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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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进了房门,只见邹充仪笑眯眯地倚在明宗话里灿若春花,明宗则口眼歪斜地无力冲自己挥手:“没事,出去。”
孙德福眨了眨眼,脚步却没动。
邹充仪仍旧笑眯眯地,却出口惊人:“滚。”
孙德福顿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杀气袭来,顿时脖子上的汗毛便竖了起来,急忙后退几步,出了房门。
桑九站在门口,抿着嘴乐,悄声道:“人家闺房之乐,你搅什么局呢?”
孙德福尴尬地摸摸鼻子,低声咕哝:“除了小时候挨余姑姑揍,我还是头一遭听圣人这么叫唤,我都吓丢了魂儿了……”
邹充仪这边手还是没有收回来,在原处轻轻地替明宗一边揉,一边咬着牙在明宗耳边道:“四郎下次再这样跟田田说话试试?!”
明宗面色悻悻,又不敢去捉邹充仪的手,只好两只手抱着她的肩,狠狠地咬住她的耳垂,道:“开个玩笑么,就急成这样……”
邹充仪轻轻再翻个白眼,方将手收回来,坐正了,微微叹口气,低声道:“说真的,四郎,我不忍心这样为难将来的孩子们,也不忍心让家里人天天的担惊受怕。你的煎熬是我****看得见的,舅舅家里的纠结是我看不见的。”
“可瞧瞧钏娘,再瞧瞧三舅舅,我就能猜得出来裘家现在家里头不定吵成了什么样子。大舅舅是直肠子,老了,虽然保守些,但不忍心让孩子们受委屈的心在,就容易纵着家里人胡闹;二舅舅是庶子,这些年祖父都压着他一些,但二舅舅不是个庸才,想必也有不甘心;三舅舅虽然人通透,疼四郎,又深谙官场,懂得进退分寸,但他双拳难敌四手,架不住一家子的人想要继续往日荣华的野心——我想想都替三舅舅头疼。”
“你说说,就我们家那一家子拗脾气,读书人又孤介、心思重,只怕是三言两语诛心已极的话摊出来,一家子离翻脸也就不远了。到时候,不论我的位份是什么,只怕都会有居心叵测的人跳出来挑拨。我们家又不像舅舅家是军法治家,文人的阴险手段使出来,只怕更加骇人听闻些——四郎最知道的,我是个胆子再小不过的人,性子又绵弱,耳根子又软,到时候真的三天两头地听家里人来哭,就能吓死我。”
“所以,四郎照顾我们家,我心底里自然是感激知恩的,也深领四郎的情义。但田田求四郎,不要这样多,不要这样重,邹家只不过是个乐意看两三本书的普通人家,肩膀头只怕没有那么大的劲道,担不动。”
说着说着,邹充仪已经接近哀求。
明宗一直沉静地看着邹充仪说,眼中的神情,恒定如水。一直到邹充仪说出来一个“求”字,明宗才微微动容,又深深地看了她半天,方叹了口气,又将她搂回怀里,低声道:“若裘家有一个人像你这样想,阿娘也不至于为难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老人家现在连生病都不敢,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过去了,裘家没人镇得住,有那个作死的跳出来……”
邹充仪也跟着喟叹,轻轻抚摸着明宗的手,不语。
☆、189。第189章 暗波
邹家小二郎转去户部跟着吴老尚书的消息一传出去,所有的人都暗笑赵尚书这回脑袋是被门挤了。
某府,书房。
幕僚拧着眉看手里的消息整理:“东家,这半年圣人有点奇怪啊。怎么这么不遮不掩地抬举邹家?这是要干嘛?他又想废了戴绿枝,复立邹田田么?”
