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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红楼小婢-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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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府里因此群龙无首,越发生出无数事情来,虽有尤氏留下,薛姨妈搬进园中,亦难照管,黛玉约束房中人等,不必和旁人一起,只清清静静地守在房里绣嫁妆,便是去园子里闲逛,亦不和人是非,一时之间,园子里的种种聒噪竟与她们毫不相干了。

    忙完了事,雪雁静下心来,正要去赖家走一趟,赖尚荣去年得了实缺,赖家在府里的地位越发水涨船高,雪雁跟着沾了不少光,今年回来就去了一趟,便再也没空去了。

    脚才踏出门,就听说宫里来人找她。

    雪雁微一凝思,知是于连生无疑,除了他,自己再不认得别人了。一面想着,一面出去,果然是他,尤氏听闻后,早已打发人请进来,并送到贾母院中与她相见。

    兄妹二人大半年没见,此时相视一看,俱有所改变。

    在于连生眼里,雪雁出落得风流标致,气度高华,在雪雁眸中,于连生言行气度都和以往有所不同,衣着配饰十分名贵,便知他在宫内过得如鱼得水,请进自己房中,让座倒茶,含笑道:“瞧大哥的模样,可是高升了?偏我没得消息,竟不曾恭喜大哥。”

    于连生笑道:“什么高升?不过比以往多些轻省差事罢了。”

    雪雁道:“既比以往轻省,可见强了不少,谁也不能一步登天,一步一步来罢!”

    说着,起身拿出给于连生的东西,好大一个包袱,里头包着两件貂皮衣裳和两双鹿皮靴子,笑道:“这次出门带了不少东西回来,那里貂皮好,我给大哥做了一件袄,一件袍子,见不得大哥的面儿,一直都没有送出去,大哥既来了,就带回去,只是目前却穿不上了。”

    对于雪雁记挂着自己,于连生心中依旧感动,忙接过来道:“那就等年下我再穿。”

    雪雁又拿出一个水绿绫子的包袱,笑道:“这里倒做了两套春衫和两双鞋。”

    于连生没有推辞地收了,雪雁登时眉开眼笑。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于连生道:“没想到你我倒是想到一块去了,我也给你带了好东西。”

    雪雁明白于连生有什么东西一定会记得自己,就像自己也记得他一样,便笑道:“是什么好东西?值得大哥特特带来给我?若是上回那样的玛瑙串子,大哥还是留给自己戴罢,现今大哥和从前不同,身边该多留些东西。”

    于连生笑道:“是你们女孩儿戴的东西,我留着做什么?”

    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缂丝牡丹红锦盒,打开递给雪雁,里面却放着一枚玉镯,雪雁拿过来套在腕上,尺寸相合,玉镯上并无花纹,打磨得莹润光滑,难得的竟是紫玉所制,紫光流动,玉色剔透,十分罕见。

    雪雁爱不释手地把玩,道:“大哥从哪里得来这样珍贵之物?”珍珠翡翠玛瑙珍珠金银首饰她都有,最名贵的羊脂白玉也有一块妙玉送的玉雁,但是却没有一件紫玉。

    白鱼赤鸟之符,黄金紫玉之瑞。

    紫玉,乃祥瑞之物。

    于连生见她喜欢这枚玉镯,面上更显得高兴,笑道:“我在宫里得了不少赏赐,用那些赏赐同别人换来的,妹妹喜欢就好。”

    雪雁忙道:“我喜欢得很。”

    于连生闻言放下心来,然后说了一回别离之后的事情,悄悄地说起宫里的消息,低声道:“这位老太妃原极得老圣人喜欢,不知为何忽然就薨了,我瞧着不大像,倒是圣人和老圣人之间越发剑拔弩张了,很是涉及到朝堂上的大官,我听说你们姑娘嫁的就是周家的小将军,也不知道是否会牵扯到周大学士,你好歹提醒一两句。”

    于连生现今已是戴权的心腹,察言观色的本事更上一层楼,见到听到的机密比以往多了不少,很快察觉到一定会有官员成为替罪羔羊,只是眼前老太妃薨了,朝堂上没动静罢了。

    听了他的提醒,雪雁眉头一皱,肃容道:“我知道了,多谢大哥。”

    有些话,不必说第二遍,也不必深入,二人本性都聪明,随即便岔开了话题,雪雁说起黛玉小定和大定时的热闹,又说起周家的聘礼很贵重云云。

    于连生笑道:“我从宫里出来,听说了,好些人都说你们姑娘有福,周家这样看重她。”

