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你在哭吗?-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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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堕胎次数够多了,而且何俊并不知情。再加上生意上,她总少不了应酬,喝酒喝到半死都是常有的事,若就这么打了,会不会导致终身不孕?
可是,“能冒这个险吗?”何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极好面子。这事啊,悬着呢!
她沉默了。
这个时侯,说什么大概都是无济于事的。
……
“走!”
她毅然的站起身,大力的甩了一下头,大有壮士割腕的决心。“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硬着头皮冲吧!”“干什么……小心点……”我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急忙追上了她。
我们一路跑到了云中医院。她用力咽下一口气,冲了进去,冒冒失失的推开一扇门。“诶……”我来不及阻拦她,就只能这么尴尬的笑笑,“抱歉抱歉!”
她也小小的呆愣了一下,抓抓头发,“你有病人啊!”
祈风和两个病人齐刷刷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我们两个。“你忙!”我来不及惊讶就急急忙忙的拉着阿飞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祈风是这里的医生?”
“嗯,实习医生。”
“你打算找他帮忙?”
“嗯。”她心不在焉的点着头。
一时间,我说不清楚心里百转千回的想法。“祈风和何俊可是好哥们儿,你确定你要找他帮忙吗?他会帮着你欺骗何俊吗?”
“没问题的。”她很坚定地回答,让我有一瞬间的惊讶。“祈风太正派也太善良了,只要我能说服他帮我,他就一定会信守承诺。”
“但愿。”一切,看老天吧!
……
“你们两个,怎么了?”
祈风送走了客人,站在门口看看阿飞看看我。“说吧,一定是阿飞有什么事吧?”
“我先离开一下,你们谈。”我站在门口笑了一下,没有和他们一起走进去。
“我什么破事你是不知道的?还回避什么?”阿飞老大不高兴的瞅我。我又笑了,“是,你什么破烂事我都知道,包括你打算怎么跟祈风说我都想得到。”
“那你干什么……”
“去看看我捐血之后的成就怎么样了?”
“什么捐血……快去快回……”她有些急迫的对我挥了挥手。我没说什么,离开时给他们带上了门。
换做平常,聪明如阿飞,怎么会想不到我话里有话?今天是她有心事,没去多想什么。否则让她知道何雅柔也在这家医院,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呦嗬!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嘛!”我推开门走进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半卧在床上已经恢复正常脸色的脸庞,“吃过饭了吗?”“吃过了。”她温柔的笑了笑,“过来坐会吧?”
“嗯。”
“落,谢谢你!”
“没什么。”我福大命大大难不死,流点血又算什么?
不过这话我并不打算说,尽管我什么意思也没有,但对于一个处心积虑置我于死地的人来说,仍然有一种一语双关的讽刺味道。还是算了吧!既然救了她,又何必再去含沙射影呢?
“落,别这么云淡风轻,你明知道不止是一千毫升的血而已。”她有些凄哀的看着我,大概是无法面对我的‘以德报怨’吧!
但我依然看到,她的眼中并没有后悔之意。
是的,她深深明白,最了解她的是我,只有我懂得她的无可奈何。“落,曾经我对你做了最过分、最不可原谅的事……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因为你向我求救。”
“你……”她要拿苹果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就因为我向你求救吗?……是吗?”“是的。”我平静的拿走了她手中的苹果,很专心的削着皮。
“这是……第三次了……”
我没有说话,没有抬头看她的脸,也没有去揣测她此刻的想法。却深深的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痛苦与挣扎。到了今天,我已经明白,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她还是会向自己的欲望屈服,还是会对自己的想法说‘同意’。
“落,你信吗?如果我清醒着,我一定不会对你发出求救信号,我是神志不清了,潜意识里发出去的……”“吃吧。”我把削好的苹果给了她。
“你做么不说话落?”
我静静的笑着。“我为你潜意识里发出的求救信号喝彩。”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至少现在,一个几度求死的女人,产生了求生意志,对于两个膝下无子的年迈老人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你,就不恨吗?”
