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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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祸算是云岂拾起的头,在「江阴三少」还没遭到毒手之前,「大风会」与「白霭门」之间的关系,虽然谈不到水乳交融,却绝对是志同道合,在一般人眼中,春东各派向来与中土「大风会」友好,其中尤以「白蔼门」与「赤城派」为最,「白霭门」又是春东第一大派,所以更为普世公认为「大风会」的同路人,也就因着这个原因,非「非常手段」无以证丹心,狠狠地切断与「大风会」的关系,算是不得不然的断尾之策。
杀人这事从一开始就是田文熏怂恿的,因为云岂拾想抢第一功所以当了他的急先锋、马前卒。
云岂拾想快刀乱麻一次解决跟「大风会」纠葛不清的关系,他以为只要杀了来使「江阴三少」,一来可以绝了犹疑不绝的父亲云向南患得患失的念头,一方面更可以扭转「天鹰盟」对「白霭门」所存既定的保守及右派的印象,所以当云向南还想设法向「大风会」交待「江阴三少」死因,不想把事情作绝时,云岂拾竟然割了三少的头,悬挂在「白霭门」的城门示众,这等于写了割袍断义书一样,跟「大风会」恩断义绝,他之所以会这么做,除了「天鹰盟」称霸中土已成事实外,「大风会」里的能人在多次跟武天英遭遇,死伤殆尽,剩下的连同会长在内,已难成气候,良禽择木而栖,这道理不只通,还务实的很,虽然人情世故上惹人非议,但总要比让春西与「天鹰盟」合盟,然后等春西抄家灭族来要好太多了。
只是这如意算盘,遇到现实,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从种种迹象看来,「天鹰盟」似乎有意吹捧「赤城派」而贬抑「白霭门」,想到这层就有一个念头油然而生……该不会「天鹰盟」一开始就打定要春东第一的「白霭门」覆亡,而且还借刀杀人的,利用「大风会」与「白霭门」这次的过节,让「大风会」来铲除「白霭门」,这样的话,既可以不经自己的手就把春东中流砥柱的「白霭门」连根拔除,又可以大作好人,拉拢吸纳群龙无首的春东众派。
如果这事属实,那「天鹰盟」就不是大家一开始所想的,不涉入四春武林事务了。
所以「天鹰盟」跟春西温小斋「山海会」合盟,压根就是烟幕,它最终目标是……一统四春武界。
但无论「天鹰盟」的盘算如何,从任何任何迹象都可以看出,「白霭门」这次算是在劫难逃啦。
但只要能挺住「大风会」的反扑,危机就算解决一半,依现在「大风会」日暮西山的实力,以「白霭门」春东第一的实力,拼力一搏,胜负尚在未定之天,所以还不到死路一途,应该还大有可为才是?
云岂拾气力不足,却自信满满地说︰「不就一个『大风会』嘛,能耐得了我们如何?这几年他们的光景早就大不如前,就算想玉石俱焚,不过自取其辱,也不掂一掂自己的斤两,咱『白霭门』可不是好惹的。」
听云岂拾这番豪语,要以前这些话并不过分,但现在却事情有变,云向南侧过身子说︰「没错,现在的『大风会』不过是只纸老虎,不足为惧,但听说……」云向南话说到此顿了顿,他想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但转思这事迟早大家都会知道,于是接着说︰「听说『大漓江半刀』崔喜臣与『河前儒』连步升重出江湖,要帮『大风会』寻我们晦气来!」
「大漓江半刀」崔喜臣与「河前儒」连步升﹖这两位五年前各因为女人跟宗教的因素退出武林的高手,又要重出江湖?
