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脱靶-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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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绪,只欠东风。在见面的前一晚,牧可有点紧张。她将电视调成静音状态,边看哑剧边想着妈妈日记中摘录的那句耐人寻味的禅语:“永远不要浪费你的一分一秒,去想任何你不喜欢的人。”好半天自语了句:“那要是不知不觉想起一个人,是不是代表喜欢他呢?”
当她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因即将的见面感到惴惴不安和紧张时,牧可觉得这句禅语似乎更适合倒过来理解。那就是,当你下意识地想起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就代表你喜欢上了他。
这就是所谓的“思念与爱情是不可分割的连体婴”的道理。
终于,在贺泓勋的引领下牧可学会了爱情的第一课——思念。
爱情本无道理,发生仅在,一夕间。
牧可不得不承认,粗犷又不失温柔的贺泓勋,那个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让她有点心动。至于有点是多大点儿,或许有待研究和考证,或许仅仅出于矜持才有意回避。
习惯早睡的牧可想着心事等着贺泓勋的电话。在这方面,她从一开始就给了贺泓勋最大程度的理解和支持。深知部队工作的特殊性,她总是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从没给贺泓勋添过麻烦。所以说,他疼她绝对是有道理的。
卧室里牧宸霸占着牧可的电脑,他朝客厅喊道:“姐,你给姐夫准备礼物了没?明天我们空手去不好吧。”
牧可不急不缓地按着遥控器换台,鄙视他说:“你是在不好意思吗?真稀奇。”自从那晚和贺泓勋通完电话,牧宸就天天缠着她,怕被老姐甩掉独自去赴姐夫约会的他甚至赖在她宿舍不肯走。
牧宸的眼晴盯着电脑中的怪物,边下死手打下去边镇定地说:“没人的时候你损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当着姐夫的面记得给我留面子。”一副很宽宏大量的样子。
姐夫叫得真溜!牧可赤着脚飘进房间,抬手在他脑门敲了下:“再乱叫真揍你!”
牧宸咧嘴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不用不好意思,知道你心里美着呢……哎,对了,别因为我在场你们就不好意思亲热啊,我不回避不嘲笑不打击,你们随意……”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该是一个十五岁孩子说的话吗?牧可扔掉遥控器,双手掐住牧宸的脖子,摇晃着:“我看你就是欠修理……”这时,游戏中的牧宸被杀掉了。
晨清时光总是美好又令人懊恼,牧可睡得正香,贺泓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闭着眼晴,含糊不清地说:“我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整晚开机啊,很费电呢……”
自从从训练基地回来,贺泓勋就要求她随时开机,倒不是对她进行二十四小时定位跟踪,主要是为了方便早上叫她起床,以免上班迟到。
听到她慵懒的声音,贺泓勋柔声责备道:“我打的是座机,费的哪门子电?”
牧可耍赖:“座机铃声很大,会吵到小宸睡觉的。”
贺泓勋弯唇笑了:“他早起床了,给我打电话说叫不醒你。”
似乎好像是听到了敲门声。牧可沮丧着指责:“这个叛徒!”
“听话,赶紧起床。十点钟楼下集合,出发。”
十点钟才出发干嘛起这么早呢,牧可又滑进被窝里赖了很久才起床。从衣柜里取出新裙子时发现昨晚买的同色的内衣忘在了安以若包里,她挠了挠乱七八糟的头发,给堂嫂发了条短信:“怎么办,内衣还在你那,我要不要过去取啊?”
这不是扰乱军心是什么?!看着这条来自小女友的具有十足“挑逗“意味的错发信息,贺泓勋坚强地咬了咬牙,他回复说:“不用取了!过来我给你买新的!”随后又不解气地补充了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接吻的要领
给给给买新的?!
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牧可囧得舌头都打结了,欲哭无泪的她尖叫着将自己陷进被子里,脚趾已经红了。
牧宸听到老姐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从沙发上弹起来,他边砸门边朝里面喊:“姐,你干什么呢?作恶梦了还是看到蟑螂了?”
牧可驼鸟一样躲在房间里,郁闷地吼他:“走开!不要你管!”
“没事的话你倒是快起床啊,马上十点了。”牧宸看了看时间,嘟囔了句:“时间观念差。”然后,折回沙上继续看电视等她。
十点整。牧可收到贺泓勋的第一次催促短信:“下楼!”她没回。
十点五分。他发来第二条信息:“跑步下来!”
