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断章-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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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大怒,把老子推了一交。子爬将起来,钻入通天怀里。通天叫道:“街
坊邻舍,都是证见:通天无盘缠,自卖这口剑,这个泼皮强夺洒家的剑,又把俺
打。”
街坊人都怕这老子,有名的泼皮,没毛大虫李大,谁敢向前来劝。
老子喝道:“你说我打你,便打杀直甚么?”口里说,一面挥起右手一拳打
来,通天霍地躲过,拿着剑抢入来,一时性起,望老子嗓根上搠个着,扑地倒了。
通天赶入去,把老子胸脯上又连搠了两剑,血流满地,死在地上。
通天叫道:“洒家杀死这个泼皮,怎肯连累你们!泼皮既已死了,你们都来
同洒家去官府里出首。”坊隅众人慌忙拢来,随同通天径投开封府出首,正值鸿
均坐衙,通天拿着剑和地方邻舍众人都上厅来,一齐跪下,把剑放在面前。
通天告道:“小人原是碧游宫通天教主,为因失陷万仙阵,削去本身职役,
无有盘缠,将这口剑在街货卖。不期被个泼皮破落户老子强夺小人的剑,又用拳
打小人;因此一时性起,将那人杀死,众力士都是证见。”众黄巾力士亦替通天
告说,分诉了一回。
鸿均道:“既是自行前来出首,免了这厮入门的款打。”
正文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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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谷县示:为景阳冈上,有一准提,伤害人命。现今杖限各乡里正并猎户人
等行捕,未获。如有过往客商人等,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伴过冈;其余
时分及单身客人,不许过冈,恐被伤害性命。各宜知悉。
接引读了印信榜文,方知端的有怪。欲待转身再回酒店里来,寻思道:“我
回去时,须吃他耻笑,不是好汉,难以转去。”存想了一回,说道:“怕甚么鸟!
且只顾上去看怎地!”
接引正走,看看酒涌上来,便把毡笠儿背在脊梁上,将哨棒绾在肋下,一步
步上那冈子来。回头看这日色时,渐渐地坠下去了。此时正是十月间天气,日短
夜长,容易得晚。接引自言自说道:“那得甚么准提?人自怕了,不敢上山。”
接引走了一直,酒力发作,焦热起来。一只手提着哨棒,一只手把胸膛前袒开,
踉踉跄跄,直奔过乱树林来。见一块光挞挞大青石,把那哨棒倚在一边,放翻身
体,却待要睡,只见发起一阵狂风来。古人有四句诗单道那风:无形无影透人怀,
四季能吹万物开。就树撮将黄叶去,入山推出白云来。
那阵风过处,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准提来,有十八只手,二
十四门,执定璎珞伞盖,花鱼肠,如持神杵宝锉,金铃金弓,银戟旗等件。接引
见了,叫声:“阿呀!”从青石上翻将下来,便拿那条哨棒在手里,闪在青石边。
那个准提又饥又渴,把两只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
将下来。接引被那一惊,酒都做冷汗出了。说时迟,那时快,接引见准提扑来,
只一闪,闪在准提背后。那准提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
掀将起来。接引只一躲,躲在一边。准提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
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把这铁棒也似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接引却又闪在一
边。原来那准提拿人,只是一扑,一掀,一剪;三般提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了一
半。那准提又剪不着,再吼了一声,一兜兜将回来。接引那准提复翻身回来,双
手抡起哨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半空劈将下来。只听得一声响,簌簌地将那
树连枝带叶劈脸打将下来。定睛看时,一棒劈不着准提。原来打急了,正打在枯
