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蕊-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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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夜色正浓,路上也没多少行人,因为刚下过的雨,到处湿漉漉的,而此时夜晚生意最好的就是赌场和伎院,酒色淫糜,也是历来最赚钱的行当。
柳伊馆在最近生意更是极好,据说来了大主顾,一个晚上包下4个小倌服侍,还都要绝色的,每一个特点还要不同,听着就令人乍舌,更别说吃的喝的,每夜都要花去好几百蓝瓣的通票,不过这人听说是个好玩的,一夜下来,4个小倌都被弄得要死不活的,甚是可怜,一次更是趁着醉酒强暴了头牌的青倌,等第二日再来人看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了,弄得现在柳伊倌的老主顾气愤,老鸨喜忧参半,喜的是财源滚滚,忧的是自己的小倌们每次接客后都要躺个多日,才能缓过来,还怕哪个命薄的死在馆里了,小馆们更是整日提心吊胆的,就怕被她点上。
一股红烟掩于黑夜之中,飘飘散散的,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注意,绕过柳伊馆的后门,从墙上越了过去,直散到后院中,两个穿着裸露,满脸脂粉的小馆,站在院子当中,小声地说着话。
“我说小哥哥,今儿个那个磨人的金主又来了。”头上戴着几支玉簪的瘦弱男子拿着帕子掩着嘴,嘀咕着。
“听说她玩咱们头牌,玩上瘾了。”另外一个头上环了两支喜鹊报春环,随着说话,晃晃荡荡的。
“哼,再是头牌,还不是要接客,每次接完客都跟哭丧一样,都已经脏了,还装什么嫩。”瘦弱的男子脸上明显带着嫉妒和不屑。
“吟泉也不就长得好点,爹爹就那么宠他,拖到15才接客,也活该他被人强了,这是报应。”喜鹊环的男人幸灾乐祸的。
红烟在他们四周绕了一下,无声无息的来到二楼边的树上,没过一会儿红烟凝聚,塑出一身红衣,赫然是夜里来查探的炎舞,红色的双眸谨慎的看看四周,后又莞尔,伸出手臂,把手掌竖起,对着对面的一棵大树喷出红雾,喷完后,却不见那树有何不同,炎雾却感觉非常满意,又是一散,化为红烟开始飘行于二楼窗外。
“贵主儿,奴……奴求你了……”一间房里传来皮鞭的抽打声,还有呜咽的哭声,甚至不止一人,“啊……奴要被打死了。”那个被打的,嗓子都哑了,“不行了……奴,不行了……奴要……”另一声音已经开始涣散,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炎舞又靠近了一些,发现里面一个看似芊弱的女子全身赤裸,骑在一个美貌男子身上,上下抽动着,那男子满脸的泪水,身上全是紫红的痕迹,另外一边一个男子背对着炎舞,被吊在架子上,全身都是鞭痕,后庭还不停的淌着鲜血,床上还躺着两个,都已经折磨得不成|人形,好像昏死过去了。
炎舞看着难受,都要呕了,心中大骂这人变态,在多几个也不够她玩死的,难怪都不愿意接她的客。用红目看着那女子的眉心隐约有着花瓣的形状,知晓这人有驭花的能力。但却不高,正在猜想此人是不是假花神时,感觉烟随风动,有人靠近了,红烟如蛇滑过,环上那人,瞬间现了真身,炎舞用手成爪形制住那人的颈喉,“别说话!”炎舞眯起危险的眼眸,站在那人身后,那人听了这声,却动的更厉害,还兴奋的说:“是我,是我。”炎舞听出这个声音,火气更大,推了那人一把,“你来干什么?”那人回过身,正是那日被炎舞扔出去的楠。
“我是来看那假花神的,她经常来这儿。”楠看着二楼的那个房间,鄙视的说道。
“先不说你一个男子来这青楼伎院如何不妥,就说你来看那假花神,就实属不该,你看了又如何。”炎舞完全对这个没有脑子的男人,失望透顶了。
“我要为民除害,杀了她,虽然她易容来这儿,但我识得她,杀了她在把她的罪行公布,也让百姓不受愚弄。”楠看着炎舞目光闪耀,越说越兴奋。
“你可知这里的树木都是消息树?”炎舞头疼这人的愚蠢,那人听了果然一脸的茫然。
“你……”炎舞又想骂这人天真,身后一排冰柱猛地扫来,炎舞脚下生烟,拉住楠腾空浮起,那排冰柱镶进了他们站的树上,立刻冰化为水,几个窟窿冒着白烟。
来者身穿白色纱裙,脸型有些方,不大的眼睛闪着赏识,飞身站上屋檐,手中几颗水珠,悬在半空,形成一个环形,炎舞暗叫不好,手心开始蓄力,面上却不露声色,还谈谈说道:“好法术,已无需借边水之力了,能把水力操控的如此之好,必是高人吧。”
“姑娘谬赞,姑娘的烟体之术,是在下从未见过的,应水力之能吧。”那人玩弄着手里的水珠,有礼的答道。
“好眼力。”炎舞咬牙。“不知这位姐姐,有何赐教啊?”