十点十分。牧可的手机响了,这回不是短信是来电。
从来没像今天这么丢脸过,牧可觉得很挫,简直挫到家了。所以铃声响过三遍她都没勇气接,只是怯怯地回了条短信:“我不去了。”
可以想像她发这条信息时窘窘有神的样子,贺泓勋偏过头无声地笑了,他很有耐心地回道:“不收拾你,别怕!赶紧下楼,袁帅候着呢。”楼下待命的不是贺营长本人,由于营里临时有事他抽不开身,又担心牧可和别人不熟路上别扭,让袁帅过来接人。
牧可纠结了下,委委屈屈地说:“那你不可以歧视我!”
歧视?难道英语系的高才生中文水平都很差?
贺泓勋揉了揉太阳穴,言简意骇:“好!”
牧可又思想斗争了大概十秒钟,依然觉得很郁闷,顶着睡成鸟窝的头发使劲往枕头上磕了几下,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洗漱换衣服,到楼下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不明所以的袁帅以为牧可是梳妆打扮才迟到,打量着眼前俏丽的小“淑女”,他打趣道:“哟,怎么几天不见变了个人,不太习惯啊。”说着接过牧宸手中的双肩包笑着说:“是牧宸吧?营长说的护花使者看来就是你小子了。”伸手打开车门,向牧可做了个请的手势:“上车吧,嫂子。”
“不要阴阳怪调好不好?”虽然知道部队就是这样,不管已婚还是未婚都叫嫂子,牧可的脸还是不可抑制地红了。
望了眼她合身飘逸的裙子,袁帅嘿嘿笑:“我很严肃!真的!”
牧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踩着小巧的平底鞋坐进了后座。
车子驶出市区,向部队而去。路上,副驾驶座上的牧宸兴奋异常地与袁帅侃大山,牧可先是唉声叹气地为发错短信的事懊恼着,慢慢地便有点儿昏昏欲睡。一个小时左右,她被牧宸叫醒,偏头望向窗外,远远看到前面出现长长的围墙,心跳忽然加快了。
当越野车驶进大门,牧宸兴奋地说:“姐,和舅舅他们那一样,你看,连菜地里的土都是整整齐齐的,晒的衣服全是朝一个方向,哇,坦克,太帅了……”
原来他每天就生活在这里。顺着牧宸手指的方向看向一排排营房,忽然觉得离贺泓勋很近。转念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牧可的紧张感更强烈了,对那些“有棱有角”的花草树木以及“威武”的步战车根本提不起兴致。
车子在大院右边楼下停住,袁帅边提东西边说:“先到楼上歇会儿,会应该很快就完了。这段时间忙着演习的事,上头还来检查工作,老大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他神秘地笑笑,凑近牧可说:“我说老大怎么越忙越有精神头呢,原来是你要来。”
牧可作势抢背包打他,袁帅侧身躲开,掏出钥匙开门。牧宸被眼前窗明几静,一尘不染的房间震慑了,他站在外面倒吸凉气,感叹道:“我的大地神啊,这是人住的地方吗?”之后死活不肯进屋,说是怕不小心弄脏弄乱了哪儿挨训。
袁帅放好背后,让牧可休息着等贺泓勋,就领着不安份的牧宸到外面参观去了。
等他们走了,受好奇心驱使,牧可首先参观了贺营长的卧室。看到军被叠得像是切过的豆腐块时,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内务确实很差。伸手抚过洁白的,似是被熨烫过的床单,她想:“这床真的是睡觉用的吗?当摆设都嫌利索的过份了。”
目光移向书桌,牧可收回了手,深怕在擦得可以当镜子照的桌面上留下指纹。看到上面摆放的书更是整齐得不了,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本“现代火力战”,翻了两页如看天书。犹豫了下,推开衣柜柜门瞧了瞧,军装果然件件都是朝着同一方向挂着的,有几件叠着的也如刀切一样。走进卫生间,摸摸挂得整齐的毛巾,看到放在镜子前的剃须刀,猛地想起他吻她时胡茬扎在脸上微疼微痒的感觉,她抿嘴笑。
牧可在沙发上坐下,无意中看到茶几下有张地图,展开一看,居然是张很新的A城市区地图,她上班的C大,住的宿舍,还有体检那天买小河蟹的路边,以及后来吃饭的地方,都被人用笔一一描过了。看着这张“作战地图”,牧可心里暖暖的。
就在她怔怔出神时,外面传来中气十足的歌声,紧接着响起了敲门声。牧可才要起身,贺泓勋已经拿钥匙开门进来了,身穿常服打领带的他依然那样英气逼人,就连似笑非笑的表情都和军训时一模一样。
摘下帽子放在茶几上,以侦察兵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房间,确定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在,贺泓勋径自走到小女友身边坐下,玩笑着说:“首长辛苦了。”
紧张感顿时消散,牧可被他逗笑了,把手边的矿泉水递给他。对于牧可的体贴,贺泓勋是高度满意的,他接过去喝了一大口,抬手摸摸她的脸,很温柔地说:“坐车累了吧?那段路不好,颠得特别厉害。饿不饿?等我换件衣服带你和小宸吃饭去。”深深凝望着她娇俏的脸颊,深邃的眼中浮起缱绻的眷恋,他低声问:“我小舅子人呢?”
