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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极乐(第一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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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我不知所措的情绪被稍为安抚了。 
“是啊。”他突然一下子打横把我抱了起来。 
“哇哇哇!”我尖叫,“有没有搞错!你怎么可能抱得起我?” 
“没办法啊。”他叹气,“做主人的,总要提得动自己的东西吧?”他抱着我走进卧室,“我们再来尝试一下别的好不?” 
“别的?”我咽了口口水。 
“嗯。” 
3 
他把我放在床上,掏出钥匙解开锁链。 
然后开始脱我的衣服。 
“等等。”我叫了起来,“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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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衣服啊。你不是没脱过衣服吧?” 
“问题是你在脱我衣服啊!” 
“当然是做一些在床上可以作的事情咯。”他低头在我脸上“啵”了一个,我顿时僵硬了。 
“我我我我还没准备好。”我紧张地看着他的动作。 
“没关系,我帮你准备。”他冲我笑笑。 
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暧昧。 
“可是,我没做过这种事情啊。”我叫,“而且谁在上面谁在下面都还没讨论好,你这里又没什么设备,我也没经验——” 
“你在说什么啊?”他皱起眉头,有点困惑。 
我咳嗽了一声:“不是要做吗?” 
“啊?” 
“按摩器,震珠,拉珠,润滑剂,安全套……”我继续提醒他。 
他给了我一个暴栗:“神经啊你,小小年纪就那么Se情!” 
揉揉被他敲到的地方,我委屈地说:“可是你说在床上做的事情,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况且SM本来就是无Se情不SM的嘛。 
“你就不会想想好的方面?” 
“比如说呢?” 
“睡觉。” 
“不就是Zuo爱——哎哟!”又敲了我一下。 
“睡觉,一个人也是可以睡的。”他没好气地看我,“第一次玩SM你就想做全套啊?你心理承受的了吗?不要说用工具了,我就说两句重话你怕是都要哭鼻子。” 
“我什么时候哭过?”我不服气地说。 
他笑了一下:“以前没有哭过,以后不一定不会哭。我喜欢爱哭的奴隶,尤其是边哭边哀求的。” 
老色狼,大变态! 
我瞪了他一眼。 
“那你我躺在床上,你把我的衣服脱到一件都不剩要干什么?”说话之间,已经给他脱了个精光,反正都是男人他多的我一件不少,也不算吃亏了。 
他神秘的笑笑,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条黑色的女式长丝袜,把我的双手并拢举高,绑在床头,然后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验货。” 
说的时候带了些气息,吹到我的耳朵里,我一颤,看着他。 
“我要检验一下我的奴隶的身体,看看是不是合乎标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我,眼神分外温柔,又戴上了奇异的色彩,让我的肌肤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他的手抚摸上了我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 
“很营养不良的脸。”他捏捏我的脸。 
喂……不要破坏气氛好不好。 
“很容易断气的脖子。”他掐掐我的脖子。手移动下来,在我的|乳头上一弹。 


“哇!”我大叫。 
“很可口的樱桃。”他暧昧地笑笑。 
“很秀色可餐的肌肤。”他忍不住低头在我的肩膀上啃咬。 
“喂!你是饿死鬼投胎啊?”我忍无可忍的叫了起来,“怎么什么都跟吃的有关系?绑我还用女装丝袜?你也好意思上街去买。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变态,专门玩弄像我这样纯真无知善良软弱的美少年,然后用丝袜把他们勒死,再剁成一块一块的,就着你说的方法一口一口吃到肚子里……”我越说越像是真的,自己忍不住都开始发抖。 
完了完了。怪不得妈妈时常告诉我,不要和陌生的叔叔说话,报应来了吧。这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 
“乐乐!”他没好气的叫我。 
“啊?”我回神,看到他一脸挫败的表情,“你要吃了我吗?” 
“我发现你不但不相信人而且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有吗?” 
“有啊。”他咧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你以为你这种相貌平平有骨头没有肉的猎物一个杀人狂会喜欢吗?” 
