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难求-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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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商20周岁,大二结束,暑假和苏柔一块回来,两家原本在商议订婚的事,然而不知怎么地闹了一暑假都没停歇,苏柔伤心,杜宛生气,不知道为了什么。
苏温黯然,下了木梯,将剪刀放到一旁说道:“阿姨,我去洗葡萄吧?”
“我去吧,你上楼休息一会,天太热了,一会我给你送杯果汁。”
“谢谢阿姨。”
苏温回屋,刚到楼梯口就听到口哭声,是苏柔的声音,她迟疑了下走过去,房门是开的,苏柔正趴在床上哭,杜宛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脸色阴沉。
“妈,他要跟我分手!他说不喜欢我了。”
苏柔满脸都是泪,哽咽出声,一扭头看到苏温,脸色立刻变了,苏温笑了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小声说:“我看你在哭,我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关你什么事!”
苏柔猛地坐起来,凶巴巴地吼道:“你看我笑话是不是?”
“我没。”
苏温苦笑,想着自己还是别站在这惹她厌烦,她转身要回房,却被苏柔叫住!
苏柔紧盯着她,缓缓问道:“是你对不对?是你暗地里和他往来,他原来就喜欢你,一定是你私下和她在一起,他才向我提出分手的。”
苏温愣了下,脸色一下红了,心底涌起一股委屈,想着她在气头上,她没说什么转身就走,苏柔却当她是心虚默认,一下扑过来抓她。
“柔柔!”
苏温连忙躲到一旁,忍不住辩解道:“你别这样好不好?我跟东商都多久没联系了,我一直在d市上学,怎么可能会和他有联系!”
“好了别闹了!”
杜宛烦躁地喝止两人,上前将苏柔拉进屋,对苏温说道:“你先回房间。”
苏温连忙离开,苏柔扑到杜宛怀里,委屈又伤心,哭得泣不成声,杜宛心疼地抱紧她,她想着一定要和李家好好说道说道,李东商太不像话了!
李宅——
苏晴难耐地抓紧被子,李成峰喘息着,屋内男女交融的气息一波一波蒸腾……
江秋兰脸色惨白,她在墙边站了很久,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呆呆地看着床上纠缠的男女,手中的包往下滑,砰摔落在地上!
“啊!”
苏晴扭头看到她,尖叫一声推开李成峰,李成峰忙扯过被子盖住两人。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江秋兰张了张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
他的嘴一张一翕,明明在说话,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像是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像雷鸣声,剧烈地震动,要跳出胸腔一样。
“秋兰,这件事我原本想早告诉你的,东商一直逼我瞒着你。”
李成峰努力想解释,苏晴缩在他身后,脸色涨红,她顾不上丢人忙不迭穿衣服,心里慌极了。
“秋兰,我们离婚吧,我——”
“啊——”
江秋兰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她张开嘴,凄厉地尖叫,叫得撕心裂肺,然后软软倒在地上。
“秋兰!”
李成峰吓了一跳,忙翻身下床扶她,江秋兰脸色青白,全身冰凉,苏晴吓得跌在床上,颤声问道:“她……她怎么了?”
李成峰扯过衣服胡乱套上,抱着江秋兰送医院去。
江秋兰被送到医院,幸好只是一时昏迷,并没有什么大事,但是她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不能再受刺激,她坐在床上,整个人像傻了一样,一句话不说。
李成峰比谁都清楚,江秋兰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他,美丽又善良,内外都能持家,是个标准的好妻子,所以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提出离婚。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拖着对谁都没有好处,他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借这个机会将一切都解决了。
他坐在病床前,即使心中早有决断,他还是有几分羞愧,他手按在膝上,轻声说:“秋兰,其实我早想和你说,从前东商太小,后来你身体不好,就是一直拖着了。”
江秋兰看着墙壁,目光呆滞,李成峰知道她听进去了,他也不愿意让她伤心,可是这份痛她是早晚都要承受的,从前一直是苏晴委屈难过,现在才轮到她,他也算尽心了。
他说:“秋兰,我们离婚吧。”
江秋兰眼珠终于转动了下,她缓缓回头,盯着他,沙哑着嗓子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成峰苦笑,摇头说道:“秋兰,现在问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要听真相。”
“……”
李成峰沉默了好一会,江秋兰并没有催他,事情到这个地步,没有隐瞒的必要,他会说的。
果然,李成峰抬头对她说道:“好多年了,在你怀东商的时候。”
江秋兰张了张嘴,睁大眼睛,眨了一下,瞬间泪流满面,她抬手捂住脸,呜咽着用力压在被子上。
李成峰说不出话来,坐在那里像被提审的犯人一样,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喜欢自己现在心中的愧疚感。
他站起身,低声说道:“秋兰,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会补偿你和东商的,抱歉。”
他想离开,房门却被推开,苏晴走进来,长发披散着,穿着贴身的丝裙,优雅动人,还是惊人的貌美。
江秋兰和她做了22年的朋友,当年苏晴丈夫车祸离世,她整天陪在她身边,怕她会想不开,她怀着东商,每天来回奔波开解她,甚至把她接回家照顾。
22年的闺蜜,她引以为傲的友情!内里却是这样的肮脏恶心!
