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忠犬之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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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用你不少,我现在挣钱了理应给你。小源,你当我是你哥就别跟我客气,要不然我可生气了。”
李邺说得很诚恳,沈清源感动得说不出话,只嗫喏出一声:“李邺哥……”
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李邺柔声说:“听哥的话,收起来。”
沈清源用力点点头,把卡收起来还不忘叮嘱:“你要用钱记得找我拿。”
李邺答应着,靠在椅背上,目光在餐厅里又扫了一圈,生怕有人注意他们。
吃完饭,沈清源坚持买了单,俩人站在餐厅门口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李邺问:“你想去哪儿?散步吗?”
沈清源没回答,只轻轻叫:“李邺哥。”
李邺心头一动,再看沈清源,微垂着头脸颊发红,眼睛水水地瞟着他。在一起那么多年,李邺瞬间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他犹豫着开口:“老地方?”注视着沈清源喜上眉梢,他终于下定决心,说:“走吧,老地方。”
俩人一前一后走进经常约会的招待所。沈清源刚关上门就被李邺紧紧抱在怀里滚到床…上。
他们很久没亲热了,都很动情,翻来覆去做了好几次才消停下来。
虽然很累,李邺的脑子却十分清醒,一手搂着沈清源,一手夹着烟吞云吐雾。
神经松弛下来,他脑袋里涌上好多平时不会去想的念头,都是关于沈清源的。他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和沈清源谈恋爱的,好像他们一直在一起似的。
他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同/性/恋。毕竟他除了沈清源以外,对别的男人并没有兴趣,可他对身为同/性的沈清源的身体却很迷恋。每一次都发誓再不和沈清源上/床,然而每次见面又会忍不住共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为什么对沈清源无用。
这样的迷恋实在不是好事情。他烦恼地直揉眉心。
沈清源在他怀里翻一个身,光滑的脊背在夜色里有种玉质光晕,李邺反复摩挲舍不得放开。
作为二十岁的青年,沈清源太瘦了,蝴蝶骨支着肋骨根根清晰,李邺想象得出他平时吃得有多节省。心一缩一缩的,李邺的想起很久前的一件事。
上大一的时候,李邺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里住了很久。对他这种拿助学贷款的山区学生,医药费是巨大的负担。家里为给他上大学已经是砸锅卖铁了,他不忍心向父母伸手要钱,还是沈清源拿出钱给自己看病。
那时沈清源还在摆地摊修鞋,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李邺后来知道他为了给自己治病竟然去卖血!从那时起,李邺对他的感情不再纯粹,更多了一种内疚,好像欠了他的债。
而这笔债要他用一辈子的爱去偿还。他其实并不甘心。
李邺轻轻推开沈清源,给他盖好被子,自己撵灭烟头也翻身睡了。
☆、第4章 (四)男闺蜜
沈清源告别李邺回到家已经中午了。
想到说好给贺景瑞带早点却回来晚了让他饿着,沈清源还觉得很抱歉,可等见到贺景瑞时,他的内疚尽数化为满腔怒火。铺子的门开着,那厮正看钙片看得欢,屏幕里三个壮汉叠着罗汉,嗯嗯啊啊叫得沈清源心惊肉跳。
他急忙关了门,几步跑到后面关上电视,生气地质问:“你干什么呢?”
“看gv啊。”贺景瑞看他满面通红,没脸没皮地笑道:“你别装了,我早看出来你是gay,嘿嘿,我也是。我就调剂下生活,过来一起看?”
被他一语中的,沈清源的脸都红得发紫了。他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其他的暂时来不及细想。“门怎么开了?我走的时候明明上了锁的!”
贺景瑞当然不能说,他在肥皂上悄悄按了门钥匙的模子,趁沈清源不在的时候取掉石膏腿套,从窗户里翻出去,拿自己兜里沈清源的钱去改善伙食顺便配钥匙。
他理直气壮地指着沈清源开始胡诌:“你还说呢,锁挂在门上你根本没锁。人家一顾客直接拿下锁进来,要不是我在,你这里非得让人搬空不可!那些名牌鞋和包够你赔的!不就是去见小情儿嘛,你至于这么丢魂似的?”
