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圣之前的日子-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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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晶玉所雕的桌面，那三杯装在晶透琉璃杯中的乳白色液体，卿云眉目一皱，一扫龙女微妙的脸色，借着斑驳的光影，她拉了拉龟灵圣母的袖子。
“听闻妃子笑乃是龙族不传秘技所酿，出产不多，没想到今日吾能有幸品尝。”龟灵圣母一派言笑晏晏，素手一抬，那三只晶透琉璃杯已然到了三人手中，悠远的清香渐渐淡去，心头却浮起喜悦之情。
“果真神奇。”卿云看着杯中液体，眉角含着一丝愉悦，她轻抿一口，口齿间清涟，入喉之后反复来回的浓郁韵味，不由眸色一亮，由衷赞叹道，“好喝！”
“哈哈哈。”听得自家之物被赞叹，老龙王心情颇好的大笑起来，“通天道兄的新弟子果真是爽快人。”
“汝喜欢，吾多送些给汝就是。”
龙女不出声，只是低头看着杯子液体，红唇轻轻一抿她尝得却不是卿云和龟灵圣母所常时其中回味无穷的韵味，她尝得是当年母亲酿下时的喜悦，然而终究是隔了太远。
妃子笑。。。她眼眸晦涩，眼眶微红强压下心里落泪之意，她知道这里并不是她宣泄情绪的地方。
“吾第一次喝到这般好喝的东西。”附和着卿云赞叹一把，龙女便不再说话也不愿意再说话。
“这位。。。道友真是内向。”老龙王看着龙女，眉色淡淡眼底有看着晚辈的慈祥笑意。
“吾与师妹洪荒游历，于荒芜之山遇到受伤的瑾娘。”龟灵圣母一口喝光妃子笑，那爽气的模样看得老龙王心疼，真是暴殄天物，老龙王抽了抽嘴角，但龟灵圣母懒得理会老龙王那微妙的心理，继续道，“她不知父母，吾便带她来东海。”
“吾听闻龙族特有认亲之法是去祖龙墓地，可惜吾等机缘不够。”龟灵圣母脚步轻移，恰好站在卿云、龙女和老龙王的光影之间，琉璃杯错落不一的掉在地上，不出声响却满地碎片，而她面上更是满满遗憾，“不能为瑾娘找到父母在何处。”
“机缘不到。”老龙王琥珀色的眼眸有暗芒划过，依旧顺着龟灵圣母的话可惜的叹了一把，然而一瞬他话锋一转，如同犀利的刀锋割在龙女心头，他眉目依旧平和，嘴角有微微弧度，淡淡道，“龙族血脉不纯，祖龙不会出现。”
卿云嘴角一僵，空闲的手握住龙女变得冰冷的手，微微用力嘴上却言，“看来瑾娘你注定要与吾厮混一起了。”
“你一人坏便好了，可别带坏了瑾娘。”龟灵圣母美眸一瞪卿云，看似严厉可眼神满是无奈。
老龙王老神在在，笑呵呵得好似在看小辈们逗趣，他抚了抚胡子，但碰到胡子上的彩带动作微微一顿。
“幽暗海域是吾族祖龙沉眠之所，吾并不希望长辈神魂受到惊扰。”不见凌厉之色，然而老龙王之言却是铿锵有力，龟灵圣母面色不变，卿云有样学样很是淡然，龙女紧了紧五指，压得卿云白皙手背殷红痕迹。
“老龙王之言，吾代吾师妹应下。”飘然而来的月牙色身影，两袖清风流荡，他踏浪而来眉目温润如明月，语气淡淡却透着强势。
“师兄。”看到多宝卿云双眸一亮，笑得甜兮兮的。
多宝对着卿云温柔一笑，随即拍了拍龟灵圣母的肩膀，他随意站着但有不容拒绝之势，“吾两位师妹叨扰老龙王了。”看到龙女，多宝面色不改，转而看着卿云很是夸奖，“没想到出去数日，师妹便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但是为毛有一股冷气袭来？卿云看着自家师兄，很是不解。
龟灵圣母默默的转头装作没看见，其实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回事。。。龟灵圣母决定事后多送自家小师妹好东西。
“老师已归来，随吾回蓬莱。”多宝站在卿云身旁，对着老龙王微微点头算是致敬，“吾等告辞。”
明明是一派温和之人偏偏有嚣张之意。
看着多宝带着三人离去，老龙王面色很差，只是他惯来内敛，一下子就压住心底真实的情绪。
龟丞相很早就跟着老龙王，老龙王的那点子情绪他把得妥妥的，前脚多宝带着他家两个师妹和龙女走了，后脚龟丞相面色沉重的进来。