“……”我瞪他。 
他叹气,又在我的脸上“啵”了一个。 
接着伸手覆盖在我的双腿间,见我瑟缩了一下,满意地笑了起来,缓慢又有节奏的揉搓着我的生殖器。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然后他抬头,看着我,有点怨恨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呃……那个……”我支吾,“也许是刚才自己胡思乱想的太厉害,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才半点反映都没有。我平时自己打手枪都是很快的。” 
“是吗?你确定自己不是性冷感?” 
“是啊。”你以为我想?这是对男性尊严的侮辱!“男人、男人终究是很敏感的动物……”虽然也是欲望的动物。 
“哼!”他挫败地站起来,给我解开丝袜,把衣服扔给我。“穿上,小心感冒。” 
“哦。”我低下头,赶快把衣服穿起来,脸在发烧,又觉得很懊恼。 
“不早了。”他看看表,脸上一片沉寂,看不出来他是不高兴还是没情绪。 
“是。”我点头,看他,心里很失落的感觉。 
“出去吃饭吧,顺便买些生活用品。要不要一起去?”他问我,但是显然是不需要的。 
“不……” 
“那我出去了。”他穿了外套,开门走出去。 


留下我一个人沮丧的坐在他家沙发上。 
看来我真不是做M的料。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提了包送我进火车站。 
“路上小心知道吗?骗子很多。” 
“嗯。” 
“不要坐过了站,到了武汉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我没精打采。 
“上车了警惕点,吃的都在这个包里。” 
“嗯……”火车汽笛声传来了,我的沮丧和失败感也达到了顶点。 
“乐乐。” 
“啊?” 
他正看着我:“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我……”开口,有些艰难,“很抱歉。” 
“抱歉什么?” 
“我没有做好。一点也不能配合你。又嘻嘻哈哈,最后还搞出那么大笑话。我想我其实不是M对吗?给你添麻烦了。我真是……” 
他拍拍我的肩膀:“没什么。你做得很好。” 
那样还叫做得好? 
我的脸跨的更加厉害了。 
“我很高兴你能来。”他说。 
接着我们俩就那么站着,直到火车进站,他送我上了火车,我也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 
“乐乐!”火车开动的时候,我听见他叫我的声音。 
于是扭头从窗口看出去,只看到一片人海。 
也许是我的错觉,封闭的玻璃窗怎么可能透出他的声音? 
熟悉的图吐突凸声慢慢的明显了。 
我靠着窗口有些无力的坐下…… 
所以说,我这次一定是疯了才会来广州。 
4 
过于亲密的距离反而是一种深渊。 
回到武汉之后,我就深深缩回了自己世俗的躯壳,再也不敢尝试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再也不企图获得这种为人不齿的快乐。关于Xing爱的,极端的,带着危险和变态的疯狂的想法,我再也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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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我好像刺猬。 
以为外面是一个已经完全被我算计到的世界,所以满心欢喜的扑了上去,谁知道幻想总是迤逦的,记忆总是完美的。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的,被真相吓破了胆。 
从书籍上知道自己的反映并不是一种变态,然而在道德和伦理的眼光中,我想,我的内心的确是扭曲着变态的。 
什么是变态呢? 
就是与常人不同的行为心理。 
不过,我是一个好儿女、一个好学生、社会的好公民,就因为我心理上对Xing爱要求的与众不同就被判定为变态…… 
我不甘心。 
我把那个我深深埋藏在内心深处。 
我考了经济学的研究生,这样似乎可以证明我和常人是一样的。 
接着我交出了一篇漂亮的毕业论文。 
很多用人单位急着要我。 
我和他的联系渐渐少了,QQ上我几乎不和他说话,如果他在线,我总是隐身,聊天室我再也没有去过。 
偶尔和他聊两句,也再也没有提过那次可笑而失败的调教。 
那年我从武汉下车之后,并没有打电话给他。我想就这么算了……其实我是一个很鸵鸟的人,所以我想,这样一来,我们也算没有关系了吧? 
