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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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贵妃付出的太早,太多,太深,而明宗对****这种东西,又领悟得太迟,太浅,太少——甚至少到了仅仅对着邹皇后一个人才有那种愿意生死相依的感觉。
而同时,赵贵妃的要求又太高——她竟然希望明宗也爱她!
帝王这种生物,难道是你能向他要求公平要求爱的么?
佛家七苦,赵贵妃稳稳地占了求不得一项。一求就是十几年,十几年,都没有得过一回……
内侍们的再次通报打断了孙德福的遐思:“禀总管,清溪自缢于房中,留书一封。”
孙德福意外地挑了挑眉,两根手指捏起那张叠成了双燕模样的纸,眨眨眼,顺手也递给了小武:“这个回头给皇后娘娘看。”
小武看着他的手势,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踌躇了一会儿,才随手从桌上抄起了一本佛经,将双燕夹在了里头。
☆、366。第366章 贵妃
众人终于搜到了密室——竟是藏在赵贵妃寝殿的密隔里,入口被赵贵妃改到了自己的大床后面,帐子一遮,谁都看不见。
待到挪开大床,打开密室的门,众人看着里头的情形,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忙去回报孙德福:“总管,您快来看看,大家伙儿可是不敢进去……”
孙德福面露疑惑,但看到赵贵妃面若死灰的样子,知道只怕事关重大,疾步奔了过去,打眼一看,孙德福自己也心内如遭重锤!
“师公……”跟着颠儿颠儿跑过来的小武差点撞上孙德福的后背,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鼻子,小武从孙德福身后探出头来,一俟看到密室,便不由得将眼睛瞪得溜圆!
我的老天!
孙德福只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颤,偏头看看小武,低声道:“你小子不招眼,赶紧的,去报圣人,让他亲自来一趟。这场面,我也不敢做主的。”
小武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忙忙答应一声,转身撒腿就跑。
长案之后,香雪抱着赵贵妃瑟瑟发抖的身子,不停地安慰、打气:“娘娘别急,娘娘别怕,圣人不会杀咱们的……”
……
……
明宗听到小武结结巴巴的描述,脸色大变,立即赶了过来。
待一阵风似的进了内殿,赵贵妃看见他,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又惊又喜:“四郎!”
明宗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脚步仅是微微一顿,便又快步跟着小武走向了后殿。
赵贵妃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费力地在香雪的搀扶下爬了起来,踉跄着便去追明宗,口中哀戚分辩:“四郎,妾不是无故为此的,妾是有缘故的……”
明宗站在密室门前,彻底地呆住,只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是一阵发凉!听见赵贵妃的话,抖着手指指向密室,音线都跟着手指发颤:“这个东西,你能有什么缘故,还敢说得这样理直气壮……”
密室里,整整一面墙,都是裘太后的画像!
而那画像上,裘太后的额头、口、双肩、双肘、双手、胸口、小腹、腰间、双膝、双脚,都密密地插着不知道多少长针、长钉!
画像下面安放着供桌,供桌上,香炉里是满满的香灰,灰上搁着一绺长发,原该摆贡品的地方,竟是一碗已经稍稍凝结的鲜血!
巫蛊!魇镇!厌胜!
这就是这种场面的称呼!
而密室的地上,已经不知道洒过了多少次鲜血,也不知道到底清理过多少次,原本铺设的雪白的大理石,斑驳得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颜色了。
密室的墙角里,还有一个小小的供桌。一只小小的婴儿鞋子放在那里。香烛、清水、果品,一应俱全。
赵贵妃惨然一笑,踉跄着走进去,扑倒在那只小鞋桌前,喃喃自语:“乖宝,阿娘来看你了。你别怕,你阿爷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发这样大的脾气,等他都知道了,保证会重新对咱们娘儿俩好的……”
说着,抖着手又去燃着的烛上点香。
明宗和孙德福瞬间明白了过来:这是赵贵妃给自己当年被打落的那个胎儿立的供桌!
明宗阴沉着脸,咬着牙低声道:“她疯了。”
孙德福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挥手令众内侍侍卫都退下,只留了小武和香雪在旁边——这种皇家的龌龊内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赵贵妃的手抖得厉害,几乎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香插进了香炉之中。
转过身来,看着明宗,似嘲讽,似绝望,苦笑一声,抖着声音开口:“四郎可知道我当年那一胎,究竟是怎么掉的?”
