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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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邹老太爷又亲身来找横翠。
横翠是幽隐的脾性,早早便起身收拾整齐,单等邹老太爷的示下。
邹老太爷见她整肃若此,心中十分满意,便将自己一夜所思细细叮嘱,又道:“不落纸了。你告诉你娘娘,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咱们家里不着急。她父亲哥哥都是好样儿的。何况,畔郎也大了,正该历练,庶务回头就转给他。让你娘娘放心,祖父必不会当真让禺郎蹉跎了。”
横翠心领神会,笑着屈膝施礼:“婢子记下了。只不过,娘娘未必这么想。回头娘娘有话,便我回不来,仍旧会托人及时带回来。”
邹老太爷满意地捻须点头,道:“你很好。如果家里有什么要求,尽可以直接告诉老夫。”
横翠笑着摇头:“婢子一家子都是正经的家生子,一辈子姓邹。家里虽然有弟弟妹妹,却没一个是读书的料子,倒是跟着主家吃肉喝汤的,更加安逸。婢子心不高。”
邹老太爷呵呵地笑起来,点头点得更深了,笑道:“你娘娘终究有福气,好歹能使出个你来。”
横翠再拜,告辞,回宫。
☆、171。第171章 反复
邹老太爷等横翠一走,便命人:“去看看二郎起了没有。”
人去了,不一时来回报:“已经出门了。”
邹老太爷心中大畅,浩叹一声,笑道:“终于有个当爹的样子啦!”
横翠回到幽隐时,邹充仪正对着玉佩发呆。
桑九见她这时候回来,不及问别的,先一脸紧张地拉着她问:“可遇到皇后娘娘了?”
横翠莫名其妙:“怎么会遇到她?她来掖庭了不成?”
桑九连忙附耳将才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明,横翠听着听着眉毛就竖了起来:“没遇到算她便宜,不然,我把御赐的香囊直接砸在她脸上!”
桑九下死命拉了她一把,厉声低喝:“你还嫌娘娘风头都不够大么?”
横翠撅起嘴来,半天才问:“那你说怎么办?”
桑九叹口气,悄声道:“咱们都隐忍些。我觉得皇后和贵妃肯定都不会罢休,以后的事儿肯定要多得咱们头疼。咱们的人手实在是不够用。你仔细瞧瞧你那册子,提前预备些人吧。实在不胜其烦,咱就得劝娘娘赶紧回去了。”
横翠寻思一回,点头道:“我知道了。”
桑九这才放了手,道:“去见娘娘吧,估计等你也等急了。”
横翠笑一笑,悄声道一句:“回头告诉你。”然后直直进了正房。
桑九看着她的背影一笑,一扭脸,恰好看到照壁的脸从厢房的窗边闪过。
桑九的唇角顿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横翠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玉佩半天才还给邹充仪,笑道:“如今咱们幽隐竟然有两件御赐的物件了。也难怪人家说咱们盛宠。”
邹充仪嗔一句:“贫嘴的丫头。”方正经问道:“长辈们都好?听了咱们的事儿,可都吓坏了吧?祖父有什么吩咐?”
横翠叹口气,道:“老太爷气得扯烂了一本书。老夫人和大夫人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今儿早晨婢子出来的时候,老夫人那里正请大夫呢。”
邹充仪忙问:“可有什么大碍?”
横翠摇头:“应该没有。只是昨晚上听事儿听得晚了,又生气又心疼,吃两剂药就好了。大夫人出来安慰我半天,还说不让告诉您,怕您忧心呢。”
邹充仪微微叹口气,道:“难免的。老人家,听说这种事,不气才怪。祖父怎么说?”
横翠肃了颜色,低声道:“老太爷说,事儿做得蠢,但有效。您得赶紧消了圣人对您和沈将军的那一点芥蒂。尤其是沈将军那里,如何既能维持住合作,又能不让人说闲话,让圣人生疑心。这是个大事情。如果沈将军找您,您必须想办法让他赶紧续弦。”
邹充仪若有所思,微微点头,问:“祖父可有人选?”
横翠摇了摇头,道:“老太爷说,最好跟咱们家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但圣人最乐观其成的。他想了一宿,也没想到这个人。所以交给娘娘您了。”然后接着说道:“至于设局的那个人,老太爷也觉得像是宝王。但宫内联手的,想想看,决然不是贵妃,可也不像贤妃的手笔——若是贤妃,娘娘您现在必然已经是个死人了……”
邹充仪冷笑一声,低声道:“这个我倒是真跟祖父想到一起去了!这事情,怕就是咱们最意料不到的那一位做的!”
