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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飞云星志-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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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云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小狗狗,一边在想:财政的事,找皮科特也没有用……但没有抚恤金的话,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兄……我岂不是变成了千古罪人……
  突然,小狗狗打了一个喷嚏,一点黑乎乎的东西,沾在电脑屏幕上面。刚好,看起来似乎为赔偿金额多加了一个零。
  飞云笑了,把小狗狗亲热地搂住,同时说道:“对了,在公开文件中,我们是以仲介的名义,把自由都市卖过来的突击舰卖给埃克罗的是不是?”
  “没错。”
  “这样好了,由于涉及别国机密,所以……在价钱后面加两个零,不,三个,算了仁慈一点,加五个零好了。”
  “这还不是打劫?”强尼睁大了眼睛。
  “对,我就是要打劫。”飞云一面坚定,或许,应该说这是一种不可放弃的坚持吧!
  强尼没有注意到,飞云脸上的笑容,是用苦涩的刻刀刻成的……
  斑驳的树影与暗夜交织着,四周一片迷蒙。原本准备好彻夜喧嚣的飞云,早早地遣走了仆人们,以致现在飞云阁的走廊中,人影都没一个。
  可惜,到了凌晨三点,飞云却发现自己不胜酒力了,只好无奈地一个人回去房间,留下那群疯子继续狂欢。
  在煦暖的大厅里还不觉得,来到走廊,飞云忽然发现,空气很冷,冷得让人受不了。
  一阵冷风吹来,硬是将冰冷的因素灌水般倒入飞云的肺部,使他觉得胃部翻江倒海。
  “呕……呕……呕呕……”此刻的飞云,跟醉倒在街上的醉鬼毫无区别。在强烈的呕吐感作祟下,已经被酒精彻底麻痹的理智之心不再起作用,他随便跪倒在地上,找一个类似花坛的物体,就往里面吐。
  又酸又辣、混合了胃酸的酒气显得格外难闻。飞云不在乎,他还想吐,想一次把自己的辛酸苦辣全都吐出来。自己为埃克罗拚死拚活,损失了不止十万弟兄,到头来,连抚恤金也要被人克扣,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三个月……号称动员需要三个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毫无动静!
  飞云很想骂人,一开口,却又吐了。
  “没用的窝囊废……”
  “把脸贴在埃克罗贵族屁股上的小人。”
  想起白天经过军区,无意中听到部下对自己的评价,飞云一阵揪心。
  这句话,好比哽在喉咙的鱼骨,不上不下,却让自己寝食难安。
  自己并不是那种毫无廉耻,靠出卖弟兄为生的小人。如果一直完美而不死人地大胜,从而获得埃克罗的全面认可,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现在,死了足足十万人,才捞个所谓的工作签证回来……这,又是否值得呢?
  诚然,卡邦尼是混蛋,但埃克罗又是否为最佳选择呢?
  夹在士兵和埃克罗之间的飞云,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在不少士兵眼中,自己是个靠出卖弟兄、踩在弟兄血肉往上爬、贪图荣华富贵但并不成功的家伙。在不少埃克罗贵族的眼中,自己是个有能力却十分危险的家伙。
  几乎不需要想像,飞云就可以知道,每当自己的捷报传到埃克罗军部,传到埃克罗贵族的桌面上时,他们的表情是何等的复杂。
  在他们每次品尝自己带去的胜利果实之前,他们都要仔细地将恃虎之威和养虎为患之间的区别界限找出来。
  想到这里,一种不被信任的失落感充盈着飞云整个胸腔。
  忽然间,一个洁白的物体出现在自己的眼角边。
  哦?是手帕?
  ……手帕吗?
