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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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福瞥一眼明宗,低声快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甚至连那个明宗的眼线宫女也说了出来,自己的挑拨也说了出来,然后轻声嘱咐:“今儿不要再提,省得圣人心里的这根弦绷得太紧,再绷断了。”
沈迈低头寻思片刻,点点头,但又疑惑起来,低声问:“老孙头,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孙德福微微一扬嘴角,低声道:“邹娘娘出来得太久了,该回去了。否则,魑魅魍魉要翻天了。”
沈迈皱了皱眉,低声问:“你跟姓邹的商量过么?我怎么听说她不乐意回去呢?”
孙德福笑了一笑,意味深长:“邹娘娘总以为只要躲着事情就能慢慢地拖得没有了。可世上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儿?老奴不能看着圣人一个人苦撑苦熬。她既然跟圣人这样好,那就得回去帮着圣人分担。这个事儿,她当仁不让。”
说到这里,孙德福溜了一眼斜倚在榻上状似不在意地跟王全安笑着闲聊的明宗,再看一眼沈迈。
沈迈会意了过来,笑着道:“说的也是。这娘儿们习惯性偷懒,不把她逼到份儿上,她不动脑子!”
孙德福笑着,和沈迈一起慢慢回到了明宗身边。
二月初一中和节。
孙德福一早便敲开了幽隐的大门,无视众人拥上来的赔笑问候,一径走到院子当中,高高擎起手中明黄色圣旨卷轴,朗声道:“圣人有旨,充仪邹氏跪接!”
邹充仪今日高兴,自己捡了一身纯白色贡缎长袍穿上,身上脸上一片素净,既没有上妆,也没有配饰,连头发都披散着,一身洁净地站在窗下,提了狼毫大笔,悬腕抄经。
满院子的宫人都在准备着香烛照壁,祭奠勾芒神。
此刻孙德福没有预先通知,便持圣旨前来,弄得众人都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还是尹线娘先反应了过来,一推身边的桑九:“姐姐,条案香烛!”
桑九恍然,“哦”了一声,看着孙德福站在院子当中的姿势,意识到这道旨意只怕非同小可,急忙叫了横翠,两个人把条案摆到孙德福面前,供好香烛,放好跪垫,然后才回头看邹充仪。
邹充仪下意识地不想接这道旨意,所以站在窗前,低头继续抄经,脚下纹丝不动。
孙德福看着她不情愿的表情,心中先暗暗赞一声此姝实在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但还是得笑着催促道:“圣人有旨,充仪邹氏跪接!”
邹充仪没有办法,只好叹口气放下了笔。一边小语想上来帮她绾发,邹充仪却极度不想再行修饰,抬手止住小语,就这样一身白袍、长发飘然地走了出来,状若凌波仙子一般,口中一言不发,只是盈盈跪倒。
孙德福看着她披散开的秀发,微微一笑,双手展开黄绫卷轴,抑扬顿挫地念诵起来:“诏曰:充仪邹氏,生性温和,聪敏****。查其涉嫌误伤皇嗣事宜,事出有因,查无实据。迁居掖庭两载中,无一字怨怼,无一言愤懑,妇德妇言,实为天下妇人楷模。朕不忍弃诸于野,特雪其冤,著其贤,特诏迁回大明宫。裘氏皇太后曾为淑妃数载,故我朝不设淑妃。特封邹氏为惠妃,独居仙居殿。邹氏其勉之,朕甚盼卿归来。钦此。”
听到最后一句时,邹充仪的双肩忍不住一抖。
明宗的耐心终于告罄。
这道诏书,就是他在当着全天下告诉自己:你回来,我想你。
没有商议,没有斟酌,只有通知,只有宣告。
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么?
等到他一意孤行的那一天,不管什么形势大局,不管什么闲言碎语,不管什么后妃朝臣,只是因为他对她的思念,所以,像一个正常的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说:少废话,赶紧给老子回家!
邹充仪的额头贴在地上,轻轻闭了闭眼。
自己终于等到了,盛宠的这一天了么?
邹充仪伏在地上,思绪起伏,浮想联翩。
满院子的人,以及孙德福,都目露温柔、面色复杂地看着她。
那个此刻看来超凡脱俗的女子,终于在被冤屈、被贬谪、被折磨、被窥伺、被陷害、被中伤如许多之后,终于在两年半之后,迎来了自己的时代。
一刻钟后,邹充仪终于抬起头来,声色一无所动,仅仅是长长地吁叹了一声,欠身,叉手,清声道:“嫔妾领旨,谢恩!”
