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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战神宠妻日常-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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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岚偏头,看见那女子小腹隆起,摇头轻声道:“方才是个弯角,我也没瞧见你们,又有廊柱挡着,我什么都没瞧着,又自承了不是了,你们若是执意不原谅,那我也没法子。“跟在那姨娘身边的丫鬟见她还敢还嘴,偏又找不出话来骂回去,一时又急又气,扬起巴掌就要打过去,正好冯嬷嬷这时候收拾完东西,提着装了凉菜的食盒走了出来,一把攥住她的手,反应极快地回了一巴掌过去,啪地一声脆响,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主子动手,想造反不成?!”
  冯嬷嬷那口子是外院管事,她自己又在老太太身边当差,比寻常姨娘和庶出的小主子还有体面。
  那挨了打的丫鬟一时有些着慌,捂着脸不敢再顶嘴,只是道:“嬷嬷不知道,是她方才撞了我们主子的肚子,我一时气不过,这才出手教训的,并不是有意犯上。”
  冯嬷嬷转向那位姨娘,沉着脸道:“陈姨娘恕老奴多嘴说一句,您既然有了身孕,就该在院里好好养胎,跑到厨下来算什么?难道是下人躲懒不成?”
  陈姨娘其实是在晏三思那里吃了挂落,眼瞧着他到别的狐媚子屋里,心有不甘这才准备下厨做些吃食给他送过去,她本来心气儿不顺,可巧重岚就撞上来了,她见她打扮素简又提着食盒,还以为是哪家下人的孩子,本想教训一顿出出气,没想到却踢到铁板了。
  她见机极快,忙转了笑模样出来,呵呵笑道:“是我这丫鬟不懂规矩,又护主心切,这才说了几句难听话。”她转头罚了那丫鬟的跪,又对着重岚笑道:“这位便是何家小姐吧?生的这般玉雪可爱,我一见就喜欢,方才真真是对不住了。”
  重岚对她的变脸感到莫名其妙,冯嬷嬷挡在她前头,不卑不亢地回话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陈姨娘又笑了几声:“可别介啊,嬷嬷这般严苛做什么,我和何家小姐不打不相识,正觉着投缘呢。”她说着从手腕上褪了串珍珠手钏要套到她手上:“何家小姐把这个收下吧,权当是我对方才那场误会的赔礼了。”
  晏家的女人都是什么毛病,动辄就要送人东西,重岚背过手退开几步,冯嬷嬷不经意地一拦:“姨娘自己留着吧,我们小小姐是大度之人,不会为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的。”
  她说完就带着重岚往外走,陈姨娘暗地里咬了咬牙,还是跺脚进了厨房。
  冯嬷嬷一边走一边对着她叮嘱:“小姐下回遇见这陈姨娘,可千万离远了走,别跟她参合,那不是什么好的。”
  重岚好奇道:“她是谁房里的姨娘?”
  冯嬷嬷面上露出几分无奈:“是二爷房里的,原本是大夫人房里的丫头,不知怎么得了二爷的喜欢,两人还有了首尾,大夫人哭到老夫人房里要说法,老夫人本想把她赶出去的,没想到二爷喜欢得紧,老夫人拗不过便留下了。”
  她不过是随口抱怨几句,也没指望重岚能听懂,但她还真就听懂了,暗自感慨,这晏三思真乃神人也,明摆着是人家下的套,竟还乐颠颠地往里钻,堪称被卖了还给人数钱的典范。
  约莫是金陵这地儿邪门,说曹操曹操就到,重岚刚走进晏和院子里,就见晏三思坐在正堂,面沉如水地道:“…说白了这事儿你就是不肯帮忙!我说的可对?!”
  晏和笑了笑:“如今丁忧在家,实在是无能为力。”他看了眼晏三思:“况且我这些年一直呆在西北,对南边官面并不熟悉,倒是父亲当年也在金陵六部任过职,难道还没有可以活动的人脉吗?”
  这话问的好,重岚在心里点头,果然晏三思面皮子发僵:“为官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我也是人走茶凉…”他说着微微语塞,他是人走茶凉,晏和现在业已卸任,何尝不是如此呢?
  晏和声音轻慢:“既然如此,只能等着刑部出结果了。”他慢条斯理的起身:“如今时候不早了,恭送父亲。”
  晏三思不悦道:“你赶我走?!”