沈清源被他喷懵了,只记得自己走之前挂了锁,至于到底锁没锁确实没映像。自己忙着约会丢三落四也正常。
“那dvd哪里来的?”沈清源又问。
“我买的。街口收旧电器那家店的老板是不是姓王?他来擦鞋,你不在,我和他聊了会儿。听说他那儿有卖二手dvd的,我就买了一台,顺便买了几部猛片儿。不过你放心,除了这一盘其他全是女的,他不会怀疑的。我是不是很聪明?”这倒是实话。贺景瑞对自己的机智颇感得意,要是有根尾巴早就翘…起来了。
“你哪来的钱?你动我的钱箱了?”沈清源面色不善地问:
“没有啊。我就帮你办了张修鞋卡,收了一小姑娘八百块钱。就是那个喜欢穿山寨香奈尔的那个。”贺景瑞无眨着眼,十分无辜地回答:
沈清源鼓着眼睛咆哮:“谁让你收人家那么多钱的?!你诚心砸我招牌是不是?!”边说边揎拳掳袖,顺手拿起桌边的苍蝇拍朝贺景瑞劈头盖脸地打下去,“什么破修鞋卡?你这是诈骗!你让我以后拿什么还人家?!”
贺景瑞摇头摆尾地躲闪,大叫:“你你你个土老帽懂个屁!这是回笼资金!我帮你多拉个熟客……你、你还可以拿钱生钱……哎呦……”
“怎么拿钱生钱?”沈清源停下来问。
贺景瑞揉着手回答:“顾客办了卡就会长期在你这里修鞋,你捆住一批老顾客,再把办卡的钱拿去买股票基金啥的,每个月也能多赚百把块儿,不比你每次收十几二十的划算?”
沈清源听他说得是那么回事,开始摸着下颌仔认真盘算。股票基金也经常听别人说,但一来他在皮鞋厂时见过有工友亏光积蓄,二来觉得自己初中都没毕业不可能成为这方面的能手,所以钱都存在银行。
但他现在缺钱,银行利率又低,贺景瑞说的确实是一条赚钱好出路。
放下手里的苍蝇拍,沈清源上前一步,显出感兴趣的表情问:“这个……真的能行?”
贺景瑞点头:“绝对能行。”
沈清源挨着他坐下,用不耻下问的口吻说:“怎么弄?你给我说说呗。”
他翻着白眼揉脸说:“我的脸都让你打红了。”
沈清源忙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急了,我道歉。你想吃什么,我晚上请你吃。”
他歪脸命令:“给我揉!”
沈清源凑过去才揉了两下,贺景瑞就大叫起来:“疼疼疼!你轻点!我这是人皮不是牛皮!”
“我没用多大劲儿。”沈清源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
贺景瑞瞟了一眼。他手上全是老茧,皮肤糙得跟砂纸差不多,揉到脸上就跟砂墙差不多。典型劳动人民的双手。
“算了,你晚上给我买糖醋排骨就行了。”贺景瑞拿过桌上的废纸,和沈清源画皮革的铅笔,边画边解释:“你先做卡,要做好看点儿正式点儿,让顾客充值。一次交三百五百不等,把数额写在卡上……呃,你要去买本收据,收了钱开收据,要不然人家说你骗钱。以后顾客到你店里擦鞋修鞋啥的就划卡,划完又再充值。这样顾客就算要换别家店也得把卡上的钱用完,你把提前收到的钱再拿去投资也有本钱了。”
沈清源眨着眼说:“你可以啊,这个办法好……做啥投资赚钱?”
贺景瑞:“肯冒险的话肯定是股票赚钱,怕亏的话买理财产品也可以,就是赚得没股票多。”
沈清源:“我不会炒股。”
此刻的沈清源刚被爱情浇灌完,身心通泰容光焕发,浑身上下都漾着水光。贺景瑞被他夸奖后已经开始飘飘然,再看到他拿期待加钦佩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热血直冲脑门,往前一挺胸,脱口道:“我会啊。”
沈清源惊喜交加:“真的?!”
贺景瑞不虞:“废话,我在国外学得就是金融和管理。”
“你还留过学?”沈清源简直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那是!”贺景瑞的尾巴又翘…起来。
其实沈清源早看贺景瑞穿戴不俗,一副公子哥儿的做派,今天听他这么说便问出一直憋心里的问题:“你家挺有钱吧?你怎么搞成现在这样;又没钱又没工作的?”