“你别乱说!小宸都和你学坏了,姐夫姐夫的,叫得可溜了。”在他眼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牧可偏头避开他粗糙的手指,解释说:“他说你屋里没地方下脚,和袁帅到楼下玩了,你没看到他吗?”
“没在啊!”英俊的脸上划过别有深意的笑,贺泓勋俯身,鼻尖几乎蹭到她的,不等牧可开口,已将人捉进怀里,吻上她柔软的唇。
他的拥抱很紧,他的吻很深……
牧可在贺泓勋的带动下即时进入状态,她倚在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腰,温柔地回吻。换来的是他更激烈深入的亲吻,力道之大令她下意识想逃,霸气至极令她沉醉其中,几乎瘫软。
总算明白什么叫小别胜新婚了。当他终于离开她的唇,牧可退出他的“包围圈”,抿了抿隐隐有点疼的唇,委屈兮兮地说:“嘴唇都被你咬破了,不知道轻点啊,粗鲁——”
深知过于急切了,贺泓勋凑过去看了看,心疼地说:“对不住了,我都忘了接吻这种常规战术动作更该注意要领了。”
常规战术动作?要领?牧可险些被贺泓勋的话雷倒。打开他伸过来搂她的手,她跳得老远地控诉:“我看啊,和你在一起高度警觉程度绝对不能亚于一级战备。”
目光从她匀称的小腿移到膝盖上的裙沿,再到不盈一握的纤腰,贺泓勋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不悦地责备:“怎么穿这么少?得瑟感冒了看我不抽你!”进门时激动地只顾着看她的脸了,现在才发现小女友竟然穿着又薄又短的裙子,难怪刚刚接吻时觉得她的身体比以前抱着还柔软,害他差点擦枪走火。
低头看了看挣扎再三坚持穿来的新裙子,牧可小声抱怨了句:“不解风情。”见他有训人的驱势,她辩解道:“昨晚听了天气预报知道今天温度高,怎么会感冒嘛。”瘪了瘪嘴,她说:“特意穿给你看的呢。”
贺泓勋闻言脸色好看了些,望着清水芙蓉般的女孩儿,他神情略显不自然地说:“好看是挺好看,就是短了点。”想要伸手拉她过来仔细瞧瞧,却被牧可避开了,不满她的“抵抗”,他习惯性拧眉:“还怪我力气大!你要是行动听指挥我也不用强攻。躲那么远干嘛,我是阶级敌人 ?'…'过来!”
忙和好几天,还闹了个内衣的大笑话,结果都没好好夸她一下。牧可生气地说:“就不!敢对我施以暴力,给你全军通报。”话语间,她淘气地将沙发上的靠垫丢过去,像个孩子一样一蹦一跳着推门跑出去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身打扮可能动摇了整个五三二团的军心。
怎么可能让她得逞!牧可没跑出几步,贺泓勋已经把“小妖精”捉回来了,他很严厉地说:“带外衣来了吗?再加一件,否则不许出门。”
牧可挣扎着反抗:“大中午的外面好热,你想我中暑啊。”
贺泓勋有点火,像捉小鸡一样把她搂在怀里:“中什么暑!我穿军装都不觉得热,你穿这么点儿不觉得冷吗?”
“不冷!”
“我说冷就冷!”
“除了身上穿的这件没带别的衣服。”
“那就穿我的军装!”
“不要……”
“我是给你下命令,不是和你商量!”
两人拉扯间,没有反锁的房门被推开了。
幸福眩晕感
以为是冒失的袁帅,贺泓勋的眼里霎时升腾起愤怒,很火地吼道:“谁批准你不喊报告就进来?”回头看清来人,他松开搂在牧可腰间的大手,郁闷地揉了揉太阳穴,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