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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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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还是这样,还是这样……
  怎么办,怎么办啊……
  明宗一声长叹,既没有否决,也没有俯允,踉踉跄跄,走出了紫兰殿。
  孙德福跟在后头,却也知道无法可施,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想辙。
  明宗走在半路,忽然脚步一顿,眼睛往后一看,见内侍侍卫们都远远地跟着,便低声问孙德福:“谁干的?”
  孙德福埋了埋头,低声犹豫道:“八成,是贤妃娘娘……”
  明宗有些意外,一偏头:“不是戴氏?”
  孙德福也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至少不是皇后的人下的手。”
  明宗忽然一愣,浑身似被冷水兜头浇下:“难道是皇后和贤妃联起手来了?”
  孙德福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不会吧?
  皇后是福王的人,可贤妃不是,贤妃一向都是争宠的,这不是福王的人能做出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福王显然在赵贵妃和戴皇后之间选了戴皇后,可是,他是怎么把贤妃也拉过来的?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邹充仪得知了程充容的死讯之后,呆坐了两个时辰,直到桑九上前轻轻问晚膳,邹充仪才醒过神来,半天,苦笑道:“还吃什么饭啊……去告诉沈昭容,这几日,让她预备好来咱们这陪圣人喝酒吧!”

  ☆、107。第107章 醉宴(上)

  果然,入夜,明宗带着孙德福,踏月色而来。
  邹充仪早已知会了幽隐众人,大家都默契地静静呆在屋里。花期主动问了一句:“小娘,要不要我来服侍?”邹充仪意外一样,看她一眼,想一想,笑了,摇头,垂下眼帘,遮住一闪而过的寒光:“不必了。圣人已经习惯了喊九娘做事。”
  明宗进了院子,看到石桌边横翠秉烛以待,微微笑了:“你家娘娘倒是个明白人。”
  横翠蹲身施礼,笑着答道:“既然圣人今日到了,那婢子即刻去请沈昭容,她酒量大,能陪圣人喝痛快。”
  明宗挑挑眉,笑着颔首,赞一声:“好孩子!不用你去了,德福,你着人去请吧,让戎儿带上她的宝剑,今儿朕手痒了!”
  孙德福见明宗终于开了笑脸,有些激动,连忙躬身称是,转身去了。
  这边横翠挑着红木白纱八角宫灯陪在明宗身边,一边照路,一边道:“厨房的小丫头请托婢子转问圣人一句,今儿糟了鹅掌鸭信,着实不登台面,却是下酒的好菜,不知圣人肯不肯用?”
  明宗呵呵地笑:“这个小厨子有趣,怎么不能用呢?既是下酒好菜,当然赶紧呈上来,朕也是第一次听说,一会儿好好多吃些!”
  横翠便抿着嘴谢恩:“圣人若果然多用些,是那小丫头的福分!”
  明宗被院子里这样恭敬贴心又随意亲热的对待暖得心里热乎乎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实,待踱到正房门口时,桑九挑起门帘,笑脸相迎出来:“圣人万安!充仪专等您呢!”
  邹充仪显是刚从胡床上下来,家常的夹衣夹裙,笑眯眯的样子,行了礼,拉着明宗的袖子往里走:“知道您这几日或者得来,我这里新做的梅花茶桃花饼,咱们趁着戎儿还没到,先吃些。她一来啊,这些都得收了,不然她全得搬去蓬莱殿!”
  明宗反手握了邹充仪的柔荑,待进了内室,一言不发,一把抱住了她,头脸都埋到她的颈项里,静静地站着不动了。
  邹充仪知道他心里难过,心下叹息,也觉得明宗可怜,便也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温柔地安慰:“别担心,都会过去的……”
  桑九何等眼色,早已放下了内室的门帘,轻手轻脚地挥手让横翠出去,自己站在了正房门内,静静地等呼唤。
  过了很久,邹充仪觉得自己的脚都要站僵了,明宗方才慢慢地放开她,抬起头来,面对面,却又低下眼帘:“田田,我没了一个孩子,还没了一个善良的人,现在,连另一个善良的人,也求我放过她。”
  邹充仪心思急转,明白过来,皱眉问道:“可是崔修容自请封宫?”
  明宗摇摇头:“更狠绝。她要迁宫掖庭,养病。”
  邹充仪叹口气,道:“百年大族,果然气魄不凡,这样圣眷优容之下,能这样当机立断,断尾求生,实在是女中豪杰。”
  明宗郁闷了,声音中便带了三分委屈:“田田,夸她的同时,你是不是想想我?”
