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宠妻日常-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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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岚笑道:“真有此事?要真是成了,那倒是桩极好的姻缘。”
清云得意洋洋地道:“可不是,蒋护卫自打从别院回来就对清歌姐姐上了心,对她有意谁都看得出来,清歌姐姐也是一样的,不然谁能每天破一个大口子,谁又傻乎乎地每天都偷跑出来给他缝?”
清歌又羞又气,转头瞪了她一眼,又面向重岚道:“不过是帮蒋护卫几个小忙,我怕在屋里放件男人衣服有闲言碎语,所以这才出来做针线,哪有清云说的这么…这么…”她红着脸又瞪了清云一眼。
重岚笑道:“鞋子合脚不合脚得自己知道,你自己是怎么个意思?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就让少爷去说他,让他不准再来麻烦我的丫鬟。”
清歌忙拦道:“别这么…”她话说到一半,看见重岚打趣的眼神,羞的跺脚道:“夫人…”
重岚耸了耸肩:“你叫我也没有用,我可什么都没说。”她说完又笑道:“不过回头要是蒋护卫来找我,我可就应下了。”
清歌红着脸不说话,重岚满面笑容地回屋,晏和转头问她:“有什么好事吗?你这么高兴。”
重岚笑眯眯地道:“喜事,等有谱了再告诉你。”她劳累了一天,总觉得乏了,底下人抬着沐身用的大木桶盛满了热水走了进来,在外出行没那么多讲究,她除掉衣物就泡了进去。
可惜没防备身后有人瞧着,冷不丁被他从后面一把揽住,衣袖都浸湿了,她坏心眼地故意把水往他身上撩,又故意推他道:“你还不让开,身上都湿透了。”
他拉着她的手伸向自己的衣扣,扬唇笑道:“湿透了才好,你帮我解开。”
重岚靠在木桶上,含含糊糊地道:“忙了一天了,累死了。”
这么说自然起不到什么效用,他干脆也进了木桶里,抚着她如玉的脖颈道:“我帮你按按?”
屋里不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过了许久许久才缓缓平息。重岚也累的够呛,由着他抱着上了床,手里抱着孩子入了眠,感觉还没睡多一会儿,耳边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响声,身下的床板也摇晃起来。
重岚当即醒了,有些惊慌地穿上衣服起了身,耳边还在隆隆作响,转头问晏和道:“怎么回事?”
他面色沉凝,忙把重岚打横抱着出了屋内,面沉如水的道:“有人用了火药,不过好在分量不大。”
重岚有些惊慌地捉着他的衣襟,就见驿馆的房子已经塌了好几件,许多下人身上流着血,灰头土脸的从砖瓦堆里爬了出来。
他扬声道:“所有人立即出去,不得延误!”
他说完就抱着重岚飞身纵跃了出去,忙不迭地往外奔,下人和清兵都急忙往出赶,转眼人已经出了绝大部分,重岚正要松口气,就听见又是轰隆一声巨响,整个驿馆已经塌了半边,幸好这驿馆建在山野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然这下非得死伤不少人。
她想到那些还没来及跑出来的下人,心头大痛,揽着晏和的脖子大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
晏和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话,就见几十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当中的小半人身形低矮,手里却举着比他们身子还高的长刀,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叫些什么。
重岚做过出海的生意,一见这长刀制样就认了出来,惊声道:“倭国!他们是倭国人!”
那群人身子低矮,但身形却极其敏捷,而且手段卑鄙,并不和晏和的亲兵正面交锋,只是扬起手里的长刀,不住地向队伍里的老弱妇孺砍了下去。
重岚大怒却无可奈何,晏和当即抽着剑在她周遭护着,那些小矮子大概是瞧见了便宜,不住地变换着各种奇怪的身法向她砍了过来。
晏和转头看了她和冬哥儿一眼,沉声吩咐蒋成:“对方有火药,留在这里恐出事,你带着少夫人先走进城,等我处置完这些人就去追上你们。”
重岚下意识地伸手扯住他的袖子;“你跟我一起走!你又不是铜头铁臂,难道就不怕被炸死吗?!”
