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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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将军,便是小人,小人的师兄,也都是‘不知道’的。如今的知情者,只怕仅有圣人、邹娘娘、小人的师父,和煦王殿下了。”
说到“不知道”三个字时,洪凤重重地咬着字眼,眼睛紧紧地盯着沈迈。
沈迈此刻却又聪明起来,略过了洪凤关于假装不知情的提醒,却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后半句上:“怎么?宝王殿下也不知情么?”
洪凤微微点头,低声道:“长庆殿起火,十有八九是宝王殿下放的,但起因却是余姑姑开始整理二王的纸条,所以,推波助澜的人里,必有达王一个!”
沈迈脸色一变,忽地立起,拔腿便往屋里跑!
洪凤忙跟了进去,只见沈迈埋头在墙角的大柜子里一阵猛刨,片刻后,拿了一只大匣子出来,就地坐倒,打开大匣子,一阵翻找,忽然冷哼一声,擎起来一张纸:“我说达王殿下为什么要请赵尚书吃这顿贵死了的饭!?”
……
……
明宗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纸条,冷笑不断。
沈迈低头解释:“末将前阵子疏忽了。直到除夕宴后,才觉得达王殿下的情形不对劲儿。昨日看到赵尚书和崔尚书竟然都公然跟杨正卿站在一处,觉得十分诧异。因为一直以来,只有杨小学士与宝王温王来往密切;而赵、崔两家因对宝王殿下的武人行止十分不以为然,所以几乎不与其交接。末将越想越觉得蹊跷,回去赶忙将纸条又刨了一遍,才发现,原来是达王殿下七月间就开始悄悄与两位尚书联系了。冬月时,达王殿下还亲自在京城最贵的酒楼宴请了赵尚书,那顿饭花费的银钱,几乎等于末将一年的俸禄!现在想来,京城那股暗暗帮着宝王殿下的势力,就是达王爷无疑!”
明宗忽然转头看孙德福:“赵若芙和崔漓什么情形?”
孙德福躬身道:“赵贵妃夜夜焚香诵经,崔婕妤则一如既往,读书、礼佛,仅此而已。”
明宗冷冷瞥了孙德福一眼。
孙德福身子一颤,躬身得更低一些,低声道:“赵贵妃身边的清溪出入频繁,崔婕妤封宫,无人来往。”
明宗眼中的狠戾终究还是缓了三分:“总算,我没有看错崔漓。”
孙德福的头几乎要埋到了胸前:“……昨日崔婕妤去长庆殿看望太后娘娘,回程中有人塞了一张纸条给她。回宫后,崔婕妤将自己关在了净室里,至今还没出来。”
沈迈神情一变:“糟了,崔尚书只怕要逼死自己的女儿了!”
明宗死死地盯着孙德福。
孙德福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不会的,紫兰殿里,都是,自己人……”
沈迈眉梢一挑:“包括崔婕妤的那个陪嫁侍女阿珩?!”
孙德福嗫嚅片刻,方道:“那个,抓出邵宝林,阿珩是首告……”
沈迈呼地出了口气:“敢情是皇后娘娘的人!”
明宗横了沈迈一眼。
沈迈咧开大嘴,怪笑一声:“大明宫的宫女都姓邹,这可也没什么不对啊!”
明宗不再理他,而是转向孙德福:“既然如此,耿氏的供词里不是说,赵若芙在清晖阁设了密室么?你可以带人去抓了。我已经给了她这么长时间,她还不肯自尽,看来是真的打算等着给雍郎当母亲,以后做她的太后娘娘了!”
沈迈神色怪异地看向孙德福:“耿氏的供词?”
孙德福理都不理他,只是低声请示明宗:“老奴此去,第一个抓的必定是清溪。圣人想要死的还是活的?”
明宗狞笑一声:“都!无!妨!”
孙德福身形不动,低声继续问:“那么,六局要动了么?”
沈迈盯着他,睁大了眼睛。
明宗阴恻恻地摇了摇头:“不必。清溪只怕早已叛了大兄,只是大兄不知道罢了。但六局中,各色人等纠缠。若动了,只怕会打草惊蛇。先留着!”
沈迈看着明宗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来声音,再想想刚听到的那些自己毫不知情的“耿氏供词”“紫兰宫人”“清溪之叛”和“六局纠缠”,心底打了个寒战: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真他nn的不是一般的多!
