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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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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美人面上便一片通红,低头认错不已。
  邹皇后看她那样子,指望她给采萝道歉恐怕没戏,便叹口气,抚慰地看一眼采萝,方对刘美人道:“看来你这规矩是要好好学学才是。回去抄颂女诫女则各百遍。”
  刘美人似有不服,但偷看一眼邹皇后的脸色,便又老实了下来,低眉称是,悻悻而去。
  邹皇后被突然发生的这一出闹得莫名其妙,回头看看采萝红了半边脸,又心疼不已,拉了她到身边细看,又令赶紧抹药,叹气道:“若真是个来耍小聪明的,倒好给你出气;偏碰上这么个棒棰,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丹桂便抿着嘴笑:“采萝有这一小灾,必能挡一大祸。不如娘娘解了她还没禁完的足,让她也松快两天。”
  花期听了忙道:“解禁还是算了。眼看着各种蹊跷,躲还来不及,难道还让她出门给别人机会栽赃陷害不成?”
  采萝便不服气:“我刚才都没有打回去,难道还不够懂事?凭什么在花期姐姐眼里,我就只会惹祸呢?”
  花期忙上来搂着肩膀哄她:“我哪里敢!你这样勇敢美丽善良正直!”
  惹得众人都是一阵笑,又都心疼她好好的遭这个无妄之灾,便都安慰她,说等万事消停了,请娘娘给假十天,大明宫由着她一个人逛去,不逛到腻都不算完。
  邹皇后却看看采萝,又看看花期,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怪异的感觉。
  果然,夜间,采萝白着一张脸悄悄来找已经就寝的邹皇后。
  “小娘,出事了。”
  采萝天生傻大胆,如今有把她吓成这样的事情出现,邹皇后只觉得后脊背发冷,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飘:“什么事?”
  采萝拼命控制声线,可发出的声音还是越来越像前世发现大火中门窗被锁死的时候:“陪嫁库房,丢东西了……”
  邹皇后只觉得头上一晕,采萝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小娘!”
  邹皇后恍惚间,听到自己抖着声音问:“什么时候发现的?丢了什么?还有谁知道?”
  采萝有些恐慌地回头乱看,空空的房子里其实就只邹皇后和她两个人,但采萝还是压低了声音:“今天上午我去库房找东西给贤妃庆生,发现老夫人特意给您的两支南珠珠花、夫人给您的一个赤金镶红宝戒指,还有另一只牙镯,都没了。其他的东西却都一丝没动。因为慌着来通知您,我便抄小路跑过来,这才碰上了刘美人。可这事实在太大太蹊跷,我谁都没敢说。”
  邹皇后的陪嫁一向是花期总管,采萝只管梳妆的头面物事。之前因为采葛生就一双巧手,所以梳妆的事情交给过她一阵子。
  邹皇后想到了这里,心里愈慌,拉着采萝的手便稍稍用力,疼的采萝拧起了脸,颤声道:“小娘,该怎么办?”
  邹皇后这才微微放松了力道,定了定神,道:“你先去睡,这事儿谁也不要说。记得,是谁也不要说。”
  采萝低声应了,又脸色苍白地去了。
  邹皇后拥被坐在床上,心乱如麻。
  采葛把自己陪嫁的情况泄露了出去,可是,陪嫁库房的钥匙只有花期和采萝有。如今采萝首告,岂不是意味着是花期有了问题?!
  不不不!是谁也不会是花期!
  她从一进府就跟着自己,那时候自己不过六岁,谁也想不到自己会进宫为后,怎么可能有人那么早便做打算呢?何况,她是一家子进府,全家卖身为奴,如今连她阿爷都改姓邹了!她那样周到细致,那样全心全意地体贴照顾着自己!
  那么是采萝贼喊捉贼?
  不不不!不可能!
  邹皇后立即否定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采萝是所有人里最忠心耿耿的一个,即便是前世,也是她陪自己到了最后关头,也是她,把生的机会让给了自己……等等!前世,是自己死了,采萝,死了么?
  邹皇后顿觉浑身发冷。
  在这个皇宫里,到底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

  ☆、50。第50章 不来

  另一边贤妃娘娘忽然又出了幺蛾子,说承欢殿越来越热,自己身子益发重了,每夜热得睡不着云云。明宗便与贵妃一同来商量她,看是多用冰还是想换地方。
  贤妃装模作样地想了很久,才托着下巴笑问明宗:“舍不舍得让凌婕妤将仙居殿借我住一个夏天?”
