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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公主撩汉日常-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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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抽了抽嘴角,正准备说北辰离这皇帝未免当得太小气,便听苏岄用几乎崇拜的语气道:“皇上他不仅英明神武,还懂得体……体恤官员。皇上他不仅赏了姐姐他自己亲……亲手做的汝窑杯。而且还赏赐了姐姐这……这比蓝府要大上十……十倍,光是家丁丫……丫鬟便有上百人的府邸。皇上还说姐姐有钟……钟有颜将军那般坚韧不……不屈的风范,特赐封姐姐为惊……惊鸿大将军,并说,姐姐有伤在……在身,特允半个月的假,不……不用上朝。”
  “北辰离封我为惊鸿将军?!”我震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要知道在姜国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是国师王御景,而惊鸿将军的官位仅比国师低那么一丢丢。也就是说,我如今已是姜国朝堂上,两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惊鸿将军!!!
  我的苍天!我不过只是想在完成任务的同时,顺便领个虾米小官的职务,混些俸禄,一来可以还清我欠苏岄的钱,二来可以给旺财买鸡吃。
  不想天上竟掉馅饼……
  这天上掉下的馅饼绝不可能让我白吃。凭借本公主生于帝皇之家的直觉,我已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姜国皇宫苏宝儿虽只是生于江南书香门第之女,但其舅娘也就是司徒馨的娘亲洪氏却是吏部尚书洪亮之女。
  国师王御景在朝中的势力早已盘根错节,不可小觑。北辰离刚登基不久,皇位不稳,自然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所以在确定我有利用价值之后,便在比试的最后关头,当着众人的面帮我坑了司徒馨……
  就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我长鞭无敌,司徒馨险些丧命于我长鞭之下那一刻,北辰离及时喊停,最后司徒馨只是手臂受伤被我打晕的传闻已传遍大街小巷。
  听到传闻后,坐在床上用鸡毛掸子逗旺财的我不禁揉了揉额头。北辰离趁着王御景云游之际,说黑为白,封我作大将军,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我身上,待王御景回晋都后,恐怕我便成了他头号想要铲除之人。
  这北辰离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也不问本公主到底愿不愿意,便已将我卷入姜国朝堂尔虞我诈的漩涡中。
  “邱将军,门口有位男子自称礼部尚书说要拜见邱将军。”
  “礼部尚书?”我手一顿,鸡毛掸子便被旺财抢了去。
  宛如一股低调的清流存在于朝堂中的礼部尚书找我作甚?
  听到旺财欢快啃着鸡毛掸子的声音,我摸索着穿上长靴,站起身道:“旺财,去前厅。”
  北辰离赐我的府邸太大,近日我又躺在床上养伤,不曾四处走动,对于府邸的路径尚不熟悉。倒是旺财这几日早已在府上撒欢乱跑,我问它府上有几处狗洞,它都能“汪汪”给我数出来。现在领我去前厅,对能听懂人话的旺财而言,跟啃鸡翅膀一样简单。
  “不知礼部尚书登门拜访,邱纤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坐在红木椅上之人闻言站起身来,却并未接话。
  感受到对方打量我的目光,我下意识皱了皱眉:“不知礼部尚书前来是为……”
  我话音未落,手便被人紧紧我住,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颤抖:“你……你真是纤儿吗?”
  什么情况?!
  我神情一怔。
  这礼部尚书是一年前高中的状元郎,因为人低调,不站队,不拉帮结派。所以连乞丐都记不得他的名字。
  只听我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激动的声音:“纤儿,我是……步爻廉。”
  “恩。”我下意识应了一声,随即又是一怔。
  他说他是步爻廉?!
  那个……“邱纤”的青梅竹马?
  他真的考上了状元!