明宗心中一动,板着脸冷道:“不就是悠悠入府后给你下了药么?”
赵贵妃惨笑一声:“悠悠一个小小的民女入府,她哪里懂得落胎该用什么药?那碗汤里的红花是我事后放的,就是为了让她背这个黑锅罢了。”
明宗大惊失色:“你说什么?!这样说来,悠悠也不是自尽的了?”
赵贵妃的脸上一片扭曲:“我正失子,怎么可能看着那样一个贱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明宗强压下愤怒,冷冷地看着她,沉声道:“那么,是谁落了你的胎?”
赵贵妃的脸忽然变得狰狞可怕,整个人也绷直了,就像一柄即将投出去的标枪,单手直直地指向密室墙上的画像:“还不是你那飞扬跋扈任性妄为自私自利的母后!她死活看不上我,看不上赵家,就因为先帝将福宁尚了我哥哥,就把对过贵妃的一腔妒恨都挪在了我赵家身上,又格外高看你,唯恐我这个她眼中无德无能、没有骨气的下作女人生了你的长子,竟然一碗鸡汤绝了我这一世的希望!”
明宗顿时大怒,吼道:“我母亲那样盼着我早日生子,听说你怀孕后赐了那样多的东西,还私下里跟我说如果你果然那样快便生儿子,定是宜男之身,不妨立即扶为正妃!她又怎么会害你?又是哪里来的什么鸡汤?!”
孙德福正皱着眉毛苦苦回想,闻言不由低声提醒明宗道:“老奴记得,贵妃娘娘有孕之后,太后确实曾经诏她进过宫,当时怕她路上不适,还特意请了宝王妃全程陪着的……”
明宗一愣:“宝王妃?”
孙德福自己说完,也立即明白了过来,再看向赵贵妃的眼神,便是一片同情。
明宗心中的愤懑无以复加,不由得单手握拳狠狠捶在挪在一边的大床架上,仰天怒啸!
孙德福见明宗气成这样,不由嗟叹起来,低声道:“贵妃娘娘,只怕是宝王妃事后告诉你,太后不想你生孩子的吧?”
赵贵妃怔住了,呆呆地:“不错,是大嫂对我说,太后私下里跟她嫌弃我的出身,说我上赶着给四郎做妾,一点儿都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骨气;还说四郎是她亲手教养出来最得意的儿子,长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这种下作女人生出来;说太后特意赐的那碗鸡汤只怕有不妥,因为她瞧见余姑姑端给我鸡汤的时候,曾经隐晦地冲着太后娘娘点了点头——而且,一切如她所说,我回到府中,腹中便开始隐隐作痛。这种痛一直持续了十来天。我一开始还以为她危言耸听,结果,我越来越痛,那天,终于落了胎……”
赵贵妃说着,整个人都倒在地上,伏地放声大哭。
金色的大氅拖在地上,雪白的长裙散成半圆,赵贵妃憔悴的容颜,就那样伏在红黑斑驳的大理石地上,哀哀欲绝。
“我那苦命的孩儿……”
孙德福看着伤心扭曲的赵贵妃,又看看在一边愤怒阴郁的明宗,叹了口气,低声劝明宗:“圣人,赵贵妃果然还是受人蒙骗。既然咱们都知道,一起头儿这个局就是宝王做的,这会儿还有什么可气的呢?”
明宗紧紧地闭一闭眼,长长地出了口气,方转向赵贵妃:“若芙,从你的孩子,到魏让凌珊瑚的孩子,都是大兄令人弄没的。甚至,我前几年一直都没有子嗣,都是大兄从我在英王府的时候,就悄悄地想法子改了我的膳食。我是不能吃芹菜的……”
赵贵妃身子一抖,猛地抬起头来,脸上都是不可置信:“你不能吃芹菜?!”
明宗看着她的反应,心中又是一紧:“你知道?”
赵贵妃张口结舌:“是,是大皇嫂说,男人吃芹菜有助生育,令我悄悄地增加了你膳食单子上的芹菜!”
明宗此时已经完全麻木,不怒反笑:“赵若芙,你到底是有多蠢!”一甩袖子,喝命孙德福:“彻底搜查她的内殿,所有可疑的东西都不要放过!”
背转身去,看都不再看赵贵妃一眼,平声道:“看在你我十几年的情分上,我留你全尸。来人,不必再问,即刻赐白!”
