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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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敌人的慈悲,是获得不到真正自由的。
没了白头青,苍鹰大概不会来了!仇天恨难掩失望之情,往一块石凳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盯着倚在墙边的扫帚看。
白狼过得可好?仇天恨不过十七岁的年纪,真正欣赏的却不是人,而是狼,那只与他形同莫逆的好友……白狼。
这几天他除了思念白狼外,意外的,还偶而会回想起那只力抗山鬼的青毛狼王。
五年前在那片险恶的强鬼古林中,青狼王恶斗山鬼那幕,至今仍历历在目。
尽管双方实力相距何止天差地远,但在决战时,势单力薄的青狼王采取的避强打弱飘忽主动的打法,狠狠痛击山鬼的那一幕,让他至今仍记忆犹新。
避强打弱飘忽主动?几天前跟云岂拾对战,仇天恨相信自己已经用尽全力,技不如人是事实,但难道就没有拖延战局,甚至反败为胜的方法?
让人给软禁了的仇天恨,自然不被允许拥有任何武器,看着墙边的扫帚,仇天恨灵机一动,趋前拿了那把扫帚,猛地一扯,把扇状的帚头扯掉,光剩一根木杆,仇天恨满意地笑了笑,暂时就拿这个充当剑使吧。
经过之前那场实战之后,仇天恨对「温养八法」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记得那时,体内有一股充沛活泼的气劲缓慢移动着,这气劲供应他源源不绝得力气,让他愈战愈勇,丝毫不觉得疲乏,那次对战,他压根对胜负没有丝毫的得失心,只是在面对云岂拾的攻击时一昧地作出反射性的反应而已,但是他记得非常清楚,当让对手逼着使出「温养八法」同时,竟意外地产生出通体舒畅的快感,让他有彷佛在隆冬最寒之际浸泡进温泉时那样的痛快。
「阿五叔教我的,竟是这么一套上乘的功夫!」仇天很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感动了。
仇天恨把扫帚柄缓缓挥动,从中感受体内发热的变化,当浅浅的汗水映照着太阳反射而出淡淡的薄光出现之后,仇天恨突然加快了速度,此时从小腹传来阵阵灼热,不久就像烧得火旺的灶心,产生源源不绝的力量出来,让仇天恨感到精神百倍,他搞不清楚原因所以,其实「温养八法」本来就是一套养生御邪壮补并进的奇妙功夫,对身体没有疾病的人,百利而无一害,但身体不好的,则恰恰好相反。
凡初学者要学「温养八法」,就先得要有强健的体魄,仇天恨那时从猴谷回来,让阿五幽禁了一年的原因,除了罚他不好好说话之外,与外界隔绝,使其能够修养好身体才是主要的目的。
一个人生了病,无论是身体或心理,需要的是治疗,而不是保养,没有病的人,保养才有作用,从这个观点看来,仇雄学不好「温养八法」,大概是他身体原本就不好的原故。
山上的温度尽管比较低,但仇天恨一身让结实的肌肉绷得老紧的黑亮皮肤,此刻竟然渗透出大量的汗水来,随仇天恨纵舞腾跃,喷腾而出一阵阵细薄的汗雾,这时从庭园的大门方向传来了一阵掌声……
「好剑法,仇兄弟的剑法果然不俗!」仇天恨停住动作,大汗淋漓地看着来人,原来是田开疆,而偎在他旁边、出落地款款动人的,正是美少女云岂弱。
仇天恨脸不红气不喘地丢了木柄,懒得搭理田开疆他们,转头就要进房间里去。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我们哪一点亏待你,好歹你也客气一点!」云岂弱拉着田开疆的手,往前蹬了几步,指着仇天恨骂道。
冷冷地一回头,恰好一阵风儿吹过,在仇天恨满是汗水的脸上,飘抖着几根孤独的发丝,发丝下面是那一双捉摸不定的神秘目光。
「你师父对你不好是吧!所以你才不想当『长生门』掌门对不对?」田开疆问仇天恨,仇天恨还是不发一语。
「噫!你这个人很奇怪耶,嘴巴是长来干什么的?难道你是哑巴不成……」云岂弱看见仇天恨那对眼睛,觉得有点晕眩,这怪异的感觉竟然加快她的心跳,但为这没来由的兴奋,云岂弱更想生气。
