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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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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大郎可是赵家的独子啊!
  赵侍郎有些着急,可又不敢催逼公主,也不敢给自己的儿子纳妾。怎么办呢?没辙,还是自己纳妾吧。
  赵侍郎家的庶子,比赵家的孙女还要年幼。笑话在京城传开,就连英王府的侧妃赵氏都听说了,不免转回身埋怨英王:“福宁公主太也霸道,我家就哥哥一根独苗,她又不是不能生,为何不肯再生了?那她不肯生就让别人生啊!害得我哥哥一支绝了嗣。这下倒好,我阿爷为了血脉传承,反倒成了京城的笑话!”
  英王听了,只是一笑:“若是一个娘生的亲妹妹,这种事我能插上话,偏生又不是。反正别人说几句,又不会损了你爹的一根汗毛,理他们呢!自己有后比什么不强?”
  赵氏讪讪的,闭口不言了。
  ……
  九
  丽妃从小教安宁:“皇后娘娘不仅是你的嫡母,还是咱们母女的大恩人。圣上其实是不乐意要你的,因为皇后娘娘劝了,才有了个你。阿娘再不会有别人,只有一个你。所以你在阿娘这里不要怕,不要急,想什么都跟阿娘说。阿娘办不了的,咱们去求皇后娘娘。”
  安宁还小,似懂非懂,但是丽妃说得多了,安宁就记住了一条:要尊重皇后娘娘。
  所以安宁每次见到裘岚,都很可爱地扬起笑脸,很有眼力介的递茶递水,有时候还会伸出小手给裘岚捏肩膀,稚嫩的小嗓门甜甜糯糯的:“皇后阿娘,我给你捏捏,你就不累了。”
  裘岚心疼得不得了,一把拎过来抱在怀里,又怜惜又宠溺,嗔怪丽妃:“小孩子家家的,你看看你教得都是些什么鬼东西!”然后柔声哄安宁:“真乖,不过皇后阿娘不累,安宁不用这样。安宁就坐在皇后阿娘身边吃东西就好。”
  余岩看着娇娇软软的小女娃,想起寿宁小时候,就连忙把芙蓉果、绿豆糕、梅花饼、桂花蜜和枣儿酥满满地摆一桌子:“都是你三姐姐小时候爱吃的,你尝尝,喜欢哪个,姑姑回头再给你做。”
  安宁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一桌子点心直放光,看看自己的母亲,到底没敢太放肆,只是一样一样地吃过去,每样吃一块,然后笑眯眯地告诉余岩:“姑姑真厉害,哪一种都特别好吃。谢谢姑姑!”
  余岩听了这话,眼眶便是一湿。
  等丽妃带着安宁走了,余岩才坐在裘岚边上抹眼泪:“这辈子寿宁宝儿都没跟我道过声谢,今儿却被个六岁的孩子谢了,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裘岚也觉得索然,叹息道:“终究是咱们俩错了,把孩子们养得没一个知道感恩的。”
  余岩想了想,说:“小四小五还算好,虽然没有特意教,好歹逢年过节的,知道背着你偷偷给我塞点小东西,还口口声声怕你吃味儿,不敢给我太过扎眼的。”
  裘岚呵呵地笑,感慨:“除了太子不要说了,霆儿被他阿爷教得循规蹈矩的。小五是我最意外的。小四么,我给立的规矩大,教得东西也杂,他长成什么样我心里有数。却没想到小五这样放着养,能养成这等忠孝仁义。”
  余岩便笑:“这孩子是小四的尾巴,说实话,跟着他四哥哥的时候比跟着咱们还要多。所以其实我一直期待着看见小四的孩子——还真不知道他能养出什么样的娃儿来。”
  安宁来多了,熟悉了,才趁着某日丽妃不在时,淘气地双臂一圈,把桌上的所有点心都拢在了一起:“三姐姐不在,这些都是我的,我都爱吃,我要带回去慢慢吃。”然后忽闪着大眼,带着一丝祈求看着裘岚。
  裘岚乐不可支,连连点头:“拿走拿走,都拿走!”转头当着安宁的面儿嘱咐余岩,“小余,除了这些,再给孩子装些新鲜的。丽妃那里,你也敲打敲打下头的人,除了过家那个泼辣货,大明宫里统共就剩了这么一个有子的嫔妃,他们还敢看人下菜碟儿,是不是活腻了?”
  安宁不等余岩答应,便欢呼一声跳到了裘岚怀里,搂着裘岚的脖子亲她:“皇后阿娘,你真好!我娘一点儿都没说错,你是这个宫里待我们最好的人!皇后阿娘,安宁一辈子孝敬你,一辈子谢谢你!”
