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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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的骂街声整整一日都没停下来,提名道姓地将邹惠妃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全了。
直到孙德福亲自上门,问了一句:“贤妃娘娘想不想也去掖庭住三年?”她才停了下来,却回手把整个承欢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孙德福回报给明宗,出人意料的,明宗却不生气,长叹一声,挥手告诉孙德福:“不要惊动皇后,你偷偷地,弄点好东西,还都给她置办上——总不能大过节地让她守着个雪洞过日子吧?”
洪凤在外头听了这话,眉毛止不住地动了动,低下头去。
贤妃得了东西,这才渐渐平了气,便叫了平安来,亲手给她上伤药,低声笑着告诉她:“放心吧,姓邹的不过是一阵子的事儿,圣人不会真的复她的后!”
然,贤妃砸了东西,六局要备案;又得了东西,六局难道就不备案了?
戴皇后又不是傻子,焉能不知道?
清宁宫里顿时又是一阵凄风冷雨。
梅姿只能重新放好了泡澡的温泉水,请戴皇后去沐浴。
戴皇后除了簪环衣裳,躺进石池,越想越伤心,翻身坐起,两只手捂着脸呜呜地哭。
梅姿遣退了一众伺候的宫女,低声道:“娘娘伤心,想哭就放声地哭一场吧!”
戴皇后有这样一句话做引子,嚎啕大哭起来。
明宗听了回报,沉吟许久,问孙德福:“戴绿枝还真的对朕有情不成?”
孙德福恨不得拿白眼狠狠地翻他,只好低下头,小意陪笑道:“圣人想是忘了,戴皇后自入宫第二日起,恨不得全大明宫只有她一个人能伺候您。”
明宗洋洋得意了片刻,随即皱起了眉头,发起愁来:“那可怎么办才好?越是如此,她们越是不会放过邹氏。外头正是又有些蠢蠢欲动,内宫若是再乱起来,朕怕她受不得第三次暗算了!”
孙德福也跟着愁眉:“是啊。贵妃不过两天就偃旗息鼓了,虽说看着像是明事理,可难保不是韬光养晦等着给邹娘娘落井下石;贤妃娘娘那里虽然圣人又缓了一缓,可就贤妃的性子,越是如此,搞不好越要跟邹娘娘作对;这皇后又伤了心——三个人万一拧成一股绳来对付她,只怕邹娘娘便有三头六臂也是枉然啊!”
明宗自他开始叨叨便笑眯眯地看着他。待孙德福说完,发现明宗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由得便红了脸:“圣人,老奴胡说的。”
明宗呵呵一笑,伸手敲了敲桌子,眉清目朗:“左右外朝还没有什么大事,正好,看看邹氏怎么走通这局乱棋!”
邹惠妃一夜酒喝得,头疼了两天。
翌日又是逢十例见,而且再过六日就是中秋节宴——这是她自废后之后,第一次正式在大节宴上、众臣子命妇跟前露面,说不紧张是假的。
桑九横翠深知她的心思,早早地便通知六局把钗钿礼衣给她预备整齐,又配好了博鬓步摇放在那里,顺带还单准备了一整套胭脂水粉,就怕当日太慌乱。
但当绯红色的钗钿礼衣挂起来的时候,邹惠妃看着那衣裳架子又皱起了眉头。
横翠看了看那些东西,再看看邹惠妃怪异的脸色,忽然反应过来:自家小娘从进宫起,就从未穿过杂色的衣衫!红便是朱红,黄便是正黄!自家小娘从未在大朝、大宴、朝会等等场合上,穿过绯红这种杂色!
横翠的脸色也渐渐地难看起来。
桑九发现了这一点,令人:“屋子还是窄,衣裳架子挪到隔壁去。”
邹惠妃已经兴味索然起来,摆手道:“何必挪来挪去的。”
桑九看着她的脸色,想了想,咬咬唇,低声问:“娘娘,今夜若要再请沈昭容来,只怕明日的例见就要误了。可听说,明儿皇后要宣布中秋节的座次,您若不去——”
邹惠妃在听到“沈昭容”三个字时,已经条件反射一般挺直了腰背,心底里一下子便平静下来,再看向礼衣架子,便觉得也不那么碍眼了。多看了几眼,忽然笑了起来:“若说,这些颜色还真是穿得少。在家里时,哪有那么多颜色衣料给我裁衣裳?我真是傻了,如今不趁着年轻,赶紧试试这些亮丽的颜色,过几年岁数大了,还怎么穿?瞧瞧贵妃那天穿的碧色,原本是讨圣人的欢心去,可她那个岁数,又是那样的说话方式,不立马气得圣人跳起来才怪!九娘,你娘娘我也奢侈一回,今年秋冬,你给我好好地做几件颜色衣裳来!我得赶紧过过那个瘾!”