  他笑笑:“怕天色太暗,父亲瞧不清路而已。”
  晏三思看见他笑起来和亡妻相似的模样,心头发闷,酸涩之余又生出愤恨来,一拂袖转身去了。
  重岚这才提着食盒进院子,把吃食一样样摆到桌上,昂着肉下巴等夸奖:“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晏和用筷子挑了根鱼汤面尝了尝:“勉强能入口。”鲜美弹滑,回味悠长。
  重岚向来把他的话反了听,喜滋滋地坐下道:“我也觉着是人间佳肴来着。”
  晏和挑眉看她,她拿出小碗来给自己乘了碗,坐在他旁边给自己吃面条,又瞧着晏三思离去的地方:“方才那个是不是晏家二爷啊?”
  晏和笑了笑,双眼秋水盈盈:“不是该叫未来公公吗?”他看着重岚咬着一根面条滑了进去,被呛得捂着嘴连连咳嗽,这才点头道:“正是。”
  重岚闭眼想着晏三思的模样,又瞧了瞧他,摇头感慨道:“你们长得不像啊。”晏三思至多算个端正,明显跟漂亮惊人的晏美人差远了,她想了想,夹了筷子凉拌的笋丝,断然道:“你肯定像你娘多些。”
  话说回来,她在晏府住的日子不算短了,却没见过晏二夫人,府中人也鲜少提及这位夫人,就算是不经意提起也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身后的冯嬷嬷见她大喇喇这么说出来,面色不由得一变,正想上前提醒,就听他慢悠悠地道:“相由心生。”面上倒也没见怒色。
  重岚脑子转了几转才反应过来,这把晏三思损了一把的同时,还捎带着给自己夸了一句。她撇撇嘴:“是是是,大人你长得好看,心底自然也是好的。”
  晏和懒懒出了声:“说起这个,你父亲的诞辰也快到了,虽然他人已经去了,你又身在南边,但祭拜一下也是必要的,到时候你准备准备吧。”
  重岚捏着筷子的手一紧,她可不知道何副将是什么时候生的啊。他见她半天不话说,转眼看了过来:“恩?”
  一般他用着语调说话就是没有拒绝的余地,重岚捏着筷子戳着碗里的面条,犹豫问道:“可是该怎么祭拜啊?要不我对着北边磕个头?”
  晏和道:“还是立个牌位上柱香吧。”重岚低低地应了声,这时候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底下人上来把碗筷收走,又奉了果子和点心到桌上。
  他拿了块藤萝饼掰下拇指大小的一块递到她嘴边,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张嘴去接,他却只是在她唇边晃了晃,半道一拐自己吃了。
  重岚鄙夷道:“大人,你好无聊。”
  他笑了笑,又掰下小小的一块递过去:“你还吃吗?”
  重岚这回坚决不上当,往后仰了仰,一下子别开脸,他锲而不舍,手臂绕过去到她唇边,广袖袖管滑落一截,露出玉白的手臂来,又继续问道:“你吃不吃?”
  她整个人像是被他从后拥进怀里,淡香无孔不入地沁了进来,她偏开头:“我吃…”
  她双唇开合的时候擦过他手里的藤萝饼,他全无所觉一般,手臂绕回来慢悠悠地自己吃了:“想吃自己拿。”
  重岚红着脸看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想了想还是闭了嘴。这时候冯嬷嬷拿了琉璃瓶盛的玫瑰卤子来,对着她笑道:“小小姐吃点这个,去去嘴里的腻味。”她一转头问道:“大人可要一道用些?”
  她想着晏和不爱吃甜食,本来只是问问,没想到他竟点了头:“兑开之后端上来吧,不要太甜的。”重岚身子一挺,正要说话,他就又补了句:“你也喝兑开的,太甜的小心牙齿生虫。”
  冯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大少爷和小小姐好的哟,跟亲亲的父女俩似的,真是攒了几辈子的父女缘分。”
  晏和扬了扬唇,一语双关:“确实是缘分。”
  重岚面上讪讪地,也不好接话。冯嬷嬷办事利落,转眼就兑了玫瑰汁子过来,不凉不热正好能喝,她伸手接过青花缠枝纹茶盅,咕嘟咕嘟几口喝完,温热的汤水喝完之后腹腔暖洋洋的,她探头看着正堂外的一汪明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冯嬷嬷看天色不早了,探手想要把她抱起来,对着晏和告罪道:“小小姐怕是困了,在这里怕扰着少爷,老奴先把她带下去安置了。”
  晏和略一抬手止了:“不必,她过几日就要回学堂,留在这儿我考校她功课进度。”
  冯嬷嬷迟疑着抬头看着外面的天色:“可这时候不早了啊…”
  她本想说考校功课也不急于这一时,就听晏和漫声道:“若是晚了就让她先睡在我屋里。”她见她主意已定,也知道没法再劝,便把重岚放下转身出去了。
  重岚站在正堂里,一只手无意识地绞着腰间的绦子,皱着眉小脸满是不愿:“我晚上睡觉流口水,磨牙,还打呼…万一扰着你休息怎么办?”