☆、228。第228章 赐宴
二月十五日,道家始祖老子的诞辰日,也是百花生日花朝节。
仙居殿里焕然一新。
古朴的铜器,温润的玉雕,端庄的红木,雅致的锦缎。
并无金碧辉煌,亦无华贵富丽。
一切都像是仍旧在幽隐那个小小的院落之中,宁静,平和。
凌婕妤用过的小巧精致的玩意儿早就被堆到了隔壁偏殿,阮贤妃用过的珠光宝气的东西也搬挪一空去了承欢殿。
整个仙居殿里就像真的仙境一般,洁净,旷然,微微的香烟缭绕之中,飘飘然,欲仙。
邹惠妃回宫之时,面无表情。
任谁都看得出来,新晋的惠妃娘娘并不高兴。
但一俟进了仙居殿的院子,看见那院角的汉宫秋和绿菊,还有大殿之前院子当中摆着的几大缸游鱼,邹惠妃的脸色便缓下了三分。再进了大殿,瞧见一殿素洁高雅的陈设,邹惠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横翠和邴阿舍各自招呼着院子里的粗使宫女和内侍们把带回来的大包小包各自归位,桑九、尹线娘和小语则陪着邹惠妃走进了寝宫。
这下子,小语终于绷不住,“哇”地一声叫了出来。
寝宫里的布置,和幽隐竟然一模一样。除了家具们都放大了几倍,就连合欢床上的被褥,都是仿着幽隐那边的花样做的。
小语终于忍不住,跑过去摸了摸用料,惊喜地回头:“娘娘,也是棉缎的呢!跟咱们用的一模一样!”
桑九扶着邹惠妃的手,觉出来那手微微地抖,轻声劝慰:“娘娘,圣人用足了心思,您得领情啊。”
邹惠妃笑靥绽开,点头,却不说话。
尹线娘却咕哝了一声:“可咱们在幽隐,都是没法子才用这些材料的啊。如今有好的,为什么不给我们用好的?”
邹惠妃嗔怪地白了她一眼,这才笑着开口解释:“圣人希望我们一直像在幽隐时,那么好。”
尹线娘伸手揉揉鼻子,撇撇嘴,半天,还是加了一句:“为甚么不能更好些?”
邹惠妃扶在桑九腕上的手一顿,笑眯眯地回头看着尹线娘,竟然赞道:“说得好!改日你亲自说给圣人听听!”
洪凤兴高采烈的声气在外头适时响起来:“娘娘,洪凤来给您道喜!”
邹惠妃忙笑着回头,眼睛便往外找,口中笑道:“这小猴子多少日子没露面了?还不赶紧进来给我瞧瞧!”
洪凤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先深深躬身施了一礼,方笑道:“娘娘可好些了?三四个月没见着娘娘了,实在是惦记。”
邹惠妃上上下下打量他半天,方笑着转头问桑九:“你看他是不是胖了?”
桑九抿着嘴笑着点头,又接着对洪凤笑骂道:“没心的东西!光会耍嘴!惦记怎么不常来?”
洪凤笑了笑,却移开了话题:“线娘带着小语先去后头瞧瞧,给你们俩准备了些小玩意儿,都放在你们自己的屋里呢!”
尹线娘会意,拉着小语笑着走了。
这边桑九已经扶着邹惠妃坐下。邹惠妃笑问:“这是你师父还是你主子让你来给我神神秘秘地说什么了?”
洪凤笑着打躬,低声道:“娘娘圣明。圣人让小的来看看,还有什么东西不满意没有。我师父也令我传话给您,午膳吃饱些,晚上那一顿,能不吃就不吃,能不喝就不喝。”
邹惠妃和桑九对视一眼,疑惑:“晚上?”
外头立即有人释疑:“皇后娘娘口谕,邹惠妃可在?”