  迷糊中,飞云一手接过这块不知何时递来的手帕,想用力,实则无力地擦着自己的嘴巴。
  “飞云,有心事吗?”熟悉悦耳的女音,从耳边传来,似乎轻轻地勾动着飞云的心弦。
  不需要回头,心中的竖琴已经自鸣地奏出了充满暖意的优美乐曲。乐曲声中,心里似乎有些东西在滋长着、发芽着。
  “你……在等我?”强烈的讶然,使飞云忘记了自己所有的狼狈正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爱美兰的面前。脑海中一片空白的他,完全没有联想到,为何爱美兰会在这里。
  “嗯,我只是刚好上洗手间。”说完,爱美兰忽然脸一红。此刻,她的着装是如此整齐,哪像上洗手间的样子,分明告诉别人,自己等了一个晚上。
  她没有纠正答案的打算,她知道飞云不会介意的。
  “抱歉,失礼了。”努力地想支起身子,可是麻木错乱的神经,让他失去了控制。飞云一个踉跄,再次坐倒在地上。顺带地,原本沾在下巴的恶心分泌物也落到了胸前的衣衫上。
  飞云不在乎,他想再次爬起来。
  可是爱美兰制止了他,冲上前,一把扶着飞云。
  “你看你……”
  迷糊中,爱美兰到底说了些什么,飞云听不清楚了。他只是觉得一阵温馨的香气,正渐渐地沁入自己的鼻孔,很舒服,也很安心。
  不知为何,疲倦到极点的他,有种将内心所有的不忿苦恼全数宣泄出来的冲动。
  所以,他说话了。虽然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但他毕竟说了出来,也听到了爱美兰那近乎呓语的重覆应诺声。
  朦朦胧胧中,飞云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母亲,耳边回响起一段母亲曾经说过的话:“飞云,记住,无论如何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痛苦、你的伤痕。好奇的人,会吸吮我们悲情的眼泪,就像苍蝇吮吸一头受伤的鹿的鲜血一样……”
  飞云挣扎着、扭动着、含糊地说着:“不!她是不同的,她是不同的!她不是好奇,不是好奇……”飞云迷糊的喊叫声,渐渐小了下去。
  寂静的空气中,只剩下擦汗的摩挲之声。就这样,躺在柔软的臂弯中,享受着那份温腻柔和的触感,飞云带着惬意的笑容,沉沉昏睡过去了……
  天亮了,太阳宛如负责监督早训的教官,把自己明晰而严厉的视线投到飞云的脸上。
  红彤彤的光亮,迷糊地穿过了飞云的眼帘,落在眼球上。
  啊……头好沉……依然处于宿醉状态的飞云,不愿起床。可是从床头方向飘逸而来的诱人香气,却意外地激醒了飞云的理智。不过,只激醒了一小半。
  “小狗狗你这混账,又偷吃我的饼干了……今天中午罚你没饭吃……”飞云呓语般宣读着无辜小狗狗的判词。
  “懒虫,现在是中午一点,我已经喂过小狗狗啦!”轻柔的女音,换来了跟轻柔毫不沾边的激动。
  “哇啊——”飞云整个人以非常难看的姿势,摔到床下面去了。
  “啊——你没事吧?”
  “啊——好痛——”飞云揉着自己的后脑勺,惊讶地发现,爱美兰正站在自己面前,用关切的眼神望着自己。
  两人,就这样怪异地近距离对望着,彼此都在对方的瞳孔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一个慵懒而怪异,一个美丽而温柔,说不上合称,却相当自然。
  这刹那,两人同时中了定身术,呆住了。
  好一会儿,还是飞云先开口了。
  “啊……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啊!……是哦……我……我今天放假。”爱美兰不好意思地直起身子,习惯性地向依然抱着被子,摔坐在地上的飞云行了一个淑女礼。行礼之后,却发现不合时宜。
  于是两人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还是飞云先开口:“你怎么好像随时能够放假,你不怕你的国王老板炒你鱿鱼吗?”
  “嗯,没事的,我至少有三百天的累积假期,可以随时放假,这没有问题的。”
  飞云流冷汗了,心里暗道二三百天?这岂不是从小就在皇宫当侍女,从来不放假?
  似乎发觉自己的尴尬,爱美兰终于想起该解释为何自己会在这里——一个男人的房间。
  “啊!我昨天忘了跟你说,不,可能是我说了你忘记了……我怕你忘记,所以再说一次好了。是这样的,自小养大我的一位退休侍女,这次刚好在香榭玛瑙,被你救了出来。所以,我想向你说声谢谢。还有,我婆婆要我帮忙跟路加先生说声谢谢,她说路加先生的驾驶技术非常好,坐在他负责运载的货舱里,根本感觉不到摇晃,实在太棒了。她还说,这年头像路加先生这种绅士几乎已经找不到了……”
  “路加?那小子?”飞云傻了眼,他怎么也想像不到,路加会是那副德行。虽然无法想像,飞云还是随口应诺着。
  这时候,飞云察觉到爱美兰换了裙子。他模糊地记得爱美兰昨晚穿的是白裙,现在,她穿的却是米黄色的连衣裙。
  那么说,自己昨晚也吐在人家身上了。
  糟透了!神色开始慌张的飞云,开始不自控地左顾右盼了。不看还好,看了,就马上发现,床头有一大碗麦片和两块面包。连思考也不用,这都是人家煮给自己的吧!
