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剑神-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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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吴池还很弱小的时候，就凝出了剑魂，可怕的剑魂也曾帮吴池渡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直到被灵魂血印侵蚀，在幽魂谷中彻底明悟，悟出了灵魂剑道。

与灵魂相融，这样的剑道，似乎早已经变成了吴池生命的一部分，如今想要拆解出来，便等于是要将剑魂毁去！

这让吴池如何拆解？

除此之外，生死剑道，也同样卡住了吴池！

参透生死，然后执掌的生死！

生死大道，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已经挣脱了天地规则的束缚，这样大道，修成不易，如今想要拆解，自然也便越发的困难。

吴池已经竭尽全力的参悟了，可却同样收效甚微。

别看距离万座石碑已经只剩下数十座而已了，可是这两道难关突不破，便是再过千年万年，恐怕也无法打破极限，突破万座石碑的关卡。

这样参悟，已经不是任何外力所能帮得上忙的了，即便是周围那些石碑也无法再给吴池带来一点帮助，只有他真正明悟了，才能继续参悟下去。

这么一站，便又是百年光阴！

而这百年之内，吴池却甚至连多一座石碑都没能参悟。

“果然还是已经到极限了么？”

李扶南看着吴池，神情有些复杂地说道。

到了这话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吴池突破好，还是不突破好。

突破，意味着他亲眼见证了一个足以比拟燕北辰的传说诞生！

不突破，则能让他心中略微平衡一些，毕竟，燕北辰的传说，在他们心中早已经成为了无可超越的存在，亲眼见证这样的传说，对于他来说同样晦涩难辨。

百年的时间，毫无寸进，这无疑说明着，吴池已经再次达到极限了。

即便之差这几十座石碑的感悟，可察觉，却几乎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不过，即便是无法突破，九千余座石碑的参悟，也足以让他们失去攀比的勇气了。

“可惜了，吴池已经够惊艳了，只是……燕北辰却终究只有一个。”周旭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事实上，到了这种时候，即便是杨秀川与夜沉星也已经觉得吴池会止步于此了。

即便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们也能明白其中艰难，能够走到这一步，吴池已经足够惊艳了。

吴池自然不知道其他人的心情。

算起来，已经是长达四百年的参悟了，对于吴池来说，也同样早已经疲惫不堪了！甚至心中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说，已经足够了，没必要这么拼了。

可吴池的心中却终究并非放弃。

并不是因为有多强的好胜心，觉得自己一点要超越燕北辰，而是因为对于剑道的执着。

为剑而生，因剑而狂！

对于吴池来说，剑道的追寻，早已经成为了一种内心深处最大的执着。

若没有这份执着，没有这份意，他也根本不可能一步步走到现在，甚至参悟了九千余座石碑。

眼看就之差一步，就能突破了，让他如何甘心放弃？

此刻，吴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步的退缩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只是几十座石碑的差距，而是心境的缺陷。

明明已经明悟了这一切，却终究无法突破极限，成就真正属于自己的意，属于自己的剑道，即便是证道飞升了，也势必会永远留下一个心灵的缺陷。

与寻常的天才相比自然无妨，可却注定势必永远都无法踏上真正的巅峰，无法与燕北辰这种人物相提并论了。

这种结果，吴池根本无法接受。

“修剑者，性当如剑，宁折不弯！”

恍惚间，吴池的心中再次响起了师尊在铁剑门时的教导。

一刹那间，吴池心中一横，深吸了一口，猛然间崩碎了自己的剑魂！

不破不立，若是不能崩碎剑魂，就永远无法拆解成功，这道理其实吴池心中早就明白了。

可却始终没能下定这个决心，毕竟，剑魂便是神魂，如今崩碎剑魂，一个差池，或许便是神魂俱灭！

第427章死路与……突破！

剑魂的崩碎，瞬间令吴池整个人的气息都彻底混乱了起来。

那一瞬间的变化，顿时便惊动了周旭与李扶南他们，虽然不清楚吴池究竟是在干什么，但是剑魂崩碎时，那种剧烈的神魂波动却是清晰之极的。

片刻之间，几人就反应了过来，吴池这是在拼命啊！

一时间，无论是李扶南，周旭还是杨秀川与夜沉星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如今吴池已经感悟了九千余座悟道碑了啊，这样的成绩传出去，已经足以惊天了，纵观狱界六重的历史，能够达到这等程度的人，也绝对是凤毛麟角！若是换了他们有这等造化，早就已经满足了，可谁能想得到，为了打破极限突破万座石碑的记录，吴池竟然不惜用命去拼！