  他慢悠悠瞥了她一眼:“无妨。”他抬眼看了看月色:“时候不早了,走吧。”
  她见他主意定了,只好慢吞吞地跟在背后,故意长吁短叹唉声叹气,他在前面只当没听见。
  重岚在晏府住这么久了,进他屋子还是头一遭,一进门就见地上铺着雪白的羊毛毯子,当中搁着乌木雕花的圆桌,旁边呈梅花形摆着圆凳,琉璃灯四面点着,映照着整个屋室光彩熠熠,盈盈如新雪。一股子如兰似麝的味道扑面而来,引得她深吸了口气。
  这屋内陈设处处透着精心,真瞧不出来屋主人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倒像是哪家的风流公子,不过她想到他平时的打扮也就释然了,本就是个极精细的人,日常用度讲究些也是理所当然。
  他把笔墨铺好让她练字,自己优哉游哉地捧着茶盏喝茶指点,她站着练字,提笔用力,可惜力道实在不足,过了半个时辰胳膊便抖了起来。
  重岚忍不住偷眼瞄他,见他正在躺椅上斜靠着看书,正想把笔放下偷会儿懒,就听他轻咳了一声,她一脸憋屈地又把笔握了回去。
  又练了半个时辰,他才允她放下笔,仔细瞧了瞧她写好的字,嗤笑一声:“毫无存进。”
  重岚:“…跟您不敢比。”她一个经商的字些那么好干吗,能记账能写信不就成了!
  他摇摇头:“别耍嘴皮子了,明日还得继续练习。”他理了理衣摆:“如今夜色已深,这就安置了吧。”
  重岚脸色变了:“安置在哪啊?”她记得晏和这屋子没有偏间和抱厦的。
  他一笑,带着她进了碧纱橱,指了指黑漆云母石事事如意的架子床:“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重岚心头乱跳:“我睡这儿,那你呢?”
  晏和笑了笑,神情有几分古怪:“你想赶我去外面睡?”
  重岚干笑道:“那自然是不敢,我不拘睡哪都行,两张凳子拼一拼便得。”她又结结巴巴地补了句:“男女授受不亲啊…”
  他眼底有几分玩味:“你觉着你这个年纪算得了女人?”他倒是好奇,她能藏到什么时候,藏到什么地步。
  重岚听这话有些不对味儿,但让她跟个男人同床共枕也太难为人了,她眼底纠结片刻,直到抬眼瞧见他兴味的眼神,才咬着牙道:“您说的是。”
  晏和哦了声,神情略有失望,命人打水进来服侍洗漱,他解开发冠,又去解腰带,转身身上就只剩下了素绸的中衣和薄薄的亵裤,他的衣裳用料讲究,轻薄透气,随着他的走动隐约看出笔直修长的两条腿的轮廓。
  这情景能让人垂涎三尺,按理来说是人人都想看的艳福,重岚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只是坐在一边的帽椅上,两条腿突突乱颤,他忽然走了过来过来,见她低头紧张的模样,嘴角微微一挑:“兰兰?”
  这还是他头回如此亲昵叫她小名,重岚恍惚一瞬,有点不知道他叫的是哪个兰字,顿了片刻才局促地应了声。
  他坐过来看着她两只不断晃荡的小脚,一手扶她站起来:“你紧张什么?”他手里握的小手冰冰凉凉,还不断沁出冷汗,他倾身歪头上下打量着她:“你在怕我?为什么?”
  要是她是真的何兰兰,当然是不怕的,反正小户人家家里姑娘和父母住的多得是,可她不是啊!一个能议亲的大姑娘和大男人睡一张床上,想想就觉着浑身别扭。
  她被他握在手里的小手微抽了抽,摇头道:“有点冷…”还十分逼真地哈出一口白气。
  “原来如此…”他拖长了腔调,上下打量她几眼:“我今日才发现,你长得有些像我一位熟人。”
  重岚低低地哦了声,绝对不会傻到问像谁。他自顾自地道:“她姓重,你应当不认识的。”
  她头脑嗡鸣起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屡次提起她原身?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似乎没瞧见她的慌张,仍旧继续道:“可惜她来府上的时候你正昏迷着,你好不容易醒来了,她又昏迷了,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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