☆、365。第365章 拿人
清晖阁。
清溪正陪着赵贵妃闲坐读史。
赵贵妃的神色中带着些隐约的幸灾乐祸。
清溪看了她一眼,微微翘了翘嘴角,低声道:“娘娘,您别太明显了。宫里这么多的惨事,您该越伤心才越对头。”
赵贵妃低低地笑了一声,道:“我实在是忍耐不住。太后娘娘风光跋扈了四十多年,竟然也有今天!”
清溪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伤感:“太后娘娘,挺可怜的……”
赵贵妃眼中脸上,一片阴鸷,暗暗地咬着牙,悄声恨骂:“她活该!要不是她偏袒,这些儿子们能闹到今天的地步么?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头一个儿子,能对她下得去这样的狠手么?虽然那一位的确是个没天理人伦的畜生,可这畜生不也是她自己生下来养大的么……”
清溪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娘娘!快别说了——这皇宫上下,不是邹氏的人,就是那一位的人,您这样的话,不论传到谁耳朵里,咱们主仆俩也都只有一条死路了!”
赵贵妃的眼神中有一种莫名的癫狂:“死就死好了……他们不是还有崔漓么?”
清溪叹口气,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慢慢地给她顺背:“好娘娘,您往好处想——崔漓是个清高的人,之前会设下那等阴毒的招数陷害邹氏她们三个,不过是着了邵微微的道儿而已。可她如今药效已过,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又怎么会跟那一位同流合污?即便是她的父亲为了高官厚禄命她如此,以她的执拗,也未必肯听从……”
“退一万步讲,万一她真的肯了,那必是会将所有的心智都用上。以她一个局便能把元后、继后和宠妃三个人都算计进去的狠毒心机,您觉得她会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留下圣人的性命么?何况,崔漓是能生育的。如果外头要用崔漓,只怕就更不敢留着圣人了。”
“您要是想既保住赵家,又保住圣人,还让太后娘娘偃旗息鼓,只怕唯一可行的法子,就是您自己当仁不让来做这个过继皇子的母亲。这个时候,不是奴婢刻意要提您的伤心事——只怕现在,您无法生育这件事,恰恰是您最大的优势,也是外头更愿意选您的最大理由。”
赵贵妃被她劝得意动,便叹息着点头:“我知道了。”
清溪见她情绪平复,松了口气,微微笑一笑,转头看向窗外。
今天已经是正月初七了。
天空有隐隐的意外的蓝。
过了这个正月,只怕所有的事情就能解决了。
那时候,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辞宫回乡了呢?
想来,到时候,外头两处,就应该都用不到自己了吧?
温王入宫,贵妃为母,宝王领军,达王监国……
那时天下太平,自己就可以带着全家人浪迹天涯去了罢?达王答应过自己,到时候可以改名换姓,一走了之……
或者,去西域?还是出海?听说达王年轻时曾经去过日本,那里地广人稀,自家的人又有手艺,又不怕苦,一定能好好地活下去……
殿门忽然被砰地推开,香雪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色大变:“娘娘!孙公公带了大队的内侍来了,还有羽卫,都拿着刀剑!”
清溪只觉得自己头上一晕,忍不住微微闭上了眼。
赵贵妃身子一晃,大惊失色:“他来做什么?!”
香雪急得冒汗:“不知道啊!”
清溪忽然紧紧地盯着香雪,问道:“香雪,你这些日子,有没有见到过贤妃娘娘身边的平安?”
香雪眨了眨眼,瑟缩一下:“怎么会见得到?她不是跟着贤妃娘娘在冷宫烧死了么?”
清溪似乎神魂不属一般,点了点头,开始出神。
赵贵妃不耐烦地一把抓住清溪的胳膊,低声急问:“他们来干什么?我们该怎么应付?”
清溪惊觉一般,抬头看看赵贵妃的脸,只觉得这张脸是如此的平庸、愚蠢。
按捺下心头涌起的种种暴躁,清溪轻轻地掰开了赵贵妃的手,微微欠身:“娘娘,婢子去后面安排一下,不论他们来做什么,您都记着,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您别担心,婢子会处理好的。”
赵贵妃手足无措地眼看着清溪袅袅婷婷地慢慢退下,行去后殿,忽然反应过来,偏头急忙吩咐香雪:“你去把我今天早晨放在梳妆台里盛阿爷刚送来的信件的那个匣子找出来,悄悄地到后头把信烧了。”说着,从怀里摸了串小小的钥匙出来,塞到香雪手里:“这是钥匙!”
