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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塞北旧事录-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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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罢便虎虎生风的舞起枪来,身后的家丁小斯齐齐喧嚣呐喊。萧织娘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的身法,看着看着便皱起了眉,再过片刻,竟有些不忍再睹。她对果子招招手,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果子眼睛一亮,悄没声息的溜走了。
  关戊社本以为自己男儿体力,支撑下来轻而易举,却不曾想他常年懈怠,酒色掏虚的身子竟是越来越力不从心,只堪堪武了一炷香,呼喘粗气声已满院可闻,只是不知何时,小校场附近围堵了大批的人,几乎全府的下人都聚集过来,为他助威,若这么轻易放手,脸面上实在挂不住。再勉力支撑一刻钟后,双腿、双臂都已几乎脱力,手中□□一个下冲几乎戳到自己,他一个失力,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整个人跌伏在地上,□□也落在身侧,再也爬不起来。身边呐喊的正起劲的小斯丫头们齐齐将话截断在嘴里,一时场面尴尬不已。
  关戊江在一旁冷冷的看了一眼计时的香炷,语气冷硬的道:“不足两炷香,这等程度连军营里日常的操练都支撑不下来,又如何让天子信服?”
  关戊社贴身的小厮过去将人架起来,关戊社自觉颜面不保,勉强嘴硬道:“这枪有问题,比平日使惯得重了许多,害我着力不惯,一身功夫反只能使出十之一二来!”
  关戊江冷冷道:“这是军营中统一规制的兵刃,长七尺二寸,重三斤二两。由考工令制造而成,大哥在卫尉做事已久,不会不晓得吧?”
  奉晟侯关锦鹏铁青着脸喝道:“扶大爷去休息!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四周的人寒蝉噤声,关戊江视线扫视一周,落到了五爷关戊业的身上,他身边两侧还揽着两个娇媚的丫头,关戊江一挑眉道:“五弟听说机敏得很,也想受天家器重,可要来试试?”
  关戊业笑的有些勉强:“不……不用了……”
  “五弟还是来试试吧,军营里以本事论高低,虽则你年纪小,但只要你武艺高也能让人信服,将来多得是立功的机会,也好让父亲开怀解忧!”
  “够了!”季氏一声冷断,她板着脸,生硬的道:“老五这两日身子不适,待他再长大些,此事再议!一大清早聚在这里,成何体统?都散了吧!”
  众人纷纷有眼力的即时闪人,来时有多争先恐后,此时便走得有多迫不及待,唯恐招了主母的眼,拿作伐子撒气。萧织娘拍拍身边丫头的手,侧头一珉唇,也跟着回屋了。
  关戊江今日这个做法极好,众目睽睽之下堵上侯爷夫妇的嘴,连刀枪都耍不动,还想做武将?去梦里做吧!
  还有半个月,常太守夫妇就要入京赴职了,萧织娘心中很是欢喜,这京城里她总算可有个说话的人,因此侯府里那些小动作,她也都懒得去计较。
  侯爷平时多大的排场,这几日便有多少的气恼。自己从不曾看重的庶子得了功,本是好事,但这庶子却是个不识脸的,对亲父兄都不热络,而一向着力培养的嫡长子呢,偏又是个不争气的,日日贪恋享乐,几日不察,竟连家传武艺都放下了,让他这个为父的操尽心丢尽颜面。
  这几日,关家大爷的日子不好过,日日被父亲盯着去练习武艺,马步、打桩、练枪,每日都要两柱香才让他休息,娇生惯养的大爷哪里受得住这等苦,每日手脚俱酸起床都困难,多一步都走不动路,几乎想跪地求饶。
  他这里如此,季氏如何不心疼,只是她拦不住自家老爷调|教子女,只能把一腔恨投在关戊江身上。明面上不好撕破脸,暗地里小动作却不妨碍。没多久萧织娘就发现自己这里的份例一日不济一日,不仅好东西一概缺省,甚至饭食也是越来越粗糙。
  果子看着面前的一碗糙粥,直皱眉道:“娘子,这陈米也不知是哪年月留下来的,闻着就一股霉味,如何吃的?这府里当真欺人太甚,同是一个大厨房做的饭食,饭菜就分出三六九等,咱们的竟连猪食也不如,娘子您也不生气,还要忍下去?”
  萧织娘拿起勺子,轻轻地搅动那碗粥,道:“在这个府里,谁先沉不住气,谁便输了。你还没看明白吗?这里的人都是戴着面具在做戏,你若真同一个披着羊皮的毒蛇而气恼计较,那才是跟自己过不去!我现在是脱不开身,关戊江跟他们拧巴的正厉害,我若是此时跟他闹翻了,少不得让正院得意。只有耗着,等关戊江斗赢了我才有机会拿到文书,安然的回塞北。不然谁愿意被夹在中间,受这个鸟气!”