  我的苍天……
  见我脸上写满震惊,步爻廉忙解释道:“纤儿,我祛了脸上的大黑痣,你一时间忍不出我实属正常。就像我,如果不是在擂台上司徒馨划破你衣袖,让我看到你手臂处如鬼画符般的胎记。我只道是名同人不同。不想……你真的是纤儿。”
  步爻廉话音一顿,我便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手背上,下一瞬我便步爻廉一把猛地抱进怀里。
  “纤儿,若非你给我的盘缠,我步爻廉便不会是如今的礼部尚书。”
  “咳咳……”步爻廉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我掰开不要脸紧抱住我的手,退出他的怀抱:“步爻廉,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
  “是我见了纤儿失了分寸。纤儿莫要怪罪。”步爻廉顿了顿又道:“纤儿,过去就像你说的那般,我用花言巧语骗取你的善良,内心却总是嫌你鲁莽肥胖,大字不识。可当我高中之后,却朝堂并非我想的那般简单。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喝得醚酊大醉时,我方觉自己原来最想念便是你塞入我口中的鸡腿。半年前,我曾回了一次冬青镇,单纯想要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不想却听人说,在我离开之后,你竟从大胖妞瘦成大美人。你嫁入蓝府半年,不但未曾与蓝裴同房,甚至最后还丢下一封休书,离开了冬青镇。你可知……这半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你的下落。”
  半年前我在冬青镇所发生的事,如今从步爻廉口中说出来,恍如隔世。
  我耸了耸肩:“可惜我现在做不了鸡腿。”
  “纤儿,我……”
  我打断步爻廉的话:“不过本将军现在府上不缺鸡腿。我请你吃到撑!”
  对于突然出现的步爻廉,我除了将他当做同乡看待,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算是和我同朝共事,万一我遇事,兴许步爻廉还能帮到我。
  “纤儿,你……且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在……朝堂上受……受委屈!”
  “纤儿,你可知……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我……很想你。”
  “纤儿,过去我以为自己说的话是为……骗你的鸡腿,骗来晋都的盘缠。可……骗到最后,你便真成了我心中的水仙花。纤儿,看到你……你为我愁白三千青丝,我不觉你丑,我只觉心好痛,恨不得陪你一起白发……”
  三坛烧刀子下肚,步爻廉便已醉得人畜不分地趴在桌上说胡话。
  我揉了揉发涨的脑袋,顾忌男女有别,我道:“来人,将礼部尚书送回府。”
  “旺财?”
  “旺财?”
  我皱眉唤了好几声,只听角落处传来旺财的哼唧声。
  竟又喝醉了……
  我摇了摇脑袋,只得努力去回忆旺财之前带我来的路径。
  走廊上,夜风伴着花香袭来。
  我习惯性地抬头去看月色,然而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
  “月下娇花艳,唯恐无人赏。”听到风拂落花的声音,我不禁蹲下身去嗅蔷薇沁人心脾的花香。
  晓是酒劲上头,又听到步爻廉不断提起半年前我在冬青镇上发生的事情,一滴眼泪自我眼角滴落在花瓣上。
  我哭了。
  如今我却不知自己为何而哭。我曾一次次警告自己不许再掉一滴眼泪。
  可是……再多的警告,都抵不住内心的苦涩。
  察觉到小腿开始发麻,我缓缓站起身,叮当一声,我生辰那日苏岄赠我的银簪不慎落入花丛中。
  若换做平日,以我敏锐的听力定能准确判断出银簪掉落的位置。
  奈何我现在脑袋涨得厉害,根本辨不准发声的位置。
  此处四下无人,我只得蹲下身,开始在花丛中摩挲银簪。
  “嘶!”
  被蔷薇花刺扎到,我不由忙收回手。却听在我发出声音的同时,不远处有人踩到枯叶发出的轻响声。
  “是谁?!”我蓦地抬起头。
  半晌后,只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朝我缓缓而来。
  “我是新来的花匠。”一道音色极其普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新来的花匠?你半夜在这里做什么?”
  花匠不急不缓地说道:“在等昙花开。”
  “昙花一现只为韦驮。原来这院中还种有昙花啊。”我淡淡地扬起一抹笑,可惜我却看不到。
  花匠默了默应道:“恩。”
  听到衣衫发出的窸窣声,就在我准备以喝醉眼花为借口,让花匠帮我捡发簪时,突然间一冰冰凉凉的物什落在我手中,花匠的声音有些发闷:“将军,这是你掉在的发簪。”
  花匠话音刚落,我只觉有什么东西被插在我发髻上。
  我伸手去摸,除了摸到柔软的花瓣之外,还摸到一只指骨修长宛如青竹的手。
  被我摸到的手一僵,就像是被我烫到一样,倏地收了回去道:“将军这是昙花。”
  这花匠的手……手感真好。
  酒劲未散,以我现在的状况,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屋中。我揉着额头道:“花匠,你可知本将军的房间?”
  “将军?”