赵贵妃此时方才完完全全地明白了过来,自己竟是从十几年前便被人当了对付明宗的一柄暗剑,凄然大笑,如泣如诉:“原来我这么多年都蒙在鼓里,枉我自诩聪明……难怪我暗暗诅咒太后这么多年,她却半分损伤也没有!原来我压根就咒错了人!原来他们一直都拿我当傻子……先是福王,接着是宝王,现在,连——”
赵贵妃忽然噎住,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明宗的背影:“四郎,我知道除了宝王殿下,还有一位妄图谋逆之人,你饶我性命,我就告诉你!”
明宗忽然拔步便走,越走越快,竟是与来时一样,一阵风似的,不见了踪影。
孙德福怜悯地看了赵贵妃一眼:她这最后一句话,彻底地打消了明宗对她仅剩的那一丝怜惜。
“贵妃娘娘,一切都在圣人的手掌心里。您想要挟他,是一丁点儿用都没有的……”
赵贵妃身子一抖:“你说四郎早就知道……”
孙德福看着她,摇摇头,走到她跟前,低声说了几句话,方抬起身来,看着她,轻声道:“贵妃娘娘,您是,自己来,还是老奴亲自伺候您上路?”
赵贵妃惨然笑了:“真是,讽刺啊……我阿爷在殿上,口口声声地逼着圣人废了邹氏,给她赐白,转眼间,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我,被赐白了……”
赵贵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绝望的味道。
“不!我绝不会被赐白!我不会走邹氏的路!三尺白绫,早早晚晚,都会让邹氏缠在脖子上!邹氏,我在下面等着你!”
赵贵妃忽然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孙德福还没反应过来,赵贵妃忽然发力,拼劲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头撞在了画着裘太后画像的墙上!
砰地一声。
血浆崩裂。
赵贵妃正正地撞在裘太后画像的左手的位置。
看这样子,竟像是裘太后用一只手,拍碎了她的头一样。
鲜血四溅,墙上、地上、供桌上,还有赵贵妃自己的身上。
血色渐渐洇湿了她白色的长裙,金色的大氅,与她头上那红色的宝结,融为一体。
☆、367。第367章 献计(今日双更)
清晖阁赵贵妃的密室里抄出了很多东西。除了对裘太后的巫蛊诅咒,还有一系列账簿、记录,以及寥寥可数的来往信件。
明宗十分不耐烦,将这些东西一股脑都丢给了邹皇后。
邹皇后自然是已经听孙德福悄悄地说了赵贵妃愚蠢地成了别人设计陷害明宗的马前卒,知道明宗心中十分不爽快,便派了其他的差事给明宗:“戎儿知道太后和余姑姑伤着了,急得在蓬莱殿直跳脚。我已经按不住她了。但如今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她一来了,我还得顾着她,更加忙不过来。烦圣人跑一趟吧,好好安抚她一下子。德福先借给我,我们俩一起整理整理这些乱七八糟的前尘往事。小武跟着您去,有什么事儿,您让他跑腿好了。”
明宗也觉得焦头烂额,点头应下,转身带着小武,安步当车,慢慢地走向大明宫方向。
孙德福掂掇一下路程,啧啧摇头,低声道:“待圣人走到蓬莱殿,只怕就该吃晚膳了。”
邹皇后看看明宗有些萧瑟的背影,轻声道:“让他歇歇吧。先是兄长,然后是阿叔,现在到了第一个枕边人。他也是够难过了。”
孙德福默默点头,心内叹息,口中却神差鬼使地呐出一句话来:“御座之上,谁不是孤家寡人……”
邹皇后看了他一眼,低头翻开小武留下的书,捡出一只纸双燕来,一点一点地拆开,口中问道:“这是清溪留下的?”
孙德福正在暗暗懊恼,怎么会公然说出那样一句话来,好在是在邹皇后面前,若是别人,自己转瞬间就能失了明宗二十多年的宠信!忽听邹皇后问出这个话来,忙赔笑答道:“是,清溪自缢时,留在房内桌上的。老奴没敢拆,还请娘娘拿主意。”
邹皇后细细抚平纸上的褶皱,看着上面的几行字,不由出了神。
孙德福打定主意不过去看,低头只顾翻检从清晖阁密室里抄出的账簿。
邹皇后愣了好一会儿,才垂眸将那张纸仔仔细细地叠起来,珍而重之地放进了自己手边的一只带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