崔喜臣以「万事无全只半刀」的绝妙刀法纵横扬子大江两岸,没败过一场,为极盛时期「大风会」的第一高手,云向南到中土,曾经与他有一面之缘,这人孤傲不群,却是个痴情汉,为了个村姑,竟然抛弃江湖如日中天的地位,远遁山林。
而「河前儒」连步升,现在应该称呼作无明禅师,跟崔喜臣不同,连步升的内力,在当时中土武林堪称一绝,但除此外,这人还甚具文采,道德文章独步武林,要不是他坚拒会长之位,依他的实力与风评,绝对是天下儒侠们的标竿,但同样五年前,在他爱妻死后,连步升就散尽家产,尽遣门生,遁入不知名的徽北小山盖了座禅寺,自号「无明」,以后大家就称呼他作「无明禅师」。
如果「大风会」有崔喜臣跟连步升援手的话,那「白霭门」当真是乌云蔽日,师弟们跟云岂弱不知其中厉害,没有太多反应,但云岂拾不是胡涂人,听父亲这么一说,心情沉到谷底,再也不发一语。
云向南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好好休息,尽快好起来,『白霭门』正值多事之秋,缺人缺得紧呢!」云向南正大步要踏出房门,突然又转回头来加了一句︰「不要再去为难仇天恨那小子了,反正他中毒已深,要活也没多久,以他现在的身手,搞不好还能帮我们点忙,能少一个敌人就少一个,何况对我们还可能有点帮助的人,都听到了?」
还没等父亲背影离去,云岂拾牙狠狠的握紧拳头下定决心说:「仇天恨,我不会让你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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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一、水月
(起3K点3K中3K文3K网更新时间:2007…4…17 19:56:00 本章字数:5962)
经过前天发生在偏殿跟云岂拾的那场惨斗之后,仇天恨现在在「白霭门」里,其实还颇受尊重,至少跟之前比较,简直有天壤之别,尽管大家还是吝于施舍笑容,甚至还更具敌意,但再也没有人敢刁难或羞辱他,衣食起居方面,甚至可以用富足来形容。
盯在他旁边随时跟着的,是「白霭门」排行第十的弟子谢朝贵,这件差事谈不上什么重责大任,不过当云岂拾又要找仇天恨麻烦时赶快通报上面而已,担到这样的任务,从另个角度来说,代表自己也是个无关紧要之人,所以心中不快溢于言表,瞧他远远坐靠在一块大石上,双手枕头半躺地自歇一处,头也不转地斜视监看这边的仇天恨,就知道他心中有多呕。
跟往常不同,仇天恨腰间多佩了一把长木剑,木剑上面清楚可见刻了五个字「赤诚增长生」,应该是怕云岂拾又来找他麻烦,所以从来不佩剑的仇天恨,才把好友田开疆所赠的木剑带着。
仇天恨端坐在靠崖的一块方岩之上,凝神屏息,从丹田热灶开始,等热身热得差不多了,跃个纵身,来回在方岩上下,把「温养八法」来回演了几遍,全身火热发汗,此刻因着仇天恨练剑,四周发出嗡嗡低鸣的声响,谢朝贵身子虽然越来越斜,眼看就要睡着了,但让这鸣声震撼,即使至今的他仍然瞧不起出身卑贱的仇天恨,但却不得不为仇天恨现在的剑法暗自喝采。
从膻中以至中脘一带,还是依旧微痛,仇天恨听田开疆说过,知道这跟自己中的毒有关,他知道这毒是云岂拾下的,但奇怪的是,他就是不愿去细想这些间接或直接伤害他的人的不是,因此也就没有丝毫复仇的念头存在,不管是云岂拾、他的「师父」仇雄或傻叔,甚至猴王,当然他不是木头人,还是会有情绪反应,所以当他看见仇雄要置阿五于死地时,才会猛地跳出来与仇雄对抗,但那只是一股冲动,却不是想为自己报仇,他不喜欢云岂拾,更痛恨他心狠手辣,但却从来没想把人家加害于他的,报复还给对方,他只想离这些人远远的,让他们不要再来伤害自己就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虽然已经入冬,昨夜的雪还残着一半留在秀巫山头,但靠东翼这边,大概因为正好逆着朔风吹向,不仅没有一丝寒意,让悬得老高的太阳一照,还暖暖地颇为怡人,仇天恨转头看一看奇岩这边,谢朝贵果然跟昨天一样又睡着了,这种人难怪难担大任,仇天恨不会去计较这人优劣,贪睡反而好,乐得自己一个自由快活。
离开谢朝贵有一个山头远,脚踩在冰滑的石砌山径上,稍不留神,就会滚落万丈深渊,仇天恨任再天才再有本事,也不过独门功夫「温养八法」一项而已,这种跟地心引力抗衡的本事,可一点也不会,所以穿梭在秀巫山各峰之间时,速度不能说慢,但姿势却出奇地难看,这时右侧平台,隐隐传来笑声,仇天恨从古松间隙望去,瞧见那曼妙婀娜的身影,不正云岂弱是谁。
