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妾室-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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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兄,你前两年又休妻又送子,难道是想要迎娶仙女?”
其他两个书生听到这话,不由取笑起来。
那被称为石秀才的,正是当初和玉梁同榜进学、位列第四的石逸林。
他自从那年见过玉秀一面后,竟然苦恋成痴。回家后看着自家媳妇,怎么看都觉不堪入目。
若是能迎娶颜大娘子,那才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呢。
石秀才觉得,自己只要中举后去求亲,颜大娘子必定会欢欢喜喜地嫁给自己。可自己要是有妻有子,不是委屈她了吗?
相思入骨,他觉得不能委屈心上人,就执意休妻,连孩子都不肯要。妻儿哭求,父母苦劝,可人一旦痰迷心窍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最后,他终于写了休书,父母气的将他赶出家门,跟儿媳妇和孙儿孙女一起过活。
石秀才也不后悔,觉得没有俗物,更利于自己攻读,包袱一卷到了府城。
他自觉有了心上人,其他庸脂俗粉怎么看得上眼?
听到两个同窗的调笑,石秀才哼了一声,“等我中举之后,我就去求娶。”
“石兄,你也别胡吹。要想我们信服,你倒是让我们见见是哪家千金啊。”
“事关女子闺誉名节,我怎么能说是谁。”
石秀才咬紧牙关不说是谁,其他两人自然更不信了,只说他是吹牛,别是没见过美人,拿根野草当灵芝吧?
“我……我给你们看她的画像,你们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石秀才气急败坏,伸手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又拿袖子将桌子擦了擦,才将那纸小心地放于桌上。
那两个书生看他这郑重其事的样子,好奇地起身张望,文国公不由被吊起好奇心,也忍不住欠身查看。
“你们看,这是我亲手给她画的小像。”石秀才略带得意地说着,轻轻展开那纸。
两个书生探头一看,不由都看直了双眼。
那张纸上,一个年轻女子,风姿绰约地站在马车前,头上戴着黑色幕篱。身后河水,身前野花,好像都沉寂无声了。
纤腰不盈一握,裙角微微扬起,真如九天仙子下凡,就要乘风归去。
那女子的面容隐在幕篱下,一双横波目,若隐若现。嘴角微翘,恍如颠倒众生。
明明五官都看不真切,众人看完这画像,却只想到一个美字。
石秀才看两人看呆了,得意一笑,“怎么样,长得好看吗?你们说的庸脂俗粉,怎么能比?”
“果然好看。”一个书生忍不住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不知……这是哪家千金?”
“这你就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石兄,你……你这画像,不如卖给我吧?我出十两……不,我出一百两银子,买这张画像。”另一个书生有些失态地指着画像。
“我出五百两!”
石秀才却小心将纸又折了起来,“你们出千两我也不卖。”这是他将来的娇妻,怎么能让她的画像落于俗人之手?
文国公在边上惊鸿一瞥,却已看到——这画像上的女子,居然是颜玉秀!
这画像应该是这秀才自己画的,寥寥几笔,倒是画出了颜玉秀的神韵。这样一张画像,倒是不错。
☆、408章 佳人难得
两个书生痴缠半天,石秀才不肯割爱,拂袖而去。
石秀才是寓居城中,租了一间房子。
他为了中举,倒真是刻苦攻读。房中除了一只衣箱,就全是书籍纸张笔墨。
石秀才回到家,靠窗一张桌子边坐下,摸出那张画像查看有没有损坏,看没有损坏才放心了。
桌边书下还压了一叠纸,那些纸上,画的都是玉秀,都是石秀才想象中玉秀的样子,有笑的,嗔怪的,发怒的,睡着的……
还有一张,是玉秀沐浴后的,轻纱裹身,玉体横陈……看着看着,他的手就在画像上流连不去。
食指轻轻摩挲脸庞,再慢慢往下移到腰上。
若是……自己摸到的是玉秀的腰肢,一定是温软酥滑,她眼波如水,慢慢地眯起,声音如水,微微喘息……
石秀才想着想着,右手不自禁下移,摸上了自己的下面,呼吸也急促起来。
最后,石秀才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仰靠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了一阵,呼吸才渐渐平复了。他起身,看到自己下摆那一片痕迹,换了一身衣裳回到书桌前。
“石秀才是住这儿吗?”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石秀才一惊,连忙将这些画像收起,拿几本书压住,“是谁啊?”
