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上的逗比-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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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天未亮,宁蕴就早早等在校场了。他手执一根长鞭,站在校场中央,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晚上的结果就是叶纷几乎把腿跑断了。
第三天仍是这样。
第四天、第五天……
短短几天下来,她就浑身腰酸背疼。她受不了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啊,她决定反抗。她在前一天晚上游说了大半的弟子,共同商定明早不去校场。仗着法不责众,她放心大胆地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可是一觉醒来,她却发现自己被捆得像个麻花,头朝下吊在校场最高的那个梅花桩顶上,旁边围了数位表情复杂的弟子。= =
宁蕴正在她身边握着鞭子踱来踱去,进行现场教育:“……都看好了记住了,如果你们以后胆敢放松懈怠,下场就跟她一模一样!”
被人吊在这里当成反面教材,叶纷怎么不会勃然大怒:“宁蕴你大爷!!@#¥%&*……”
她展现了自己深厚的骂人功底,来对宁蕴进行语言攻击,而宁蕴对付她的办法很简单——用鞭子抽。
他其实并未用狠力,是有小惩大诫的意思在里面。可是叶纷不知道啊,她觉得疼了,就专捡难听的骂。
没多久宁蕴也生气了:妈蛋,老子是闲得蛋疼来听你骂人的吗?!丁窈窕虽然不被宁白钦待见,可她身为百年大族莲花教的教主之女,虽在软禁中,可是教出的儿子的修养不知比叶纷强了多少。宁蕴再怎么生气,最多腹诽一番,绝不可能口吐脏话。所以他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愤怒:鞭子一扔,撂挑子不干了。
其实除了宁蕴,宁白钦还派了自己的心腹在暗处盯着。当他听心腹把来龙去脉汇报完毕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这这,这还是个姑娘吗!
宁白钦第一次觉得,当初收徒有些草率了。= =
他派了一个女弟子去给叶纷上药,那些伤其实并不重,不过擦了一点点皮,可是叶纷这么睚眦必报的人,早已把宁蕴记恨在心里了,成天琢磨着怎么也让他吃点亏才行。
但是由于二人武力值差距太大,她这一计划一直没有落实的机会,这也成为了她的一个莫大的遗憾。
·
宁白钦痛定思痛,觉得自己再不出马,叶纷就把年幼的弟子全带坏了,于是他找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去校场视察工作。
宁蕴在校场发威之后,被叶纷带坏的风气陡然逆转。大多数弟子都在规规矩矩地进行着日常训练,只有叶纷那家伙躲在校场边缘的树荫底下,背对着众人,不知在干什么。
宁白钦使了轻功,提气轻飘飘地走过去,想看看叶纷在忙活什么。他悄悄在身后探头,发现她在研究初级剑法,口中念叨不停,手上却没有动作。
宁白钦看了许久,又轻飘飘地走了。第二日,他就着人往叶纷房中送信儿,叮嘱她“带着初级剑法去练武厅寻我”。
宁白钦的指示,她还是不敢违抗的,当下一刻也不敢耽搁就去了练武厅。见到宁白钦时,他正在练武厅前面的中庭和权越比剑。他并没有用那把名动江湖的神器青冥,权越也没有用自己的兵器,俩人都拿的是尚未开锋的精铁剑。二人斜劈腾挪,速度极快,看得叶纷眼花缭乱。
周围观战的人很多,却都悄无声息,许多年龄稍大的弟子看的时候,还跟着招式时不时比划一二。可是以叶纷现在的水平,自然是什么都看不懂。
待二人结束比试,都是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权越召集方才观战的弟子进行讲解,而宁白钦示意叶纷随他前来。
宁白钦带着叶纷绕到练武厅后的一块空地上,拿起叶纷手中的初级剑法晃了晃:“看完了?都会了么?”
叶纷点点头。
“使出来给我看看。”
叶纷正待徒手虚空比划,却被宁白钦阻拦了。他递给叶纷一把精铁剑:“来,用这个试试。”
叶纷提起精铁剑,把近日自己徒手练会的招式比给宁白钦看,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比划了三式就气喘吁吁。到了第五式,她的胳膊已经沉得抬不起来了。
她抬起头:“师、师父……”
宁白钦袖手而立,不过简单地站在那里,却自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虽然你天生聪慧,学起心法口诀来事半功倍,可你身体素质差,平时练功又偷工减料,长此以往,怎会不吃亏呢?”他将腰侧的青冥剑解下来,递给叶纷,“你再换我的青冥试试。”
叶纷单手接过,却不曾料到有这么重,剑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用了两只手,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青冥剑从地上提起来。
“其实剑也不是越重越好。”宁白钦语重心长,“可是你的基本功让你连一把精铁剑都舞不起来,谈何进行下面的练习?纵然心法和口诀背得再熟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纸上谈兵?”