“我奉命在这里守候,你可不能打扰里面那位大人办事。”那白衣女子悠闲的说着话,丝毫不把已然红目的炎舞放在眼里。
“那若我硬是要闯呢?”炎舞冷笑。
“那就别怪我不近人情了。”女子弹起一颗水珠,顺势化为寒冰射向炎舞,炎舞闪身躲开,却不料一旁的楠已是等不及了,要和那女子拼命。炎舞赶紧拉过楠,顺便帮他躲过几个冰锥,刚站稳,就一个手刀,把楠打晕了,后又把他扔在地上,拍手两下,远处的水池里喷出一朵水花后,蓝老实的跪在地上。
“把这个玩意,丢给尘,让他给我看好了,等这事儿完了,我就回去。”炎舞下了命令,蓝站起施礼完毕,扛着楠从水池里消失了。
“好了,碍事的走了,现在可以开打了。”炎舞难得换上如此邪气的笑容。
“碍事的是走了,可帮手也走了吧。”白衣的女子玩味的瞟了一眼炎舞,往空中炸开一个水蛋,水滴四溢“我可要遵守命令,在此守候,你和她们玩玩吧。”
“媒介?”炎舞挑眉,有点意思。果然不出所料,从那多颗散落的水滴中,每滴出来一人,正好5人,全部的白衣,应该是那玩水女人的手下。那5人接到命令,从池塘借水,化为水柱,直撞炎舞,炎舞讥笑:“连花体还没显现,就放出来了,也不怕丢人。”其实只有上阶的驭花能者才能有花朵实体,严卓是樱花,洪夜蓝是凤眼莲,都看得出来的,而普通的,只有少许能力,花体还没见呢。
那5人一听羞愤不已,混合着武功,招招狠辣,势要取炎舞性命。炎舞干脆化烟,躲得畅快,忽而又问那白衣女子:“你说,我若是除了她们,你可会心疼?”那女子笑道:“无用之人,留着何用,不过,姑娘年纪尚轻,也没出花体,就算有些能耐,恐怕也一拳难敌四手吧。”炎舞化为人身,一抱拳:“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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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舞使力驱动全身的双藤纹,如图腾一般爬满全身,这种骇人的情景,让白衣女子收了玩心,眉头皱紧,炎舞也不客气,待额头罂粟花开,手心冒光,檀口一开,香风一过,又转身化身红烟,卷着从手心冒出的罂粟花瓣,眨眼,穿过5人,这5人只觉得额头一热,并未不适,炎舞已站定身子,手拈花瓣,挑衅的看着白衣的女子,那女子大惊,手中的水珠也浮不起来了,落在屋顶上,顺着屋檐滑落到地,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炎舞轻笑,看着那5人:“我帮你们解除了契约,除非你们回到13岁去,否则便已无缘这驭花之能了。”那5人听了之后,吓得脸都白了,想驱力用水,结果毫无反应,那白衣女子在屋檐上目露凶光,聚了水珠,趁炎舞不注意,打出5个冰柱,瞬间把5人杀死,地上一片血红。
“真是不留情面啊。”炎舞看着与自己眼睛一般颜色的血迹,有些惋惜道。“哼,今日我不杀她们,她们也活不成,不如我给她们一个痛快的。”那女子收起悠闲的姿态,一身的戒备。
炎舞点点头,也不反驳,反正杀得人与自己无关,又是给个痛快,比起那假花神的变态,算仁慈了,“那么下面是找人继续和我玩呢,还是你自己来呢?又或是你愿意放我过去?”炎舞没放过那女子眼中闪过的恨意。
那女子刚要说话,就听刚才那假花神的房里传来哭喊的声音:“死人啦,不好啦。”炎舞纳闷,莫非那4个被她玩死了?又一看那白衣女子,嘴角诡异的笑着,手中凝水成球,炎舞赶忙上前,不好,要跑。
果然,那女子把水球扔于地上,形成一个很大的水坑,身形一纵,落入那水坑不见了踪影。炎舞气馁,化成烟体上了二楼,才发现不但那四个小倌死了,连那假花神也死了,难怪喊得那么大声,看来自己中计了,本以为她说的那位大人,是花神,但其实是来杀这花神灭口的人,哎~棋差一招阿。
第四十二章
等到回到客栈已经天微微亮了,炎舞一身的疲惫,回到房间,却看到恋尘用手撑着头,在桌边打着瞌睡,一看就知道等了一夜了,炎舞心中柔软了一块儿,拿了床上的毯子,给他披上,却不料把他吵醒了。
“你回来了啊。”恋尘声音含着睡意,微睁得眼透得迷蒙,看得炎舞心中漏跳了一拍。
