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花禁爱-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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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刚一碰上她的双臂,突然愣住,猛的收回,猛的跳开一步。那张原本带着怒气的脸上,闪过一丝晃乎。像是察觉到什么?
刷的一下拔出自己的剑“你……你不是魔界的人!”
骆双愣了一下,讪讪的笑开:“小兄弟,说的哪的话,我不是,又怎会在这里!”
“你身上有灵气!”他戒备的看着她“我一碰有灵气的人就烫手,刚刚你就是这样!”
原来,是刚刚触上自己时,感应到她身上的灵气。
“的确不是!”她也便大方的承认了,退开一步,但,天剑她却必须拿走!
她轻展出手,腕间的光亮汇聚在手间,凝成一把半透明的长剑。这本是她从渺轩那里取来的武器,如果可以,她并不想用。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擅闯魔界!”男孩看着她手里突然出现的剑,呆了一下,转而更加的谨慎,举着剑就劈了过来。
他举剑态势毫无章法,根本就无点力量,就连招也称不上。
骆双一愣,看着直冲过来的人,这人不会法术?不对!不单是法术,他根本就是个凡人,连武功都不会的凡人。但……为何他会入魔?
正想着,他的剑已经过来了,她的习惯性的拿起剑相挡,突然又思起自己手中的是什么武器。他要是当真砍了上来,赤云的剑气反弹回去,他一个凡人,必死无疑。
神情一凛,挽剑收回,侧开一步,正要躲过。突然却遭一重击,她腕吃痛一松,长剑顿时掉落在地。
她还来不及看清,眼前黑影一闪,一柄长剑,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剑柄之上,泛着她所熟悉的冰寒之气。
“师傅!”扑了个空的男孩,顿时一脸的惊喜奔了过来,站在突然出现之人的身后。
骆双闻言看去,心弦猛的一收紧,又是阵阵的纠痛。
“是你!”岄冉眉心一紧,脸上染着些怒颜,横出一手,顺势把男孩护在身后。那是再不平凡的小动作,那么自然,自然到理所当然的地步。
那个动作,她是熟悉的,好似不久之前,他也是这么做着,一边骂她笨蛋,只会受伤。一边伸出手相护。
如今只是……换了个位置,那只护在身前的手,变成了颈下的长剑而已。
男孩听话的站在他身后,只露出一双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看得骆双心中猛的一颤,再转头看向岄冉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如此,呵呵……原来还是一样的答案吗?这算什么?情景再现?
突然之间,她好想好想,放声大笑。
“你为何在此?”岄冉再次开口。
“嗯,我逃出来了!”骆双忍不住溢出笑容,无视颈边那柄长剑,转头看向大殿那紧闭的门。怎么办?她是专程来拿剑的,总不能空手而回。
“逃?”岄冉眉心微紧,一脸怀疑的打量着她,沉沉的出口道“你是故意被我抓住,跟我前来的?”
“可能是吧?”她仍是笑着,回过头来看他。
“说!你有什么目的?”他目光一寒,手上的剑越加的握紧,再度贴近她的脖间一分,再近一点,就可以割断她的脖子。
“目的……”骆双直视他的眼睛,越加的笑得欢,那笑容好不灿烂,似是开满了太阳花,但无端给人一种苦涩的感觉。
岄冉一愣,看着他这般灿烂的笑容,没由来的一阵心慌,眼神飘忽了几下,立马又恢复,似是对自己莫明的感觉有几分恼怒,更加的严谨的盯着她,剑又紧了几分,直接划破她的皮肤“快说!”
血顺着颈部,流淌下来,滑入衣衫,瞬间一片红腥。
丝……
她皱了一下眉,有些痛呢?只是为何另一个地方更痛呢?
“也许……我在找一个人!”她看了看他,再转头看向他身后的男孩,不再移动,紧紧盯着,笑容一点点的拉开。
岄冉顺着她的眼光看了一眼后方,瞬间暴发出极大的怒气,那双如墨的眸子,似是燃了火。眉心一紧,毫不犹豫,一掌挥出,正中骆双胸前。
骆双只觉,一阵的钻心的痛楚席卷而来,身形一轻,直向后飞驰了而去。撞上之后的白色石阶之上,顿时胸腹一部翻搅,腥甜之味满溢。
“说,你找的是何人?”她来不及呼痛,那柄寒剑再一次抵在她的前面。岄冉一手持剑,满身的怒气,那眼里的杀气满得似要溢出来。
杀气啊!呵……
好想笑,但心好痛,张不开嘴,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却不躲避,反正抬起手,一把抓住他的剑。如今的她还不能死!
