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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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见气氛又僵了些,忙岔开了话题,探问起明宗给贤妃的贺仪来。氛围终于好转,大家尽欢而散。
第二天,宫内众人得到消息:刘美人连掖庭都没去,直接被杖毙于宫正司。
贤妃的生辰宴上的大闹,清宁宫很快就知道了。
邹皇后听说是自己罚刘才人抄书惹出来的,怔忡了很久。
然,事情并不算完。
刘美人被杖毙的同时,宫内忽然流言四起,矛头直指邹皇后。
清宁宫。
花期抓着横翠,急着问:“到底外头都说了什么?”
横翠一则气愤一则担忧:“说刘美人在宫正司招认,说她是咱们的人!说当时来索字,众才人都不要,就她一定要,那是来跟皇后娘娘接头的。说私闯清宁宫云云,压根就是她悄悄来跟娘娘商量大计,怕出去被人撞见了不好说,才掩耳盗铃,跟娘娘的演这么一出戏!最恶毒的,还说是娘娘指使着她去闹的。幸亏圣人去的早,若是去晚了,随手找个机会,就能把贤妃或者方婕妤的胎弄没了!”
邹皇后听到最后一句,顿时失色,手中茶碗铛地一声落地,声音不稳:“说我要危害龙胎?”
横翠咬着下唇,点头。
邹皇后只觉得头上一阵眩晕。
怎么,还是来了么?到底还要栽到自己头上么?
丹桂按住听这话便火冒三丈要跳起来的采萝,问了一句最关键的话:“刘美人究竟和清宁宫有没有关系?”顿一顿,看过采萝、花期、横翠和邹皇后,一字一顿:“我是说和所有人,这里的所有人,以及邹府的所有人,都有没有关系?”
横翠愣了一下,调转眼看邹皇后。邹皇后的面色已经苍白如纸,此刻立命横翠:“马上传信回府,彻查!”
仅仅过了一天,邹府便紧急传信进来,横翠满脸绝望地低着头站在一边。邹皇后则紧紧盯着那纸条面若死灰,手一抖,便没拿住,纸片飘落到了地上。
花期连忙捡了起来,与采萝同看,一眼之下,也是脸色灰败,咬唇不语。
丹桂觉得不对,一把抢了过来,见上面一行字:“邹甸乳母姨表兄连襟之幼女。”
邹甸便是邹府大郎君邹斐的长子,先帝宜庆十八年的探花,现在翰林院跟随掌院学士整理国故,因掌院学士身体不好,几乎便是他独力在做这件大事,是以在士林中名声很好,也很大。
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邹府最有前途的这位长房长孙身上!
丹桂便也身子一晃,没有忍住,低语道:“世事如棋看不真,红尘如网逃不去……”
邹皇后的身子已经僵直,神色怔忡,口中喃喃:“事情不对,不对,果然不对了……”
逃不去,还是逃不去,无论如何都逃不去么……
丹桂狠命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险些咬出血来,那股钻心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丹桂狠狠地一挥拳,低声喝道:“怎么?这是事情败露了?还是打算任人鱼肉了?!”
采萝霍地抬头,也学她低声吼道:“我们没有做的事情,什么叫败露!你少胡说!”
丹桂眼神中便露出凶狠:“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坦然不起来?!即便刘美人是皇后娘娘乳母之女又如何?没做就是没做!你们绝望个什么劲儿!?”
横翠此刻也振奋起来,伸手扶住邹皇后的肩,用力地晃:“小娘!不错!你说过的,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清宁宫问心无愧,咱们干嘛要担心害怕?用这样恶毒的流言中伤当朝皇后,该藏起来的是那起子小人才对!”
邹皇后木木地抬头看向几个侍女,还是有点恍惚。
花期上前,示意横翠松了手,径直坐到邹皇后身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方柔声道:“娘娘,什么时候宫里敢凭一个流言定中宫皇后的罪了?何况现在太后和圣人都对咱们很好。就算是问下来,证据呢?别说贤妃和方婕妤都平平安安地在哪里,婢子说句不该说的,即便是她们有了个什么,倘若没有做实的证据,谁敢来中宫问呢?清宁宫可不仅仅是皇后的住处,还是大唐后宫的脸面!”
丹桂看着花期,想到了陪嫁库房里失窃的东西。
邹皇后和采萝的脸色也随着她的话越来越难看。
做实的证据?
是说的那些东西吧?
