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吻过双生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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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凌天理了理服顺的酒红色头发，与凌宇对视一眼，又望着尹澈闵，眼里有丝小小的期冀，“尹澈闵……你不去追她吗？……”
　　“呐……”墨发的男孩抬起头，又将信笺看了几遍，看了窗外许久，瘪瘪嘴，终于露出了少见的笑容。“不需要了啊，我就这样等着吧……”
　　雨停了，太阳瞬间绽放笑颜。
　　十六岁的约定，要记得啊。
　　我的璇儿……
　　命运这东西，若是你琢磨透了，不是你成仙了便是它下岗了，于是乎，它总是难以揣测，永远别去妄想凌驾于它之上。
　　如果说，初小羊的离别，尹少年还有些关于约定的期望，也是还有些盼头。那么，下一场离别，足以让他萎靡不振。
　　“妈妈，我想上最好的初中。”
　　“宝贝，前几天不还说要留在这里吗？”尹妈的脸色有些疲倦，却风韵不变。
　　“我想考最好的初中——一定！”
　　“那你愿意去宛宁念莛御学院吗？”
　　“莛御学院……不是高中吗？”尹澈闵皱了皱眉，这个学校正是璇儿和他约定的地方。
　　“它有初等部的呀，宝贝愿意去吗？”尹妈揉了揉尹澈闵的脑袋，“宝贝那么聪明，在那么好的学校念书一定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
　　“可是很远啊……我怕我会想你的，妈妈。”
　　尹妈的手震了一下，从他的发尖垂了下来：“宝贝，妈妈会去接你的，一定的。”
　　尹澈闵透过虚掩的门，看见了卧室里打包好的行李：“妈妈，你要出远门了吗？”
　　“没有没有！妈妈，怎么舍得我们的宝贝呢？妈妈最重要的，就是宝贝啊……”
　　言罢，尹妈搂住了尹澈闵，搂得很紧很紧。尹澈闵感觉肩膀有点湿，知道自己最崇拜的妈妈哭得很伤心，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心脏很疼很疼。
　　那般小少年，当时只道是寻常，哪知转身即别离。
　　没有多久，尹澈闵便登上了前往宛宁的火车，只是那时候他只知道那是和小羊羔约定的地方，却忘记了那也是小羊羔的家乡。而一个城市之大，哪能盼得那么多擦肩呢？
　　上火车那一天，是尹父来送的，沉默不语，不像车站里的其他人对着离人反复嘱托。尹澈闵诧异一向风趣喜欢孩子的父亲为何一反常态，却懂事地没有问。他不知道这一次错过了真相，等他再次知道，已是两年之后。
　　尹澈闵在宛宁住在父亲为他租的小公寓里，一个人。
　　在莛御学院他努力学习，凭着那股正气，虽然不怎么说话也结交了不少朋友，并在莛御学院初等部创立了摄影&写生部。如若说到变化，那就是，他不再把“妈妈说”挂在嘴边——因为，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妈妈的嘱托，哪怕是通话，也是以匆匆挂断为结束。
　　尹小少年虽不是圣母大人、好好先生，却也算正人君子，学院里并没有什么人特别喜欢和他作对，当然，还是有一个例外——封拜雷。
　　两个少年在成绩场上、荣誉场上、交际场上、体育场上、甚至是情场上都有诸多纠葛，大有一较高下之势，只可惜认真的从来都只有封拜雷。
　　有一个游戏叫做：你一认真就输了。所以每一次都以封拜雷的惨败告终。
　　但是那时候的尹少年虽已不再是“听妈妈的话”牌乖男孩，却也不是面瘫冷少年，一切的转变都是从一年后开始的。
　　一年后的某一天，尹父搬到了宛宁，并买下了当初租的公寓——用卖房子的钱。
　　并且，没有同行的人——没有他的妈妈。
　　尹少年一直坚信着的妈妈不会扔下她最重要的宝贝的信念终于遭受到了撞击，剧烈动摇着。
　　“爸，妈妈到底在哪？！”
　　尹父自他小学毕业便变得沉默寡言，默默地吸着烟，终于在以为他都要遗忘的时候出声：“儿子，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了。”
　　“妈妈呢？！我只问我妈在哪儿！！！”
　　“她……”
　　“说啊！！”懂事后就再没哭过的尹澈闵莫名红了眼眶，突然想起肩窝妈妈湿润的眼泪。
　　“你妈妈她一年多以前……就和我离婚了……”