  邹充仪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如五雷轰顶,呆呆地看着明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田田,田田?!
  他叫我田田!
  他竟然在此时此刻,哀悼自己的其他女人和其他女人怀的孩子的时候,生平第一次,叫了我的闺名!
  邹充仪直到沈昭容进了院子,才从傻愣的状态中醒转过来,咽了口口水,低着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平复心情。
  不仅她,明宗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早就红了脸,干咳数声自己扬声叫桑九要茶要水。
  还好,两个人尴尬的情形在听到沈昭容声气的时候,被默契的遮掩过去,邹充仪先挤了笑容出来开口:“今日有沈昭容作陪,圣人想吃什么酒?”
  明宗想起了年前吃过的烈酒,便笑了出来:“敢是你这里还存着秦州陈酿?”
  邹充仪抿着嘴笑:“那倒不曾。不过,倒是有司酝司新拿来的剑南烧春,也有江南好绍兴酒,不知圣人想吃哪一个?”
  沈昭容挑门帘进来,笑着接话:“当然是剑南烧春,绍兴酒力气还是软些!圣人让我带了宝剑呢,怎么配得上?”
  说着,便向圣人行了礼,一回身坐在邹充仪身边,涎着脸猴到她身上,问:“好姐姐,今日阿舍做了什么好吃的?可有上回的卤菜?那种辣辣的?”
  邹充仪作势叹气:“这可说迟了,那个做着麻烦耗时得很,就算即刻开始做,也要明日一早才吃得到。今日只做了鱼,酸酸辣辣的,也好吃,不过没预备你来,没挑出刺去,可使得?”
  沈昭容急脾气,最不耐烦吃鱼挑刺,闻言撅了嘴,绞着手指嘟囔:“分明是你请我来的,却不给我准备下酒菜,这叫什么嘛……”
  明宗看她的馋相,不由破颜大笑:“放心吧!你姐姐什么时候委屈过你的那张馋嘴?”
  邹充仪见状,轻轻松了口气,便笑着令人将酒菜端上来,与明宗、沈昭容说说笑笑地开始用膳。
  谁都不提方婕妤,谁都不提小皇子,谁都不提程充容。
  月上中天,明宗的酒也吃到了七分,洒然叹道:“可惜无丝竹。”
  邹充仪笑着起身,走去洗了手,搬了自己的瑶琴,对月抚琴,而桑九则悄悄地叫了谢缤纷过来,站在窗外,扬声清唱,一曲新歌悠悠慢慢,很是动听。
  明宗惊艳不已,一曲终了,笑对沈昭容道:“不意幽隐有此妙趣!”
  沈昭容也酒至半酣,闻言拎了宝剑站起身来,笑道:“嫔妾也来凑个趣!”对邹充仪扬声道:“姐姐,且来个热闹的!”
  说着,飞身到了中庭,宝剑挥开,映着清辉冷月,竟是一阵剑舞!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明宗看着沈昭容的剑势略有凝滞,便哈哈大笑起来:“田田,你不知道老杜这首诗虽然气魄浑厚,却少了凌厉锐气么?不适合剑舞啊!要舞,也要这个!”
  说着,明宗跳了过去,夹手抢过沈昭容的剑,借着酒意,一场醉舞:“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注)

  ☆、108。第108章 醉宴(下)

  明宗自念长诗,自舞霜剑,邹充仪显然和不上这样酷烈的气场,坐在琴后,双手抚在琴上,只是静静地看明宗舞剑。
  待明宗长剑裂空一刺,最后一式使完。沈昭容当先击掌,大赞道:“好!吾皇气魄,海内一人!果然真龙之气,不是我等小小女子可以争辉的!”
  邹充仪盈盈立起,招手要过刚才明宗换过的大号金杯,亲手斟了满满一杯酒,双手捧着疾步走到明宗身前,又盈盈跪倒:“陛下英武若此,妾等小人之心,实难猜度君上昊天之志。妾杯酒为贺,祝吾皇志遂事成,青史万年!”
  明宗伸手将宝剑仍还给沈昭容,看她挽个剑花归剑入鞘,不由得赞赏一笑。回头接了邹充仪手中的金杯,仰天一口吃尽,大喝一声:“痛快!朕有贤妻美人,又有忠臣大将,这万里江山、千载功业,朕所怕何来?魑魅魍魉,鬼蜮伎俩,还不放在爷的眼里!那些阴毒小人,且让他们将手段使尽,朕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
  明宗才说第一句时,便把邹充仪拉了起来单臂揽在了怀里,待说到后来,昂然而立,睥睨之态大作,但到了最后一句,明宗的脸上的表情狰狞起来,狠狠地,眼中都微微泛起了红色,一片噬人的阴冷透入在场众人的骨头里!众人都忍不住一个激灵!