主人散了长发,半躺在美人榻上看书,口中散漫应道:“应该不是。否则,以他多疑的性子,只怕是更加狠命地打压邹家才是。你看裘三郎被远远地发往陇右就知道了。不就是拿裘家制衡裘家么?这下子,裘三郎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裘大郎和他们家老太太都不信裘三没有抢裘大手里兵权的心。他们家送进宫的那个裘钏又是个野心勃勃的白痴,不定在她阿爷面前怎么哭诉太后和圣人欺负她呢。”
幕僚凝神细想,却摇摇头:“不然。东家,只怕你是小瞧了裘家。太后娘娘这么多年在宫里稳若磐石,裘家内部的团结功不可没。老将军是个明白人,也是聪明人,家里的这些儿女,在这种时候,应该很明白要怎么做才能保得住裘府满门永世富贵。何况,圣人这一招换将的棋走的极好——肉烂在锅里。军方第一人的位置在裘家,边军还是在裘家,太后是裘家的,九嫔之首是裘家的。大唐待裘家,仁至义尽。裘家只要没昏了头,就应该知道此时无论如何,只有感激的份儿,多做一丁点儿,世上对裘家,就只会骂他们忘恩负义了。”
主人冷冷一笑:“就是因为都知道,所以才会不甘心。裘家的人,肯定是明明都知道,心里却无论如何不舒坦。他算到了所有的形势,就是忘了人心。”
幕僚叹口气,再次摇摇头,漫声道:“东家,你把人心想得太坏了。何况,圣人不用揣摩太多人的心,只要拿住了太后的心,就一切都有了。”
——若是邹充仪听到了这幕僚的一番话,只怕要大赞一声知己。
不错,制裘一策,其实,目的只有两个人:一,裘太后;二,裘昭仪。
要裘太后的感激,要裘昭仪的理亏。
至于裘家的事儿,没关系,留给裘家。
裘家不是傻子,裘家也不是神仙,所以,裘家还会犯错,裘家也还会有服软的那一天。裘家,在邹充仪眼里,压根不是事儿。
——当然,这个心思,除了邹充仪自己,无人能知。
贤妃听了消息,皱起了眉头,道:“平安,传信给外头,邹氏要起复,而且,回宫就不会仅仅是个九嫔。”
平安不解,问道:“娘娘,您说邹氏要起复,婢子能明白,可是邹家被用得这样狠,摆明了圣人是不想给邹氏高位,所以才拿这些东西补偿才对啊。您为什么说她不会九嫔回宫呢?”
贤妃冷笑一声,道:“你懂什么?咱们当今的皇帝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不像先帝那样英明神武,所以样样跟着先帝学。当年先帝有多宠裘妃,今日他就要多宠邹氏。我和你打个赌,若是邹氏回宫竟然还是个小小的九嫔,我把脑袋输给你!”
平安顿时也皱紧了眉头,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果断道:“若娘娘当真有此把握,倒是很可以通知外头,把这个判断吹到皇后娘娘耳朵里去。”
贤妃瞧了她一眼,笑了:“傻丫头,你当戴绿枝真是个白痴么?她能被咱们利用一次,但到了第二次,以她在文臣家里养出来的那种骄傲,必定是要绞尽脑汁给咱们也下一个大套儿。我可不想跟她结下真金白银的冤仇。不然的话,到时候邹氏再一回宫,我可就腹背受敌了。”
平安脸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婢子觉得上回的事儿做得实在轻松,有点想要偷懒了。”
贤妃竟然很欣赏地点了点头:“你这就对了。咱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自己能过得下去,把最不能留的人收拾掉,就行啦!”
戴皇后果然如贤妃所说,已经对上一回的事情中贤妃的作用起了怀疑。这次听说了邹家的事情,虽然咬碎了后槽牙,也严令梅姿:“我在圣人心中的地位已经有所动摇。而且,上回也是为了邹充仪的事情。这回我不能再出手了。就算外头那位说出大天来,也告诉他,我不能白白给贤妃做了嫁衣。这一次,让贤妃去办!”
梅姿终于松了一口气,露了笑容出来:“娘娘这就对了。咱们就该是坐着看二虎相争的。”
戴皇后冷冷地看她一眼,只看得梅姿低下头去再不说话,才冷哼一声,道:“马后炮放的都很痛快!当时怎么不告诉我贤妃有挑唆的嫌疑?”
梅姿在心里叹了口气:当时你兴奋地夜里都睡不着,我便说了,你恐怕还要疑我。
待往外传话时,梅姿忍不住加了一句:“我一直以为刚愎自用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看来,这是个最大的也是最致命的缺点。我恐怕,我们会被这四个字,害到死无葬身之地。”
沈昭容在兴庆宫一直住到年根底下才回到自己的蓬莱殿。
飞星和流光都很高兴。
反而沈昭容忽然天天闲下来,觉得无聊透顶。于是还是三天两头地往兴庆宫跑,甚至赖在那里吃了早膳吃午膳,吃了午膳吃晚膳,有时候磨蹭得太晚,就干脆睡在偏殿。惹得余姑姑叹着气把偏殿她的房间重新布置好,一边戳着沈昭容的脑门嗔怪:“这个惫懒的模样,到底随了谁!?”