“恨,太累了。”我还在笑着,“而我,是很懒的。”吃馒头就能填饱肚子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欲望与杂念。太折腾人了!
她突然沉默了。我以为她会有很多话要说,会有好一顿牢骚要发,没想到她却沉默了。我突然的想到了《仲夏夜之梦》中的一段话——
女人啊
华丽的金钻 闪耀的珠光
为你赢得了女皇般虚妄的想像
岂知你周遭 只剩下
势利的毒 傲慢的香 撩人也杀人的芬芳
女人啊
当你再度向财富致敬 向名利欢呼 向权利高举臂膀
请不必询问那只曾经歌咏的画眉
他已经不知道飞向何方
因为他的嗓音已经干枯黯哑
为了真实 尊荣 和洁净的灵魂的灭亡
……
“落,这和懒不懒没关系的,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恨?你有理由去恨的不是吗?”
“恨,能治疗我的伤口吗?恨,能赶走我的恐惧吗?恨,能挽救我的纯真吗?恨,能夺走你们的什么?又能帮助我什么?”我为什么不恨?我就只是想对自己好一点而已!
我茫然的看着窗外的落叶,突然笑不出来了……我以为,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状况,我都能一笑置之的!但是这一刻,我笑不出来。“你知道吗?我十岁就开始沉淀在一个文字的世界里。十年来,我学到了什么?我只记得,我不断的在学习,不管这个过程怎样辛苦怎样疲累。十年所学啊,等到我该去面对对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不愿意、也不忍心轻而易举就把自己十年来累积的才学毁于一旦!它们是我毕生的财富、毕生的希望,也是它们用尽力气拉住了我,阻止我去做第二个鱼玄机……”那才是我的悲哀、我的遗憾、我的可惜!
……
“落,我服了!”她深深地看着我,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了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来寻房。”祈风微笑着走了进来,“聊完了吗?”
“嗯。”
“何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的视线对上了他,完全的把我忽略了。
祈风又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那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她狐疑的看看祈风再看看我,“你们认识?”
“……”
“当然。”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祈风就抢了我的回答。“我是落得男朋友。”他走到我身边,把胳膊搭在了我的肩上,“说,你预备把我藏多久?”“嗯?”我被他一连串的举动搞糊涂了。
“真抱歉何小姐,我真不明白落为什么要把我藏起来?我很见不得人吗?”我完全的确定了,他这句话是冲着何雅柔来的。
“不!怎么会?你很帅,真的!”她直勾勾的看着他,毫不含蓄的在他的“女朋友”面前大胆的看着他,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吃入腹里,像极了一个花痴,更像极了一个色女,让我有瞬间的反感。几乎是不加犹豫的,我在他背后用力拧他,他猛地看向我——
原来是这样!
——他的笑容,很像一个人!——那个让何雅柔曾经一度疯狂痴迷的南哥。
“祈医生……”
“我小你四岁,何小姐就和落一样叫我祈风吧。”
“好!”她笑得更加温柔妩媚了。我的大脑已经向我发出了严重的警告!是的,我已经完全明白了。“雅柔姐,我们还有事,改天再来看你。”“何小姐好好休息。”祈风也紧跟着我走了出来。直到离开她的病房有一段距离了,“落,你听我说。”
“……”
“身上散有一股强烈的杀气,杀机已经在眼底尽现,我……我只是想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你不是一个人……嗯,我是说,我们大家每一个人都会保护你……”
“谢谢!”
“落?你在生气吗?”他很小心的看着我。“我做错了是吗?”“你不该把自己卷进这个漩涡里。”“我没事的,放心好吗?”他的语气中,是满满的担忧。
我却迟疑了。不知道自己敢不敢坦然的接受这份温暖的感动?“祈风……”
“嗯?”