毕竟一次网友的见面,几百天的文字交流。其实算不得什么。比起我母亲的期望,旁人看我的眼光,社会给予我的地位,轻重显而易见。 
不过那个我还是会经常地,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冒出来。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寂寞的绝望的啃噬着我的骨头。那样的时刻,就很孤独,很懒惰,很想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思考,把身体灵魂连带着思想都交托给别人去烦恼。做错了事情,有人责骂;做对了事情,可以被夸奖;可以真心的信任他,知道他是全能而有力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最后总是有人把自己导入正规…… 
可以像只猫一样,惬意而自在的存在。软弱的犹如菟丝子,依赖着旁人而生存,顺从而谦卑,痛苦又快乐。 
这种不正常的渴望,在我的刻意压抑下几乎要爆裂了。 
总是在最安静的夜晚让我的身心产生颤抖。我在黑暗中,一个人颤抖,侵吞那份绝望和悲伤。 
“你说什么?”那时在读研究生的第二年夏天。我听到妈妈的话,吃惊地站了起来。 
“他是……你的父亲。”妈妈的表情很苍老。 
我退后几步,大量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样的苍老。 
“天乐。”他伸出双手,老泪纵横的喊着我的名字,想要把我抱住。 
我厌恶的又后退几步。 
“天乐……”他喃喃了两句,“这是你的姐姐。” 
我看了土气的女孩子一眼。我根本不认识她。 
我也不认识这个所谓的父亲。 
“天乐,叫爸爸啊。”妈妈焦急的说。 
“天乐我是你爸爸。” 
“天乐,快叫啊。” 


我的记忆中是没有父亲的。唯一的影像是他给我的一个抚摸。 
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老头,我并不认识。 
“天乐!快叫人!” 
“我不认识他。”我的头脑在发昏,而且很痛,“我也没有姐姐。” 
“王天乐!”妈妈生气了。 
“算了……算了,孩子他……”男人赶快拦着妈妈,虚假地劝阻。 
“爸爸。”土气的女人也过去凑热闹。 
一家三口聚在一起,似乎被我伤害得多么深刻。 
让我感觉这里的空气都要窒息了一样,我鄙夷地转身往外走。 
“天乐,你要去哪儿?” 
“出去走走!”我咬咬牙。猛地甩上门。 
走下接到,回头看了一下住宅楼,心里五味泛滥。渐渐的,那种可怕的空虚感一下子充满了胸口。 
犹豫很久之后,我拿起电话,决定找个哥们儿聊天。但是找谁? 
告诉对方自己心情很糟糕,然后在家里妈妈给自己找了一个不认识的爸爸,然后自己心情糟糕的需要有人来骂一顿?开玩笑吧,我的兄弟们肯定都会这么说。 
我该和谁说这些事情? 
我该去找谁缓解我的痛苦…… 
然后翻动着电话号码的手指顿住了。那是他的号码。我还记得两年前他低沉的声音。犹如凉爽的溪流。稍微安抚了焦躁不安的心。 
他应该换了号码吧? 
毕竟都过去了这么久。 
我的号码都换了二十几次了。 
他也应该换了。 
所以如果我拨号,他是不知道的。而我可以安慰安慰自己。 
我拨号,却没有预料中的“您所拨打的号码为空号”的电脑声音。我愣了一下。 
是“嘟嘟”声。 
“喂?”他的声音事隔两年之后还是一样的低沉,一下子让我安了心。 
“喂?哪位?”他重复着和两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我沉默着,不知道是因为还没有回神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面寂静了一下。 
“是……乐乐吗?是乐乐?!” 
我抖了一下,眼泪一下子积蓄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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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说话乐乐!”他在那边焦急了起来,“乐乐,你怎么了?你在哪儿?在哪儿?我现在在武汉,乐乐!我可以去找你!” 
眼泪一滴一滴在夏天的傍晚流了下来。 
“你说过……”我的嗓音含糊不清。 
“什么?” 
“你说过‘以前没有哭过,以后不一定不会哭。我喜欢爱哭的奴隶,尤其是边哭边哀求的。’”他的话,我反复的想着,成了我有限的经历中唯一宝贵的回忆,“那你现在还要我吗……”我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愿意。我当然愿意要你!”他在那边说,“你站在那里,等着!”问清楚了地址,挂了电话。 
我哭着,站在那里,就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其实在这么决定的一瞬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追寻的是极乐,抑或是地狱了。 
做为SM;其实和同性恋一样都是处于社会的边缘 
他们的痛苦和被歧视的姿态又是如何? 
如果说大家可以对同性恋采取宽容的态度;为什么不对SM也宽容一些 
SM也不曾妨碍到任何人。。。。 
SM是正常的;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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