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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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戎谢了邹皇后,一边止了泪,一边勉强笑答:“大伯母让我只管跟您说话,我竟然怕您烦我,真是错得离谱。娘娘不用刻意让采萝姑姑出现或避开我。只是若是有大场面时,您让她少出去。怕是有不少人认得我,我姨母的样子。我怕,他们会乱做文章。”
他们?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做文章?沈家在怕什么?为什么一个采萝就能让沈家提起这样的警惕来?
邹皇后想起前世,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难道前世花期被赐的将军,竟是沈迈?
沈迈今年刚三十八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刚刚升了冠军大将军,掌了羽林卫。这代表着皇帝的绝对信任。家里人口又简单到如今只剩了孑身一人,倒是个上佳的人选。
可前世嫁去将军府的,是花期!
怎么与沈将军嫡妻相似的人,是采萝,不是花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且不提。
如果皇帝听说了,绝不会放过采萝!要么,去给沈将军做妾,成为皇帝笼络臣子的棋子;要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论是病逝、意外,只要没可能让人拿来挑拨君臣关系,管你怎么死?
但采萝何辜?!
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邹皇后心里更加乱了起来,面上便怔住了。
采萝早听得双耳发热,但邹皇后又走了神,却需要提醒。
尤其是沈戎已经拭净了泪水,正好奇地盯着邹皇后看。
采萝只得红着脸轻轻地上前拽拽邹皇后的袖子。
邹皇后惊觉,再看沈戎,正微微带着些探究的目光看向自己,忙勉强扯了个笑容:“你想得十分周全。本宫竟乱了手脚了。”
这解释合情合理,沈戎便跟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邹皇后稳了稳心神,决定不让话题这样严肃险恶下去。脸上的笑容便真了三分,扯开话头,关心起沈戎的起居来:“住得可还惯?吃得合口么?听说你家大伯母是江南人,你在她家住了这么久,怕是也爱那边的吃法?”
沈戎看着采萝并没有走开,便笑意盈盈地先拉了采萝的手,把她拽到身边,压根无视采萝僵硬的身子、羞惭的表情,抱住她的胳膊,还淘气地在她臂上蹭了蹭,一脸小猫一样的满足相。然后才回过头来答邹皇后的话,神情间便带了三分天真烂漫:“这些我都没关系的!大伯母说我的嘴最刁了,不分南北,好吃的才爱,其他的都是饱肚而已。蓬莱殿的厨子倒是很勤快,三五日没有重样的菜,我吃着还行!”
邹皇后看着她这样粘采萝,手指便有些发僵。但听她这样傻乎乎的答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伸手点点她的额角:“傻丫头,那是看在你阿父管了羽林卫的份儿上!可不能到处去说啊!”
沈戎皱皱小鼻子,伸手摩挲着额头,嘿嘿一笑:“大伯母说过的,在宫里,只在您跟前可以放开说话,平常都让我装哑巴不吭声。”
邹皇后眉梢一动,对沈家大夫人的心计印象又深了三分,笑意便跟着也深了三分:“你家大伯母果然疼你了。不过,让你入宫便是冲着你这率真的性子的。若你忽然都藏了起来,圣人问起来,想好怎么说了么?”
沈戎便吐吐舌头:“大伯母也教了,就告诉圣人说:满宫里就敢跟皇后娘娘尽情说话也不怕罚,别人面前怕给阿爷惹祸,所以不敢吭声。”
邹皇后忍不住呵呵笑着摇头,半晌方道:“这样是不对的。”
☆、39。第39章 沈戎(下)
沈戎便一滞,慢慢地松开了采萝。
采萝忙低下头退到一边,脸上竟然微微有些失落。
邹皇后这厢接着替沈戎问:“妹妹一定会想:怎么不对?这样不是最好么?既说了皇后的好话,又维护了阿爷的体面,还表现了自己的率直?”