尤其是,邹皇后的牙镯。
那是自幼随身的东西,本来是一对,但进宫了,年纪渐长,也不喜欢再成对地佩戴东西,所以放起来了一只。
那放起来的一只却不见了。
只不过,还好,自己这牙镯是血牙,戴久了会发黄。进宫后,那一只便不怎么戴过,所以,两只的颜色其实稍有不同。
何况,自己已经通知了孙德福和丹桂,也就是在明宗和太后面前都提前报备过了。
应该,不会强加到自己的头上吧?!
随着花期温和的声音,邹皇后也慢慢恢复了镇定。
不错,前世是自己不小心,铺垫了恶名不说,那日还不防不管地在水边跟贤妃吵架,不然怎么会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得意地跳进了太液池?
如今自己称病退隐,连清宁宫的门都不出,一丝机会也不给她们。难道她们还能有什么法子陷害自己么?
邹皇后稳稳心神,悄悄地给自己打气:不能怕,不能慌,不然,那个偷东西的人,就更加有机可乘了!
只是,邹皇后抬头看向自己的三个陪嫁侍女:花期,横翠,采萝……
是谁,那个人,是谁……
邹皇后觉得头疼欲裂。
传言下的清宁宫毫无动静,因为上次刘美人私闯后,邹皇后便已经下令封宫了。
明宗在御书房听到这个传言,把玩着桌上新送入宫关于沈迈的信息,许久,方问了孙德福一句:“德福,你说皇后与此事是否真的有关?”
您不是一早知道清宁宫失窃了么?怎么还疑心?!
孙德福心下吃惊,面上却不露半点声色,笑着回道:“就皇后那藏不住的性子,您亲自去问问不就都清楚了?”
明宗又沉吟片刻,方道:“那就晚上过去一趟吧。”
☆、53。第53章 相疑(上)
刚入夜。
清宁宫迎来了客人。
不是明宗,是余姑姑。
余姑姑跟皇后见完礼,吃着自家徒弟亲手烹制的茶,坐在交椅上,看着四个虽然眉间隐有忧色,却行动如常的侍女,满意地一笑,转向脸色稍嫌苍白的邹皇后,温声道:“传得难听,不过,都是些陈旧手段,别当真。”
邹皇后也就温柔地笑,身子微微倾向余姑姑的方向,亲切温和:“我知道的,姑姑担心,我很感激。”
余姑姑便一摆手,放下了茶瓯,笑道:“我哪里够得上格担皇后的心?是太后!”然后笑着看到邹皇后连同一殿的侍女都松了一口气,方续道:“太后说,这股阴风刮得人生气,可两个女人都怀着孩子,实在不好大动干戈。所以,皇后要将清宁宫的门户紧紧守住,尤其小心自家的人吃里扒外。”说着,似乎想到了以往的事情,稍稍一愣神,片刻,方看着邹皇后又笑道:“当年我们吃过亏,被最相信的人卖了,很是苦了一段日子。”
邹皇后下意识地低头苦笑:“请太后放心,妾一定多加小心,不让小人有可乘之机。”
丹桂因只在余姑姑面前,说话便比较随便,此刻忍不住插嘴:“姑姑,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倒是什么都不怕。只是圣人耳根软,奴怕他先看了我们娘娘不顺眼,那可就完了!”
余姑姑一个眼刀甩过去,冷声喝道:“找死!”
丹桂缩缩脖子,眼神忙转向一边,抿嘴不言了。
余姑姑便气恨不已地又瞪她一眼,方对邹皇后道:“娘娘不要担心,圣人心里明镜似的,绝不会听了空穴来风便……”
话还未完,横翠在外面通禀:“圣人驾到!”
邹皇后眼神一黯。
真的让丹桂说着了么?
余姑姑便住了话头,安抚地看了邹皇后一眼,方笑着迎了出去:“咦?你们娘儿俩倒是想到一处去了。我刚传完话要走,圣人就来了!”
明宗进门便看到余姑姑笑盈盈地对着自己福身,忙侧身避开受了半礼,笑着道:“既然姑姑正要走,不如我送姑姑罢?”
