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神帝-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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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信也信,说不信也不信,总之醉翁之意不在酒,在船上放出长线,也不真的就是为了钓鱼。”
蓑衣客的解释并不直接,秦苍却听得格外清晰,很快心领神会道:“钓人,的确要比钓鱼困难得多。”
蓑衣客道:“是困难,但有些时候也并没有想象中困难。譬如你就很特别,我只是刚刚做出了抛线的动作,你就一头扎进水中,最后游了过来,与我同坐一条船。”
秦苍呵呵笑道:“生动但不形象的比喻。”
蓑衣客本也打算发笑,但不知是觉得天色愈发黯淡,还是自己已在这里待得太久,思索之际渐渐收敛了笑意,神情变得肃然起来。
“那颗雌的八荒魔珠,你可有眉目?”
秦苍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蓑衣客并不意外,接着问道:“所以接下来你就要离开这里,去四处搜寻另一颗八荒魔珠了吧。”
秦苍道:“约莫是吧。”
“约莫?”蓑衣客眉头一紧,显然对这个笼统的回答并不满意。
彼时,秦苍又道:“利益固然重要,但有时为了见一见故人,也是可以先放放的。”
“故人?怎样的故人?”
“我的故人你又不认得,说出来又有何用?”
“很有道理。可那灵魂契约之上可是明文标注,必要的信息盟友间不得藏私,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这能算是必要的信息?”
“应该算吧。但我有种本事,那便是能让应该的事情变得肯定。”
“噢,那你倒是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出色。”
蓑衣客陡然眯起了眼睛,沉声道:“当真如此油盐不进?”
秦苍哂笑不语,只是伸出手指,指了指上方的天空。
原本一片黯然的阴暗天空经他这一指虚点,竟是开始转晴,虽不见闪耀夺目的阳光,奇形怪状的白云却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
“你是让我观察它的颜色,还是让我观察它的本质?”
“自然是本质,颜色只是外在,很容易被改变。”
言出必行。
仍旧是一指对空,空中云彩却再度发生变化,由白转青,宛若画卷。
蓑衣客望着上方不断增多的青云,猛然醒悟。
“青云。。。。。。青云。。。。。。”
他喃喃自语,不断重复着这两字,随即竟是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笑声震动四野,虽无灵力波动,但与当初柳乘风望着俞燮甲的水火麒麟时的“癫狂”状态如出一辙。
秦苍很是不解,问道:“何故发笑?”
“青云的人。。。。。。青云的人竟主动化魔躯,养魔血,生魔性。。。。。。这难道还不好笑?!”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秦苍听着格外刺耳,但没有动怒,渐渐收回了手指,改为自己抬头望天。
“正与魔的结合,当真就只是徒增笑柄么?”
。。。。。。
ps:晚上还有一章。为何突然之间又两更了呢?嗯,很直接的问题,我的回答也很直接,因为有推荐位了。新书自然还在筹备,老书也没有就此放弃,只不过一个精力投入得更多,一个相对少些罢了,但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心血,有推荐的平台,出于良心,我还是尽量多发点,嗯,尽量。
第四百四十四章 归去来兮
青云将散。更新最快
一指勾勒青云的人也即将离去。
蓑衣客没有阻拦。
一来他觉得没有必要,二来以秦苍如今的实力,他若不动用七成以上的功力,根本没有可能留下后者,而即便是动用了七成以上的功力,除非他抱定了判定生死的决心,否则阻截下秦苍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
有灵魂契约的约束,他毕竟不能肆意为之。
半年前的那一拳既是试探,也是寻找答案。
出拳后很快流出的血,是他在可控范围内付出的代价。
若他要将范围扩大,代价也势必会扩大。
不管秦苍的道途如何,两人间的盟友关系一日不曾解除,就没必要闹成僵局。
蓑衣客很明白这一点。
所以秦苍走得很直接,他送得也很干脆。
他以那条半年来不曾钓起一条鱼的长线激荡起汹涌浪花,在天海之间构成了一条美丽且神圣的大道。
海看不见尽头,道同样看不见终点。
但他知晓一旦秦苍走了上去,定然会通过这条道去往一片远离魔门的地域。
那里或许没有青云,也没有剑阁,却多半会有秦苍需要的东西。
既去之,则安之。
他希望秦苍能够随遇而安。
因为他目前还不想看到天下大乱的场面。
没有推脱,没有疑虑。
秦苍就这样闲庭信步地走了上去,每一步都踩在海水之上,却始终给人一种踏空而行的飘渺之感。
他走上去后就没有回头,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什么留恋。
蓑衣客此番倒是很看开地笑了笑,既然秦苍离去的时候仍不愿太过主动,他也不介意再推波助澜一把。
“喂!青云的,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呢?”