仇天恨半掩的衣襟自动打了开来,里头有如铜墙铁壁般的胸肌局部裸露出来,上面有三条深刻的疤痕,那是猴谷猿王的杰作。
再美的事物,如果没有一点缺陷,就不能称作完美,要知道干卦的上六爻叫亢龙有悔,完美的济既卦后面紧接着就是未既。
惊瞥到仇天恨强壮的胸膛,羞得云岂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里摆,一阵绯红袭上粉颊,连自己都无法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所幸田开疆跟仇天恨都没有发现。
一张不讨人喜欢的脸,尤其脸上那双充满野性的眼睛及厚实的双唇,仇天恨距离文质彬彬很远,尤其桀骜不驯的那双眼,总让人以为他想抢夺什么。
云岂弱本能地护着自己,尽管仇天恨根本就不可能伤害她,但她却没来由的担心仇天恨会抢她东西,会是什么东西呢?她也说不上来,但这几天只要看见到仇天恨,这莫名的危机感就会油然而生,而云岂弱采取的方式就是反击。
没有受到攻击就采取的反击,往往最伤人。
「你还以为会这么一点烂把式,就可以目中无人?我们『白霭门』随便一个打扫的,都比你强!要不是你好狗运,让我父亲把你当作宝,给你个这么安妥的环境栖身,否则凭你这点本事还目空一切的话,早该曝尸野外、死无葬身之地,你不知道心怀感激,还一副老大不甩的死样,看了真让人有气!败类!小土匪!」云岂弱把害怕失去什么的担心化成躁郁的情绪,藉题发挥连珠炮似地痛骂仇天恨。
田开疆搔了搔头,不以为然地帮仇天恨响应云岂弱的责难说:「岂弱妹,仇兄弟又没招惹妳,妳怎么可以骂人呢?可别小看仇兄弟这套剑法,我跟他打起来都不见得占得了便宜,更遑论妳家煮饭扫地的了,妳也别开玩笑啦!」
「田开疆!你有完没完?」云岂弱勃然大怒,大小姐一生起气来,哪怕明明是白的,都硬要说黑,她怒道:「你打不过他,那我不更打不过他?我真的这么不堪一击的话,那你娶我,岂不让你『赤城派』多一个累赘?我这就跟父亲说去,咱门婚事告吹了……」说这话的同时,云岂弱把丝缎般的秀发滑顺地绕了半圈,头也不回地朝刚才进来的方向走了出去,云岂弱长得还真不是普通的美,连生气都让人怦然心动,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回荡着,让人痴醉。
「岂弱妹,我不是那个意思,妳误会啦!我是说仇兄弟功夫没妳讲得那么差!这是事实嘛,跟咱们婚约一点关系也没不是吗?妳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岂弱妹!等等我……」田开疆向仇天恨拳手道别:「仇兄弟,不能陪你啦,我的岂弱妹生气了,我得追去陪罪,有时间再来向你讨教,不过说真的,你的剑法真的不错……岂弱妹,我道歉来啦,等我一下嘛!」
仇天恨那双迷离得让人困惑的眼睛,此刻跃动着热烈的光芒,在目送田开疆离开同时,将长久以来对人防卫的眼神首度撤下……这个田开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仇天恨默默地问自己,他彷佛再次看见到久违的……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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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六、道统
(起4T点4T中4T文4T网更新时间:2007…3…12 9:21:00 本章字数:2978)
偌大的迎宾大厅,两侧挂满以秀巫山水为本的三十二幅水墨,虽然笔法意境各不相同,却各有擅场,全部出自名家之手,其中一幅题有「新月初探云,光皎照人心,山穷行世险,道德满雾林」四句、落款「飞霞居士」的,正是中土大儒人称「赛颜回」贺至章的大作,贺至章为何会来到春东,还上了秀巫山替「白霭门」画了这幅「秀巫夜雾图」?