贺景瑞摇头叹气:“我是被我家老大赶出来的。”
“他要抢你的房子和家产?这种事农村挺多。我们村就出过几起。”沈清源马上脑补出各种争夺家产的狗血情节。
“我家老大最黑了,我斗不过他。”贺景瑞点头道。
“你有手有脚,不用靠他。”沈清源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等你把伤养好了,干一番事业给他看看。”
贺景瑞想起大哥精明威严的模样,有些犯怵:“那……怕不可能。”
大力拍了他一下,沈清源给他鼓劲:“你怎么这样没志气?我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没亲人没朋友没本钱现在不也开店了?你留过学有学问不比我强?有志者事竟成!”
他脸色红晕却一脸严肃,把贺景瑞看得心…痒难耐,悄悄搂住他的腰,手指从撩起的衣摆伸进去摩挲他的皮肤。
沈清源先顾着说话,没注意。等谈话告一段落,忽然发现贺景瑞的整只手都贴到他的腰间,他立刻像过电似的跳起来,戒备地质问贺景瑞:“你干什么?我警告你,别想占我便宜!”
“说的什么话!我当你是朋友,哪有占你便宜!”贺景瑞故意沉下脸说。
指了贺景瑞,又指电视,沈清源突然又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说你也是那个……你还看那个……”
贺景瑞的脑子飞快盘算,刚才看钙片看激动了顺嘴就说自己是gay,让沈清源这个老古板对自己有戒心了,这可不好。
贺总攻灵机一动,开始信口胡言:“我是那个不错,不过我是零;我看你也是零,没说错吧?”
他用手比了个手势,向沈清源解释什么是0,然后他弯了弯胳膊拍着肌肉说:“我只对1感兴趣,不喜欢你这种小零。我喜欢那种强壮的,你滴明白?”
上下打量他一番,沈清源发现他眉清目秀长得有点像吴彦祖,要是除掉那一脸猥琐神情,还是挺吸引目光的。半信半疑地问:“原来你也是下面的那个?”
虽然在心里骂:“你他妈才是被压的,老子就是想压你!”贺景瑞脸上却一派真诚地说:“是啊,我和你一样。我们应该是……那叫什么……闺蜜?对,我可以做你的闺蜜,男闺蜜。”真是为了沈清源面皮都不要了,
老实头沈清源让贺景瑞忽悠一阵也就相信他的话。
尽管心里对贺景瑞有些意见,可人家既然愿意帮他赚钱,他也不好意思太挑剔,当真把贺景瑞当朋友拿出一颗真心来对待。
☆、第5章 (五)偶遇故人
贺景瑞二十多年的人生就是一堆浆糊,唯独因为兴趣学了点儿股票知识,他买来证券报看了几天就开始炒股。
沈清源抠门不买电脑,贺景瑞只得到附近的交易所去看行情。
这就是贺景瑞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是他嫌装残疾麻烦,假装拆掉石膏只杵了根拐棍到街上闲逛。沈清源就说你都可以上街了自己去交易所得了还买什么电脑,于是贺二少苦逼地加入到大妈大…爷们的行列,每天到交易所占位子。唯一的优待就是沈清源每天中午会给他送饭。
在贺景瑞的撺掇下,沈清源大着胆向股市投了六千块钱……李邺的钱他舍不得用。看着所剩无几的存款,他担心得直念叨。
原是怕装不下去的时候沈清源不再留自己,假如可以帮他赚钱,就沈清源那财迷德性一定会留下他,因此贺景瑞早下定决心要好好表现,再被沈清源成天唠叨更让他如临大敌,难得认真投入地去做一件事。
他白天看行情晚上研究资料,有空就和交易大厅里炒股的人交流心得,那专注劲头要是让他爹和大哥看见,估计大跌眼镜之余立马就让他回家了。
贺二少炒股第一个月,运气好行情好加上他用心,除去手续费共赚了三千多,别说沈清源高兴得不行,就是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老子特么还能赚钱?别是搞错了?看不出老子还有点儿本事,嘿嘿!
面对两眼发光满面通红的沈清源的夸奖,成就感溢满贺景瑞的心胸。这种感觉是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其刺激和兴奋不亚于他花天酒地的时候,甚至更充实美好。
他想起小学六年级参加学校的英语演讲得了二等奖,老爸高兴极了给他买了一只劳力士表,那是老爸给他的唯一奖品,不管以后有多少钱可以挥霍,他一直戴着手表舍不得换。或许他所珍惜的便是当时的那种成就感。
沈清源觉得贺景瑞帮自己赚了那么多钱怪不好意思的,原是要赔偿人家,结果反过来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