看见到云岂弱,仇天恨心跳加快了速度,脸上一阵火热,逆着平台,快步离去,这几天经常出现在他梦中的,就是这位美得可以出水的云岂弱,那他觉得在他手上随时会蒸发的蜃影,算是自卑抑或想自我保护,仇天恨不敢一个人面对云岂弱,尤其在那夜之后。
「你给我站住,你看见我就躲,到底是什么意思?」云岂弱自林间奔了出来,在仇天恨背后娇喝着。
仇天恨头也不回没命地往前冲,这时候云岂弱传来一声哀号,惊得仇天恨急忙止住脚步,回头一探,只见云岂弱自阶梯摔了下来,大概有十阶的距离才在一堆雪堆阻挡下止住跌势,仇天恨看见梦中人落难,那还得了,同样跑相不佳地慌忙奔了过来,看云岂弱受伤了没,但跑没几步因着雪凝成冰,左脚一没踩稳,跟云岂拾一样从冰滑的石阶滚了下来,幸好那堆雪正巧挡在不远处,仇天恨摔没几下,就往一团柔软地撞了上去,仇天恨听到痛苦的呻吟声,然后一袭沁人的芳香扑鼻而来,原来他没往雪堆里去,而是重重跌坐在云岂弱的身上。
仇天恨的嘴唇距离云岂弱的,不到五公分距离,彼此吹吐的白气,让两人互换着温度,云岂弱忘了身上的疼痛,一脸火热得可以烧开水,而仇天恨也好不到哪儿去,在这样的低温下,两个人却反倒像是两团火球。
突然,仇天恨忍不住把嘴唇紧贴云岂弱的,云岂弱没有反抗,原本两团热球,此刻合而为一,没有复杂的技巧,就只简单的贴在一起,云岂弱两行热泪淌了下来,用牙齿咬着仇天恨的嘴唇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不配,你是那么高贵圣洁……而我?」仇天恨任云岂弱狠咬他丰厚的上唇,仅管已经咬出血来了,仇天恨却一点也不觉得痛,更没有想要挣脱。
「那你那天晚上就不应该……」云岂弱猛力捶着仇天恨结实的胸膛,没把话说完猛地换了个凶狠的眼神,骂道:「对!你是不配,你这肮脏龌龊的小杂种!」
仇天恨舍不得一直压在云岂弱身上,一手支撑着地面爬起身,然后想帮她站起来,云岂弱用力甩开仇天恨的手,却嗯呀唉的喊出痛来,她伸手抚着脚踝处,应该是刚才跌下阶梯时扭伤的,仇天恨不舍,要过去牵她,让她拨开手同时,想不到两行斗大的连串泪珠一下子垂挂下来,突如其来地一阵号啕大哭,哭得仇天恨心思治丝益棼。
如果不帮她,难道让她一个人留在这荒郊野外,山上气候变化剧烈,这儿离「白霭门」还有一段距离,现在她又不良于行,能够放她一人独自在这里吗?
偏这时候,云岂弱让没来由的情绪激动得不愿仇天恨碰他,不碰就不碰,仇天恨莫可奈何地坐了下来,两个人于是僵在那里,都把眼光投向远处。
「小杂种,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云岂弱顿了大约五秒钟才把最后那话说完。
喜欢?魂萦梦系的就是她,这还不喜欢吗?仇天恨没有迟疑,直接了当点了点头,春风霎时间迎着云岂弱粉嫩的脸拂着,两朵红晕跟之前亢奋的火红不同浅浅地渲染在云岂弱娇美的脸庞,云岂弱两眼汪汪,她不说,其实她的答案比仇天恨更坚定,但她并不满足仇天恨这样的答案,她进一步问:「你……爱我吗?」
爱?好深奥的字,不就跟喜欢一样的意思,还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仇天恨无意地稍作迟疑了一下,这可深深羞恼了云岂弱,气得云岂弱拿了身边一块埋在雪堆里的石头,怒气冲冲地就往仇天恨的脑门上砸出个大苞来,仇天恨痛得四处翻滚,云岂弱气极败坏的说:「听着!我可以不喜欢你,不爱你,但你……你……没有资格爱我!」
说完这话,云岂弱逞强地爬起身来,摸着山路危危颤颤地赌气要自己走回去,仇天恨虽然知道云岂弱这样做危险,但她又不愿他搀扶,这可伤脑筋,只能抚着头跟二楞子一样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速度虽然缓慢,但只要云岂弱不要受伤就好。
不料才下没几阶,受伤的那脚在冰滑的石头表面一没踩稳,云岂弱又狼狈地跌下阶去,仇天恨赶忙追了过来,谁知才一探头,就让云岂弱打一个大耳光,仇天恨怒道:「我一番好意,你干嘛又打我?」头上被石头砸到的那苞现在已经肿得老大,真是祸不单行,平白又挨上这么一巴掌,这位大小姐的火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难道又让你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