  裘岚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被一个孩子这样亲近,反倒先吓呆了手脚。半天才反应过来,笑呵呵地搂了安宁,在她鲜花儿似的小脸上也亲一亲:“安宁这样乖,皇后阿娘不疼你,天理不容呢!”
  事情不知怎么传到了寿宁耳朵里,寿宁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转身找借口,把自家儿子揍了一顿。
  惹得房家老太太好一阵子心疼,悄悄地骂:“狠心的狼崽子!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401。第401章 番外:公主们(四)

  番外:公主们(四)
  十
  明宗大事底定,邹皇后正位中宫,裘岚长住骊山,余岩香消玉殒。
  事情过了大半年了,邹皇后四个月的身孕已经十分明显。
  安宁公主带着自家的夫君来看邹皇后。
  进门行礼落座。
  梁遇安的眼神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看皇后娘娘,那就忍不住想看人家的肚子,这实在不合礼仪,看别处,又显得不尊敬皇后。
  邹皇后看着梁遇安的样子就想笑,问道:“梁驸马今日来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梁遇安连忙站起来,躬身施礼:“臣今日特意跟安宁入宫来见娘娘,一则与娘娘当面道谢,二则贺喜娘娘有孕,三则,嗯,想当面领略娘娘的英姿……”
  第三句话说得已经有些僭越,安宁公主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只是抿着嘴笑了笑。
  尹线娘的眼神便有些不对经,上上下下地打量梁遇安。
  梁遇安直起身来,变作了君前奏对的状态,反而神情冷静,潇洒自在:“臣一直自圣人及家兄处听闻娘娘种种,甚是钦佩,然一直也没有机会仔细与娘娘说上几句话,所以颇为遗憾。幸喜我妻体贴信任,今日要入宫给娘娘道贺,特意捎上了下臣,让下臣得见真颜。”
  邹皇后听得心里更加好笑,挑眉问道:“如今你见到了,可是有种被骗的感觉?”
  梁遇安呵呵地笑了起来,长长的白色袍袖一拂,拱手道:“一开始觉得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娘娘一开口,微臣忽然觉得,闻名不如见面。娘娘果然是女中豪杰,与当年太后的英姿,参差仿佛!”
  邹皇后连忙摇头:“莫要乱讲话。”
  梁遇安不以为意:“有的,有的。想来太后殿下也会赞同微臣的想法。”
  邹皇后皱了皱眉:“你这个人倒是有些言过其实了。来,带驸马偏殿吃茶。”
  毫不客气地把他轰了出去。
  梁遇安呵呵笑着,大袖摇摇地洒然走了。
  安宁公主看着他的背影抿着嘴笑,回头俏皮地眨眼:“皇嫂被夸害臊了吧?”
  邹皇后这才伸手掩住自己的脸颊,笑道:“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当面夸,我这心里噗通噗通地跳,就怕自己露出得意矜贵的表情来。”嗔怪地瞪安宁:“你就眼巴巴地等着嫂子出丑啊,你这个坏小姑!”
  安宁公主掩着嘴笑,道:“嫂子不知道,他在家里夸得那才叫肉麻,今儿已经是被我警告得克制又克制了!”
  邹皇后叹口气,道:“我有什么好?日子过得这样窝囊,哪里比得上太后的一根头发丝儿了?!”