　　“……那她现在呢？！她在哪？！她和我说过的话难道都是假的吗？！我……不是她……最珍贵的宝贝吗？……”
　　妈妈对他说的每一句赞美的话语都在耳边回响，渐渐混杂在一起，听不清了……
　　“你妈妈，一年前就再婚了，去了一个富饶的城市……”
　　“……”
　　尹澈闵没有再说话，也从此不再念叨那些曾经熟悉的话语。
　　命运用时光的沉淀制成了胶带，封住了他的声音，却永远弥补不上，那颗心灵的缺失。
　　曾经那么那么崇拜与爱戴的妈妈，曾经深情地唤着他“宝贝”说着他最重要的妈妈，竟才是真正抛弃他的人，嗬！……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白天停电了12小时TAT火炉城市你造吗？！热死了！！！

　　☆、哪家少年养小猫

　　Topic6：番外卷·夜璇流年
　　火焰灼烧掉的是她的生命，却也灿烂了一份美丽的时光。
　　流年，流年，与你一起度过的岁月。
　　宝宝，宝宝，能不能也从此展开笑颜？
　　回忆里仍是瘦弱的男孩，以后却变成了最坚实的后盾。
　　男孩啊男孩，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却在遇见命定女孩后，学着让自己强大、更强大！
　　女孩啊女孩，终于肯为那个男孩露出笑颜、许下承诺。
　　我们一起走下去吧。说好，一起寻找幸福的青鸟！
　　28、哪家少年养小猫
　　什么味道？
　　言薇璇的鼻翼翕动了两下，挣扎着睁开水色的眼眸。
　　糟糕！！！
　　火速起身，推醒隔壁床上与她无二的女孩。
　　“小初！小初！！醒醒！！！”
　　“啊？干嘛？”褐发的女孩揉揉如潭水般碧绿的眼眸。
　　“快起来！”味道越来越浓，有种窒息的感觉，家里只有她们，爸爸妈咪根本不在家！
　　“煤气……有煤气的味道……快走！”
　　灰厚的浓烟从门缝里飞速地渗进来，不安的气氛随着烟雾弥漫、蔓延。
　　褐发碧眼的女孩跑不动了，危机，似乎跑到了她们前头。
　　“小初！别停下！！”褐发蓝眸的女孩一脸决然。
　　不行！她们不能就这样死去！！她们还有爸爸妈咪！她们还有梦想还有未来！！！
　　不能……不能死在这里！！！
　　快点！再快一点儿！！
　　只差一点儿……
　　“嘭！——嘭！！——嘭！！！——”
　　还是来不及吗？……
　　煤气爆炸，火花和烟雾在她们身后肆虐，丝毫不肯放过她们。
　　薇璇将汐初扑倒，紧紧护住，凶猛的火舌撕咬着她的身体，她却倔强地不肯让开。
　　夜空中的星星，不忍地闭上眼。
　　眼泪伴着虚弱的话语流下——
　　“姐姐……要活下去……要幸福……”
　　身上的女孩失去了声音，水色的眼眸，绝望地合上，抚着她的脸的纤手，无力地垂下。
　　夜幕下，女孩碧绿的眼眸里，涌出了泪水，撕心裂肺的苦楚，争先恐后地出现——
　　“薇璇！不要走！！”
　　月冉冉于天际，银辉默然地潇洒在草绿色的榻榻米上。
　　温和的少年拉开房间的门，没有开灯，月色流满每个角落。
　　玻璃窗折转的月光，微微拂在他的脸上，微笑更尽温柔，圆润的双眼在月光下格外明亮。
　　月色婉转，偷偷勾出一片浅色衣角，隐约一个缥缈的身影蜷缩在窗下的阴影。
　　轻轻将书放置在桌上，少年慢慢走近，弯下腰，静静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褐色的长发凌乱，细细碎碎遮住了面孔。双手抱膝，靠墙蜷着，是一种戒备的姿势。身上的浅蓝色睡衣被划破几道，散布着凝固的血液，黑得让人有些发憷。月光从她头顶划过，缥缈虚无。
　　这是谁？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家里？……
　　“唔……”少女抬手扶了扶脑袋，吃力地撑开眼皮，嚅了嚅干涩的唇——“我还活着么……”
　　“你是谁？”少年半跪在地上，伸手从少女身后扶住她虚弱的身体，用柔和的声音问着。
　　“我……”话还没说完，那湛蓝的眼眸又一次乏力合上了，没有任何声响。
　　…………
　　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明亮，少女用手挡在了蓝眸之上，微皱了眉。
　　这是哪儿？……
　　张了张嘴，却只听见沙哑蜇耳的声音，微微动了动，浑身都疼得紧。
　　手指微微弯曲都显得艰难，触到的，是感觉微涩的绷带——原来她伤得这么重，那么，姐姐呢？
　　仰在床上，她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艰辛地用眼角瞟了眼自己的身体少有的没有被纱布绷带包裹的肌肤，是近乎透明的苍白。