沈戎“呃”了一声,脸上带了三分被戳穿的尴尬。
邹皇后淡了笑意,微微肃穆,缓缓解释:“妹妹进了宫,领了昭容的宝册,当了皇帝的九嫔,就一辈子都是大唐后宫的一份子了。本宫能护得住一时,护不了一世;能护得住清宁宫蓬莱殿,却护不住太极殿兴庆宫。”
邹皇后说着,忍不住偏头看了看西边,缓缓地说:“恐怕也护不住承欢殿。”
说完,再看向有些愣神的沈戎,微微一笑。
“而且,妹妹也大可不必这样委屈自己。除了本宫和三妃,你上头仅有一位裘昭仪,你尽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后宫生存凭的是皇帝的青目,你假了,圣人不会喜欢;只有真正的你,才是圣人会喜欢的样子。”
说着,邹皇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关于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
沈戎露出思索的神情,缓缓跟着点了点头。
邹皇后又和缓地笑着续道:“裘昭仪是太后的侄女,是圣人的表妹。她有她的身份,自然会有她的骄傲。可你并不输她。你的父亲是当朝的冠军大将军,除了裘老将军和远在天边的镇军大将军,你父亲是大唐武将第一衔了。你明白么?”
沈戎这才反应过来自家阿爷到底是什么情况!
冠军大将军啊!正三品啊!这可是皇帝最倚重的人的标志啊!
原来自己只是个借口,阿爷才是皇帝的目的!
沈戎忍不住便皱起了眉,双手抬起摁住了额角,一副发现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的模样。
“娘娘,慢点慢点,您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邹皇后便笑得真心地和蔼了:“沈妹妹,我是想告诉你,其实这个宫里,你是可以横着走的。”
邹皇后扔了一句话出来,却并不解释,反而若无其事地起身,留下沈昭容在原地愣神,自己则从容地走到桌子跟前,再次提起笔,想要写点什么。采萝已经恢复了正常面色,此刻也跟过去伺候。
沈戎几息之后,下意识地一起过去,看着邹皇后拿开的那张纸上写了一句话:端午节礼赏什么好?于是下意识地指指那张纸:“娘娘的字外圆内方,筋骨坚忍,既郑重又端庄,若题在书册上,则可当传世之物了。嫔妾看着极好,若要赏,不妨赏幅字给嫔妾吧?”
邹皇后和采萝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越来越亮的光!
好主意呵!
既不花钱,又不惹事,果然好礼品!
邹皇后便笑盈盈地看着仍有些恍惚的沈戎赞道:“妹妹好思谋!果然,不愧是沈家的女儿,不藏的时候如斯聪敏!”
沈戎这才惊觉,自己是在给邹皇后出主意!面上便露出一丝悔意,片刻又恢复正常,笑道:“嫔妾乱说话,娘娘万万不可当真!端午大节,宫中赏赐皆有定例,娘娘便要赏字,也不当在这个时候驳了往日常惯。六局措手不及,必致含怨,那就不好了!”
邹皇后越听越讶异,不由得再次放下笔,上下打量沈戎,面上惊喜交加。
这才是大伯母要自己照看这孩子的真实用意吧?沈家大夫人好本领!两三年教出这么样一个千伶百俐的人儿来!若是大方施展开来,只怕还有更多让人刮目的才能吧?!
邹皇后忍不住直言问道:“沈昭容可愿帮本宫管理宫务?”
沈戎被惊到,到底还是慌乱了起来:“啊,我,我?!”
邹皇后便大笑着拍手:“不错!便是你!本宫真是好命,歪打正着,捡到宝了!”
沈戎回蓬莱殿的时候颇有些心烦。
甚至没有注意到道边行礼的文婕妤,直直地撞到了她面前才被她的惊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一声断喝:“你做什么?”
文婕妤满心不乐意地给一个没参加过采选的“粗野”女子行礼已经够委屈了,被沈昭容这么一喝,顿时便哭起来:“婢妾给昭容娘娘行礼,还能做什么?娘娘这么问,是想问婢妾的罪不成?”
沈昭容终于反应过来,看她一副做作的样子,面上便不耐烦,忽然想起邹皇后说的那个“横着走”的话,忍不住便冷哼一声:“连皇后娘娘都是干听着你顶撞不怪罪,难道我一个小小的昭容,还有个天做胆陷害你不成?我没看见你,所以才吓一跳,你自己不躲远点,怪得谁来?流光,我们走,回去问问教导姑姑,是不是低阶世妇行礼,上位九嫔必须还礼,不然是不是也算触犯宫规?”说着,神态中自自然然地恢复了在家时的虎虎生威,竟然看也不看傻掉的文婕妤,带着贴身的侍女,扬长而去。
文婕妤被晾在了当场,不由得羞怒交加,放声大哭起来:“我堂堂兵部侍郎的千金小姐,难道被这样无视辱骂,还不能还嘴了!?这是什么规矩?!”一边带进宫的丫鬟都是自幼服侍的,文婕妤的脾气自是一清二楚,此刻更是一个也不敢上前。
清宁宫里,有人送回来沈昭容路遇文婕妤的信儿来,邹皇后听完,微微一笑便作罢了。转回头接着问采萝:“你觉得沈将军如何?”