“是否真的是明妃之女？”
“只探出其龙族血统比吾族太子公主们更加浓郁。”
闻言，老龙王面色一沉，他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晶透琉璃杯，好一会他才叹了口气，道，“这事你暗中调查着，切莫让敖广知道。”
“若是。。。她真是明妃之女？”龟丞相会意点头，只是心底还是希望那默不作声的女子是明妃之女。
“。。。若她真是明妃之女，吾更得护她一护了。”
“龙王！”老龙王之言龟丞相百般不解，若真是明妃之女他们便能找到祖龙龙珠，有了祖龙龙珠他们还需要龟缩在这茫茫海里？想想当初洪荒生灵臣服龙族之景再想想现在，龟丞相唏嘘不已。
看了眼一脸焦急不解的龟丞相，老龙王又叹了口气，他怎会不知这个跟随自己千万年的老龟。他还停留到龙族的辉煌之中，他没有看到这洪荒早已不是当初的洪荒了。
他们龙族已经不是这洪荒的主角了。
“敖广耳根子软，心胸不广；敖闰性子尖薄目光短浅；敖明敖顺倒是有吾上古龙族遗风，可终究还是少了祖龙那时的果断。”遥想当年再看如今，老龙王一直笔挺的后背瞬间弯了下来，他看着龟丞相，心中一动有意要点醒不可在沉沦在当日繁华里。
“龙王。”听得老龙王一点点分析四海龙族如今的四位新龙王，龟丞相心底发酸，曾几何时龙族这般辛酸过？只能靠着先祖遗蕴在洪荒行走！
“妖族帝俊太一立天庭，和太阴二女缔结天婚，天降功德；巫族蛰伏许久，乃是盘古大神精血所化，如今这洪荒这两族逐鹿。若是此刻祖龙龙珠暴露，你看妖族和巫族会怎么对吾龙族？”
龙族积弱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这时候龟丞相不得不叹气，老龙王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现在同他说这些，不过是想让他不要做无所谓的事。
“如果那女子真是明妃之女，便是最有资格继承老祖宗之物的人选。”看到龟丞相已经想透，老龙王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老臣明白。”祖龙九子，九子皆亡于龙凤之战，论血统论辈分的确只有那位娘娘的女儿才最有资格。
“龙王，河洲之事到底并不隐秘，以四位龙王多年来想中兴龙族之念，那位殿下是怀璧其罪啊！”
听得老龟之言老龙王眉头一皱，只是他想起方才见到龙女时她眉宇间的孱弱，摸了摸胡子才幽幽道，“总是要经历才能担负责任。”
随后枯瘦的手轻轻一扫，花园里的残破消失的一干二净。
“吾终究护不得她永远！”一声叹息叹尽老龙王的心酸，他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慢慢的踱步回殿内。
龟丞相恭谨作揖恭送老龙王离开。
蓬莱岛碧游宫，通天一身紫袍高坐云床之上，下首坐着他座下两位弟子金灵和无当。
金灵目光不时飘向殿门口，然而那里只有湛蓝天空和朵朵奇特形态的白云，以及碧游宫其他亭台楼阁。
“静心。”上首通天轻轻飘来两字，吓得金灵连忙收住目光。
也不知多久有一片白云降落，清风明月的多宝，姿颜明媚的龟灵和雅致素净的卿云，还有眉目间染着不明情绪的龙女。
“老师。”多宝领着自家不经意就闯祸了的两个小师妹，走进殿宇恭敬作揖。
其实龟灵算起来是碧游宫‘老油条’了，她一派淡然，倒是新手卿云，颇有些战战兢兢。
哟呵，劫雷都敢吞了现在会怕？通天没有睁眼但殿里的一切都在他眼中，看着自家新上任小徒弟垂头的样子原本没什么气现在突然觉得来气了！
“汝是何人？”决定不搭理自家两安分的徒弟，通天睁开眼眸光淡淡可漆黑的眼底有锐利划过。
“吾名瑾瑜，是。。。明玉之女。”下意识的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颤动，通天并未有所动作可有自有一股气势压得龙女惶恐不安。
偷偷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多宝，不甘心的卿云拉了拉师兄的袖子，然而多宝没有察觉一动不动，龟灵就在旁边卿云那点小动作她发觉了，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对上自家老师她也敢辩一辩但唯独不敢惹大师兄多宝的霉头。