横翠低声续道:“但这个人其实并不可怕。老太爷说,她死,几乎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反而,老太爷让您对另外两个人一定要多加小心。”
邹充仪一愣:“谁?”
横翠也微微蹙起了眉,似乎也对老太爷的说法疑惑不已:“裘昭仪和崔修容。”
自从打了赵贵妃那个耳光,一连十日,明宗再也没有进过后宫。
戴皇后终于明白过来,明宗正在明明白白地向自己表达不满。
梅姿也低垂着头委婉相劝:“您那日其实并没有做什么错事,但后来非要跟郭奴问那一句,就有点跟圣人赌气的意思了。圣人肯明白地把气赌回来,其实是好事。这不是明摆着给了您台阶让您赶紧接过来么?您看,是奴婢去,还是让竹心去宣政殿,请圣人来坐坐?”
戴皇后虽然不高兴,但既然明宗已经表达得这样明显,如果自己真的不予回应,只怕就真的给明宗造成一个自己“善妒”的印象了。寻思半天,方道:“你去吧。看看宣政殿怎么说。”
梅姿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宣政殿门口,梅姿调整一下情绪表情,亲切地请人唤了洪凤出来:“圣人可得空?”
此时孙德福还在内侍省,洪凤正忙得焦头烂额,却还得耐着性子敷衍梅姿:“梅姿姑姑好。圣人刚批完折子,正在小憩。姑姑可有什么吩咐?”
梅姿低声笑道:“这不是秋深天凉了么?皇后娘娘有些担心圣人最近燥得慌,所以备了些润肤的莲藕汤,让婢子来看看,哪天圣人有空去坐坐?”
洪凤听了,心中一动,想一想,倒是暗合了自己的设想,忙笑着回道:“娘娘这样体贴,圣人必定高兴。小的等圣人醒了就回禀,看圣人今晚是不是去清宁宫。”
梅姿微微一笑,又进一步:“若圣人今日没空……”
洪凤欠身,接口便道:“那明日是必去的。”
梅姿看他说话利索知趣,十分高兴,随手便要塞荷包给洪凤,口中道:“如此,有劳小洪公公……”
洪凤顺手推开荷包,笑道:“皇后娘娘肯看觑小的一两回,小的就终生受用不尽了,这个实在不必。”说完,叉手施礼,道:“小的那边还有差事,也就不耽误梅姿姑姑了。”
梅姿虽然些微有点儿扫兴,但还是顺手收回了荷包,笑道:“洪公公当年就不肯收崔修容的东西,看来果然是个至清至正之人!”
洪凤心内一凛,心道皇后娘娘还真是耳目众多,面上却半分不露,只是笑着退开了。
到得夜间,明宗果然来了。
戴皇后满面春风,柔情相待。
明宗本来微微有些端着,但在戴皇后百般柔情之下,还是轻松了一些,懒懒地倚在胡床上,喝了汤,随口问道:“皇后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戴皇后忙温婉笑着道:“倒真是有些忙。正在查检打扫各处宫室。如今宫内姐妹不算多,又大多挤着住。空了好几处大宫殿。我想着放久了少人气,宫人们也容易懈怠。所以正在带着人一处一处地看,然后重新安排人手洒扫。”
明宗伸了个懒腰,口中模模糊糊地念了一句:“弄他做什么,这会儿又没用。”
戴皇后抿着嘴一笑,柔声道:“谁说的?圣人难道不接邹充仪回来了?”
明宗脸上顿时一沉:“皇后说什么?”