    雪雁微微撇嘴,可是周家若是不好,对于黛玉而言是祸非福。

    只盼着周家能挺过去,黛玉一辈子平平安安。

    于连生不敢久留,见雪雁平安如初,便放心地回宫,回房收拾好衣着,去戴权跟前回话销假,戴权道:“你来得正好,拿着东西随我来。”指着桌子上的两个掐丝锦盒,让他捧着跟他出去。

    于连生忙应了,然后捧着锦盒跟他出了大明宫,径往后宫行去,不知走了多久,竟到了一处极偏僻的院落,不似宫殿,却颇精致,鼻端隐隐嗅得一阵檀香之气,三四个小宫女从里头笑着迎了出来,一面行礼,一面道:“戴爷爷来看姑姑?”

    戴权笑道:“咱家奉旨送几样点心鲜果给南华姑姑。”

    带着于连生踏进院落里,只见花阴下设有一张软榻,榻上躺着一名女子,见戴权进来,并不起身,只抬眼含笑道:“公公怎么有空来?”

    走近那女子一看,于连生顿时大吃一惊,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

    原来这女子身上盖着一幅纱衾,一动不动,倒也罢了,但是形貌举止竟和雪雁至少有五分相似,尤其是一双眉眼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只是她年纪看起来比雪雁大了十多岁,约莫二十六七岁左右,面色苍白,骨瘦如柴,像是病入膏肓似的。

    也是今天刚见过雪雁,于连生一见这女子就想起了她。

    只听戴权笑道:“老爷打发我给姑姑送两样点心瓜果,尝个味儿。”

    南华姑姑仍是不动,笑道:“回去替我谢圣人之恩,竟是容我造次,无法起身磕头了。”

    戴权忙道:“姑姑还是躺着好,若因我来一趟,弄得姑姑不好,岂不是我的罪过?连生,快将东西递给服侍姑姑的小宫女儿。”这句话却是对于连生说的。

    于连生闻言,顾不得心中疑惑,连忙将锦盒递给上来接东西的两个小宫女。

    南华姑姑看了于连生一眼,笑道:“这孩子倒有几分面生,才跟了你的?”

    戴权坐在榻前的一张精雕山水鼓凳上,拿了一块瓜果递到南华姑姑嘴边,方笑答道:“正是,我见他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性子又机灵,就叫到了跟前,已跟了我几个月,今儿头一回带过来让姑姑瞧瞧,也是他的一场造化。”

    南华姑姑顺势咬了一口,吃完,道:“见了我有什么造化?不过认认人,下次你打发他来送东西,我知道是你打发来的。”

    说着,命小宫女道:“还不过来,难道叫戴公公动手不成?”

    旁边的小宫女忙上来接手。

    戴权收回了手,道:“听姑姑说的,我有什么金贵的?能服侍姑姑一场,也是我的好处。”

    于连生在旁边既看且听,心中暗暗纳罕,戴权是何等样人,服侍长乾帝的老太监,老人儿,在南华姑姑跟前居然如此行事,不知这南华姑姑是谁,竟和雪雁生得如此相似。

    南华姑姑笑道:“说得我好像十分金贵似的,却不知我不过是个奴才丫头,蒙圣人隆恩,才住在这宫里,有宫女太监服侍,有锦衣玉食享受。只是我不为别的,我那妹妹可有消息了?这么多年了,我不知能活到哪一日,只盼着能姐妹团圆,我死也瞑目了。”

    提到此事,戴权脸上掠过一丝惭愧,道:“一直都派人打听,但是人海茫茫,原先的人牙子早已死了,只知道卖到了大户人家,却一直没有消息。”

    南华姑姑脸上微现失望之色,随即强笑道:“公公快别自责了,原是我强求了。”

    戴权忙道:“姑姑没求过什么事儿,这一件我必定给姑姑一个交代。”

    南华姑姑听了,长叹出声。

    戴权安慰道:“姑姑别担忧,已经有些眉目了,想来很快就有消息了。”

    南华姑姑眼睛一亮,忙道:“果然?你不是哄我?”