声音遥遥传开,涤荡天海之间,秦苍没有停下步伐,仍旧背负着双手前行,但他听到这席话后很快以灵力裹挟声音,隔空反问道:“你不也没告诉我?”
蓑衣客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当即应答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这么多年没有用真名,我自己都忘了原先叫什么名,只记得一个姓。你如若不信,我也无可奈何。”
背对着蓑衣客的秦苍扯了扯嘴角,将信将疑。
沉默片刻,秦苍旋即道:“那你就将自己的姓告诉我。”
蓑衣客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噢?为何我全无印象?”
“天涯蓑衣客,海角红烛翁。这句诗你念得朗朗上口,从中领会一个字很难么?”
闻言,秦苍作沉思状,试探性问道:“衣?”
蓑衣客不语,显然是默认。
秦苍突然哂笑一声,学着红烛翁说话的口吻道:“想不到你这个捕鱼的,奇特的不只是脾性和能力,还有姓氏。”
笑声轻缓,却良久不绝,形成回音,好似天海一线间的潮浪。
蓑衣客忽而紧皱眉头,非是因为秦苍的笑,而是他的动作。
他竟仍旧踱步向前,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更没有开口回答他先前所问的心思。
“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了?”
秦苍没有回话,却像先前一样,一指点向上方。
青云已散尽,白云也不见。
阴暗天色化作万里晴空,却是无云的晴空,在秦苍这一指的映照之下显得既浩瀚也单调。
蓑衣客同样是心思细腻之辈,见得此幕,他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意外,而是凭借自己的感觉猜测道:“天?你的真名叫做秦天?”
背对着蓑衣客,越行越远的秦苍摇了摇头。
蓑衣客目光闪烁,正欲追问,秦苍已然出声道:“苍者,亦为天。”
“秦苍。。。。。。”蓑衣客喃喃,突然心中震动,无比讶异道:“你是青云剑阁悟剑峰峰主风醉尘的弟子?”
“怎么,不像?”
“不像,一点儿也不像!风醉尘虽然达不到他名中描绘的那般超然境界,却也不可能主动转入魔道,我原以为你应当与魔剑峰峰主成无道关系匪浅才对,谁曾想。。。。。。”
蓑衣客的话没有说完,但秦苍知道蓑衣客想要说什么,只不过这次他已不打算顺着蓑衣客的想法谈论下去。
“有机会的话,叫上红烛翁,来悟剑峰,我奉茶待你们,当然,如果你们想要和我师尊一般痛饮三百杯的话,我也相陪。”
蓑衣客看着秦苍即将消逝的背影,长叹道:“你虽强,但毕竟代表不了所有的正道,相应地,我也代表不了所有的魔道。单是你我,或可将干戈化为玉帛,然而正魔之间,道法之争,岂会有那么融洽的一天?!”