  听到花匠不解地声音,我道:“本将军,头痛你且扶我回去。”
  花匠犹豫地应了一声,上前扶住我的手臂。
  步爻廉被三坛烧刀子放倒,我可是饮了十坛。刚停下来还好,现在一迈开步子,我便觉自己左边的身子要比右边重许多,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左边倒。
  “将军小心!”
  我以为自己会摔到坚硬的地上,不想却摔进花匠的坚硬的胸膛上。
  我醉酗酗地支吾道:“无碍。挥锄头的就是身体好,就连肌肉都硬得跟石头一样。你媳妇肯定享福!”
  花匠浑身一僵,默了默,言语间夹杂着涩意:“她过得不好。”
  难不成这花匠空有好身板,却患有隐疾?
  我一声轻叹,拍了拍他扶着我的手:“其实能不能吃并不重要。就拿旺财来说,把它拿来红烧定是一餐美味。可若是谁敢烧它,我定烧了那人!旺财它不是拿来吃的,是拿来宠的。媳妇也是一个道理。那档子事不过是锦上添花,只要你把她宠上天。情味远比肉味更令人酥骨*,难以自拔……”
  花匠突然道:“那你呢?”
  我闻言一愣,只听花匠又道:“我听说将军嫁过人。”

☆、第56章 小兰乱流年V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我这刚一当上惊鸿将军,所有的过往便全被人挖了出来,就连府里的花匠也都知道。
  我揉了揉发涨的额头,一声轻叹:“我跟他不熟。所有冬青镇上的人皆知那人看不上我。”
  此时浑身酸软无力的我是被花匠拖着走,他脚步一顿,我便又一次撞到他硬邦邦的胸上。
  “你作甚?”我下意识抬头,转而却扬起一抹苦笑。我连花匠的模样都看不到,又怎能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半晌后,花匠道:“将军地上有蟑螂。”
  “蟑螂?你怕蟑螂?”不想身形如此健硕之人竟然怕蟑螂,我紧攥着手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
  当花匠扶着我继续往前走时,他道:“将军可有想过再嫁?”
  这回换我脚步一顿,又一次撞到花匠的胸上。我默了默道:“本将军心太小,装得下天地,独独装不下男人。更何况如今本将军丑得跟鬼一样,谁会娶一个半夜睁开眼还以为是厉鬼睡在枕边的女人。罢了。本将军要求不高。有旺财陪本将军一起喝烧刀子,一起吃烤鸡,一起慢慢老去,本将军便足矣。”
  花匠老实地说:“将军,狗的寿命活不那么长。”
  “可是本将军也活不长。兴许命比旺财还短。”在这里,我还只剩两年光景。
  花匠诧然:“将军何出此言?”
  酒劲上头,我一时说漏嘴,只好忽悠说:“你可知本将军为何削尖脑袋想要当这武状元?只因,半年前本将军生了场大病,心疾难治,大夫说我活不长。我琢磨着既然在这世间苟活的时日不多,那我便要名扬天下,让自己的名字载入史册。以前我在蓝府虽衣食无忧,却是寄人篱下,桌上的珍馐野味也不敢多吃,生怕惹婆婆不高兴。如今我每月有俸禄,我想吃什么都能够吃到……”
  在我说话时,花匠握住我的手越来越紧。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我拍了拍他手背:“你也别为我难过。人总有一死,早死早解脱。反正这世间……我已无任何留恋。”
  花匠闻言没有再说话,在将我送回房间后,我便打发他下去歇息。
  安静的房间内,我躺在穿上,睁着眼却与闭着眼并无区别。察觉发髻紧贴在香枕上时异样的触感,我这才想起花匠之前插在我发间的昙花。
  今日我对陌生人说的话是不是太多?
  取下发髻上的昙花,我拿着手中把玩,却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只是迷迷糊糊间,好似总有蚊子在叮我的脸,甚至连我的嘴唇都不放过……
  翌日,脑袋痛得快要炸开的我是被府里的丫鬟给叫醒的。
  “将军,有位公公说是奉皇命而来,如今正在前厅等着将军前去接旨。”
  “奉皇命而来?”我揉着脑袋,倏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唤道:“旺财?”
  晓是知道自己昨晚贪杯失职,蹲在床脚的旺财心虚地嗷呜一声。
  我蹲下身,敲了敲旺财的脑袋:“走,去前厅接旨。”
  还以为是北辰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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