余姑姑笑着点头,回身向邹皇后打了声招呼,笑道:“你们不必忙我,让圣人代皇后送我就好。你们赶紧先给圣人预备好茶。我去了,有空再来。”
明宗和余姑姑两个人且说着话往外走:“姑姑来传什么话?”“咳!不就是怕皇后小人儿家没经过这种恶毒,让她别慌么!圣人也安慰几句,我来时皇后那个小脸儿哟,吓得……”
明宗再回来时,邹皇后在门口低头蹲身,领着一众侍女大礼等候。
明宗便随口说了一句:“该干嘛干嘛去。”自顾自进了寝殿。
邹皇后垂着眼帘,心下明白明宗到底还是信了传言三分,不然不会众人面前都不给自己面子,不肯亲手扶一把自家妻子起身。
男人呵……
明宗在里面坐下,便不耐烦地问:“茶呢?”
丹桂便乖顺地将已经放在凭几上的茶瓯向着明宗的方向再推一推。
明宗紧盯着款步走进来的皇后,指了指余姑姑刚坐过的交椅:“坐。”
寻常日子,夫妻二人都是在胡床上对坐。
邹皇后不动声色地叉手谢恩,坐下,身子只坐进椅子三分之一。
明宗盯着她看了半晌,方问:“这几日可好?”
邹皇后眼里霎时起了雾气,使劲眨眨眼,方勉强牵了个笑容出来:“听了那么多传言,封宫都挡不住,是有些烦的。不过刚才姑姑传了太后的话,妾身觉得好多了。”
答得这样直白。
直白往往会令人心里感觉不舒服。尤其是心里有各种疙瘩,口上习惯百般曲折的人。
邹皇后其实早就摸透了明宗的心思,寻常日子愿意忍让时,便小心翼翼地也千回百转地委婉相向,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明宗眼里的邹皇后懂事了很多。
然,大事临头,明宗的疑心如月夜潮汐,涌动不断,这让邹皇后感觉到了一丝屈辱。
骨子里倔强的邹皇后其实很不能忍。
尤其是忍不住自家丈夫的相疑。
但接着,邹皇后听到了如晴天霹雳般的一句话。
“只是传言?”
明宗的疑心明明白白地摊到了台面上。
邹皇后顿时脸色苍白,腾地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明宗的脸,颤声道:“四郎,你刚才说什么?”
明宗此刻听到这个称呼,心中没来由平添一阵焦躁,冷冷地看回去,眼神冷漠:“朕在问你,传言是否属实?”
邹皇后终于再也忍不住,泪珠滚落,整个人轻轻一晃。
采萝忙想要上前搀扶,明宗却死死瞪着采萝,舌绽春雷:“滚!”
明宗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清宁宫诸人一大跳,采萝更是浑身一战,腿一软,便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明宗怒火难抑一般,大喝道:“孙德福,把这个贱婢给我拖出去!”
殿门外的横翠听到“贱婢”这个词的时候,肩头一颤,忙转身想要探头往殿内看,然孙德福这个时候已经抓起采萝生拖硬拽出了寝殿,直接将人推到横翠怀里,深深地看了横翠一眼,低声道:“别让圣人再看见她。”
横翠忙点头,又低声告诉采萝:“赶紧回房,天塌了我不叫你你也别出来。”
采萝摸不着头脑,可已经被明宗的威势吓得心胆俱裂,嘤嘤哭着,忙忙跑开了。
殿内,邹皇后已经跪倒在地,泪迹虽然不干,却面色木然,言简意赅:“回禀皇上,传言不实。”
明宗看着她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却又旋换了不耐,冷笑一声,停了一会儿,才平静地接着问道:“是不是宫内连接两人有孕,身为皇后却半点消息皆无,所以你,坐不住了?”
这话,便似又一个焦雷打下。
邹皇后身子再一晃,脸色惨白,盯了明宗半晌,突然呵呵笑将起来。
自己真笨啊!
男人哪有靠得住的?
自己还觉得和明宗已经渐次融洽,已经可以拿他当座高山靠一靠。谁知道,一旦有事临头,他第一个先疑心自己。难道自己不是荣辱与共的妻子么?不是祸福相依的家人么?不是休戚相关的伙伴么?
连自己都相疑,你还能相信谁?还能相信谁?!
邹皇后想对着他大喊,心里却明白就算喊了,也是徒劳。
那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邹皇后的身子往后一落,坐在了小腿上,神色木然,一言不发。耳边却听到明宗在继续质问:“除了刘美人,还有谁?你这样聪明的人,真想做什么,一个城门郎的女儿,怕还是不能成事的吧?”
一边始终没有上前的花期脸色复杂,待听到“城门郎的女儿”几个字,猛地抬起头来,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