  老天,怎么回事?神经麻木的飞云打开衣柜,打算换衣服,可是一打开柜子,马上呆住了。
  柜子里面都是新衣服,从贵族的燕尾服、宫廷礼服,到军装,到休闲服,什么都有。看那几乎是量身订造的尺寸就知道,这应该全是自己的。
  咦?怎么连柜子的手感也变了。
  退开两步,飞云又发现,连柜子也不同了。
  仿佛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神经特别大条的飞云终于发现,屋子全变样了。
  新的狗窝,新的窗帘,新的家具,新的衣服……
  “飞云,唔,其实……我……你不在的时候,我觉得你会经常回来,所以有必要作些改动,我就自作主张了。”爱美兰在拙劣地解释着不可能合理解释的事情。
  飞云头大如斗了,他开始想了,猜想她是否看透了自己对身边生活琐事从来都不在乎这一点,所以这样子自动自觉地充当起女主人的角色。
  到底是自己对她的放任导致现在她的乱来,还是她把自己的不在乎视为默许?
  还是说,就因为自己根本不打算拒绝人家,才在无意识中做出了让人家随意处置飞云阁的暗示?
  我的上帝啊……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娶了人家做老婆了?在心中,飞云自问了一个并不可笑的问题。
  话说回来,这种老婆,倒是相当理想的。
  结果想到最后,连飞云的理智也开始说服自己。于是,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感情防线,开始出现缺口。
  飞云想:如果我现在向人家求婚,大概也不会遭到拒绝吧!
  飞云苦笑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当然也无法将这种事情问出口。
  “恋爱可以让一个男人在瞬间变成诗人。”飞云觉得这句话绝对是狗屁,起码对他自己不适用。至少,他的舌头现在打结了。
  “没关系啊!改变不错,我很喜欢。”话一出口,飞云又后悔了,这不明摆着是嘉许吗?
  果然,爱美兰的脸蛋儿立刻红了起来。
  飞云本想说些什么,来暂时缓和一下,同时又不想伤人家的心,最后话到嘴边,就变成不伦不类的虚假惊叫:“天啊!我要迟到了,我答应强尼今天一早回去军火库号做舰体检查的。”
  如秋风扫落叶地飞快干掉桌面的早餐,飞云逃难似地跑了出去。
  “咦?强尼先生不是还在房间里睡觉吗?”食指轻轻叩着自己小巧的鼻子,爱美兰似乎想通了点什么,眼中顿时绽放出高兴的神采,边哼着歌儿边收拾食具了。
  半个小时后,飞云回到了军火库号上,发现沙芬娜正得意地不停重播着一段录影。
  “这是什么?”飞云问。
  “不就是我们饥不择食的大情人啰!”带着恶搞式的不怀好意笑容,沙芬娜播放出一段路加和克里斯绝不愿意提起的录影。
  时间回到一月十八日。
  画面上,刚完成任务的路加正偷偷把一个载人货柜运进克里斯的旗舰黑马号上。
  “好了,计划完成,说好的,一人一半,泡不到手的就要让给对方,两人都无法追求到的,才放走。”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情圣身分,克里斯对路加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路加显得有点心急。
  的确,货柜里是他和克里斯专门让乔治装载的美女专用柜。在克里斯的淫威之下,乔治无奈地将女士优先,妇孺先上这个条款做出人为变动。变成了“美女优先,否则免谈”,把两个家伙专门用战术电脑锁定的单身美女,都装载到一个货柜里。
  所以,从路加把人拯救到黑马号这一刻开始,就是色狼专用时间了。
  “你确定绝对没有错吗?”克里斯小声地要求确认。
  “哼!不信?自己看!”说罢,在货柜旁边,路加打开了早在登陆前就安装好的微型监视器。
  克里斯一看,顿时食指大动,变得干渴的喉咙不停地蠕动着。连站在他身旁的路加也能清晰地听到他越发粗重的呼吸声。
  “太正点了!兄弟,我们发了,往后十年恐怕也不用再四处寻花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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