  明宗便为难:“她一个小小的婕妤,如何能搬到承欢殿来住?光这家具,她用着就逾制。”
  贵妃一听就笑了,推了明宗一把:“贤妃妹妹又不是要占了仙居殿不回来!让凌婕妤暂时去跟魏充媛挤挤也就是了。朱镜殿那里地方大,魏充媛是个明白人,偏殿的邵才人又安静。三个人定然相得的。”
  明宗想了想,点头应了,留了赵贵妃听贤妃的其他要求,自己便走了。过一刻又让孙德福过来叮嘱两个妃子:“仙居殿虽然凉快,但贤妃夜间不可太过贪凉,伤了胃气。贵妃记得暂时不给贤妃送竹簟,先让她习惯习惯。”
  孙德福回过头又悄悄给贵妃卖好:“太后惦记龙胎,贵妃娘娘不如早些将这些相关事等告诉太后皇后一声,也让她们有个谱。”
  赵贵妃便满面笑容地谢孙德福:“谢谢公公提醒。过几天贤妃过生辰,嫔妾会在仙居殿设宴给她贺寿,孙公公有空来吃两杯酒?”
  孙德福并不应承,含混带过,自去了。
  赵贵妃知道这是皇帝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知会皇后,心里冷笑。不过想到皇帝听说自己哭了半夜便怒气冲冲真的赐了自家兄长侍妾,结结实实地打了福宁的脸,可见还是心疼自己的,想起福宁的话,又柔肠百转,犹豫不决起来。
  翌日,邹皇后终于定下了心神,令采萝去悄悄请了孙德福来,将陪嫁库房丢东西的事情直言相告,并请孙德福暂时不要告知明宗。邹皇后自我安慰:“也许是我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
  孙德福听说此事邹皇后竟然连花期和丹桂都瞒着,心下觉得十分诡异,斟酌了一下,婉转相劝:“娘娘说的是,最好是想多了。娘娘能告知小人,小人十分荣幸。不过,除了小人这边,只怕另一边,”说着,朝兴庆宫的方向看了一眼,“也该提前有个交待才好。”
  邹皇后马上明白了过来,感激地冲着孙德福微微欠身:“是,我疏忽了。”
  孙德福忙口称不敢,躬身一礼,告辞而去。
  他这样不拖泥带水,邹皇后心中大安,便令采萝悄悄告诉丹桂一声,其他人不要再说。
  采萝听如此说,忍不住问:“娘娘,不告诉花期姐姐和横翠么?”
  邹皇后目光一冷:“花期拿着库房钥匙,横翠管着宫里的巡卫。我此时告诉她们俩,就是逼她们俩请罪了。”
  采萝单纯地一脸赞同,点头道:“也是。这样的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大家安生过日子的好。”唠叨完,忙去寻丹桂了。
  邹皇后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渐渐冰寒,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果然,过了五日,贵妃便命人在仙居殿排了宴席,并缓歌慢舞,庆贺贤妃的生日。
  贤妃亲自去请裘太后,余姑姑在长庆殿大殿上代赐了一支翡翠簪子,只说太后身子不适,加上今日该吃斋,就不去打扰大家的兴致了。贤妃乐得不见裘太后行规矩礼节,领了赏便笑眯眯地去请明宗,又被孙德福预先在路上拦住,说圣人稍等会儿就过去仙居殿,让她别大日头底下跑来跑去的,提防中了暑。
  贤妃心内得意,便忍不住想讽刺邹皇后,娇笑道:“嫔妾是个粗人,可没那么娇贵,轿子上几步路,左右不曾下地沾热气,怎么就能好好地中了暑。圣人就是会心疼人。”
  孙德福便笑道:“娘娘健壮是社稷之福,不过小心没有过逾的,娘娘总是要听圣人的话才好。”
  贤妃更加高兴,随手赏了孙德福一支白玉如意,才笑嘻嘻地转向仙居殿。
  孙德福便看看手里的白玉如意,想到裘太后刚赐给贤妃的不过是支翡翠簪子,便冷笑一声,摇摇头,一摆拂尘,自去了。
  待贤妃到了仙居殿,众人已经堪堪来齐,单差一个刘美人。
  贵妃正向着德妃叹气:“好容易凑齐一次,连方婕妤和文婕妤我都去圣人那里讨下了先出来给贤妃庆生的旨意;如何刘美人非得遵着皇后娘娘的话自己关了自己的禁闭?圣人倘若问起来,这岂不是又要让皇后娘娘坐蜡么?”
  德妃便凑着挑拨:“皇后娘娘只是让她抄颂,什么时候说过禁足的?这是她自己在使性子,就不怕皇后娘娘和贤妃因此生了嫌隙?!”
  皇后和贤妃难道还曾是好姐妹不成?!