“更何况,江湖上这么多人都或明或暗地关注着你,你若是不好好努力,何日才能把你爹从十二坞中救出来?”
叶纷瞪圆了眼睛:“师父,您是怎么知道……”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能让你毫无顾忌拜我为师的理由么?”
叶纷沉默不语。
“纷纷,我收你为徒,一是看中你根骨奇佳,二是觉得你虽被江南十二坞逐出,却丝毫不曾气馁,有旁人不及的韧性。”他目光温和,“当日你若是颓废不堪,阿慕也不会将你带回来,你……莫要让为师失望。”
说罢,他轻轻巧巧地提起青冥剑送回鞘中,轻飘飘地离开
叶纷看着那个广袖轻衫的宽大背影渐行渐远,咬了咬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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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叶纷起了个大早,在校场的梅花桩上,正压腿、侧压腿、单臂绕环、双臂绕环……把全部的基本功练了一遍,然后围着校场跑了足有二十余圈。
她这样的转变,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众人对此反应不尽相同:
宁白钦(满意状):孺子可教也。
慕容相思:唔,此女蛮可以为我宗所用。
权越(敬佩状):宗主教导有方。
沈鹿:……装什么装!再怎么练也还是刘阿斗!
宁慕:这姑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宁蕴:哼,关我什么事,我才不要评价她!
作者有话要说: 呔!我看见你们啦!不要霸王啦,快来用留言砸死我吧~~~~~
☆、七逗
等到枫叶红了远山,冰雪覆盖尘世,翠柳染绿天际,再走到莲花遍开的夏天时,叶纷已经在千剑宗度过了近一年的时光。
练功其实是一件颇为辛苦的事情,尤其是基本功的训练。叶纷自从意识到了基本功的重要性后,日日坚持不懈地奋斗在校场上。这一年,她可谓脱胎换骨。现在的她,已经可以把中级剑法用精铁剑舞得虎虎生风,心法的修炼也是日进千里。
她仅用了一年,就到达了许多人数年都无法到达的境界。宁白钦对她愈发关注;权越看到她,也不再像原来那样无视;沈鹿看见她虽然态度仍旧冷漠,但是至少不再是嗤之以鼻;宁蕴是练武狂人,叶纷也不遑多让,二人时常在练功的地方见到。
倒是宁慕,盟主初任,江湖事忙。自从叶纷拜入宁白钦座下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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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纷通常起得早,天不过微亮,她就提着剑来到练武厅后面的空地上,不料发现有人早已在这里。
是宁蕴。
他应该练了许久,初秋的清晨,空气微凉,他的藏蓝劲装却已被汗水濡湿,前额的几缕发丝贴在光滑的额头上,随着呼吸,胸膛起起伏伏,濡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颀长的身形,整个人要命地性感。
若是以前的叶纷,一定会眼神轻佻地吹起小口哨;可是现在的她,只是目不转睛地走过来,在经过他时停顿一下,礼貌却疏离地点头致意:“二师兄。”
宁蕴亦是点点头,继续习剑。
叶纷和他本就没什么好说的,他在这边练剑,她就捧着高级剑术在空地另一侧研究。
高级剑术一共七十二式,她现在不过学到第十四式,愈来愈难的口诀和招式,让她的练习进度渐渐慢下来,她丝毫不敢松懈。
世人都说练武可以磨练心智,此话真的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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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厅后面空地名为“听松涛”,外围是一片连绵的参天大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着实是大气磅礴得很。
叶纷练剑累了,就在树林中随便躺下,看着被大树的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天上不时有大雁南飞经过此处,她心中就琢磨:也快到饭点儿了,要不要打下来一只尝尝鲜呢?