沈昭容有一天抱着余姑姑说心事,说着说着忽然心酸起来:“姑姑,你就让我赖在这里吧。一个宫,我看谁都害怕,好容易不怕邹姐姐了,又出了那样的事情。到现在我阿爷还没跟圣人和好,害得我都不敢往圣人跟前凑。蓬莱殿那么大,大明宫更大,我一个人,又冷又孤单,来了这里,好歹还能跟太后撒撒娇,心里还暖和点……”
说着沈昭容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姑姑就当是收留我好了……太后好像我阿娘的味道……”
余姑姑听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满头满脸地摩挲她,一叠声地哄:“不怕不怕!有姑姑在,谁敢欺负你?来,来,尽管来!姑姑给你做好吃的!”
沈昭容破涕为笑,转身就淘气,弹弓子打坏了裘太后陪嫁来的一对花瓶。
余姑姑又气又笑,拿着鸡毛掸子撵得她满院子跑,一个兴庆宫里大呼小叫。
裘太后便在寝殿里拍着凭几又叹又笑:“我这是哪里招来的活猴儿!”
裘昭仪听说了这一段,脸色铁青着命人将绫绮殿里所有的花瓶都收了起来,再也不许往外摆。沙沙一不小心拿了个美女耸肩瓶插红梅花,被裘昭仪一巴掌抽在脸上,然后连瓶子带梅花一起从大门口一把扔到了院子里,砸了个稀巴烂。
消息传回兴庆宫,裘太后又气得半夜心口疼。
某府,密室。
主人和幕僚看着这个消息,各自琢磨这个消息有什么利用价值。
裘家和沈家本来就水火不能相容。
如今沈昭容不过几句话两滴泪,就能让裘昭仪和裘太后关系更加恶劣,也是寻常事。
但沈昭容这个行为,到底跟即将回大明宫的邹充仪有什么关系,谁也不知道。
如果仅仅是沈昭容自己的行为,那就必须要重新考量沈家父女的心机城府。
——沈迈如今和明宗的关系已经基本降至冰点,这其中,到底还有没有文章可做?
两个人正在相对皱眉,忽然外头又传来了消息:
沈迈要续弦,彩礼已经抬进了贺家!
“贺家?哪个贺家?”主人被这个消息弄得糊涂起来。
幕僚满脸的不可以思议:“就是那个侍御史贺家!”
“什么!?”
☆、190。第190章 矫旨
明宗也得到了消息,一双眼睛顿时瞪成了铜铃大:“什,什么?!”
孙德福的脸色也绿了:“老奴也不清楚,只是外头紧急传进来的话。还说,贺御史马上就到宫门了,让老奴赶紧先知会圣人一声儿。”
明宗愣了半天,方问:“贺家几个闺女?”
孙德福皱着脸想了半天:“采选的时候说得很清楚,就一个宝贝闺女,连儿子都没有。”
明宗的脸色难看起来:“他这是跟朕抢女人呢?”想了想,又问:“贺氏的伤怎么样了?”
孙德福苦苦地想了半天,才皱着眉头道:“年头儿上听谁提了一耳朵,说是没好呢,挺影响容貌的,所以贺御史才一直脾气不好,前头半年逮谁参谁。”
明宗意外了,想了想,皱着眉头问:“这个事儿,不会就是你邹娘娘给他出的馊主意吧?”
孙德福一怔之下,忽然嗤地一声笑,道:“还真不好说!您一直烦那些天天端着礼法教训人的小娘子,路婕妤那会儿邹娘娘就明白。这位贺氏真正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太后她老人家又百般地看着人家好,死活不让人家走。还跟余姑姑放话要给您娶了来当九嫔之首。想必邹娘娘听说了这小娘子伤没好,性子又犟,加上太后那儿又没明说,所以撺掇着沈二抢了自己家去,一则解您的围,二则沈家也有个人压着那谁……”孙德福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头也垂了下去,再不出声。
显然,孙德福说到了花期——他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儿。
明宗看着他忽然黯然下去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责道:“你呀,就是放不下。”
自然,明宗在心里,也替孙德福补齐了后面的话:三则,安了朕的心!呵呵,这个姿态,做得还真是不错。
明宗想着又皱起了眉头:“既然如此,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怎么外头这么急急慌慌地传话进来?”
孙德福忙强打起精神,自己又忍不住又气又笑起来:“因为沈二拳头这个莽撞的家伙,是矫旨!”
贺御史闯到御书房外头时,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