或许……此时耍点小手段,值的原谅吧!
生生吞下口里的腥甜之味,强迫自己笑出声,双眼弯成了月牙状,一字一句的说出口:“我在找……一个曾对我说,不离不弃的人!”
语落……
哐当!
长剑应声掉落在地,那顺势粘染的血迹,落地成莲,如火一般的开得格外娇艳,刺目!就如同骆双唇边的笑!
夺取天剑
第四十六章
如果可以,她希望做一个凡人,没身份的束缚,没责任的牵绊,没有那些剪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只要平凡,纵使只是短短几十载的寿命,那也是好的。
只是……这永远都不可能实现,六界之内无论是仙是魔还是神,死后皆可投胎再世,唯有神族,是形神俱灭!
“你……是……怎么会……”
岄冉步步后退,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那一字一句,那熟悉的笑容,分明……分明就是那个他早以为已经失去的人。他这一生永远的愧疚。
此时却活生生的在他眼前,而自己却再一次,差点置她于死地。
展开刚刚击出的左手,死死的盯着,仿佛看见上面已经粘上了斑斑的血迹,那个他曾经发誓,要守护之人的血,顿时手似是被火般燃烧着,止不住的颤抖着。
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步一步的退,看着地上那个身影,眼神已经完全没有焦距,一脸的呆滞样。
他刚刚……到底干了什么,他做了什么?
“师傅?”后方的男孩,疑惑的出声轻唤,他却不回话,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
“咳咳……”骆双费力从地上爬起来,他那一掌用足了力,由于这一掌,声梦刚刚为他压制的力量,再次被体力的乱流所冲突,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席卷而来。引得她止不住的咳嗽,嘴间全都是血迹,落地便是泣血红莲。
她知道不能流血,但此时却已顾不了地么多。看向对面那完全已经呈崩溃状态的岄冉,还有地上染血的长剑。唇边的笑容却没有落下。
她做了一个赌注,一个不能输的赌注。
“我找的那个人!”她缓缓的开口,看向岄冉那明显已经混乱的神情,再笑“当真不是个好师傅呢?一个徒弟资质平庸,教了千年,仍是不会半点仙法!而另一个……”她看向他身后的男孩,又笑开“资质本是绝佳,却仍是不会法术!”
她的仙法,全承自于他,当时的神山,无人愿意教她,只有岄冉,会一遍又一遍的教,偏生她一个都学不会,急得他跳脚。真的……不是个好徒弟呀!
岄冉猛的抬起头看向她,眼里不断的闪着众多的情绪,有疑虑,有吃惊,有惊喜,更多的却是愧疚。嘴角张合了多次,半晌才挤出声音:“丫……”
“五护法!”骆双打断他的话,一边咳着,一边上前,眼里划过些什么“你说……背叛师门,这种事,我做得做不得?”那粘了血的双唇,轻轻上扬,像是想到什么绝佳的点子。
岄冉一愣,没有明白她话中何意。
她却已经挥手一扬,大声喊出声:“赤云!”
只见刚刚掉落的长剑,顿时化做一条透明的锁链,从地上飞疾起来,把岄冉和男孩团团围住,捆绑在一起。
赤云是她趁渺轩睡着,拿来防身的武器,没想到,当真派上了用场。以她的功力,即使赤云在手,也是敌不过岄冉万分的。所以她只能赌,赌他心里是否还存在一丝的愧疚。
只是她每用一次仙次,那封印的反噬便越加剧,心口像是开了个洞,痛不欲生。
岄冉还是有些发愣,不知是吃惊被人制住,还是吃惊她还活着。到是男孩不断的扭动着,无奈那锁链被绑了个死紧,怎生都动弹不得。
“师傅!”他受惊的喊着,但背后的岄冉却闻所未闻,仍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对面的骆双,不敢眨眼,只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他的梦镜,她活着,她真的活着!