“嗯,可惜那个假花神被人灭口了。”炎舞想到那个花神有些遗憾。
“你没事儿就好,听橙说,楠又给你惹麻烦了吧。”恋尘拉过炎舞,让她坐下,一夜下来本来就怕寒的炎舞更是浑身冰凉,恋尘心疼得给她搓着手。
“确实,这个人太欠管教,真后悔,应该昨天晚上不管他,让他给冰戳死算了。”炎舞想到昨天因他误事,口气很硬。
“尽说气话,你就算对外人再冷,也不会见死不救。”恋尘脸上因窗外初升的太阳,浮出一抹光晕,炎舞也不反驳,只是在他低头的时候,偷偷露出笑意。
“主子,发现花神庙那里突然浊气很重。”紫像旋风一般出现,打破了二人的沉默。
“那县衙没有人举报吗?”炎舞抓紧恋尘的手。
“因为叶子没有腐朽,但是……”紫难得的认真“从中心开始烂了。”
“知道了,继续查探。”炎舞一挥手,紫安静的消失了。
“你睡会儿吧。”恋尘看炎舞一脸的疲倦,忙铺了被子,给炎舞宽衣。
“尘,这事儿,恐怕不止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啊。”炎舞再一次觉得接下这吃力不讨好的活是多严重的错误。
“我陪你呢。”恋尘吐着百合的淡香,柔软却坚定的声音,让炎舞安心了,躺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恋尘慢慢坐到床边,有些痴的瞧着炎舞,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细细诉说:“炎儿,看来我懂得时间比你要短啊,不过在你没有懂之前,我不会告诉你的。”而后轻啄了一下炎舞的脸颊,转身带门出去了。
等炎舞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她像看鬼一样,看着正老实坐着的楠,仿佛从来不认识他,悄悄地拉着恋尘说道:“他是不是昨日吓疯了啊,今天怎么那么老实。”恋尘轻笑:“我和他谈过了,他会老实一阵的。”见炎舞满头雾水,恋尘嗤嗤笑着拉着楠上了饭桌,炎舞气闷,冲了上去,硬是坐在二人中间,恋尘哭笑不得,亦涵也在一旁扮着鬼脸。
饭吃到一半,炎舞借口出恭,离了席。
“主子,三月卷书,有些眉目了。”橙隐在暗处,低声道。
“说。”炎舞假装不在意,低头看着楼下吃饭的客人,这家客栈确实生意不错。
“据说原本是在这蕴潭县的,可不知为何,前天去了叶都。”
“哦?那就是说,这次的花神根本是个幌子,一,恐怕是想引我来,二,估计是做为掩饰和这县的达官贵人接触,以便查出这卷书的下落吧。”炎舞深气了一口气。
“是。”橙迟疑一下,答道。
“呵呵,这样也好。”炎舞突然乐了,橙有些莫名其妙,不是怕人发现嘛。
“今儿个早上,紫来报,说这县浊气重了,可不是从上,是烂了心了。”炎舞后头瞄着橙,又回身,靠在栏杆上“其实一个月前,竹血门就说这朝叶有几处,花木死的很快,而且外观却看似无恙,我就想,是不是浊气造成的,可看过很多驭花的典籍,都说浊气从最高点而下走,从没听说走心向外的,而且这烂心的死花,数量不多,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后来就听说这假花神的事儿,我想没准和这事儿有关,就算你们报了有严家参与,但这卷书是前天走的,第二日假花神就被人杀了,我不信这当中没有关联,而且严家应该不知道这卷书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走拿我做药引那步禁忌之术,那么现在到底是谁站在严家后面呢,真令人期待啊。”炎舞拉了一束头发在手里卷着,“这人必和这浊气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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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家目标相同,可严家不知道我的目的,如此,严家就在明,而我们有竹血门反而在暗,本来我是怕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