  她将羹勺扔在一边,对着那碗粥一抬下巴,“去找个食盒,将所有的饭菜尽装好,给三爷过去。记住,告诉子竹,务必在人多的时候送到三爷面前,告诉他这是府里体恤他带兵辛苦,特特送来饭食。”
  “奴婢明白了,三爷在军营一贯是与军士同食同眠,这碗好粥必然要分而享之的!奴一定找个大碗,将这一锅的粥都送过去!”
  看着她眉梢的坏笑,萧织娘不禁莞尔。
  “不过娘子,吃食都送出来,咱们吃什么?”桃子上前问道。
  “让果核出去,买些粮食酱菜,厨房管事不是说家里生计不易,大奶奶嫁妆都贴补家用了吗?咱们也要为大嫂省些银钱,多买些粗粮,回来自己做成糙饼,蘸酱也是一样能填饱肚子的!当初在塞北遇胡乱时日日都是这般吃的,如今在京城,也一样吃得!”
  “是,只是让果核要买多少?咱们院里所有人都这般吃?”
  “自然!我做奶奶的吃得,他们做奴的便吃不得?若是肠胃这般娇嫩,怕是我这院里粗糙简陋也供不下他,趁早另寻高处吧~”
  “娘子这个法子好得很!”
  “还有,粮食买回来后,咱们自己做成糙饼,送给厨房一些,这糙饼虽是陋食,可也比陈米好得多!这也是咱们三爷对府里的供奉!”
  不过三五日,从军营到商铺间,都传开了奉晟侯嫡母苛待庶子的传言,偌大一个侯府,送的饭食却是陈米杂粮,如何不让人咋舌?嫡出的五爷夜夜在乐坊一掷千金,庶出的骠骑将军却连顿好饭都吃不上,论起来谁心里不明白区直原委?
  每次面对同僚试探的问询,关戊江总是颓着脸,却一言不发,不申不辩,不由得无形中更让人信服。果核也是个不怕事大的,让他买些米粮竟也能连逛五、六条街,转遍街上的米粮铺子,不知把那套说辞重复了多少遍。直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奉晟侯自家的采购店铺掌柜,也到大管事面前试探询问时,才被关侯爷知晓,这外面都有了什么风声。
  深觉丢脸的关侯爷当即要叫关戊江来责骂,可他人却在军中抓不到,不甘心之下抓来萧织娘,却看到一屋子脸色蜡黄的主仆,还没问上几句,下面的丫头全都痛哭流涕,果子、桃子是假嚎,榛子、梅子却是哭的真正难过伤心欲死,一问得知,已是连吃了十日的粗饼蘸酱,力图为厨房省些陈米糙粥。关侯爷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直接甩袖子去找季氏说道。
  正屋内那夫妻俩如何唇枪舌战的,旁的人无所得知。只是不过几日后,厨房的管事便换了人,大奶奶禁足十日,全府的饭食都提高了档次,萧织娘望着满桌的新鲜佳肴很是满意。
  ?

☆、终篇

?  因着侯府的错综复杂势力,萧织娘对外现在难得与关戊江同声同气,时间长些反倒少了些隔阂。只是唯有一点,对于院内的妾室子女,萧织娘一律冷言冷语,半点好脸色不给。
  自打关戊江回京后,关晨瑾便被送了回来,还附赠一个季氏身边的老嬷嬷,萧织娘不愿理会她们,随她们动辄不满跳脚只做不知。前几日全院皆食粗食,包括她这个主母在内无一份例外,但仍是要丫头给两个孩子熬煮了百合肉糜粥,小小孩童饭量也不大,用小炉子熬出来也堪堪够了。可瑾姐儿还是一脸愤愤,嫌弃所食糟糠,被萧织娘一顿讥讽后,闹着去寻季氏告状。萧织娘随她去,季氏现在全心都放在两个不成器的孩儿身上,既心疼长儿练武辛苦,又烦恼小儿的婚事,哪里会搭理这种小事。却没料到,瑾姐儿求季氏不得,转个弯儿便去柳姨娘那里讨好卖乖,也难为她一个小人儿竟也知道讨好嫡庶两个祖母,那嬷嬷还真是有心思!