树上,把那条哨棒折做两截,只拿得一半在手里。
那准提咆哮,性发起来,翻身又只一扑,扑将来。接引又只一跳,却退了十
步远。那准提恰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接引面前。接引将半截棒丢在一边,两只手就
势把准提顶花皮地揪住,一按按将下来。那只准提急要挣扎,被接引尽气力纳定,
那里肯放半点儿松宽?接引把只脚望准提面门上、眼睛里,只顾乱踢。那准提咆
哮起来,把身底下爬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接引把那准提嘴直按下黄泥坑
里去,那准提吃接引奈何得没了些气力。接引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
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打到五七十拳,那准提眼里、
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那接引尽平昔神威,仗胸中武艺,半歇
儿把准提打做一堆,却似挡着一个锦皮袋。
正文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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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人间世
第一章光阴的碎片
第一节菩提树下
尼连禅河河水宽阔,洋洋西去。
菩提树苍劲而青翠的枝叶遮住了正午的阳光,轻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泛
起微微的白光。
风中的菩提树悄然不语,只是向着明净、湛蓝的苍天默默地展开它纷繁茂盛
的枝叶,一如它在过往的数千年岁月里所做的那样。
树下,一名瘦长的僧人结跏趺而坐,僧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年青的身体
因长期的苦行冥思而显得非常虚弱,偏袒的右半边身子处露出的肌肤苍白到近乎
透明,头上淡栗色的卷发散乱如雀巢,而且也真的有一对小鸟在乱发间筑起了鸟
窝,生下了几只雏鸟,忙碌地飞去飞来。
每当飞翔的阴影落下,带来一阵清凉的气流,僧人蓬松的短发间便会发出急
促的叫唤,几张嫩黄的小嘴迫不及待的张开又合上。
瞿昙不言不动,他已经在这株古老的菩提树下整整静坐了九十天,他苦苦思
索着道的真谛。
雨季过去,旱季到来,灼人的热浪炙烤着大地,长期的枯坐除了使自己的身
体更加虚弱,他一无所得。
大地在强烈的阳光下干燥到了极点,干热的空气从地上升起,使得地平线出
现了奇异的轻微扭曲。
这时候,东方的地平线尽头走来了三个人,三名道士,一老二少,轻盈的步
履仿佛根本不曾接触地面,干燥的白土路上没有扬起一点点尘埃。
道士们不紧不慢的走着,可是却很快走到了菩提树前。
为首的道士青鞋白拂,数绺长须飘拂胸前,顶挽三髻,迥然有出尘之态。
身边两名小道士,一名约十六七岁年纪,相貌清逸,装束打扮与师父几乎一
模一样,一般也是梳着三个髻子,提着一柄拂尘,尘丝飞扬;另一名只有七八岁
光景,寻常道童打扮,五官棱角分明,显得颇有英气。
长须道人走到瞿昙跟前,笑道:“大道须向变化中求之,安有枯禅灰身,闭
心合智,可明至道?”手把拂尘,一挥击在瞿昙肩头,瞿昙一惊而醒,睁开眼来,
见眼前光影朦胧中,一名异相道人背光而立,气度高华。
瞿昙忙起合十问道:“老师远来,未知有何见教?”道人大笑,只将一个指
头立起,在瞿昙面前连晃数晃,瞿昙一见,浑身一震,喃喃说道:“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脸带微笑,缓缓坐下,道人朗声长笑。
那小道士看着这一幕情景,浑然不明所以,少年道士却若有所悟,自己轻轻
点头。
“丹阳、处机,我们走吧。”道人白拂一甩,悠然道。
“是,师父。”
三名道士齐齐转身,足下如行云流水,转眼消失在山水深处。
菩提树下,僧人垂眉而坐,又不知过去多少时候,忽然睁开眼来,眼前山仍
是山,水仍是水,但在此刻的瞿昙看来,一草一木,一尘一沙,却都在诉说着无
尽的玄微奥妙。
瞿昙一笑,天地山川同时笑意盈盈,僧人转身将头上雀巢轻轻取下,小心翼
翼放在菩提树的枝干之间待要迈步行出,却不期然晃了一晃——纵然是入定期间
无须进食,适才悟得的妙谛也使他满心喜悦,体力的消耗却几乎到了极限。
道上正走来一名牧羊女,蜜色肌肤,眸若莲子,不过十四五岁,头上顶着一
个陶罐,脚步轻捷如小鹿,头上的陶罐却毫不摇晃。