　　喉咙疼得难受，每想说话，每一个字都在缺乏水分滋养的声带的摩擦中挥发为空气消散。
　　“喝口水吧。”柔和好听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却连扭个头的力气都没有。
　　一只有力的手从她背后将她微微扶起，垫了几个靠垫。然后把玻璃杯轻轻靠到她干涩的唇边，微抬高一点，让水缓慢地流进她的喉咙。
　　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在汲取到水分后，一个个复活，稍微有了点气力。温热适中的水，让她全身都暖了起来。
　　渐渐适应了明亮的日光灯，她终于能将湖蓝色的眼眸睁开了，那透澈的颜色里又是包含了几分担忧？
　　“这是哪儿？……”刚刚恢复的嗓音暗哑难听，就像乌鸦叫一般，连她自己听了都不觉皱了皱眉头。
　　少年的笑容却未变，依旧温温和和的开口：“我家——夜家，我叫夜圣柯，在我房间的窗户下拾到了某只受伤的小野猫。”
　　“小野猫？……”少女用仅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念了一遍，又一次皱了皱眉头，真是——不恰当的比喻。然后，冷冷开口——“言薇璇。”
　　“嗯，你很轻，要好好补补。”夜圣柯温文尔雅地笑着，却丝毫没有问少女出现在他家的原因。
　　“轻……当然轻了……”灵魂能有几分重量……少女似是喃喃地说着，却忽然低下眼，注意到自己早已换上了干净的大件T恤，又忽然抬起头，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少年，不可置信——“你能触摸得到我？！！”
　　“有什么问题吗？”夜圣柯疑惑地看着薇璇，不解。“抱歉，太晚了，没办法找到别人帮你换衣服还请不要介意。”
　　“原来是这样……”薇璇喃喃着，叹了口气，闭上了眼，又向后仰去，褐色的长发散落在靠垫面上——“我——是——鬼……
　　若真的要说，这夜家小哥也是个怪人，或者是神经大条到已经能随意接受身边的女孩是个鬼这种事？
　　总之呢，薇璇妹子是在夜家暂时安定下来了。
　　不过呢，衣食住行人生大事，食是暂时不用担心滴，行是不需要滴，住是已解决滴，衣呢？
　　夜小哥的大T恤挂在薇璇身上，总是大到晃悠悠，香肩外露已经不是什么罕见现象了——但是薇璇妹子很介意肩膀上被火焰灼烧出的深红色疤点。
　　“小璇，我的衣服可以吗？”
　　“不要叫我小璇！”极度排外的薇璇拉着长长的大T恤，又望了望在衣橱里翻找的少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不用了，你的衣服……太大了啦。”
　　“这样啊。”夜圣柯对着薇璇打量了好一阵，看得向来淡定冷静的薇璇妹子脸颊浅绯。“啊，小璇你穿蓝色的衣服肯定很好看！”
　　“诶？！”还没等薇璇反应过来，夜圣柯便甩上门跑出了房间。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薇璇看着自己透明的指尖，无声长叹——也不知道小初现在好不好……
　　“啊！找到了找到了。”
　　夜圣柯没用多久就跑回了房间，显得很兴奋，幸亏夜家爸妈都不在。把手里的一件旧衣服在薇璇面前展开，兴奋的夜圣柯又变得有些羞赧：“这是我小时候的衣服，啊——等等！”
　　瞥到袖口的裂痕，夜圣柯迅速把衣服收到怀里——“等、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看着不淡定的少年，薇璇又是一个深呼吸，看着自己白得透明的手，企图在掌心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怎么也看不清手心里的命运。
　　也许是发呆时间过得很快，感觉没有多久，夜圣柯又回到了房间，手里的衣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现在的薇璇才真正好好打量了番这件看起来很新的旧衣：
　　水蓝色花纹的白色T恤，是一个少年的尺码，不过是孩童时期的少年。右腰处有着歪歪扭扭的针脚，不是很整齐却很用心。左边袖子有一块撕裂，用天蓝色的纱制丝带补好，打了个蝴蝶结——怎么看都变成了一件女生的衣服。
　　“那个……我头一次用针线……”
　　“不要紧。”薇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