  邹充仪感觉到了他握着自己大臂的手在暗暗用力,顾不上手臂吃痛,却先伸袖握住了明宗另一边握起的拳头,柔声道:“四郎,今日兴致这样高,不妨再去饮两杯?”
  听得这样温柔的声音,明宗从愤懑暴虐的心境中一震,身子渐渐放松下来,脸上又现出和煦的笑容,揽着邹充仪的臂膀也不动声色地放下来,牵起了她的手:“就如卿卿所言,咱们再饮!”
  沈昭容看着他们二人交握的双手,心神一阵恍惚,口中喃喃:“好一对璧人……”
  孙德福耳朵尖,站得近,听见了,满面笑容地脱口接了一句:“那是!唯有邹娘娘的聪慧心胸,才配得上咱们圣人的雄姿天纵!”
  沈昭容无语。只是痴痴地看着二人,半天,微不可闻,轻叹一声。
  钏儿,你白筹谋了。
  真的,没用的。
  三个人直饮到四更时分,明宗才拉了沈昭容,一边不由自主地傻笑,一边口齿不清:“不行,得走了,再不走,你姐姐说不清了,会被那个女人刁难的……德福,备辇,咱们去蓬莱殿。明日早朝不上了。朕,朕要睡觉,朕要好好睡一觉,谁敢扰朕的清梦,朕杀他全家……”
  邹充仪心尖上一颤,连忙笑着起身,扶住东倒西歪的两个人,笑着嘱咐孙德福:“备了醒酒汤和小米粥。我看上回圣人酒后吃那个似乎很落胃舒服。另外,辛苦你,亲自守一守蓬莱殿的大门,我恐怕皇后娘娘和贤妃都有些坐不住,保不齐天明就来寻事!”
  孙德福看着邹充仪亮晶晶的双眼,会意,忙扶住明宗,点头称是:“娘娘放心,老奴一定让圣人睡个好觉!”
  邹充仪将沈昭容换给上来搀扶的流光,又叮嘱道:“你娘娘脾气急,你劝着些,回去少说话,多睡觉。实在闷得慌,只管去兴庆宫。”
  沈昭容已经醉了,闻言抗声争辩:“谁说的谁说的?我这等贤良淑德……”
  众人忍笑,都不理她。
  流光压根就无视她,连声答应着邹充仪,笑道:“邹娘娘放心,我们这小娘,虽然天王老子都不怕,却真心肯听您的话,也亏的您耐烦!我家阿郎很是感激娘娘!”
  邹充仪连忙瞪她一眼,瞥着明宗使个眼色。
  流光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吐吐舌头,俏丽地笑着告退。
  孙德福在一边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与流光一人扶一个,慢慢走出幽隐,自然有侍卫悄悄抬了御辇等着,轻巧地接了二位主子,送往蓬莱殿去了。
  桑九扶着邹充仪,站在正房门口,直看着他们大队人马静静走了,叶大亲手关了院门,才松了口气。
  邹充仪回到内室,已有线娘和阿舍七手八脚地在收拾桌子,谢缤纷则恭敬上前道烧好了洗澡水,问邹充仪可要沐浴。
  邹充仪默默点头。
  当夜再无他话。
  翌日午后,谁也料想不到,孙德福亲自来了,脸上带着一片喜气洋洋。
  进门站定,一摆拂尘,口中道:“吾皇问话,邹氏上前。”
  邹充仪连忙走过来要跪倒,孙德福拂尘一伸:“口谕:不必跪。”
  邹充仪有些莫名,站定,目露疑问。
  孙德福抬抬下巴,平声道:“吾皇问话:邹氏,你可愿回大明宫么?”
  邹充仪默然许久,仍旧缓缓跪地,伏倒:“回陛下:嫔妾不敢。”
  孙德福听到这个回话,也是一愣,脸上喜色褪去,口中机械地道:“知道了。娘娘请起。”
  邹充仪站起来,眨眨眼,露出一个微笑,伸手延请:“孙公公不要客气,坐一会儿吃杯茶歇歇脚!”
  孙德福已是恢复了正常神情,笑着躬身道:“正要讨一杯麦茶吃,听沈将军说幽隐的麦茶与众不同呢!”
  邹充仪便令桑九去传,桑九会意,带了一旁侍立的谢缤纷、尹线娘等人退下,单留了邹充仪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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