牧羊女看眼前的这名僧人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取下头上的陶罐,递向前来,
“吃吧。”
“多谢。”瞿昙合十,接过陶罐,将满满一罐牛乳粥一灌而尽,气力稍稍恢
复,再一合十,“多谢。”将空空的陶罐递回。
牧羊少女抿嘴一笑,接过陶罐,向远处的村庄走去。
瞿昙缓缓举步,走入尼连禅河,河水洗去了他一身的污垢,满河摇曳的夕阳
里,瞿昙走上岸来,精神奕奕,大步而行。
尔时,大地震动,天人赞叹,满空花雨缤纷。
五名苦行者持杖从北方走来,见到这名昔日曾被他们抛弃的昔日主人,只觉
得他浑身上下都焕发出无比莹润的、包容一切的宝光,不由自主抛下手杖,上前
拜倒顶礼。
二十九岁出家,至今六年,三十五岁的瞿昙终于在今日成就正等正觉,从此
在南北天竺的广阔大地上传经讲道,人们称他为释迦牟尼。
正文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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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换下风格不知能否保持——
另外新卷更新量会减少一些因为前一阵太累了——
正文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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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人间世&;#8226;有情劫
第一章光阴的碎片
第一节昆仑山上
昆仑山,麒麟崖。
今日天气晴和,元始天尊讲道已毕,众弟子出得宫来,便在崖前席地而坐,
彼此谈论请益,启发疑难。
“世法平等,无有高下。”燃灯道人缓缓说道。
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点头:“老师所言有理。”
白鹤童子立在一旁,暗暗赞成。
“燃灯老师此言谬矣,老师岂不知六合之间,人身最贵。人之一身,暗合天
地之理:脊骨二十四节以应二十四炁。肺管十二节名为十二重楼。脐为祖宫内曰
黄庭,心曰绛宫,肺曰华盖,舌下曰华池,脚心曰涌泉,脐下一寸三分曰酆都,
山水小肠十八盘即为十八狱,水道曰地户,谷道曰幽门。此一身之内,天地位万
物育也。左齿叩八音为金钟,右齿叩八音为玉罄,前齿叩八音为法鼓,三八共二
十四通以应二十四炁。故掌教大老爷有言:道大、天大、人大、人亦大,域中有
四大,而人居其一焉。因此种种异修,皆以修得人身为本,不得人身,终不能成
其正道。人兽禽妖,与人殊途,正如水火不同,岂可相提并论?”太乙真人抗声
道。
“途虽有殊,同归于道。”燃灯道人道。
赤精子、广成子、玉鼎真人、道行天尊、清虚道德真君、黄龙真人、灵宝大
法师等人听了,各有所见,纷纷议论。
“老师今日所言,倒与通天师叔所谈相近了。”太乙真人忽然提高了音量。
“……”众人都是一惊,闭口不言——自万仙阵一战之后,匆匆数百年光阴,
阐截分殊,形同水火,阐教门人从未在人前公然提及截教二字,遑论通天教主与
截教义理。
“太乙道友此言差矣,小小心得,乃我听接引、准提两位老师阐法所悟,并
非通天师叔教理。”燃灯道人长眉不动,徐徐说道。
“我岂不知,自破万仙阵后,西方教主就常受邀来昆仑盘桓,讲他那什么三
乘妙法,众生平等,一切皆空之理;老师与文殊、普贤几位道兄受惑更深,趁掌
教师尊演讲之暇,常到极乐世界听经,嘿嘿。”太乙真人冷笑道,“我看那西方
教主虽与掌教老爷同破万仙阵,所言所行倒与通天师叔别无二致。”
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惧留孙听了,脸上变色,心中恼怒。
“西方教法精微,别有玄妙,与通天师叔所传似同实异,太乙道友此解只得
皮相,未得真谛。”燃灯淡淡道。
太乙真人连连冷笑。
他二人言来语去,针锋相对,十二弟子亦分作两派,文殊、普贤、慈航、惧
留孙为一派,赤精子、广成子、玉鼎真人、道行天尊、灵宝大法师为一派,互相
攻讦,场上气氛一时十分紧张,黄龙真人、清虚道德真君觉得双方所言都有道理
:固然天地之间,人身最贵,不过人身与兽身本源却无二致,同为四大会聚而成
;按理来说两者确然平等,只是细细想来,又觉得十分不妥,人妖终有分别,但
若要说这不妥之处在何处,却又说不上来。
所以两人一言不发,皱眉苦苦思索,耳边听得太乙真人大声说道:“……人
身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