原来这位贺至章是中土武林,十分活跃的右派组织「大风会」的领袖,当时「大剑儒」文天纲假武林圣地泰山封禅台召开武林大会,贺至章因为文天纲既非正统名门正派出身,又没获到儒侠系统的认同,却自行接橥「以仁立武、真武在儒」的儒侠方向,并且以剑儒自居,而惹恼了自认为儒侠正宗的贺至章等人,贺至章于是率领中土右派激进势力,上泰山发动「主流与非主流之战」,想从道统一脉的信念出发,拉文天纲下马,全盘否定文天纲作为中土与四春群侠代表的正当性。
但贺至章根本不是如日中天的文天纲的对手,那次主流与非主流之争,贺至章败得奇惨,为了负起失败的责任,贺至章辞掉了「大风会」领袖的位置,隐遁到远离中土的四春武林来,偶然机会中认识了「白霭门」前任掌门云必野,两人相见恨晚,旋即形同莫逆,所以才会留下这幅难能一见的真迹,也因为如此,让春东「白霭门」与「大风会」结下了深远的情谊。
云必野的嫡长子云向南接掌「白霭门」之初,与「大风会」情意甚笃,还曾经合作清剿过春西山派,但因为中土近来情势丕变,云向南逐渐与「大风会」刻意保持距离,深怕让人贴上与中土右派沆瀣一气的标签。
一年前,英雄出少年的「大野鹰王」武天英(文天纲第三弟子武残圆的独生子),继文天纲之后再次一统纷乱动荡的中土武林,成立了「天鹰盟」,而这位新任盟主,背后有域外武林之一,势力极其强大的「西疆圣域」撑腰,这点虽然让中土群侠更加不敢缨其锋,但也让右派组织如「大风会」等,视之如寇雠,誓言要将他逐出中土。
但今天的武天英有如当年的文天纲,除了一些不要命的死硬派顽固份子,又有谁敢螳臂挡车?
这一阵子有一则已证实的消息传开,当今四春当红炸子鸡,「白霭门」死对头的春西「山海盟」盟主温小斋,最近公开支持武天英成为中土与四春的大盟主,作为温小斋敌人的云向南,因此更加急着想要撇清与「大风会」之间的关系,这原本不是云向南的本意,但形势比人强,「白霭门」眼看就快自身难保了,所以对「大风会」也只好莫怪兄弟无情啦。
四春的「白霭门」与中土的「天鹰盟」本无过节,但因为「大风会」的关系,让武天英以为「白霭门」甚至整个春东,都跟「大风会」一样,是「天鹰盟」的敌人,光这一点,就足够让武天英找温小斋合作,一旦温小斋与武天英连手在一起的话,对「白霭门」甚至整个春东,不只不利,亡门灭族的凄惨下场怕想躲也躲不掉,毕竟春西与春东之间的梁子结得之深让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的程度看来,再坏的情况都可能发生,所以云向南对「大风会」冷淡,原因并不难理解。
坐在大厅中间主位上的,是云向南,他举杯向客人敬茶,来人一共三位,全都书生打扮,手上分别持着蒲扇、蕉叶扇与折扇,三人礼貌地用唇蘸了蘸新茶,点头表示谢意,其中一位肤白须黑手拿蒲扇的温文儒生首先说话:「云世伯,您应该知道我们兄弟这次的来意,『大风会』那边送出的邀请函您已经收到许久,因为久候不到您的回音,怕是传送的过程出了问题,所以父亲才派不才兄弟三人前来贵门,亲自恳邀您参加下个月在衡山界天峰举行的射鵰大会,不知云世伯意下如何?」
射鵰大会?武天英人称「大野鹰王」,会无好会,这摆明就是征讨武天英的誓师大会嘛,如果答应的话,势必再无转圜余地,但敌强我弱,「大风会」那些迂儒们凭什么射得下比他强过许多的这只大鵰?
这些人可以为一个虚无的主义或信念,光凭一个意识形态就抛头颅洒热血去,自己可不成,犯不着拿「白霭门」全门上下数百人的性命陪他们疯去,但又不能得罪对方,其实在理念上,「白霭门」跟「大风会」确要贴近一些,但今非昔比,光谈理想而不思后果冒然行事的话,搞不好弄到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惨下场,尤其面对的是势力跟实力均无比庞大坚强的武天鹰,这种莽撞的誓师大会,像小孩子挑明的向大人叫嚣一样,不是以卵击石自找死路呗,尤其在温小斋表明要对「天鹰门」投怀送抱之际,稍有差池,都可能落得家破人亡的悲惨境地。
怎么回答才好呢?云向南连喝了几口秀巫山出产的绝好春茶,缓缓把盖杯放回几上,还故意调了调杯座的位置,然后抬头望着大厅屋顶繁复的藻井,说:「你们瞧瞧上面,雕刻着有我秀巫山三十二峰的胜景,姿态各不相同,但险奇却如出一辄,尤其那绕转不去的白云,更是我秀巫山名闻遐迩的醉人美景,远道而来,世侄们一定要多住几天,明儿大家请早,咱们到隔壁的望夫崖看云海与日出去!」
「云世伯,我大哥刚才问的,您还没回答呢?」将一面大芭蕉搧得两边细柔的长鬓优雅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