就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目光沉默坚毅,她只好无奈地道:“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他冲她颔首而笑,提剑转身迎了上去。
重岚用力咬了咬下唇,才抱着孩子翻身骑上蒋成牵过来的骏马,低俯身子奔了出去。
身后清歌清云和流萤紧随着,蒋成带着亲卫一路往城里的方向走,没想到后面竟有另一拨人咬紧了跟上来。
重岚不擅骑马,速度没法再加快,再这么下去一行人都得被追上,只好咬了咬牙,把手里的冬哥儿递给蒋成:“蒋护卫,这孩子就先拜托你了,我带着人把他们往别处引,等会儿到前面拐角,你先把孩子带到安全的地方。”
蒋成一惊:“夫人!”
重岚定定地看着他,沉声道:“拜托蒋护卫了。”
蒋成也知道这时候耽搁不得,深吸一口气便接过冬哥儿,走到前面拐角处的时候,一闪身就进了树林里,重岚带着人直直地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马儿的速度都已经慢了下来,她疲惫地喘了口气,就见身后的人还是咬死了不放。
她咬了咬下唇,一股子铁锈味沁了进来,正准备转头命人和身后追着的拼死一战,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前面远远的竟有一线火光,慢慢地拖拽出很长,竟是有人过来了。
那行人行进的速度竟也不慢,不一会儿就到了重岚他们面前,那行人是簇拥着一辆马车,马车的轿帘被微微掀开,车里人微微怔了怔,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笑意,扬了扬下巴道:“把后面那些人清干净了。”
这么说应当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了?重岚听这声音十分耳熟,等想起来是谁却已经来不及了,她张了张嘴,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来,鼻端就沁入一股异香,人陷进了昏沉沉的黑暗里。
她醒来之后扶着额‘哎呦’了一声,恍惚了一瞬就想起来所有事,晏和呢?冬哥儿呢?府里其他人呢?
这时候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里面的红枣粥还冒着热气,低沉却出奇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一天没吃饭了吧?喝点粥垫垫,等会带你去吃好的。”
重岚抬手挥掉白瓷碗,抬头愤恨地看着他;“是你,是你派人做的!”
姜乙站在床边,面容秀美之极,身形颀长劲瘦,眼里冒出几分恼怒,随即神色如常地命人重新盛了一碗上来:“你是说那些追杀你的倭人?这回你可猜错了,我不会找倭人合作的。”他笑了笑:“他们生的太丑了。”
重岚恨恨地看着他,对他的说辞自然不信。
他挑起嘴角笑了笑,眼里满是讥讽:“他呢?他不是说要护你一辈子吗?现在人在哪儿?”
重岚掀开被子下了床:“那些人带了火药,他没办法才让我带着人先走的…”她说着猛然住了嘴,她跟姜乙说这个做什么?
她穿鞋下床:“我带来的人在哪?我要回去。”
他漫不经心地道“我只把你救了回来,其他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也许他们活了,也许他们死在刀剑下了。”
他伸手在她肩头轻轻一压:“你想回去?回去做什么?没准晏和早就死了,你去了也只能当个寡妇,带着那小杂种孤苦伶仃的守寡。”
重岚恨声反驳道:“他不会死的,他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场面就死了。就算他死了,我给他守寡,都比在你身边多待一刻强,你不要叫冬哥儿小杂种!”
昨晚上连连出事,她已经惶惑之极,甚至懒得好声和姜乙周旋。
他笑了笑:“我长姐是被你还是被他杀死的?”
清河县主怕是被晏三乐杀的,重岚抬眼冷冷地看着他:“清河县主是难产之后没有保养好身子病死的,这点平乐郡王也查验过了,你要是想为着她算账,怕是寻错了对象。”
他低头嗤笑:“一个蠢物而已,也值得我为她多费心?”
他倾身在她身边坐下,见到她被惊得连连后退,差点跌倒在地上,他只能退后了几步:“不过咱们的账是该清算清算了。”
重岚皱眉别开脸不想看他:“平乐郡王也在几个月前卷进逼宫的事情里,如今已经被削爵去了黔南,你怎么会在…”
她一句话还没说话,他就热烈而急切地稳了下来,先是落到眉心,然后又吻上了那嫣红又鲜活的嘴唇,她嘴唇发颤,用力咬了下去,见他离开才勉强撑起身子:“你脑子有病!”