他一边应声,一边走去开门。
门外站了两个人,一个长随打扮,另一锦袍华服,看着像个管事。
“敢问阁下可是石秀才?”那管事有礼地问道。
“正是在下,请问您是……”
“我家老爷,当朝文国公,请石秀才一叙。”
石秀才听说是文国公,吓了一跳,“学生……文国公个……不知国公爷找学生,是……是为了何事!”
那管事看他惊慌的样子,笑了一下,“石秀才莫害怕,我家国公爷仰慕石秀才才学,特请过去一叙。”
石秀才蒙了,自己的才学,刚到明州府的文国公都知道了?
“不知秀才公可方便?”那管事又问道。
“啊,可,可,不,恭敬不如从命。”石秀才有点回不过神,好一会儿才算找到自己舌头,长揖恭敬地回了一句。
那管事带着石秀才走了一段,来到明州最好的五味酒楼。
五味茶楼和五味酒楼,都是沈莛的生意。一家专做文人墨客的生意,装饰文雅大气,东西有贵有便宜。五味酒楼却是装饰得华贵高雅,东西也不便宜。
文国公要了一间雅座,叫了一桌酒菜,看到石秀才进来,抬手摆了个请的姿势。
石秀才紧张地手脚都有些哆嗦,“学生……学生石逸林,拜见文国公。”
“石秀才免礼,请坐。”文国公随和地请他入座,笑着敬酒。
酒过三巡,文国公问道,“石秀才,不知你对明年乡试,有几分把握啊?”
石秀才“学生”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明年就是大比之年,他有几分把握?
中举这种事,五分人力,五分运气。他刻苦攻读,自然觉得是必中的。
可当着文国公的面,这样说会不会太轻浮?
若谦虚地说没有把握,又失了自己的颜面。
“学生但尽人事耳。”石秀才总算想了一句自觉得体的说辞。
文国公一笑,“考试这种事,除了人事,还得看运气,看天命。我觉得石秀才才华过人,若是因为考官一时疏漏,错过了人才,岂不是可惜?”
石秀才不知道文国公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只好继续听着。
“我听说石秀才擅画仕女图?”文国公又问道。
仕女图?
石秀才一愣,自从见过玉秀后,他心心念念,佳人不能常见,只好将相思寄于笔墨。所以,他不是擅长画仕女图,他只擅长画颜玉秀而已。
“我此次南下,其实是身负皇命。国师掐指,算出天女降于凡间。圣上有意要寻一幅天女图,我看了秀才的画像……”文国公说着,抬手拿过一叠纸,赫然是石秀才画的一张玉秀的小像。
石秀才一看那图,又惊又怒,“你……你怎可胡乱翻看!”这些画像,都是他放在房中书桌上的,文国公竟然让人不告而取了。
文国公却不理他,慢慢看了几张,眼看就要翻到玉秀出浴图,石秀才急的顾不上失礼,一把抢了回来。
他动作太大,惊动了雅座外守着的文国公随从。
文国公摆摆手,让那几个随从出去,对石秀才的举动倒没发怒,“我看秀才对此女,真是一往情深啊。只是,她的兄长,如今已经是四品游击将军了,她的弟弟,正在国子监求学。我看秀才的一片痴心,有些无望啊。”
石秀才听说玉秀的兄弟竟然这么出息,觉得有些受打击,“我……我对她,一片真心……”
“美人如花,光有真心可不够。所谓婚姻是结两姓之好,门当户对。我离京时,听说成王爷世子对颜家大娘子有意,只怕美人要沦落后院了……”
石秀才一惊,玉秀要嫁给成王世子了?
他自然知道成王世子的门第有多高,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想法,嘴巴张了张不知说什么才是。
“我赏识秀才的才华,也感动你一片痴心。倒是可以助你一一臂之力。”
怎么助?