否则一旦复后,这种娇嫩的颜色样式,就又穿不得了!
桑九横翠都听懂了邹惠妃的未尽之意,一起莞尔笑起来。
横翠更是快嘴说道:“就冲我们娘娘这份豁达,宫里就没人能比!圣人不偏心我们娘娘,难道去偏心那些只顾着跟圣人斗气的妃嫔不成?”
☆、250。第250章 名声
兴庆宫,长庆殿。
裘太后听说了邹惠妃的情形,又听说沈昭容不过两句话就把邹惠妃的心结解了,不由得笑起来:“果然的,响鼓不用重锤。加上戎儿丫头那张最是一针见血的嘴,田田又是个好孩子,片刻之间便能转过弯来。”
余姑姑也满意地笑起来,边又叹息起来:“这刚到了哪儿?中秋节宴她就得正式在外头露面了,还不知道到时候有多么尴尬气人的事儿出现呢!我想想都替她揪心!”
裘太后倒是跟明宗一样的逻辑:“大家都正愁没有由头,自然会都冲着她来。正好,我也正要看看她的应对,到底配不配得上我和皇帝两个人都这样偏帮她;也正想看看,到底上一回皇帝发火儿,弹压下去的那些人,是不是真心地雌伏!”
余姑姑听了落后这一句,脸色瞬间白了一白。
裘太后看着她的脸色,忽然冷笑了一声,冷道:“说吧,是不是钏娘又求到你头上了?还是寿宁按捺不住想要‘痊愈’了?”
余姑姑松口气,连忙笑道:“寿宁乖着呢,您别这样看不起自己的女儿!再说,有房家大郎陪在身边,孩子们承欢膝下,她自己在家里逍遥自在。管什么痊愈不痊愈的?现在的日子不是更悠闲?”
裘太后把脸转向她,正正地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小余,你还记得现在在跟谁说话么?我才是寿宁的亲娘。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知道的?”
余姑姑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敛了起来,半天,才轻轻吁口气,低下头去,低声道:“正月里那回,寿宁回去就真的病倒了,开始是治病调理,后来是赌气,说什么都不肯下床。一日两日行,一个月两个月也行。她这一赌气就是四个月。房家实在是受不了她天天使唤着房大郎还不让人家近身,一怒之下,太夫人真的赏了两个婢女给房大郎做通房。房大郎开始还不肯受,结果寿宁竟然大度地让那两个通房一天一个去服侍大郎,第二天早上偏还阴阳怪气地恭喜大郎。大郎被她挤兑得急了,当真,便纳了那两个女子……”
裘太后的手砰地一声便狠狠地拍在了案几上,一双眼睛紧紧地闭上,脸上早已是一片铁青。
余姑姑都不敢抬头看裘太后的脸色,只是低着头把话说完:“如今,大郎已经抬举了那两个女子做了侧室,称了姨娘。其中的一个还有了身孕。寿宁在公主府里偷偷地痛哭了好几场,却又不肯让那两个女子走,说是自己十几年的名声不能因为这两个贱婢便毁于一旦。公主府里一锅乱账,房大郎经常躲在房家不肯回去。两个侧室抓准了寿宁的心思,竟然开始阴阴阳阳地顶撞公主,当着大郎却又总是做出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说的架势来……”
裘太后再也听不下去,眼睛一睁,双眸的精光利箭一般,冷冷截断:“你是在说,哀家唯一的女儿,正在因为名声所累,受两个贱婢的气,是也不是?”
余姑姑想着当年在皇宫里金尊玉贵说一不二娇宠无双的寿宁公主,眼泪再也憋不住,一滴一滴地迅速连成了线:“可怜我的寿宁……”
裘太后冷笑一声,道:“她自作自受!只怕到了如今,还是只会背着人哭,当着人仍旧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是也不是?!”
余姑姑边擦干了眼泪,边深吸一口气,干净利落地答道:“是!所以我其实丁点儿都没打算管。本来也并不打算禀告太后您。寿宁如果不好好地受点委屈,恐怕是找不回属于大唐公主的真正的尊严的。我已经派人严密盯着那两个贱婢,只要她们不去真的动手害公主,名声那种东西,我才不替寿宁遮掩在乎!”