    戴权笑道:“哪里敢哄姑姑?听说姑姑的妹子是卖到了金陵,正循着这条消息打探呢。”

    南华姑姑想了想,点头道:“金陵距离姑苏不远,姑苏的女孩儿自来生得好,素来都是卖往金陵、扬州和姑苏府城这三个地方,当初我就是被卖到了扬州。金陵乡绅极多,也不知道她被卖到了哪一家,好在不是扬州那样的地方,许能安然无恙也未可知。”

    戴权笑道:“正是这么说,金陵虽然有几大家子盘根错节地独霸一方,到底比扬州干净些,姑姑这样聪明的人,妹子定然也一样伶俐。”

    南华姑姑叹道:“但愿如此罢。”

    戴权又劝慰了许多话儿,看着天色不早了,方带着于连生出来。

    于连生虽未在南华姑姑跟前说过只言片语,心中却满是疑团,但又不敢问戴权,戴权如今看重他是真,却也没到任由他询问的地步。

    因此,于连生百思不得其解后,晚间回房向和他一房的李太监打听。

    李太监今年三十岁,进宫多年,知道的消息多,因于连生虽是个后起之秀,待他倒一向尊重,故同于连生情分颇好,于连生送给雪雁的那只紫玉镯子就是用自己所得的所有赏赐同他换的,闻得他问,便道:“你见到南华姑姑了?”

    于连生点头道:“今儿戴公公去瞧南华姑姑,我捧着东西过去的,只是从来没听说过南华姑姑其人,又不敢问戴公公,只好来问你,免得一无所知,冲撞了什么。”他心里最记挂着的却是南华姑姑长得和雪雁过于相似,别的,倒不在意。

    李太监喝了一口茶,慢慢地道:“说起来,南华姑姑救过圣人的命,所以才有如今体面。”

    如于连生所料,他毫不意外,今日见到南华姑姑时,他心里就想过,南华姑姑说自己是个奴才丫头,可是偏有现今的体面,连戴权都对她和颜悦色,那么绝非是普通丫头,若不是极得上头倚重,便是曾经做过什么忠义之事。

    李太监道:“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也只跟圣人从潜邸中出来的人才知道。”

    于连生忙起身给他倒茶,道:“请公公说说,我也好心里明白。”

    李太监喜他这份眼色本事,便道:“南华姑姑原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头,打小就生得伶俐标致,针线又好,听说皇后娘娘那时还是皇妃,本打算给她开了脸儿呢,若是那时候开了脸儿,现在就是一个娘娘了,真真可惜了。”

    于连生道:“我瞧着南华姑姑倒不像有什么可惜。”

    李太监笑道:“那是当然,她是圣人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为了救圣人,如何落得动弹不得的下场?不光圣人心里记着她,皇后娘娘也十分感激她,她在宫里虽然没有什么身份,可是地位是实打实的,就是贵妃见了,还得问一声好呢!”

    于连生听到这里,疑惑略解,道:“怪不得戴公公去了,南华姑姑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李太监叹了一口气,道:“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总有七八年了罢?圣人刚刚大婚没多久,有了自己的府邸,不想一日书房忽然走水了,门口缸里的水不够灭火,偏生那日前头设宴待客,忙碌得不得了,后院就那么几个丫头,个个胆小怕事只知道哭,人心惶惶之际,可巧南华姑姑路过,闻得圣人进去后着火的,如今还没出来,就把缸里最后一点水倒在自己身上,冲了进去。原来圣人在里面已被浓烟呛昏了,火势差一点点就烧到了圣人身上,南华姑姑脱□上湿透的衣衫掩住圣人的口鼻,硬生生将圣人从火海里背了出来。”

    于连生听得惊心动魄,若果然如此,难怪南华姑姑会得戴权如此敬重了。

    只听李太监又道:“只可惜将及门口时,一根烧断的横木掉了下来,南华姑姑毕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头晕眼花手脚酸软,又背着圣人,迈不出门槛,你知道越是尊贵的人家门槛越高,偏是这门槛碍了事儿,她当机立断,把圣人抛给门外已经赶来的侍卫,自己被横木砸到了脊骨,虽然立即被救了出来,但是却再也站不起来了,就此瘫在床上。”

    于连生一脸敬佩,道:“南华姑姑真真是有胆有识!”

    听到这里,他已然明白了,那场火势必然不是无故走水,定然是涉及到了夺嫡之争。

    李太监喝了一口茶,淡淡一笑,道:“南华姑姑救了圣人一命,感激她的人何止皇太后和皇后娘娘?平素待她十分亲厚,圣人登基后也额外照应,问她有什么心愿,她说,自己十一岁被卖作丫头给哥哥娶亲,她哥哥说过几年后就为她赎身,所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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