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了,爽了,满足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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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行人已经不多，经过一个路口时，昏黄的路灯下突然站起一个人朝我横过来，走近了我才看清是个乞丐。它的脸被一绺一绺粘在一起的毛发遮住了四分之三，身上裹了一个麻袋片，手里端着康师傅牛肉面的空盒。左脚穿了一只露了三个脚趾的破运动鞋，能清楚地看到上面用汉字写着“阿迪达斯”，右脚却穿了一只没跟儿的皮鞋，上面有醒目的汉字“华伦天奴”。我虽然在学校时是辨认小白鼠性别的高手，但现在却一时真还难辨别这个乞丐的年龄与性别。
７　嚣张的乞丐
那乞丐颤巍巍的走到我面前，朝我举起了大碗面饭盒，发出了女人才能发出声音：“万水千山总是情，给我点儿钱行不行？”

　　我一愣，从没见过这种要饭方式，有一种新奇的感觉。下意识的将兜里幸存的最后一个硬币放进了她的大碗面盒里，听到一声金属的撞击声，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她似乎没有什么反应，端着用来乞讨的工具默默地走向路边，俨然没有一点感恩的意思。一股怒火顿时涌上我的心头，我怒视着她的背影，猛猛的呼吸了几口气，有一种想把我那个硬币抢过来然后再教育她一番知恩图报的道理的冲动。

　　不料还没等我行动，她突然回过头面向我自以为潇洒的甩了一下额前的几绺头发歇斯底里的喊道：“你看什么看？别以为我会感谢你！我凭什么要谢你？我是要饭的，但我从心里瞧不起你，你们这些在大街上逛来逛去的小盲流才真是社会的渣滓。我从心里鄙视你！哈哈哈哈，别人笑我太疯癫　，我笑他人看不穿！”

　　我竟被她这一番话说得无语了，老实说我给她钱的初衷并没有多少同情他的意思，也不是因为她能和我的女朋友栀子一样发出女人的声音，想要得到的无非是虚荣心的满足。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离去，一直看她消失在夜色里。最后无力的吐了口唾沫：“呸，疯子！”一阵风吹来，唾沫星子都落在了我的脸上。

　　夜风吹着我的脸，有一种凉凉的感觉。不知呆立了多久，午夜的钟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我，已是新的一天了。我想起了一首诗：明日复明日，明天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这是我小学前就会背的一首诗，后来无数统治过我的老师也用它来奴化过我。今天被一个乞丐大骂后，我竟感到这首诗特别的亲切，字字句句仿佛用针扎在我心里。我想：即使明天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阳，日子也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

　　第二天，栀子的电话惊醒了正在沉睡中的我，当时我正在做一个发财的梦，梦见从天上掉下来一根金条，正砸在自己身上。金条是圆柱形的，上面竟还带着暖暖的体温，仿佛长在了我的身上一样摆脱不掉。

　　梦境总是和生理现象有或多或少的关系，苇子说有时早上醒来前也会作这种美梦，并且随着脸上青春痘的增加，梦中的金条也越来越粗越重。

　　栀子在电话中用愤怒的语气对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几天不理我？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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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我觉得栀子变得越来越野蛮了。以前因为每个月只野蛮那么几天，我能理解。但后来发展到天天大呼小叫，似乎正在练狮吼功，简直让我有些受不了了。我在猜测她是父母遗传的原因，还是看韩剧太多精神受到了刺激。在想这个问题时，我总不敢用手去摸自己空空的口袋，因为有时候心虚比肾虚更可怕！

　　我装作身体不适地说：“亲爱的，我这几天感冒了，怕传染上你，所以一直没陪你。”

　　“那祝你早点死吧！”栀子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　txt小说上传分享
８　性别哲学
我和栀子是在大二上学期时认识的，她个子不高，眼睛大大的，白白瘦瘦的，喜欢披着一头长发，总是像快乐的小麻雀一样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我觉得女人小鸟依人的感觉最有利于男人男子汉气概的培养，有时候如果女人像大佬一样太强势了，男人反而会不知不觉变得阴柔起来，正如一群刚孵出的小鸡中如果没有母鸡，必然会有一只小鸡慢慢变性为母鸡一样。从张克沙到河利秀，现在很多男人都变性为女人，可能要归咎于社会上男性比例高过女性，使社会不和谐的原因吧。

