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如初的悄悄-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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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桀——”
门外传来了郑沫焦急的呼喊和喘息声，可见她来的有多匆忙。
只是现在的一切都无法引起陆东桀的关注，站在窗边的他俨然已经和周围的一景一物融为一体！
郑沫顾不上自己一直坚持的自尊，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东桀，我……”
“郑沫。”
他轻柔的声音竟让郑沫陌生到不知所措，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自己的名字啦……
而在她的诧异中，陆东桀已经拉起她的手坐到了地上。也把她圈进了怀里。
郑沫原本焦急的模样变得十分平静，她竟然还能等到这一刻。如果这一刻是真实的，那她情愿就在这儿毁灭。
陆东桀再没了声音，郑沫的感到渐渐退却，她抬起头提醒着他：“东桀，我们快离开这儿吧。再不走，我怕没有机会啦……”
他看着郑沫的眼泪，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怎么，害怕跟我一块儿葬身在这儿？还是不愿意。”
郑沫抹了把眼泪：“只要跟你在一块儿，还有什么是可怕的。可我不愿意看着你死，就算牺牲掉我现在的一切，我也要你活着。”
这些年她一直极力将自己武装的强硬、冷酷，直到陆东桀完全厌烦自己！可她没有丝毫后悔，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做陆东桀最得力的帮手。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承担所有的危险！
陆东桀看着痛苦的女人，那早已石化的心似乎也有了一丝动摇。
房间里似乎只能听见郑沫抽泣的声音。四周的墙壁好像也在为她心疼，将她伤心的抽泣声放大了百倍。
“别哭啦。”他替她擦掉了眼泪：“这些年我对你的讨厌只有增加没有减少，可是现在，身边竟然还是只有你一个人。”
这些话里的悲凉，让郑沫再次忍不住低头抽泣。
“可现在，我证明了我的坚持是对的。我终于等到了你的改变。”
陆东桀笑着抚摸她的头发：“我记得，当年因为你的自然卷，我没少嘲笑你。现在看起来，竟然还有那么一点儿亲切。”
郑沫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些时光，那时候他们肩并肩地走在一起。光撒下树荫，凌乱的倒称在两人身上……这是多让人想要哭泣的回忆。
“原来你还记得。”幸福的笑容与泪水相互交缠。
“当然记得。只是这么多年，我过于怀念父亲在时的光景，所以就加倍的思念昌辞。因为父亲在的那个时空，她也在。可能就是因为如此，我才那么渴望得到她。”
郑沫相信，这是他的心里话。他的愿望，她一直都知道。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虽然恨昌辞，却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她。因为我知道，她是你的一个梦，一个极度渴望又万万不能碎裂的梦。所以我愿意留着她，有这个梦在，你的生命才会在。”
陆东桀脸上的神色从未如此轻松：“这么多年，还是只有你最懂我。我记得，你只比昌辞大了两岁，可我却要你替我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是，是你让我活的这么痛苦！”郑沫趴在他的怀里，再次祈求着他的心意转变：“所以你一定要跟我离开这儿。你欠我那么多，我要你一点一滴都补偿给我……”
良久的沉默后，陆东桀终于开口：“好。”
而这一个字却让郑沫仿佛重生，她高兴的都有些不知所措：“真的？你答应我的。”
他再次点头，却开口说：“如果我还有机会回来，我一定带你离开这儿。”
郑沫的笑容转瞬即逝：“你要去哪儿？”
陆东桀的神色早已恢复清冷：“我要找到章时珩。”
“不要！”郑沫立刻抓住了他的衣袖：“不要去找他……他消失了这么多天，他可能已经出卖你啦……”
“不行。”陆东桀决绝的甩开了她的双手站起身来：“当初是他给我指的这条路。现在，我要找到他。”
郑沫心知肚明，他这是准备去拼命的！
眼看着他的身影就要消失，郑沫突然大喊：“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
陆东桀微做停顿，转身对她露出一个最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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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辞在书店发了一天的呆，辛晋邯和闻璁劝诫她的话一直不停的在她脑海里重复叠加盘旋。直到最后，她手里的书本竟被撕破啦。
身心俱疲的她，在回家的路上也仿佛没有一丝知觉。直到，她眼前突然来到的男人，还有那急促的喘息声……
昌辞停止的脚步再次迈开，她缓缓向他走去。一步一步，像是沿着记忆的路线，走回那个蝉鸣碧荫的年代。
那时的天空，也是这么辽阔。飞鸟在昏黄的云层里相互擦肩，而他们就坐在小院儿的门口，等待着父母做好饭菜后的呼声……
她一步一步靠近陆东桀，眼睛里的千言万语也被陆东桀慢慢看的真切。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几乎惊扰了周围的宁静。
陆东桀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还来不及问什么，已被她眼中的绝望所伤。
慢慢的，他露出了一抹绝望的笑容。昌辞，现在的我，是不是已经让你失望至极。
漫长的眼神交替，似乎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昌辞始终没有说一个字。等到陆东桀已被心中的自责悔恨填满的时候，昌辞才慢慢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如同陌生人一般，侧身从他面前离开……
这样的离去，让陆东桀的心也跟着被她穿透。不行，陆东桀绝不愿意就这样永别……
“昌辞——”
这一声嘶吼，几乎要把他这么多年的倾诉全发泄出来。可是已经走远的昌辞还是没有回头，尽管她的心已经被他撕裂。
她其实什么都明白，陆东桀对她的爱却又只能隐忍，明明痛苦却要欢笑。这一切，都是他想要说的。
可是眼下这些都来不及啦，因为有一种声音正越来越近，像是要撕裂了这个凄美的黄昏……
☆、彼岸是离别……
昌辞惊恐的转身看着陆东桀，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
“还记得吗，上次你让我笑给你看，我死活不肯。现在，还给你！”灿烂的笑容，印着殷红的血腥味，消失在狂奔的背影之后……
“东桀——”
撕破喉咙的呼唤再也没有作用。那狂奔的决绝，就是生命最后一刻的壮烈！
昌辞，但愿我的消失，能让你对减少一点儿对我的失望。这样的结局，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反而要感激老天，让我在这最后时刻，记住你的样子……
郑沫说的对，你就是我的一个梦。一个我极度渴望，却注定不能得到的梦。可至少我现在明白了我为什么得不到你，因为父亲再也回不到我的生活里，就算得到了你，都我而言也不再有意义。
原谅我的懦弱，我只能拼尽全力跑离你的视线。我不能让你看见铁环锁住我的双手，甚至，让你看见倒在血泊里的我。