  柳姨娘是个耳根软的,一辈子在府里也没熬出什么身份,冷不防来个小孙女亲亲热热的说话,当真是受用,一听到受了苦便咄咄过来为孙女撑腰。萧织娘苦着脸讲述了自己如何被侯府欺凌,连厨房都不给好饭食的经过,并求她接济自己主仆一二,在府里说几句好话,柳姨娘当即便支吾起来,略坐了片刻,发现这一院的人果然都被侯府排挤的厉害,便匆匆走了,只留下讶异失望的瑾姐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萧织娘冷冷吩咐一声送客,完全无视她眼中屈辱的泪水。
  瑾姐儿如今也不小了,在她这个年岁,萧织娘已经可以天天做饭洗衣,上山采药下河摸鱼了,该懂得道理也几乎明了。谁是真心谁是伪善,一个门檐下住了这么久,还是分辨不出来,瑾姐儿日复一日如此低智龄儿的斗法,着实很让她无趣。
  当府里的待遇明显好转时,柳姨娘才渐渐来得勤了些。这日关戊江下朝回来,萧织娘指着满桌菜肴中的一盘栗黄酥,特意道:“这是姨娘刚做好的,眼巴巴送来直等了你半日都不见人影,只好回去了。叮嘱我一定要看着你吃!”
  关戊江看了一眼那栗黄酥,却没动,连扒两碗饭后,才道:“若日后柳姨娘同你说了什么,提了什么要求,你不用理她!”
  “哦~这话听着可是有原委的,三爷可愿意跟妾身细细说道?”这几日里,两个同声共仇,关戊江处处有心维护,萧织娘便当做他最后的慈善,心里反倒能泰然处之。两人之间无形间达成一项诡异的默契。
  “姨娘……是家生子,你也知道,没什么见识,我这一升上去,她身边的人挑唆几句,她的胆也肥涨起来,要求越多……”
  “姨娘在这府里,所求所争得不过是些脸面排场,左不过多讨些些银钱满足了她,又可少些事端,依妾身看也是好的。只是,三爷似有未尽之言?”
  “若她只要这些,我倒是安心了,只是,她要的……实在是……”关戊江倒一碗酒,一饮而尽,无奈道“她的兄弟,日日缠着我,说是亲娘舅,要跟着外甥享福。还有不知哪里来的一串娘家亲戚,日日在外面借我的名头混赖,打架斗殴被衙役抓个现着,进了京兆尹还在胡说八道,那府尹卖我个面子,没有将事情弄开,可若不给个教训,以后不知还要闯出多少祸事来!”
  “三爷用血肉换回的军功,若是被这几个混赖滋事,坏掉名声,当真是可惜了!这府里的姨娘本算不得主子,娘家人也算不得亲戚,何况又是家生子,三爷有多少功名都与他们不相干,还真是想不到,这吃相竟是如此的难看。”
  “我让京兆尹按律法处置,不必看我的颜面,现全押在大牢里,也不知是谁透了口风给姨娘,日日堵着我求情,看她哭的伤心,我这心里也不好过,只是委实不得放人,若今日放了,来日便再也管束不住了。”
  “妾身明白三爷的意思了,在姨娘那里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只不过是关上几日的事,等出来后,别的人说不得会被吓住,但那柳家兄弟,想必不会善了……”
  “唉!正是他,能耐没有,偏偏心还不小,总想借着这层血亲沾些甜头,甚至三番五次拉着他的闺女、侄女往我身边贴,说也说不通,真是一贴狗皮膏药,好生麻烦。”
  “三爷是见过大阵仗的。胡人百般计端您都不惧,朝堂之上也应对自如,如何会对一家仆束手无策?不过是您碍着血脉亲情,不愿下狠手罢了。这里妾身可帮不上您了,本是冲天的苍鹰,却甘愿束手被缚,妾身再是手巧,也解不开您心上的结不是?”
  关戊江沉吟,片刻后道:“你说得对,我是当局者迷了。”他又灌下一碗酒,道:“自打回了京城,这府里,里里外外多少事端,没得让人心烦。我心里就盼着,何时能再立功,让天子赏个爵位,大小无碍,那怕是二十等爵的最末流,只要我身上有了世袭爵位,便可名正言顺的开府离开这里,咱们自己将日子过起来,不再受他们的鸟气!”
  萧织娘只当自己听了一句屁话,丝毫不放在心上,“那妾身就等着享三爷的福了!”
  关戊江不知喝了多少酒,脸上有些上头,双眼却仍是明亮,他看着萧织娘无干痛痒的样子,轻轻呢喃道:“织娘,你何时说话如此生分了?”
  萧织娘没有听清,问道:“三爷?”
  “呵~你自打进了京城,你的规矩都在改,现在张嘴闭嘴都是三爷、三爷!织娘,我有多久不曾听到你唤我一句郎君了?”
  萧织娘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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