“秋兰,对不起。”
苏晴坐到床前,握住江秋兰的手,她的手白皙柔嫩,像少女的手一样,江秋兰从前一直羡慕她漂亮,现在只觉得她恶心,全身脏得让她根本不想接近。
她猛地抽回手,苏晴缩回手按在膝上,柔声说:“秋兰,我也不想伤害你,但我和成峰是真心相爱,我也辛苦,我忍了20年,换作别的女人早和你争成峰了,我就是怕你伤心才一直默默藏在暗处。”
“你是想让我感激你大度吗?”
江秋兰觉得她恶心得可笑,忍不住嘲讽。
苏晴摇头,黯然地说:“如果成峰不爱我,我苏晴不会忍,爱情无罪,秋兰,他早就不爱你了,只有我能让他幸福,你已经给不了他爱,我希望你能成全。”
“成全?”
江秋兰笑得眼泪掉下来,她看着苏晴,眼神决然又疯狂,她说:“我被骗了22年,你一句成全就想让我退出,苏晴,我不会离婚,我偏要拖着你们!李成峰,你可以起诉,我要看看你丢不丢的起这个脸!”
李成峰变了脸色,苏晴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她没想到江秋兰这样固执,她是苏家小女儿,从小就是娇生惯养,还没谁给过她气受,对着江秋兰,已经是她最大的隐忍退让,觉得江秋兰简直不知足!
她脸沉了沉,还要说话,房门被猛地推开,李东商冲进来,脸上都是汗,脸色惨白,他上前抓住江秋兰的手,眼睛发红。
江秋兰像是得到了支撑,再也不能自抑,一下子哭出声来,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泪流满面。
李东商将她按到怀中,缓缓回头,猩红的眼眸带着浓重的恨意,尖锐得像刀一样,直直刺入李成峰心底,他有些承受不住,到底是他的儿子,亲生骨肉,他不可能不在意。
“东商,别让你妈哭了,医生说她受不了刺激。”
“滚!”
李东商自唇间吐出一个字,回过头安慰江秋兰。
苏晴看了李成峰一眼,李成峰准备离开,她却拽住他,脸上带着倔强,非要他给她一个交待不可,李成峰停下脚步,到底还是走上前。
他说:“秋兰,离婚协议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再谈,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离的。”
“我要你滚!”
李东商暴怒,咆哮出声,猛地直起身扑过去,推着李成峰按到墙上,李成峰背脊一阵发疼,眼前直泛晕,一下也怒了!
离婚是他和江秋兰的事,哪怕他李成峰再对不起江秋兰,也轮不到他一个做儿子骑到他头上来教育他!
李成峰推了他一把,反手一巴掌打过去,怒叫道:“你疯了吗?连我你都敢打!”
李东商眼睛血红,又扑过去打他,父子两人扭打在一块,苏晴连忙跑到外面叫人,江秋兰扑下床去拽李成峰,被他一个猛推摔了出去,狠狠撞在床架上,顿时昏死过去。
“妈——”
李东商凄厉地叫了声,扑过去抱住她,颤抖着手晃她叫她。
江秋兰紧紧阖着眼睛,脸色青白,像是再也不会醒来一样。
李成峰也慌了,忙按呼叫器叫医生!