光是这份胆魄与决断就已经足以令人震撼了。

杨秀川与夜沉星还好一些，周旭以及李扶南此刻却时早就已经看呆了。

之前他们羡慕嫉妒吴池的天赋，可是当此刻，看到吴池为了继续悟道，甚至不惜崩碎神魂却拼的时候，心中那份嫉妒便早已经随之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这样的人物，远不是他们所能比拟的，彼此之间的差距，已经完全不是天赋与悟性所能衡量的了。

深吸了一口气，李扶南轻声说道：“现在，我开始相信，他真的能够打破燕北辰的传说了。”

“……”

吴池自然不可能知道他们此刻的想法，事实上，吴池也根本就顾不上其他了。

崩碎了剑魂，便是真正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灵魂剑道的拆解，便是在崩碎剑魂的同时进行的。

一刹那间，原本卡住的瓶颈瞬间突破，九千二百，九千三百……参悟的速度几乎时在疯狂地提升着。

然而，这种参悟的代价，却是吴池本身的神魂不断虚弱，随时处于生死的边缘之上。

生死之道！

如果不是感悟了生死大道，这种情况下，吴池早就已经死了。

剑魂崩碎的同时，吴池不仅仅是在拆解灵魂剑道，也同样在拆解生死剑道。

这两个困扰着吴池的问题，在剑魂崩碎的瞬间，同时被解决。

剑意越发的纯粹，然而，与此同时，吴池身内的生机与神魂也在不断减少。

这本身就是一次赌博！

如果不能在生机与神魂彻底消散之前完成拆解，参悟万座石碑，悟出真正的剑道来，那么代价便是吴池的生命！

毫不夸张的说，此刻，吴池就是在跟死神赛跑。

仅仅是几个时辰的时间，吴池参悟的石碑就已经达到了九千九百九十座！

然而，就在此刻，吴池的参悟却再次卡住了。

吴池对于剑魂与生死剑道的拆解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然而吴池却陡然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如今，他的神魂已经消散了九成九，可以说，是完全在依靠生死大道硬撑。

一旦他的完成了对于生死剑道的拆解，就意味着，他放弃了生死大道。

可在这种生死关头，放弃生死大道，也便意味着，他再无法依靠生死大道支撑下去，可能完成最后拆解的时候，也就是他陨落的时刻。

意识到这一点，吴池的脑袋嗡的一声，差点炸开。

明明只差这最后一步，却偏偏再无法迈出去。

更可怕的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他后悔，想要放弃拆解都来不及了。

……

“停下了？怎么回事？”

时刻关注着吴池的状态，几人很快就察觉到不对了。

明明只剩下最后十座石碑了，按照之前的速度，最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参悟完，可偏偏，吴池再次卡在了这里。

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吴池此刻的虚弱，那一丁点的神魂似乎随时都可能彻底散去。

若是不能突破，那么如今，或许这就是吴池生命最后的时刻了。

猛然握紧了拳头，夜沉星向前踏了一步，却终究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时间换换流逝，明明只是不到的一炷香的时间，此刻却显得如此漫长。

即便还隔着一段距离，可几人却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吴池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

失败了！

尽管已经足够惊艳了，尽管已经仅仅只剩下最后十座石碑的差距，尽管吴池已经赌上了生命，可在这最后的时刻，竟然还是失败了。

几人的心中都不仅充满了种种复杂的情绪，甚至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

“死路，不行，怎么推演都是死路啊！”