“……没事了,谢谢你!”我不敢去想,他认识了我是不是一个错误?我和他做朋友,是不是一个错误?若他……若他真有个万一,我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落……”
他似乎是还想说什么,被匆匆忙忙跑过来的阿飞打断了,“yes搞定了!”我们用力一击掌。“阿风就是够意思,陪我做了个检查,身体似乎没什么大的问题,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了,而且他还会帮我们保守秘密,太棒了!有了阿风,我们这次就可以成功的瞒天过海了!”
“笨丫头,你要‘瞒天过海’的对象可是你老头、我哥们儿,别忘了纸包不住火,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祈风瞪她,我也瞪着她,“听到没有,这种历史性的错误千万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ok!走,趁着住院前,我们大搓一顿去。”
酒太浓,心太慌 25 精神病院
更新 更新时间:2011…7…25 11:16:38 本章字数:2100
我又来到了精神病院。这是第四次了。尽管这里没有我的亲人朋友,我却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是我自己没事找事吗?
或许吧!
三个月前,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找寻灵感。好巧不巧的,我就走到了精神病院的大门口,顿时体内所有的细胞都疯狂起来、跳跃起来,不断地催促我走进去……鬼使神差的,我就真的走了进去——
所谓精神病院,我生平头一次见识到了!
穿梭在医院走廊上,身边来来去去的、大喊大叫的、举止怪异的……我想起了世人们口中常常说的‘神经病’,霎那间鼻子酸了!他们不是神经病,他们绝对不是神经病。
他们只是,就只是在自己的生活中面临了莫大的阻力,承受了惨痛的悲剧,才使得自己不得不精神崩溃。而他们,就在自己完全错乱的世界里,快乐着他们的快乐,忧伤着他们的忧伤。
其实我和梦雪,真正想要的生活,不正是如此吗?——不前进、不后退,就这么停留在原地!
……
而今天,我再一次大步跨向前,走过了这扇门。
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妇人,她有一张相当柔和的面孔,只是没有笑容;她有一双相当清澈的眼眸,只是失去了神采;她还有着满腹的诗词歌赋……我可以想象得到过去的她,一定是一个才情无限、气质出众的女人。只是她何以沦落至此啊?
“冰姨,今天好吗?”我对她微微笑,明知道她不会回答我,我却总是没有办法把她当成一个不正常的人来看待。
“醉留连,赏春妍,一曲清歌酒十千;说与琵琶红袖客,好将心事曲中转。”这是元朝的一首散曲。每次见到她我都会对她微笑,她就念诗给我听。我知道,这是她欢迎我的方式。尽管没有熟悉的问候,可那又如何?她平静时喜欢念各种诗、词,还有曲,她病情发作时,还是在念,从来不曾开口说一句什么话。其实我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叫她‘冰姨’是因为,她会念任何的诗词歌赋,但永远只会写一个‘冰’字。我从来没有去猜测过她与这个‘冰’的关系,而她似乎也很喜欢我叫她‘冰姨’。
“花不可以无蝶,山不刻意无泉,石不可以无苔,水不可以无藻,乔木不可以无藤萝……”
我走到她身后,习惯性的帮她按摩颈椎。即使我们不能闲话家常,却也可以吟诗作对。这样,就足够了。
“一恨书囊易蛀;二恨夏夜有蚊;三恨月台易漏;四恨菊叶多焦;五恨松多大蚁;六恨竹多落叶;七恨桂荷易谢;八恨薜萝藏虺;九恨架花生刺;十恨河豚有毒。”涨潮的《幽梦影》,也是我之所爱。
“清宵独坐,邀月言愁……”
突然地,到这里就停顿了一下。我没有多做思考,反射性的接了下去,“凉夜孤眠,呼蟄语恨。”
若是我花费两秒钟的时间来考虑一下,我大概就会沉默下去的。可是很直接的反射作用,我抗拒不了。毕竟现下我身所处的是一个我从来不曾接触、不曾深入的世界。
“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叫,猛地一下狠狠刺穿了我的心脏。“一念之善,吉神随之;一年之恶,厉鬼随之。”语调在一瞬间全乱了,她念得又快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