秦苍没有再言。
因为他已走得够远,远到蓑衣客看不见也听不见。
他倒是听见了蓑衣客的长叹,却也只能听,阻止不了,抚平不了。
他唯有在虚幻的国度中漫步,反复念叨着:“也许吧。”
。。。。。。
同样的时间。
有着同样在行走和困惑的人。
成就悟道境大能的罗刹门主并无以往构想的那么意气风发,因为她心中的牵挂和担忧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多了起来。
阳魔门自俞燮甲战败后便如大山崩毁难以收拾,在秦苍闭关的时间内,就已被其余七大魔门瓜分殆尽,除却幽魔门一方因为沈吟竹的关系还维持着阳魔门名义上的存在,其他几门根本就是在肆无忌惮地吸取原阳魔门的资源和力量。
罗刹魔门的获利不小,她需要处理的问题却更大。
地盘的扩张,势力的增长,必然需要更多的人才去管理。
然而自仲叔子、安师正等人的相继离去之后,罗刹魔门的管理阶层就出现了十分棘手的断层,无论是内门还是外门。
哪怕是将九大圣女一同填补上,也补不完这其中的空缺。
故而她不得不将目标转移到一些原本选择性忽视甚至根本不曾注意的人群当中。
再聪明的人,遇到这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事情,都会头疼万分。
她本来也不例外,直至有人向她主动提出了建议。
说来真的奇怪。
他明明是除掉安师正与仲叔子的元凶,导致罗刹魔门人才或缺的一大主要因素,临行之前却又向她举荐了不少人,意图助她弥补空缺。
雨妃弦很讶异,尤其是当她打开那封随风飘来的举荐信,看见信中所标注的第一个名字时,她的讶异之情就如增添了薪柴的烈火,旺盛到了极点!
郑知秋。
很风雅的名字。
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刻意附庸风雅,胸中无甚点墨的人。
郑知秋是这一代罗刹魔门弟子资格较老的一批,但一直没有获得晋升入内门的机会,年深日久,也只得了一个讽刺性十足的“外门大弟子”的称号。
她对此人的印象不深,因为她已从各方面的资料中获悉此人天资平平,并不出众。
秦苍却推荐了他,并且不是外门长老的席位,而是内门长老。
她实在很想找到他,当面问个清楚。
可她明白,当她收到这样一封信时,秦苍很可能已经离开了动乱海域,因为他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迂回婉转的人。
他离开了,又去向了何处?
她不知道,一如她不清楚他这般奔波劳碌到最后能否收获应有的价值。
山水又现时,罗刹复来。
却不为杀戮,只是起舞。
期待着与远方的琴声相合。
隐约间,仿佛有人低唱道:“归去来兮。”
。。。。。。
第四百四十五章 公然杀人!
雨丝成线,于天地间串联。
回荡在青石板上的音符本也是大自然不可多得的韵律乐章,但四周的行人却不会因之刻意驻足停留,只会渐行渐远。
因为他们既不想让自己的鞋子沾染上太多的泥垢,也不想让自己整洁的衣衫被无情的风雨淋湿。
这风雨的确无情。
吹折了草木,掀翻了砖瓦。
附近的人却也不见得有情。
因为他们大多只在意自己能否尽快地找到一处合适的避雨场所,而未顾及他人。
以至于有伞的人在悠哉悠哉地漫步,无伞的人则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在风雨中如利箭般飞逝,偶尔猜到了泥泞坑洼,他们也能灵活从容地调整自己,不让自己失去重心,但他们那一脚的力量却不会因为姿势的调整而散尽。
水花还是会激荡。
泥潭依旧会飞溅。
一脚当先踩下去的人,身上往往要比附近其他还未反应过来的行人更干净。
尤其是当他的速度极快,周围的人恰巧身形极为瘦小之时。
太多的巧合混合在一起,不是极好的好事,就是极坏的坏事。
这个在风雨中独自行走,穿着一双破烂布鞋,发丝凌乱,神情黯然,连贴身衣衫遍布了缝缝补补痕迹的小女孩无疑属于后者。
她既无伞,也无伴。
本就孤单瘦小的身影经过风雨的吹袭,无疑更加萧瑟。
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理会她的萧瑟。
溅了她一身泥污的人没有说声抱歉,淡漠瞥了一眼就快速奔跑离去。
那些衣着华贵,手上的伞同样好看的“贵人”们同样没有在她的身上浪费多少时间。
雨来得快,他们走得更快。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偌大的街道上,连那些悠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