他摸了摸自己被咬出了血的嘴唇:“先讨些利息而已,你何至于如此呢?”他笑着看她惊慌的神情:“这回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怨不得我。”
他向她伸出手来:“他没能耐护得住你,恰巧又让我撞上了,这是老天的意思,你又何必违了天意?”
重岚往后退了几步,背已经抵着墙壁,漠然地看着他:“天意?分明就是你勾连倭寇,一手做下的好事!朝廷和律法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了,我没有安排人手,只是想最后送你…”他住了嘴,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先起来吃饭吧,迷药的量太大,你昏了一整天,现在肯定饿了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重岚还真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起来,不过这点事儿还能忍,她仍旧稳稳地站在墙角,抬眼警惕地看着她。
他只好命人把饭菜抬进来,坐在圆桌前抬眼看着她:“你是想让我把你捆起来然后喂你吗?”
重岚紧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坐在他对面,动作极缓慢地端起粥碗,见他动了哪筷子自己才跟着吃哪道菜,其余的绝对不碰。
突然一块切好的鸭油酥饼落到她碗里:“你尝尝这个,金陵齐芳阁的鸭油酥饼都比不上它。”
重岚定定地看着他,他低头自己吃了一块,她这才放心吃下去,果然鲜美酥软,上面撒的白芝麻也喷香焦黄,但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只咬了一口就放下筷子。
他古怪地笑了笑:“放心,依着你现在的境况,我想要对你做什么,还用得着下药吗?”
她放下碗筷:“这是哪里?”
他答:“客栈里。”
她抬眼问话:“你想要的带我去哪儿?”
他漫不经心地道:“去一个晏和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这些话答了跟没答一样,她恼恨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他道:“你跟晏和和离,甘心嫁给我。”
她冷笑连连:“你果然是个脑子不清楚的,说的都是疯话!”
他托腮看着她,笑容里竟有几分天真:“是因为他是威南候,而你是侯爵夫人吗?只要你愿意给我些时间,我能做的比他还好,他给不了你的我全都能给你。”
她垂眼漠然道:“我想要的他都能给我,只要是你给的我都不想要。”
他愤懑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慢慢敛去了:“你怎么就瞧着他这般好了?不过是能说会道,会哄你开心罢了,哄未经人事女子的把戏,三言两语就把你骗去了。”
重岚针锋相对:“哪又如何?我喜欢他,他说什么我都爱听,这又什么错?”
他忽然默了下来,伸手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那是因为你喜欢他,所以看他什么都好。”
她用力抽回手,在裙摆上擦了擦:“是,我是喜欢他,不像你,我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想想你当年干的卑鄙下流的勾当,如今又几次三番跑来干涉我的生活,我跟你呆在一个屋子都觉得难以忍受!”
他静静地看着她:“我本来想让你歇几天的…你若是再刺激我,今天晚上就侍寝吧。”他讽刺地挑了挑唇角:“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她冰冷地怨恨地看着他,他垂下眼没看她,低声道:“你觉得我恶心,是因为我对你有那些心思,难道他对你就没有吗?你敢说你从成亲到现在他没碰过你?”
他又笑了笑:“我忘了,你们肯定是行了夫妻之礼了,不然那孽种怎么来的?“她冷笑道:“有又怎么样?至少他会处处护着我帮着我,不会害得我家破人亡,你敢说当年你没有对重家做过手脚吗?本来二房不至于这么快败落的,要不是你…”
他抬起头打断了她的话:“当年的事,你真觉得全是我所为?”
她嘿然冷笑,他默了半晌:“是平乐郡王,也就是我父王。”
她一惊,他像是没瞧见一般继续道:“当初你母亲去探望母妃的时候被他瞧见了,他爱慕你母亲容色惊人,但又虚伪地顾忌名声,所以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想以此威逼你父亲把她偷偷送进府里,可惜没等到时候,你母亲就病死了。”
他笑了笑:“你看看我,是不是比他强多了,至少我喜欢你不怕别人知道。”
她被冲击的有些眩晕,半晌又对那个好色伪善的平乐郡王泛起恶心来,别开头冷冷道:“缺德事儿你也没少干,当初你让我爹把我…”她说不下去。
他神情有几分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