希望你还能记得，曾经那个总是跟在你身边儿的大男孩儿。而不是现在，罪行累累的陆东桀！
如果缘分还还愿意眷顾我，我希望，下辈子还能跟你一块儿长大，再也不分开……
眼中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昌辞拼尽全力追上前去，却只能无助的被绊倒在马路中央。腹部的疼痛已经无法再让她前进半步。
直到那模糊的背影也全部消失，她才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
东桀，原谅我的沉默。因为我至始至终都明白，这样的结果对你是公平的。
我也不会再恨你。因为我的恨，在那一记耳光后就全部消失啦。
我这一生，注定要亏欠你。如果下辈子你还愿意遇到我，我一定做一个懂事的妹妹，再也不会把你气走……
天地之间，从未如此混沌，鼻翼间都能呼吸到这漫天的昏黄。
瘫软在马路中央的女人，只能流着泪发泄着悲痛。然而这终究不是结束，在这极致的疼痛后，一声巨大的声响让一切都终止啦……
这是生命终结的悲鸣，昌辞再也支持不住，在这一片血色之中倒了下去……
马路两旁盛开的鲜花摇曳的分外激烈，似是在祭奠这壮烈的黄昏。昌辞已经分不清那片片的殷红是什么花朵，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彼岸花的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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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夜晚注定要被哭声环绕。
昌辞一直蜷缩着哭泣，而辛晋邯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痛哭的脸庞搂入怀中。
不需要语言的聒噪，她能够放声大哭一次，才是痛苦最好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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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这里，却是格外的安静。
郑沫已经在这栋房子里踱步了一个下午。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她焦灼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那是死一般的沉寂，窗外放肆摇曳的阴森，让她觉得冷到心骨！
眼泪慢慢失去方向，为什么四周的墙壁都在散发着寒气。郑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那个消息的，只是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他去啦。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啦……
她抱着头竭力嘶吼，多想陆东桀还能够听到她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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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在昌辞曾经来过的那个幽静的山涧。看着那新刻写上去的名字，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她的眼泪。
“我听庄澜说啦，章时珩去自首啦。所以警察才会立即对东桀动手。之所以会当场……也是警方以为他反抗拒捕才发生的。”
昌辞望着墓碑上的容颜，依旧是那般阳光。
“我一直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你跟晋邯劝我的话我都记得。就是希望真的到来的那一天，不那么失控。可是现在才知道，难过是无法预支的……”
看着她的样子，闻璁还是十分欣慰的。她真的成熟了很多，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丧失理智。可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人心疼。
“想哭就痛哭出来吧。把你的自责跟伤心告诉给他听，也把它们全部埋葬在这座大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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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辞一直钟爱夏季，因为这个时节总是有那么多的好的时光。
可是天空离得总是那么远，映衬出渺小的自己。
“知不知道这段时间你憔悴了多少？”
辛晋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昌辞的身后。白色的长裙被强劲的风缠绕着玩耍，却怎么也不能让她的脸上展露丝毫快乐。
明明是夏季的顶端，昌辞却是手脚冰凉。不过昌辞感觉到了他温暖的胸膛靠近，她贪恋的靠了过去……
“晋邯，你曾经在军队待过，那你一定经历过很多生死？”
辛晋邯慢慢皱起眉头：“这完全不一样。”
昌辞苦恼，到现在他还分的这么清：“可对我来说，他只是我的亲人。现在，他却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啦。”
对于她的执拗辛晋邯略显无奈。一手搂着她，一手握着她的小手。这个时候他什么都顺着她啦。
“经历的多啦，自然也就能够接受啦。”他神情肃穆道：“我还记得，刚进入军营的时候，我们的老团长讲述他在战场上的故事。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原来，背战友的尸体也可以背到麻木。”
昌辞在他怀里抬头，敬畏的看着他：“那一定是极度的疼痛，才会疼到麻木。”
“是啊，疼到麻木。可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有那么多人都离开啦，我们依旧活在这儿。这足以证明，我们能够挺过这样的伤痛。”
他低头看着她，鼓励的话让昌辞很是窝心。她真的很感激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还能对自己如此耐心。
“晋邯。”她从他怀里微微起身：“有件事儿，我得跟你坦白。”
她严肃的目光让辛晋邯有些心里没底：“什么事儿？”
其实在看到他突变的神色时，昌辞就有点儿后悔啦。可是闻璁说得对，不能让他一直放不下这件事儿。
“其实，我根本就没喜欢过东桀。”
突然听到这样的话，辛晋邯竟觉得像是玩笑！
“说清楚点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话到嘴边才知道这件事有多乖谬！昌辞有些胆怯：“其实……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你们俩同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发现自己慢慢喜欢上了你，可是你那时候却当我在开玩笑。
再加上闻璁后来又骗了我，她一边骗我说喜欢你，一边又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