☆、第十二章
李宅——
江秋兰不肯呆在医院,执意要回家,李东商只能带她回去,整晚整晚守着她。
悲伤最是折磨人,她从前那样高贵优雅,现在苍老憔悴,一夕间老了十岁一样,李东商握住她的手,二十岁的年纪已经是大人,他想坚强,眼泪还是止不住落下来。
江秋兰不停落泪,像要把体内所有的水分都流干才肯罢休一样,她哑着嗓子说:“你早知道是不是?所以你才会学会抽烟喝酒,是不是?”
“妈。”
李东商将脸压在她手背上,轻声说:“我什么都知道,东宇是苏晴和李成峰的孩子,杜宛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们欺骗你,还把你当傻子一样笑话,妈,我不想你难过,我不敢告诉你。”
江秋兰压下脸,下巴按在他耳际,眼泪流进他发间,她说:“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原来……都是假的……”
二十多年的幸福,是欺骗堆积而成,它围成一堵墙,把真相隔绝在墙外,她在墙里,抱着假象幸福地活了20年,曾经有多少幸福,现在就堆积成多重的痛压下。
“东商,我不想离婚,我要怎么办?”
真是可悲,这样的欺骗她竟然还想挽回,果然是蠢的可以,堂堂ly的女主人,到头来,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一样忍让,一样不能割舍,一样乞求丈夫顾念旧情回心转意。
可是她还是有一份骄傲,这份骄傲逼着她逃离,逃离到没有李成峰的地方,独自疗伤。
她说她想回n国去,她不想再呆这里。
李东商说好,他说:“妈,我长大了,什么都有我在,别难过,我陪着你,这世上谁都会背叛你,李东商不会。”
母子两人当天就回了n国,从前他们基本都住在n国,ly的重心从n国转到国内后,李成峰便回了国,很少再回去,江秋兰习惯n国的环境,和他一直两岸相隔。
江秋兰想到从前,那时候她总以为李成峰很忙,一直心怀愧疚,愧疚自己没有陪在他身边。现在看来,她是多可笑啊,他是巴不得她留在n国,他在国内有苏晴陪着,有李东宇围绕膝下,怎么会孤单寂寞。
真正孤单的,是她江秋兰。
瓶中的百合静静开放,香气如丝漫溢,萦绕鼻息,江秋兰抬手捏在指尖,拇指和食指死死捏紧,眼泪落在花瓣上。
求婚的时候,李成峰送了她百合,他说她像百合一样干净美丽,他说会守护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结果,誓言不过才二年就破了。
她从来没跟他说过,她不喜欢百合,她喜欢的是玫瑰,可是为了他的喜欢,她把自己的喜欢变成不喜欢,每天在床头摆上一枝百合,只为他喜欢。
那么多记忆汹涌扑来,曾经的幸福变成悲伤翻天覆地地压下,江秋兰觉得自己好像要被悲伤淹没了,她拧紧眉,突然伸手捶了下头,头疼得厉害,昏昏沉沉的。
她躺回床上想睡一会,胸口一阵沉闷,她忍不住干呕了两声,起身倒水,突然一阵恶心,张口吐了出来。
她打电话给阿姨,阿姨收拾干净要送她到医院,她觉得疲惫,摇头说:“不用,我就是累了,头有点疼,我睡一会就好,别告诉东商。”
李东商直到晚上才回来,他买了大棒的玫瑰,希望能让她心情有片刻的欢愉。
房门推开,他手里的玫瑰一下摔落到地上——
“妈!”
他颤着声音喊了一句,江秋兰头埋在枕间,枕边吐了一堆黄黑的汁液,人已经昏死过去,他跪在地上,忙去摸电话,手抖个不停,电话哆嗦着滑落到地上。
他用力咬了下嘴唇,直咬得鲜血淋淋,神智这才清醒,忙打电话叫救护车,将江秋兰送到医院去。
急诊室的灯一直亮着。
医院的走廊常年阴冷,像建在冰湖上一样,无数寒气从地下涌出,经年不散,李东商坐在长椅上,茫然地看着前方。
他坐在那里,双手无意识地搓动,等着未知的命运。
他打电话给李成峰,那头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听,自从回n国,李成峰打了几次电话来商量离婚的事,都被他呛了回去,后来也不耐烦了,再没打过来。
到底是他的亲人,李东商只能打给他,他一遍一遍地打,直到手机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