎么一回事,可柳溪溪还是忍不住要在陆剑一那里再证实一遍。
  陆剑一低头,憋笑憋得肩膀直颤:“娘子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么?怎么还问我这些?”
  柳溪溪恨恨说道:“我并没有恢复记忆。不过是在定州遇见了二哥哥,他认出了我,便把我带回来了。”
  陆剑一脸上现出懊恼之色:“早知如此,刚才我就应该想想办法,兴许还能把谎圆过去……”
  此时此刻,柳溪溪真的很想把陆剑一大卸八块。深吸一口气,柳溪溪又问:“那你为何会叫我柳溪溪?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与前世一模一样的名字,总是令柳溪溪不能释怀。她总觉得,冥冥中应该会有什么牵连,才会让她来到这个世界。
  陆剑一低头,却又偷偷抬眸瞟着柳溪溪,嘴角一撇强忍的笑意:“娘子问我名字的时候,身后刚好有一棵柳树……脚下又有一条小溪……”
  柳溪溪忍着要将陆剑一痛扁一顿的冲动,咬牙问道:“我是不是该庆幸那时我脚下没有趴着一只乌龟?”
  陆剑一快速扫了柳溪溪一眼,嘴边笑意更盛:“这个嘛……呃……事实上,那时溪边的石头底下真的是有一只小乌龟的……只是我怕让娘子叫了它的名字,它会不高兴……”
  柳溪溪忍无可忍,猛然伸脚狠踹过去。陆剑一猝不及防,竟被她一脚踹下了床,坐在地上,揉着臀部,龇牙咧嘴:“娘子,你下手轻点!怪不得古语云,最毒妇人心!”
  攀着床沿正欲起身,迎面却撞上俯身而视的柳溪溪,一脸的冷若冰霜:“你到纪府来到底有何目的?”柳溪溪并不傻,这个问题她问了陆剑一两次,皆被陆剑一顾左右而言他给搪塞了过去,若心中无鬼,他何须如此?
  陆剑一迎着柳溪溪的目光,沉吟不语,嘴角仍挂着讨好的笑容,一双桃花眼却眯成了一条细缝,迅速地盘算。他知道柳溪溪喜欢他,可他不确定柳溪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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