采萝的脸几乎要红成火,一向噼里啪啦的爽朗直率也变得声如细蚊:“娘娘只说沈昭容,怎么扯到婢子身上了?沈将军待发妻情深意重,婢子不过区区一个女官,说到底不过是个下人,难道还配得上当朝的冠军大将军不成……”
采萝的声音越来越小,头深深地埋下去。
邹皇后已经看不到她的脸,但却能听出她话里的羞意和怅然。
采萝对沈将军已有好感,若真说声让她嫁,侧室自然没可能,但就算是妾、通房,只怕都是千肯万肯的……
可是,花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什么事情?还是前世还发生过更多自己并不知道的事?
虽然意外解决了端午赏赐的问题,但随之而来的担心让邹皇后更加头疼起来。
☆、40。第40章 分香
贤妃很喜欢现在的格局,除了新进宫的两个嫔。
德妃也觉得很好,多了很多可以扇阴风点鬼火的机会,她十分开心。
唯有贵妃。
邹皇后最后发的特诏,挑的人选,发旨的日子,无一不是在贵妃面上打得噼啪作响。
后宫即是小前朝,这是无人不知的真理。
贵妃奉旨主理采选,六宫事务都不在手中分神,又有礼部尚书的亲父出主意,竟然在名单中落下了大唐军方!
竟然还要邹皇后病愈后特意亲自面挑,人选又既照顾了太后娘家,又平衡了军队中的新旧势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经此一事,贵妃的能力评价顿时比皇后低了不止一筹。
况以皇后特意命“见旨进宫,不得有误”,虽然明面上将自己放到了一个跋扈无理的位置上,然皇帝和太后都不便明言支持的情况下,皇后此举,最是有担当有气魄,说不得皇帝太后都要心存感激。这又是一个明白的加分项!
自己真的成了贤妃当日口中的那个“为他人做嫁”的傻子了!
贵妃真心郁闷。哪怕是接到了家里的安慰,哪怕是清溪不停地传达着安抚,都改变不了贵妃的怨气。
不过这个怨气,很快就有了发泄的机会。
邹皇后到底还是按照沈昭容的建议,照旧例令六局呈上内外命妇的端阳节礼单子,自己添减后即行照单赏赐。再过两日便是端午,各种事情忙得邹皇后团团转,最怕的就是平白多出来一两件,满盘计划便被完全打乱。
众后宫佳丽,就是专门做这一两件事的。
端午节礼头一天刚赏下,第二天,众人便似约好一般,浩浩荡荡来了一队,直言请见皇后,有事求教。
邹皇后正在窗下理妆,听了横翠的通传,便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方微微笑道:“来打仗了。花期采萝留下,丹桂跟我来。”
来的人不多不少,德妃贤妃没来,贵妃来了。带着方魏崔文四个婕妤,并高刘邵三位才人。
邹皇后在偏殿里坐好,笑问道:“后儿才是端午正日子,怎么今儿约好了跑来闹我?”一句话扔过去先给几个人定了个“捣蛋”的调子。
贵妃便笑着也顺口往下说:“可是呢!小孩子家家的,淘气起来一个个的都没眼色的很,嫔妾也是被她们缠得没法子,只好带着来见娘娘,请娘娘给分解分解!”
说着不待邹皇后接话就转过去向着方、魏二人道:“你们俩是位分最高的了,你们先说!”
方婕妤便委委曲曲地抬头抹眼,情绪还没酝酿完全,就被魏婕妤抢了开口道:“皇后娘娘偏心,为什么同一位分的姐妹们,香料还要分个三六九等?”
邹皇后便笑眯眯地看着魏婕妤道:“哦?来问我的罪的?”
一顶“不敬”的大帽子兜头扣下。
魏婕妤便站了起来,也笑眯眯地,甚至还挑了挑眉:“娘娘又吓唬我!婢妾是请教娘娘一碗水为什么就是端不平!”
邹皇后依旧笑眯眯:“那本宫要是不肯教你呢?”
魏婕妤的脸色便有些发僵。
邹皇后别转过头不再看她,对着赵贵妃语重心长起来,那模样颇有赵贵妃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