感受着最后一丝神魂之力也即将消散，吴池心中也同样满是苦涩。

心中无数次的推演，然而得出的结果，却始终都是一致的！

只要吴池敢拆解生死剑道的最后一步，就势必会立刻魂飞魄散。

可即便不拆解，如今神魂的损伤也已经超出了吴池能够自己恢复的极限，根本退不回去了！

左右都是死，似乎无论他怎么选择，都已经彻底陷入了死路当中。

那种明明已经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可偏偏却无论如何跨不出这最后一步的痛苦，让吴池几乎疯狂。

死亡不断的逼近，吴池甚至已经无法让自己再推演下去了。

这是真正的绝境！

或许从一开始选择这样的拆解就是错的，当一步步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等于是一步步将自己陷入了绝境之中。

吴池能够感受得到，剩余的神魂之力，最多也仅仅只能支撑百息的时间了，而这百息，或许就是他生命最后的时刻。

当发现，自己真的彻底陷入绝境的时候，吴池心中紧绷的那一根弦终于松懈了下来。

也彻底放弃了最后的拆解。

心中默默一声叹息，吴池的心绪有些复杂，可是却终究没有丝毫的后悔。

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从崩碎剑魂那一刻，就已经有了这种准备。

若是不能打破极限，那么他的确宁愿死在悟道的路上。

即便是陨落，也绝不后悔。

“因剑而生，为剑而狂！这样的我，就算是死……也并不输于任何人！”

心中默默重复这一句话，然而，几乎是在同时，吴池脑中却是猛然闪过了一道灵光！

不输于任何人？！

等等！

一刹那间，吴池猛然惊醒！

这一次的突破与感悟，源自他对燕北辰那种魔意的感悟，那种纯粹的魔道，深深触动了他，所以才让他走上了拆解各种大道，试图还原最纯粹的剑道。

可是，这样真的是对的么？

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燕北辰的路，是燕北辰的，他能够修成最纯粹的魔道，不参杂任何其他的大道，修成天魔变。

可自己受他的启发，同样想要修出最纯粹的剑道来，这听起来似乎没问题，可实际上，却又何尝不是走错了路？

“燕北辰的路，是燕北辰的，却不是我吴池的！”

“我并不输于任何人，自然也包括燕北辰！”

拆解的路是死路，那么，我便自己闯出一条路来，以我手中剑，斩出一条路来！

如此，成就的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剑道！

念头转动，呼吸之间，吴池的身上再次爆出了惊天的剑意。

突破！

心境的突破，让吴池陡然打破了桎梏，不再受到拆解剑道的约束，一瞬间，原本已经停止的参悟再次突破。

九千九百九十一座！

尽管只是一座的突破，却无疑意味着，从这一刻开始，吴池又回到了正确的路上。

“天地规则的束缚是什么？其实，或许也不过就是一种观念而已！”

“正如正邪之间，其实根本没有绝对的界限一样，顺逆之间，或许也同样没有绝对的界限！”

昔日吴池出身铁剑门，自幼受到的教诲，就是遵循正道。

最初，吴池咬紧牙关也始终不肯屈服，始终以正道中人自居，可随之随着与袁紫衣的结束，以及魔君的引导，渐渐的，吴池终于发现，所谓正邪，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最终更是为了借昆仑镜，亲自挑起了正邪大战！

即便是到了如今，吴池甚至都无法衡量，自己为了袁紫衣剑指昆仑，挑动大战是正是邪！

对于他来说，顺应心意才是最关键的！

一如当初那一句因何执剑？

正邪没有界限，那么所谓天地规则之下的顺逆，又真的有界限吗？

无论五行大道，雷霆大道，黑暗之道，还是生死大道，灵魂大道，这些自己不是都已经融入剑道之中了？

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强求什么纯粹的剑道呢？

剑道，为什么就不能是可以包容一切的？

顺应天地规则又如何？

如果真的可以将这一切都彻底融入剑道之中，又何尝不是凌驾与天地规则之上？

这样的顺，有如何不是逆？

相反，若是单纯的为了逆而逆，岂不是同样会令自己沦为一个笑话？

拆解剑道，只是让自己更深刻的明悟剑道而已！

是让自己不受其他大道的约束，却并不是真的一味的摒弃其他大道。

无论什么样的道，归根结底，还是要为我所用才是！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拆解出纯粹的剑道呢？

第428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