香雪点着头,慌慌张张地去了。
赵贵妃低声清清嗓子,挺直了脊背,双手交叠于膝上,端正跪坐在长案之后,假作看书。
正是下午最闲适的时辰。阳光从清晖阁的天窗上洒下来,恰好落在赵贵妃的身上,竟有那么一点点像是佛光普照。
赵贵妃恰好又穿了一件金色绣六尾凤凰的白狐风毛大氅,露出里面一条白色雪缎的长裙,典雅素洁。又梳了高髻,簪着六尾金凤的步摇,配了红色的宝结,整个人显得华贵非凡。
书简长长地摊在条案上,一旁还供着一炉上好的水沉,香烟袅袅,殿内雅致安详。
孙德福带着人进入清晖阁正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
“老奴见过贵妃娘娘。”
孙德福的礼节行的十分规矩,并不像平日里拱拱手就得。
赵贵妃看着他恭谨的样子,微微松了口气,贵妃的架子便又端了起来,矜持一笑:“这不当不正的时候,孙公公来我清晖阁做什么?”
孙德福站直了身子,塵尾一拂,昂首挺胸,朗声道:“圣上口谕:婕妤耿氏供称,贵妃赵氏,于清晖阁私设密室,或有不轨,责赵氏立即开启密室,坦承罪愆;另有侍女清溪,交通内外,违背宫规,即刻锁拿,交宫正司审理!”
无视赵贵妃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子,孙德福接着厉声喝道:“来人,将清晖阁宫人全部拿下,彻底查抄!”
赵贵妃下意识地强辩道:“那只是耿氏的一面之词!她一共只来过我清晖阁两三回,怎么可能发现我这里有什么密室……”
孙德福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道:“赵贵妃,清溪是宝王殿下送给您的吧?耿氏也是宝王殿下送进宫的,您的事情,耿氏自然什么都知道。”
赵贵妃的脊背一下子塌了下去,勉勉强强用双手撑住条案才不至于软倒在地,狠狠地咬住了牙,死死地盯着孙德福不语。
忽然内侍们一片扰攘,从后殿推了一个宫女出来,正是头发散乱的香雪:“回总管的话,贵妃娘娘的贴身侍女香雪正在后头火盆里烧毁一些信件,卑职们把信抢下来了。”说着,有内侍上前将烧了一半的信呈了上来。
香雪看着赵贵妃绝望的脸色,放声大哭:“娘娘!”
孙德福先抬了抬下巴,令人:“松手,放她去照顾贵妃娘娘。”一边伸手接过了信封,看了看信皮,摇了摇头:“这是赵尚书写给贵妃娘娘的家书啊。”随手递给了旁边跟随的小武:“都收好,一会儿直接交给圣人。”
赵贵妃的身子又是一晃!
香雪赶忙跑上去抱住了赵贵妃:“娘娘,娘娘,您可要撑住!”贴着赵贵妃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您忘了清溪是怎么说的了么?您得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您是外头最好的人选,只要您活着,就一定能住到兴庆宫去!”
赵贵妃精神一振,不错!
清溪说得好,自己是宝王给温王准备的最合适的养母,只要自己活着,他们最后就会把皇后的凤印给自己,等到温王登基,自己就能以皇太后的名义住到兴庆宫里去!到时候,自己一定不去住那个偏远的长庆殿,还要把那个地方夷为平地!自己要把先冯后的牌位清掉,搬去住最大最气派的交泰殿……
赵贵妃的精神有些亢奋,所以这些胡思乱想让她瞬间看起来竟似已经陷入了疯癫的状态之中!
孙德福看向她的目光微微地带了些怜悯。
赵贵妃,大约是所有的后妃嫔御中,除了邹皇后之外,最爱明宗的女子了罢?
可惜,她入英王府,本身就是个“换亲”的结果。
或者说,她是先帝为了安抚过贵太妃,从赵家讨来的又一个平衡的工具。
既不是为了她贤良淑德,又不是为了赵家高雅清贵,更不是因为明宗本人对她的喜爱。
而明宗本来就是个清冷的性子,女子于他,不过是闲娱的乐子而已。尤其是在发现邹皇后的独特个性之前,明宗对所有身边的女子,或者有善良,却的确从无情爱。
赵贵妃付出的太早,太多,太深,而明宗对****这种东西,又领悟得太迟,太浅,太少——甚至少到了仅仅对着邹皇后一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