　　因此我们要衷心的感谢这些变性人为促进社会和谐所做出的贡献。　我曾担心过一个问题：男人变成女人容易，女人变成男人却难，万一哪天女性比例高了，社会又不和谐可怎么办呢　？后来一想自己只不过是杞人忧天，先进的医学定能解决一切问题。

　　我被栀子这个小麻雀迷住后，始终没有勇气向她表白。因此那些天里我虽三音不全，仍天天在宿舍里唱：“爱要怎么说出口，憋在心里好难受！”

　　后来睡在我上铺的苇子实在受不了了，朝我大吼：“别唱了，听你唱我比你还难受。我倒有一个主意，你附耳上来。”

　　我止住歌声，欣喜地问他：“啥主意？”

　　苇子说：“你周六约她去北固山公园玩吧，那个公园里有个著名的寺庙叫甘露寺，是当年刘备去东吴招亲的地方，结果刘备这个老糟头子竟把没满二十岁的美女孙尚香给勾住了。所以那里应该是搞对象的福地，哈哈，你们玩高兴了时，你就趁热打铁不用表白直接抱着她啃就行了。对了，公园北墙有一个两米多宽的小门，你们可以从那逃票进去哟！”

　　我一边大骂苇子的无耻一边把他的话暗暗记在心里。开始往头脑里装辛弃疾的诗：“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这样好在她面前显示一番。

　　我感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翻看了一下日历，周六恰是六月六日，真是一个好日子，我惊呼这是不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其实不光中国人信奉六六大顺，早在1944年，盟军诺曼底登陆开辟欧洲战场的日子也是定在了6月6日，想必指挥这次登陆战的艾森豪威尔将军也是一个迷信的家伙。据说他二战后来还专门来中国偷偷学习过跳大神，不过没有学会，于是恼羞成怒，当上美国总统后就发动了旨在侵略新中国的朝鲜战争。当然，诺曼底登陆是我花学费请历史老师讲给我的，而后面朝鲜战争的起因是听苇子讲的，我总觉得学费似乎花得有点不值。

　　周六早上，我在六点六分刚过六十秒就起了床，告别了正在睡梦中磨牙的苇子，唱着“我怎样才能登上你的爱情诺曼底”走出宿舍。我买了好多零食，然后打电话约栀子出去玩，她迟疑了一下继而愉快地答应了。

　　坐了十三站地的公交车，我们终于到了北固山公园。顾名思义，这个公园依托北固山而建，只见山上绿树成荫，百鸟齐鸣，应该是谈恋爱的佳地。

　　时间尚早，山上有好多晨练的人，有人正在练声，“啊，啊，啊，哎，哎，哎”的叫个不停，如果不是栀子在身边我肯定会对着山上大喊几声“龟儿子”，也定会有人回应。　txt小说上传分享
９　陵园里的表白
我带栀子走到公园门口，正要买票，忽然发现自己的钱包竟然不见了，原来自己刚才在公交车上时只顾陪她聊天，钱包被别人的第三只手掏走了，里面还有我的学生证和饭卡呢，真是让我懊恼不已。我从心里开始大骂苇子，给我选的什么狗屁黄道吉日啊？

　　栀子由于早上出来的匆忙，也没有带钱。我忽然想起苇子说的小门，于是带着栀子沿着公园的围墙往北走，却没找到什么小门，只是找到了一个一尺来宽两尺来高的洞。洞口的里面可以看到一个老女人的上身，最醒目的是她右臂上带的红箍，上面有醒目的大字：管理人员。她正笑咪咪的看着我，仿佛要说：“快爬过来吧，给你自由。”

　　我不禁绝望，环顾四周，见远处还有一座小山，山上鲜花盛开，苍松翠柏，郁郁葱葱，有一种很大气的美。于是我临时改变主意，对栀子说：“天有些热了，咱们去那边阴凉处坐一会吧。”

　　我们走到山脚下，四周竟也有围墙。一道大门虚掩着，我正想推门进去，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忽然窜在我面前拦住去路。