戴皇后神色黯然了下来,叹口气,低下头,轻声道:“臣妾刚说了一句您就恼了。您让臣妾怎么说下去。”
明宗冷哼一声,重新倒下,把脸别开。
戴皇后心内暗暗恨骂,面上却一片温柔无限,合身靠过去,柔声道:“您留宿幽隐三日,彤史都明明白白记着呢。臣妾本来一直等您下旨。结果您就是不说。然后臣妾才去了幽隐,本来想要探探邹充仪的口气。但她毕竟,毕竟是您的原配发妻,臣妾自己去,心里觉得格外不好意思,所以才叫上了赵贵妃。谁知道赵贵妃竟然借题发挥,邹充仪又不肯相让,臣妾才被气得没了章法,连您的面子都差点驳了。”
说着,看明宗的身子不再那样僵硬,便伸手轻轻搂了明宗的腰,将脸伏在他背上,轻声道:“臣妾是有些嫉妒邹充仪,她都迁居掖庭了,您还这样想着她。可臣妾毕竟是皇后,是您现在名正言顺的妻子,是大明宫的女主人。这座宫里的女子,都是您的心爱之人。既然如此,那又怎么能少得了让您这样牵肠挂肚的邹充仪?不如将她接回来吧?”
明宗听了这话,似有所动,转过身来,也伸臂搂了戴皇后在怀,问道:“你真这么想?”
戴皇后的脸上顿时一僵,但还是勉强自己绽开了一个灿烂笑容:“您只说,我下的凤旨上,给她一个什么位份吧?总不能还是充仪的位份回宫啊!”
明宗看着她的脸,心内轻蔑,便别开了眼睛,嗤笑一声,道:“你呀!就是瞎吃醋!”
戴皇后听了这话,不觉一愣,但片刻后,却绽开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嗔道:“臣妾怎么瞎吃醋了?您倒是说说!”
明宗打了个呵欠,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一边用力地捏着她的腮,一边低声调笑:“后宫挑拨离间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人家不过挑拨两句,你就当真恼了朕,还跑去幽隐查看动静。朕要是不让郭奴去做个样子,你就真成了人家背后说的那个妒后了!放心吧,她是废后,你是新后,朕总不能让你这样尴尬。如无意外,朕是不会让她回来惹你烦心的。”
戴皇后听到这里,简直是又惊又喜,腮上更是火热一片,不由失声道:“圣人此言当真?”
明宗别有深意地笑了:“自然。”
说完,再不给戴皇后任何说话的机会,扬声向外道:“来人,备水!”
一把扯下了幔帐。
☆、172。第172章 劣迹
孙德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明宗虽然并没有催促,却每每用了冰冷的眼神漠然看他;郭奴虽然不敢十分劝谏,却常常偷看他一眼欲言又止;洪凤虽然不曾明确说出口,但越来拧得越紧的眉头和越来越不赞同的目光却一直在他身前打转。
幽隐自从尹线娘掷地有声地扔下一句“见一次,打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前来探问任何消息。甚至,偶有内侍路过幽隐,守门的横翠竟然面对着刻意堆上去的笑脸都目不斜视。
沈迈那边更干脆,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全盘往内侍省一堆,连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
两省大总管太监孙德福,被以往最亲密的那些人——主人、弟子、朋友们,给明明白白地置之高阁了。
大家都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大家都在等着他自己做出决断。
孙德福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快两个月了。
自己夜夜扪心自问:一个内侍,需要这样吗?为了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心不在己的女子,需要就这样明目张胆地与所有的亲人朋友为敌吗?需要就这样放弃全世界吗?
孙德福揪着自己的头发问自己:你疯了么?你是内侍。你本来就不可能拥有女人。何况,那个女人,真的值得你如此吗?
花期知道孙德福在查谢缤纷的死。甚至,花期明目张胆地派人来告诉孙德福:“我家小妹许给孙公公老家认作干儿的那个侄子可好?”
孙德福见过花期小妹一次。面目和花期有七分相像不说,性情也更加和婉善良。
孙德福真心觉得自己的侄儿能娶到那小娘子是孙家的祖坟冒了青烟。
可是,花期为什么这样做?
她已经是沈迈的侍妾了。她的妹妹原该有一个更好的归宿才是。
何况。
孙德福看着自己手里沈迈送来的卷宗。
她不是姓武么?
她不是心心念念恢复这个姓氏的荣光么?
她难道不应该给自己的小妹结一门更加显赫的亲事,以令自己的家门更加兴旺发达么?
她为什么要把小妹许配给我的侄儿?
她是不是——
孙德福知道自己所想入非非的这“是不是”三个字之后的内容压根就是白日做梦。
不可能!
多年共事,他怎么会不了解花期?
花期的心里,不可能对自己有任何的一丝一毫的依恋、不安、舍不得等等正面的情绪。
她只会——
只会厌烦自己……
孙德福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蒙住自己的眼。
他不想看到真相!
不想!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