  贵妃不由得暗骂德妃刻薄,回头看贤妃来了,便忙笑着站起来:“贤妃妹妹来了?今日你是寿星,别怕越礼,坐首位罢!”
  贤妃施施然走到首位榻前,拿腔拿调地坐好,就像皇后每日跟贵妃问事一样,问道:“贵妃姐姐,刚才在说什么?谁不肯来?”
  贵妃看她居高临下的德行,本来懒得搭理她,但忽然想到福宁说过的话:“多事,大事,不要管,不要问”,便微笑着调侃道:“回禀贤妃娘娘,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小美人来不了而已。”
  德妃和众女便都掩口笑。
  谁知贤妃却不笑,还一本正经地继续问:“哦?却是哪个小美人如此繁忙,本宫亲自去请可好?”
  贵妃便似撑不住一般,也破功笑骂道:“瞅这架子拿的,跟个人儿似的——是紫兰殿的刘美人,前几日私闯清宁宫冲撞了皇后,被罚抄颂女诫女则呢。”
  贤妃便摇头,笑着先向贵妃拱手致歉,方道:“姐姐莫要糊弄我,我都听见了。德妃姐姐说的,皇后娘娘又没有禁她的足,为什么不肯来?分明是嫌我不过一介妃子,年老色衰不得宠罢了!”
  说着,又斜一眼正在扭头跟自家侍女私语的崔充容,冷哼道:“就像这席上,便是裘昭仪、沈昭容,都安安静静地听着咱们姐妹说话。这名门大户的崔充容便不一样,宁可跟宫女聊天,却不肯消停片刻以示尊重!”
  崔充容听到点名,便正过头来看她一眼,然后从容站起,微微低着头,由贤妃讽刺,待贤妃说完,方道:“启禀贤妃娘娘,及各位娘娘,婢妾领着紫兰殿,既然娘娘们责怪刘美人,便是婢妾有失职。婢妾出门时招呼刘美人,是她道身子不适所以不来,婢妾也不好勉强。然此刻她又回贵妃娘娘的话说是因为皇后责罚,婢妾觉得奇怪,是以让宫女去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疏忽了礼节,是婢妾的不是,请娘娘恕罪!”
  话入情入理,事清楚明白。规矩又没有说上位者闲聊的时候下位嫔御便连话都不能说了。摆明了是贤妃要找崔充容的茬儿。加上众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采选时发生的那场大闹,也都会意是为了什么,便都静默不语。
  贤妃好容易能发作崔充容一回,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哟!堂堂礼部侍郎家的千金大小姐,皇后娘娘口中‘不似寻常妇人’的崔充容,又怎么可能在礼节上有丁点的疏忽?分明就是你平常便对本宫诸多不屑,才会在这种时候也不顾礼仪,便是刘美人不肯来给本宫庆贺生辰,只怕也是你平日里带坏了!才让她变得胆大若斯!”
  崔充容此刻不再争辩,跪倒在地,口中只晴朗地道了一句:“婢妾的不是,请娘娘息怒,恕罪。”便不再说话,静静地任贤妃发作。
  贤妃自己却是越说越生气,一掌拍在案几上,便喝命旁边站立的内侍:“来,给本宫掌嘴!”
  这一句出口,场中便一片寂静。
  沈昭容早就忍不住了,听了这话更是面寒似铁,双手扶案便要站起。同座的裘昭仪连忙在案下死死拽住她的衣裳。沈昭容便转头看裘昭仪,却见裘昭仪抬抬眼皮,扫了一眼崔充容。沈昭容便也去看崔充容,却见此姝跪在地上,稳若泰山,丝毫不见惊慌愤怒,不由便也松了双手,坐回榻上。
  这番作势自是逃不过坐在对面的德妃的眼睛。
  德妃看着裘昭仪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沉稳,而沈昭容那样火爆的脾气竟然能听裘昭仪的劝,心下暗生警惕:这二人若联起手来,又有裘太后撑腰,后宫内,怕只有后座上的那一位才能压制得了了!
  贵妃却没注意到这些,只是觉得贤妃闹得不像了,温声劝道:“罢了,贤妃,今儿分明你生日,大家来是哄你高兴的。崔充容也没怎么着,你干嘛发这么大火?动了胎气可怎么好呢?罢罢罢,一会儿姐姐我多敬你几杯,再罚上崔妹妹三杯酒,你就放过此事,如何?”
  贤妃早知道打是打不成崔充容的,只不过嘴瘾必须要过一下子,闻言便气哼哼地不搭话。德妃看她撅着嘴,心内好笑,但还不得不凑趣,便笑着说:“瞧瞧,快做娘的人,脾性还像个孩子呢!贵妃姐姐不要理她,让她气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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