  安宁公主一想就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家大伯子就是神策军的将军,如今重阳掖庭事件的真相她已经了然于胸,一切都是福王折腾的,差点儿就毁了邹皇后的名节,那可是会累及邹家全家的大事儿。可偏生明宗要留着福王当幌子,让天下人不至于乱说话。所以邹皇后这口恶气,竟然要咽下去,这实在是让邹皇后气得抓心挠肝。
  安宁公主想了想,抿嘴笑了笑,道:“阿兄说留着福王二哥,可没说要留着赵家、福宁二姐和过贵太妃啊,嫂子有什么,冲着她们去也就是了。”
  邹皇后兴致缺缺,摆摆手:“欺负老弱妇孺算什么本事?我现在满脑子里都是怎么收拾福王的念头,压根就没打算动福宁一根汗毛。”
  安宁公主笑得意味深长:“嫂子,以她的性子,必定会自动自觉地送上门来,不信,你等着看好了。”
  邹皇后懒得再说这些,令尹线娘:“给安宁拿咱们的好茶好点心来。”
  安宁公主却站了起来,笑道:“我不坐了,进来的时候就听见人说寿宁三姐刚从府里出来,似乎正要来找嫂子。我赶着跑过来,就是给嫂子送个信儿;加上我也得避开她,省得她见了我,每次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邹皇后沉下了脸,双手抚上了肚子:“我正怀着孩子,委实不想见这样不忠不孝的糊涂虫。”
  安宁公主才不管这些,转身去寻梁遇安,两口子落荒而逃。
  ……
  十一
  寿宁公主果然跟安宁公主前后脚进了清宁宫。
  邹皇后头疼欲裂。
  明宗把大事都落定之后,就解除了寿宁公主的禁足。
  还好,这次的事情,因为明宗和裘岚看得紧,加之寿宁公主的脑子实在是不甚清楚,手里又没有什么拿得出的力量,所以宝王达王等人都没有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然而,事情一结束,寿宁公主的禁足一解除,她就忽然开始热心地为福王和福宁公主奔走了。
  以前撺掇她与裘岚作对的那些人,本想继续撺掇,无奈邹皇后和明宗都不是吃素的,不像以前裘岚和昭宗,有些手段不太好意思用——明宗两口子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底线可言,你看温王之死就知道了。
  所以这些人都偃旗息鼓,并不肯再次去给寿宁公主捧场。
  寿宁公主却还不肯醒悟,一个劲儿说自己是顾念着手足之情才来替福王兄妹求情,请明宗也顾念着手足之情,不要给二人加罪。
  明宗才懒得搭理她,一个“忙,不见,皇帝无家事”,就把她拒之门外了。
  清宁宫却没有这个特权,邹皇后一次两次孕中不适可以,三回五回就当不了借口了。
  尤其这一次,安宁公主前脚刚走,寿宁公主来了就不舒服,这个理由有些说不过去,邹皇后只得打点起精神来,打算好好地会一会这位三公主。
  寿宁公主见到邹皇后,依旧亲亲热热地上前行礼,叫了一声:“四嫂!”
  邹皇后脸上的笑容十分淡漠:“三公主请坐。”
  寿宁一听邹皇后叫着自己的排行而非封号,心里有些怪异,却不肯细想,便笑着坐下来,嘘寒问暖。
  邹皇后十分不耐烦,终于忍不住,便道:“今日先见了安宁妹妹,又跟三公主聊天,实在是坐得有些累了。不如公主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你今日所为何来,可好?”
  寿宁公主愣了一愣,脸上的寒气一闪而过,方又笑道:“那我就不跟四嫂乱说话了。如今福王二哥哥和福宁二姐姐……”
  邹皇后哪里肯让她大义凛然地废话连篇?打断她:“寿宁公主可知道那年掖庭重阳夜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寿宁公主一噎,片刻,方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作甚?”
  邹皇后款款站了起来:“看来,寿宁是知道的了?”
  寿宁公主见她站了起来,不好坐着,便也站了起来:“四嫂这是要去哪里——呃,我听说了一些。”
  邹皇后冷冷地看着她:“三公主一向以顾念手足、顾全大局自居,不知如果那日福王得手,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当今的大唐皇帝陛下,会落个什么下场?你那时候,打算如何顾念手足、顾全大局?”
  什么下场?
  绿帽加头,不仅在天下人面前,甚至千载而后,史书上还是会提及此事,当做笑话——
  几千年的笑话!
  寿宁公主忽然发现,找邹皇后这个跟福王有着血海深仇一样的私怨的人说情,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邹皇后有些厌烦地看着她:“三公主读了一辈子书,只怕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亲疏远近,仁义礼信,君臣忠孝,想必在三公主这里,都是扯淡吧?!”
  寿宁公主的脸胀了个通红,半天,才咬着嘴唇说:“如果嫂子还记着当年我打你耳光的事儿,那我道歉,可是福宁二姐姐她……”
  邹皇后截口道:“她可是狠狠地抡了一棍子在我背上,到今天也都还没道歉呢!”
  尹线娘忽然插了句嘴:“三公主,听说您是太后娘娘亲生的,余姑姑亲手带大的,这是谣传吧?”
  寿宁公主一怔,随即大怒:“你这该死的奴才!”
  邹皇后冷冷地看着她。
  尹线娘无辜地耸了耸肩:“太后娘娘在骊山,因思念余姑姑过甚,前日传信说微恙,尚药局的人都去了,连牟家燕娘姐姐也连夜赶了去——您要是太后亲生的,这个时候应该在骊山侍疾才对,怎么在我们娘娘这里大放厥词,却是为了一个事渉谋逆的王爷和一个祸乱宫廷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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