“师傅,师傅!”男孩着急的喊着,转眼瞪向站得颤微微的骆双“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准动我师傅!”
骆双露齿一笑,并不理会的他的话,仍是撑着身体上前几步。
男孩更加的慌乱,心里害怕,不忘死撑着威胁“你要是敢动我师傅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骆双一愣,停下脚步,看向前面已经动不了的男孩。虽然已经换了一个样子,但那眉宇之间的神态,却和百年前如出一辙。
''
她越加的笑得欢颜,不知是否因为身上痛,她微弯下腰呢喃道:“碎尸万段!你不是……已经做过一次了吗!”
男孩愣住,不知她所言何意!
她转头看向旁边一眼,继续道:“我好生羡慕你,有一个……好师傅呢!”想了想又觉不对“不,是好兄长!”
眼中余光看到旁边呆立的人,猛的睁大眼睛。满意的继续道:“放心,这么好的师傅,我……也舍不得杀呢!”
体力的反噬越加的严重,她仿佛听得到有什么正在断裂的声音,咳嗽不止。
没时间了,必须赶紧拿到天剑,再不迟疑直接推门进了殿,无视那一直紧随着一眨不眨的眼神。
不用费力去找,那天剑就在大厅正中央,剑身似是由光亮组成,四周皆是灵气。
天剑是世间至灵之器,诞于创世之初,天帝所持之利器,除其主外,无能能驾驭。骆双一踩入大厅,原来就光芒四射的天剑,此时更是把整个大厅照得一片亮腾。
一声破空,天剑飞疾而起,在大厅之内不断的盘旋着。骆双伸手一扬,只见那剑便停止动作,安然的躺在她的手掌之上。
她收手抓紧,体内那翻腾的力量,更加的凶猛,她及力压制,却还是止不住,张口喷出一口血来,刹时化莲!
稳住心神,看了看天剑,脸色突然变了变。这天剑……
但此时却不是细想的时候,收剑入归虚。但凡有灵气的兵器,皆可收入各自的意念之境的归虚当中,待到用时催动意念即可唤出。
推门出去,看到院中不能动弹的两人,眉头微紧,直接略过。转身往西北方向而去。
“丫头!”背后转来一声急呼。
骆双脚下一顿,心口猛然收紧。
“我……你可怨我?丫……”
“五护法!”骆双回身,一脸的灿笑“在下天惜骆双,今日多有得罪,实在不得已而为之,望护法放我一条生路,自此两不相欠!”她一字一句的说出口。
岄冉僵如化石,两不相欠,两不相欠……她这么急于与他撇清关系,竟连怨恨也不愿给他吗?分不清心底涌出来的痛是什么,只是看着她头也不回,快步离去的身影。
有什么正随着她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远离,永远也寻不回来。
骆双走得很用力,一步一个脚印,没有停也不想停。往事已矣,物事人非。岄冉有自己的选择,她亦是。
曾听说过,如若一个人,生前持念太深,就算是轮回转世亦不可消除,这股持念会跟随他进入下一世,继续纠缠。
那个带着魔印的小男孩就是如此,他没有半点法术,是因为……他从未修习过。他生来便是魔。
而他之所以有这么深的执念,那是因为……他是宿弦呀!那个对她恨之入骨的宿弦,虽然前世的记忆已经不在,却仍是那个曾杀过自己的宿弦。
这才是他加入魔界的主因吧!神山已失,仙界不会接纳一个魔族,所以他宁愿入魔,宁愿加入魔界做五护法。
呵……很好,这是理所当然的,血浓于水,血浓于水。
一百年前,他可以为了宿弦,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死在他面前;一百年后,他照样可以为了他,给自己一掌。
他们是兄弟,这是应该的,所以她不在意的,真的不在意。
所以……她利用他对过去的愧疚,取得天剑,也是值得原谅的吧!
伸手压着心口,这是最好的结果,为什么,还是这般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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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的痛,还在继续加重,她的脚步越来越迟缓,却强撑着前行,每走一步,都如踩在刀尖,却命令自己不能停下。西北方向,只要到了那里,她就可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