石秀才抬头热切地看着文国公,眼神如火。
文国公淡淡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圣上圣口一开,为你指婚,谁还能阻拦你呢?到时,你高官得做,骏马得骑,还抱得美人归……”
“可是……圣上……为何……”
“圣上不会凭空下旨,自然得是你有功于社稷朝廷。我刚才不是说了,圣上正在求一副天女图。”
“可我……学生……没见过天女啊。”
“你这一幅,不就是天女图吗?如此绝色,人间哪里得见?”文国公指指石秀才手中的画像,笑着说道。
“可是……圣上……找……”都是男人,石秀才想圣上要找天女图,肯定是要纳入后宫的。
“圣上一心跟着国师修道,寻找天女,不过是因为要天女帮忙炼丹而已。石秀才,佳人难得,若等颜大娘子和周世子定亲,一切就晚了。”
☆、409章 挂于寝宫
石逸林只觉得脑中轰地一下,若等周明横刀夺爱,自己就算中举了,也晚了。
文国公也不再多说,端起酒抿了一口,看石秀才脸色忽白忽红,拳头松了又紧。
“圣上……圣上找天女……”石秀才犹豫地不知如何开口。
“圣上一心修炼,求天女图,也不过是为了一睹仙容而已。”他看石秀才脸上的挣扎,“再说,等你献上天女图,封了官,马上迎娶颜大娘子。圣上可是明君!若等明年,颜大娘子就嫁入成王府了,那时候,可就晚了。”
这话,说到了石逸林的心坎里,就算颜玉秀被弄进宫,也好过让成王世子得到!他心里滑过这念头,用力点头,“学生一切听从国公爷吩咐。”
“好,那你收拾一下,回头我让人送上好的绢丝过来,供你作画。”文国公含笑点头,这次,还真是意外的惊喜。
本来,他南下走一趟,回京将颜玉秀在京之事上禀就行了,可发现了石秀才这人,他觉得,他们的计划可稍改一下。
文国公在明州盘桓几日后,又往南边走了一圈,三月后,回到京城。
他只说天女踪迹初现,却一时找不到人。
此时京城里,已经是初冬时分,一场初雪过后,京城添了妖娆之姿。
靖王府二公子李承恩这日进宫求见,武帝冬日添了头风的毛病,正躺在暖阁中闭目养神。
听说李承恩求见,命人宣了进来。
李承允去西北赈灾后,灾民安顿等诸事繁杂,至今滞留难归。
李承恩倒更是春风得意,进来文氏又怀上身孕,眼看着到明年,他就要有嫡子了。
而王丹阳几次接引下,武帝对他也圣眷日隆。
听到宣见,他脚步轻快地走进暖阁,就看武帝面黄肌瘦地半靠在塌上,眼神浑浊,看着有些阴冷。
武帝吃了阿芙蓉后,脾气有些喜怒无常,对政事也有些倦怠了,疑人杀人倒是更多,弄得朝廷里现在人人自危。
后宫里,嫔妃受宠时被宠上天,触怒龙颜时动辄打死或丢入冷宫,只有一个文太后德高望重,还有一个谢皇后,这两人,武帝倒还敬重着。
李承恩呈上一幅卷轴,“圣上,臣这些日子在玄妙观听经,偶然碰到一个落拓书生,那书生说曾在明州玲珑山上得见天女,他念念不忘之下,画了一幅画像。臣想着圣上正在寻访,特献上御览。”
武帝听说献画,有些兴致缺缺。
自从他派文国公寻访天女的消息传出,各地纷纷献上仕女图,还有等不及的直接将活的美女拉到京城。至于说天女的理由,更是五花八门,什么身有月形胎记,什么八字无人能算,还有生下口不能言、听到查访天女就一夕开口的。
可惜都是些庸脂俗粉,无法入眼。
他想着好歹得给李承恩点面子,对康顺示意。
康顺打开那副卷轴,却是一个妙龄女子,拈花含笑,芊芊素手,举着一朵红莲。
那画纸卷轴,打开还有淡淡香气,不知是什么香味,却是沁人心脾。
武帝只觉心中一荡,再细看看那女子面容,忽然眼神一亮,坐了起来。康顺是个乖觉的,看武帝这样子,连忙将画又拿得近些。
武帝伸手,抚上少女脸庞,这女子,好像有几分熟悉。他见过的美女太多,一时倒想不起何时见过。
李承恩笑着说,“圣上,臣细细问了那书生,又请国师看了面容,国师说,这的确是天女无误。臣又派人查访,原来天女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