但她着实是一个很懒的人,刚刚的念头在心头转了几转,就悻悻地压下去了:若是自己能打到一只大雁下来,要拔毛、剥皮,还要寻木炭、烤架,还要刷油、撒料……尼玛这么麻烦,我还是去练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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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慕从长白山回来,受白眉道人所托,带了两只仙鹤给宁白钦。宁白钦这时已经逐渐退居幕后,不光是江湖,千剑宗的一干事务也放权给他。而自己只是每天侍花弄鸟,召三五好友外出游湖踏青,时而指点下叶纷的武功,生活得特别滋润。
当叶纷得知宁慕回来的消息时,他正在书房里向宁白钦汇报最近的事务。
叶纷大概已经有一年左右没有见到他了,透过书房雕花窗棂上薄薄的蝉翼纱看去,他笔挺地站在宁白钦面前,挺拔颀长的身姿宛若一根修竹,一身月华云绣衫,脚踏一双银丝翠纹龙吟靴,长长的发随意的梳成发辫束在脑后,只简单匝着一个翠玉圆冠,棱角分明的侧脸已经愈发有了宁白钦的模样,比一年前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清雅。
“……白眉道人托我告诉父亲,这是在他身边长大的两只鹤,饮的是初雪水,食的是净谷粒,最是金贵不过。听闻父亲近日喜爱此类风雅之物,更兼多年未见,遂让我带回来了两只,父亲就借物思人吧。”
他回头示意,他的随从弦霜奉上一只大笼子,揭开上面覆着的轻纱,是两只羽毛洁白如雪的仙鹤,曲线优美的脖颈乌黑如墨,头顶一点丹红更添风华。
窗外的叶纷口水就下来了,这一年不仅她的武功大有进步,胆子也肥了许多。她趴在窗上,猜测着:这么金贵的仙鹤,肉是不是很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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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三人,一人是盛名已久的第一剑客,另一人是刚刚崛起的江湖新秀,另一个弦霜虽是随从,可是跟着宁慕的有几个是废柴,武功也是不俗,如何发现不了叶纷的动静。不过三人颇为默契地都没有戳穿她,宁白钦只是笑了一笑,示意宁慕接着讲下去。
宁慕亦是一笑,这一年的历练,让他竟不输其父的风月博雅:“前几日……”
前几日,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天麓宫少宫主风凌之带领一干精英弟子,前去星宿海进行交流学习,在回来的路上遇刺,尸体血肉模糊,面容难以辨认,随行的人全数身亡。
行刺的歹人,在作案现场还颇为嚣张地留下了龙飞凤舞一行血字:风亭老儿,哈哈哈哈!
落款是一个花体的“阮”字。
敢把阮字写得这么嚣张的人,也只有那个魔教饮血楼杀人如麻的楼主,阮鸠离了。
天麓宫几代单传,天麓宫宫主风亭,年过不惑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自然寄予厚望,悉心培养数十年,爱子之心不必言表。如今落得这样一个死状惨烈的下场,风亭几乎哭瞎,如何肯善罢甘休。
更何况饮血楼杀光了天麓宫几乎全部正值盛年的精英弟子,算是断了天麓宫的未来。风亭哭过之后便是滔天的愤怒,举全宫之力,浩浩荡荡奔赴千剑宗,要求身为武林盟主的宁慕替天行道,扬善祛恶。
天麓宫离中原较远,还没等风亭带人赶到千剑宗,江湖上又出了一件大事。
少林派主持玄济方丈作客莲花教,被人在半路暗杀。
他的尸体,被人摆成了一个及其奇怪的姿势,好像是跪在那里,祈求什么人原谅。他跪着的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大大的血字:阮。
玄济方丈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大师,座下弟子数不胜数。尊师死后还要被如此折辱,少林派众弟子勃然大怒,连夜赶至千剑宗门口静坐,要求盟主为武林除害。
宁慕人还在长白山的时候,听闻此事肺几乎气炸:你们不敢去找阮鸠离的麻烦,就来骚扰我?这群和尚,当我是软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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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宁慕讲完,宁白钦惊讶道:“那是少林的弟子?怎么打扮得这么邋遢?我还以为是丐帮的新造型呢!”
宁慕:“……”
宁白钦收了笑,正色道:“两件都是震惊江湖的大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宁慕沉思:“两件虽然都是大事,可是都很好办。”
宁白钦以眼神示意。
“把他们都赶走!有怨报怨,有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