裘太后的脸色其实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但听着余姑姑这样一番话,却用力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不让她狠狠地吃点儿亏,她还真不知道大唐公主应该怎么当!只是,”裘太后抬起了头,直直地盯着余姑姑,道:“你可要让人看好了,万万不能让寿宁真的伤了身子!”
余姑姑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这个我还不省得?圣人是我抱大的,寿宁难道不是在我手心里长起来的了?”
裘太后沉默起来,犹豫片刻,方问:“钏娘最近如何了?”
余姑姑的神色黯然了下去,轻声道:“不太好。圣人很是顾着平衡宫里的关系,但却偏偏就像忘了她一样,半分抚慰也不给她。我总觉得,圣人看着像是跟她斗气,但隐隐约约的,总有些逼着钏娘出手的意思。”
裘太后轻轻叹口气,方道:“随他们吧。我连寿宁都不管,管她干嘛?让她自己去折腾吧,碰壁碰多了,自己就知道大明宫的围墙到底有多硬了。”
余姑姑看着裘太后,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您以为您不理她,她就真的有那个骨气不来求您帮忙?果然能做到这一步,她又怎么会逼着咱们帮她成为裘家的第二位皇后?裘家靠自己的实力难道就过不得好日子么?这分明是骨子里就看不起自家的真本事!您就等着吧,眼前就是中秋节。圣人让皇后排了惠妃在贤妃的座次前头,就钏娘的小心眼儿,必定会过来跟您抱怨,让您出面替她争脸的。”
话音未落,外头人报:“裘昭仪求见。”
余姑姑咬着后槽牙拍了自己一个轻轻的耳光,牙缝里挤出来一个词:“乌鸦嘴!”
裘太后倒是被她这个举动引得失声轻笑,轻声道:“你懊恼个什么?难道我还怕她不成?!”
余姑姑瞟向门口的目光陡然间冷了下来,低声咬牙道:“我讨厌有人拿着阿爷的一世英明给自己的私欲当踏脚石!”
裘太后眼神一凝,看着余姑姑,轻声喟叹:“小余,阿爷这一世,白疼了大兄一家子,却疼对了你这个义女。阿爷一点儿都不亏。”
余姑姑一边往外走,按礼节去迎裘昭仪,一边低声道:“阿爷值这世上最崇高的尊敬。我这点子孝心,算得了什么?”
☆、251。第251章 求助
裘昭仪这一回的态度好得不得了。
余姑姑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见裘昭仪这样温暖的笑脸了,不由得心下一凉,下意识地戴上了在宫里锻炼四十年的面具,亲热礼貌地笑着说:“快进去罢,太后等着呢。”
裘昭仪听到这样的话,本来高高兴兴地迈过了门槛,但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的时候,忽然反应了过来,猛地回头看着余姑姑,眼中露出的是杀了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不可思议。
余姑姑却瞬间便放平了心态,淡然地微笑着,伸手肃客:“裘昭仪请进。”
裘昭仪的贝齿咬住了下唇,长长的睫毛一眨,热泪便在眼眶里打转了:“余姑姑,你都不疼钏娘了么?”
余姑姑叉手躬身,疏离的声音平平地从她的口中传出:“婢子不敢。”
裘太后却不想让余姑姑面对裘昭仪太多,在里头和声道:“钏娘来了么?怎么不进来?”
裘昭仪的眼泪便掉了下来,伸手掩住了嘴,一边哭一边提着裙子跑了进去:“姑母,余姑姑管我叫裘昭仪!余姑姑管我叫裘昭仪,姑母,姑母!”
余姑姑冷冷地看一眼她的背影,淡淡转身,连门都不进,只是吩咐旁边的小宫女:“上茶点后,闲杂人等都出来。”
跟着裘昭仪来的两个贴身侍女都禁不住看向余姑姑。
沙沙好奇地盯着余姑姑肆无忌惮地看,余姑姑却理都不理她;漠漠只是淡淡地瞥了余姑姑一眼,却被余姑姑冷冷地看过去,漠漠垂下眼帘,叉手欠身,却一言不发。
余姑姑走到她的面前,低声道:“在宫中老实些,不然,不管你是哪里来的谁,我都能让你彻底消失。”
漠漠脸色一变,猛地抬头看向余姑姑。
余姑姑却已经挺直了后背,从容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里头裘太后已经微微皱着眉推起了扑到自己怀里大哭的裘昭仪,展开眉头,淡淡地问她:“你是不是觉得,那一回没有让漠漠对着小余出手,就已经是你对她的恩赏了?”
裘昭仪被推开,又听了这样的话,喉中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