通天居高临下，卿云那点小动作哪瞒得了他，于是他眸光一转，同样是面无表情一股威势自然而然。
“卿云有话要说。”
呃。。。。。。‘初来乍到’的卿云动了动眼珠子，指了指龙女然后十分狗腿道，“老师神通广大，一定知道瑾娘来历，所以老师这么善良慈祥和善仁爱，一定会帮助瑾娘的。”
听得卿云之言，多宝眼珠子一动垂眸不言，金灵和龟灵抿紧红唇，无当向来淡泊，通天一声哼，小丫头还没化形就不是个安分的主。
然而卿云虽然不是通天日复一日看护长大却是他这么多弟子里唯一一个还未化形就跟着他，他一有空就要去看一看，会给她讲道，隐隐之中如血脉相连的牵动，他到底对这活泼的丫头舍不得说重话。
“老师，吾带瑾瑜出去走走。”金灵眉目含笑，她看着龙女眉色温柔，见通天点头她牵起龙女的手往殿外走去。
虽未说但卿云知道自家老师是默认了，不过没用上她告诉龟灵师姐的法子略微觉得可惜。不过情绪不过一瞬，卿云以前所处之地多冷清，老师虽会来看她但多数时间都是师兄陪她，现在东海之旅并不愉快可对于无数会元只能在一个地方连挪都不能挪的卿云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吾也去吾也去！”她跳了起来，抱住金灵的手臂拉着龙女的手就要走。
嘴角一抽，通天沉声道，“你且留下。”
卿云身子一僵，对着龙女做了苦哈哈的表情，拉沓着表情看着通天。
通天无视小徒弟的脸色，淡淡道，“你化形也有时日了，吾赐你法宝护身。”
当日分宝岩分宝，论哪个大能拿得宝物最多，当数三清之通天，那一列列宝物进了他袖子当真是红了不少人眼！
“此物名为冬衍阳。”一支通身雪白的笛子，晶莹剔透于光线之下熠熠生辉，以粹金精拉丝缠绕笛身，于尾部绕成精致的立体莲花。
或许是笛子尾部那朵绽放的莲花，只是一眼卿云便喜欢上这支笛子，她摊开手，那笛子便飞到她手上，入骨的冰冷刺得元神一荡。
“此物可攻可守。”
又是一点，一罗列的法宝光彩夺目，卿云瞄了一眼就不看了，她专心致志的研究着手中短笛。
瞧着卿云爱不释手，连其他宝物都不要了，通天嘴角微微下拉，考虑片刻索性不理卿云，点了几件保命防御的法宝，一顿又给了一个杀戮阵法，不要钱的一股脑打包给卿云。
“回你洞府好好参悟。”挥挥手，通天看着有些不耐。
“老师，吾洞府在哪？”眨着眼卿云很是不解，她自化形一直和师兄一起后来同师姐去了东海耍，何时有了洞府她竟不知？
“吾带师妹过去。”眼皮一抬，嘴角有些微妙弧度的无当一挥袖，那悬浮着的宝物被她收起。
待无当带着卿云去她新洞府踩点，通天脸色不变，语气却是有些不同，就听他颇为冷淡道，“说说你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龟灵不做隐瞒，当下将所知之事转述。
“你二人竟是进了河洲。”眉色不变，通天双手虚扣置于身前。
河洲？龟灵眼中疑惑一瞬便明白，明妃界想来是鲛人为纪念明妃救命之恩所取，他们或许压根就不知他们所居次空间名为河洲。
“是。”
“明玉有大义，而祖龙那一步棋走得也险。”食指不自觉一动，通天淡淡道，“龙珠不该此时现世。”
然而龟灵眸色一动，看着通天欲言又止。
“你可是担心他们算计卿云？”通天看着龟灵，一瞬目光又在多宝身上。
“他们的确算计了师妹。”多宝垂眸，红唇微启说得淡然，然而微皱的眉显示他并不平静，“吾等护不得师妹永远。”
龟灵眼眸一暗可也明白多宝所言对于卿云以后的修道是上上之选，纯净心思确实有利于修炼但这洪荒之中又有多少人是在洞府闭关就得了道果？就连她也是在血火之中磨练才有了今日大罗修为。
“那鲛人一族。。。”
“既然留了就留了。”通天不甚在意，想了想他又言，“此事让卿云自己解决。”
于通天而言龙族至宝龙族也不过是勉强算得上好东西罢了，何况这东西还有限制，于他于他座下弟子皆是鸡肋，食之无味。
“善。”
山野洞府，没得碧游宫和水晶宫的精致奢华，但相较来说卿云更爱这里。
一汪清池，卿云知道这是她化形前所待之处，三星潭本是为三光神水命名，然而她化形之后三光神水和她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