洪凤笑着低头,并不出声。
邹惠妃会意,急忙站起来走出去,只见戴皇后身边的掌事大宫女梅姿亲自来了,后头还跟了四个小宫女,端着衣饰等赏赐。
梅姿笑着先给邹惠妃见礼,道:“惠妃娘娘回宫,奴婢给您道喜。”
邹惠妃微微颔首。
梅姿接着站直,朗声道:“皇后娘娘口谕——”
邹惠妃叉手欠身:“嫔妾邹氏在。”
梅姿嘴角微微一扬:“邹氏回宫,众姐妹甚喜。今夜酉中,清宁宫赐宴,本宫为你接风。”
邹惠妃身子再低一些,口中道:“嫔妾谢皇后娘娘厚爱。”然后方站直了身子,微笑着对梅姿道:“梅姿姑娘辛苦了。”
梅姿下意识地欠身笑道:“娘娘言重了。”待想起来,方不自然地笑着往四个小宫女手中一指,道:“皇后娘娘担心惠妃娘娘刚刚回来,按品阶置办的衣饰怕不齐备,所以特意令奴婢给娘娘送了这些来。”
桑九早就盯着那些衣饰看了多时,闻言不由地露出了一丝冷笑。
邹惠妃却神色不动,微笑道:“多谢皇后娘娘费心。”
梅姿见邹惠妃除却按礼应有的回应,竟然一个字多的都没有,实在也是无法可想,只好勉强撑起笑脸,道:“既然如此,惠妃娘娘且请休息,婢子告退了。”
邹惠妃微笑颔首,道:“桑九送送。”
桑九低头应是,然后客气地走到梅姿身边,伸手送客:“梅姿姑娘慢走。”
梅姿忙笑着寒暄:“快不必如此。九娘和我同阶,又是兴庆宫太后娘娘亲手调教过的,我可不敢当。”
桑九简单地一点头:“梅姿姑娘客气。”手臂却不收回,一副“你啰嗦不啰嗦赶紧走行么”的架势。
横翠这时候早已经走了出来,见状,上前微微欠身,加了一句:“送梅姿姑娘。”
梅姿脸上终于再也挂不住笑容,板起了脸,挥手带上四个小宫女,快步走了。
桑九不待她走出仙居殿的大门,回头,嫌恶地看向那堆粉红粉紫的俗艳衣饰,问道:“娘娘,你要穿这些东西么?”
邹惠妃眼角都不往那堆衣饰上扫,边转身回寝宫边漫声道:“既然圣人也送了衣饰来,当然是穿圣人送的。”
院门口的梅姿自然是听到了这一句话,脚步不由得便是一顿,然后加快了速度,一忽儿便没了踪影。
桑九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令人:“关院门。娘娘害乏,再有什么人来,一概挡驾!”
邹惠妃早已回到了寝宫,看着笑眯眯的洪凤,也笑了:“敢情,你就是来干这个的?”
洪凤点头笑道:“师父说,今儿晚上虽然谈不上鸿门宴,但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圣人让小的来看着,您这但有需要,小的立马送来。”
邹惠妃的笑容顿时花开灿烂:“嗯,你告诉圣人,我很高兴。”
洪凤上前半步,微敛了笑意,压低了声音:“另外,有人报给小的,贤妃身边的平安今日一上午都不在承欢殿。娘娘今晚要加小心。”
邹惠妃哦了一声,眼角微微一眯,若有所思。
……
……
入夜。
清宁宫张灯结彩。
一众妃子嫔御接到了戴皇后的旨意,酉时初刻便到了清宁宫,给戴皇后行过礼,大家就各自落座,说说笑笑起来。
赵贵妃心神不宁,不时地远远往宫门口看。
阮贤妃则一直笑语嫣然地跟戴皇后说笑,偶尔梢带上魏充媛、文婕妤。
文婕妤眼尖,瞧见赵贵妃的样子,心中明白,却故意笑着问道:“贵妃娘娘在看什么呢?连皇后娘娘说话都没听见?”
赵贵妃瞥了她一眼,没理她。
一边魏充媛便笑着道:“想是在看裘昭仪和沈昭容?我路过蓬莱殿时去寻沈昭容,她偏说她还没收拾好,让耿美人跟着我先来,她随后就到。瞧瞧,这都多久了?也不知道收拾到哪儿去了!”
阮贤妃嗤笑一声,懒洋洋地摩挲着自己怀里的黄田玉暖炉,道:“还能到哪儿?不是去找裘昭仪,就是去寻姓邹的。生来就是给人家当捧剑丫头的,一个人走路不知道该怎么迈腿呢!”
耿美人抬头看了阮贤妃一眼,低头吃茶不语。
阮贤妃却又接着文婕妤的话,笑嘻嘻地看向赵贵妃:“只是贵妃姐姐,你必定不是在看裘昭仪和沈昭容吧?想必是在看那姓邹的,是也不是?”
赵贵妃眼中冷意一闪,面上却笑了出来:“多年不见,我还真是在想,不知道邹家这一位,到底出落成了什么样,连当年专宠的贤妃妹妹,都无法在圣人面前讨得人家的半点好处!”
贤妃的面色也冷了下来,冷笑道:“若说讨不到好处的,何止是我?就连贵妃姐姐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不也一样一个多月没见过圣人半张脸了么?”
赵贵妃哼了一声,说了一句:“道不同,果然无法相谋!”
贤妃也从鼻子里嗤笑一声,眼睛看向清宁宫穹顶:“不怕聪明对手,就怕白痴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