　　“你是做什么的？来烈士陵园做什么？有证明信吗？”他竟像盘问特务似的问我。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是陵园，本不想去，但走了半天，又累又热，一想进去歇一会儿也好，于是灵机一动，对那老头说：“大爷，我们是附近大学的，今年春天植树节时我们班在陵园里种了两棵松树，我们想看看它们现在长得怎么样了。”　我确实曾经有过小学时在老师带领下去某陵园中种树的经历，但是十几年了从没想起来去回去看看，今天竟然想到了这个理由，不禁敬佩自己真是个天才。

　　那老头立刻换了一副表情，赔笑说：“原来是这样啊，快进来吧！”说完帮我们拉开了大门。并殷勤的要送我们去里边。

　　我慌忙说：“大爷，您先忙去吧，我们看看就走！”

　　老头这才离开，一边走还一边说：“真是好青年啊，没忘本，还知道来看看烈士，有前途啊！”

　　栀子一直跟在我后边，并没有不满的意思。我们脚下是一排排的烈士墓碑，地下长眠着一直从鸦片战争到对越自卫反击战等历次战争中为国牺牲的先烈。几只从小陂坟上飞过来的精卫鸟正在树上卖弄着歌喉，不时发出“鸹鸹”的美妙叫声。

　　我对栀子说“这里的环境真不错啊，死后我就埋到这里吧，你跟我一块埋到这里好不好啊？”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忐忑的等着栀子的反应。

　　栀子一愣，笑着说：“你别妄想了，我可不想埋在这个地方，咱们还是一块埋到八宝山去吧！”

　　再蠢的人此刻也能明白栀子的意思，于是我无须表白便拉住了栀子的手，在烈士陵园里开始了最初的纯洁的流氓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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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０　失而复得
世上总是有很多事就是这样，做之前觉得会很复杂，但做了之后才觉得很简单，甚至萌生出快感。我想这也是某些人抢银行上瘾的原因。我们的爱情竟然是从陵园正式开始的，从陵园出来以后，我和栀子都告别了单身。

　　同周围好多人一样，我开始过上了大学里风花雪月的生活。谈恋爱方式最终由到处钻小树林和平演变到了钻被窝。不过由于她的父母不是什么皇阿玛，皇娥娘，我也不是什么大阿哥，所以我们的爱情生活没有像那些格格一样那么轰轰烈烈，敢爱敢恨走四方。三年来，一直是波澜不惊。苇子常称我和栀子的恋爱是　“舒栀恋”，进而又谐音为“叔侄恋”，使我最后不得不用拳头捍卫我和栀子爱情的纯洁。

　　某天突然收到一封信，上面没有写寄信人地址。打开信封一看，里面竟装着我的学生证和身份证，不禁喜出望外。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

　　亲爱的兄弟：

　　对不起。哥们儿为重振祖师时迁之伟业，完成祖师之遗愿，走上偷盗道路。但盗亦有道，怕影响你学业，特寄回身份证与学生证，请查验。附说明：

　　1。 你的学生证与身份证在我手期间，我并未复印，并未拿它从事过任何非法的且影响到你利益的行为。如有###催你补交不知缘由话费等事项发生，与本人无关。

　　2。 哥们儿建议你接受本次教训，以后莫在公交车上泡妞，看好财物，否则下次我定会严惩不贷。切记！

　　此致

　　敬礼　

　　伟大的偷盗先行者……时迁，将与你同在！

　　李小窃（qq：1002149648）

　　癸未羊年五月初八

　　我捧着这张纸条，心里竟有种暖暖的感觉。一冲动把他的qq号加进了我的好友目录中。并给他留了言：“兄弟为您的义举感激不尽，祝大哥工作顺利，早日成为一代宗师。”但直至今日他都没有回应。　　　　　　　　　　　　　　　　　　　　　　　　　　　　　　　　我一直在担心他的命运，怕他被抓，怕他被打断手脚。我想他肯定像　　孔乙己一样是个儒盗，否则怎么会不自称小偷，而称自己为小窃呢？
１１　在娱乐圈的日子
日子过得很快，现在毕业了，栀子找了一份工作，在某制药公司作化验员，还算清闲。我也曾去应聘过，可那家公司说只招女性，不招男性，我第一次为受到性别歧视感到不平。想半夜里偷偷往那家公司里面扔块砖头出出气，却总没有勇气下手。后来某天看到那家公司院内降了半旗，还奏起了《回娘家》的乐曲，一打听才知道是那家公司老总的老爸死了，于是出了胸中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