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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擦身而过-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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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想跟我绝交?”小米眉一扬。

“恰当的时候喝一杯,就当个酒友吧。不过我可不要每次又当垃圾桶,又当车夫哦。”盛睿微笑着看她,眼神温柔。至少他与她,有过这样一个夜晚,虽然他们一直说的是另一个人,但是他们的心却贴得无比的近。

“呵呵,那好,下次换我当垃圾桶兼车夫总行了吧。”小米回他一个笑容。

“我倒是想,不过怕是没有机会了。小米,我要调回总部来。”盛睿低声说,声音里有微微的苦涩。

小米愣住,怎么突然要换地方?“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才决定。”总部最近一直在做他工作,想让他回来主抓A市大区域业务,他本来还有犹豫,现在想来,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可……”慕思源恰好打来电话,问小米在哪里?小米说了咖啡店地址。

“你什么时间回D市?”盛睿转过话题。

“明天,你呢?”

“我也是,说不定又是一架航班。啊,我想想,那次是谁在飞机上哭得好像天塌下来似的。”盛睿轻松笑言。

小米起身打他,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尽量去忽略些微的伤感和尴尬。

“小米。”慕思源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扫了两人一眼。

小米站起身,跟盛睿告别。盛睿伸出手,小米见状,也将手伸给他,他握住,不松不紧的,握了又握,直到慕思源眼神暗沉,小米不安地略微挣了下,才放开。

小米对他笑笑,转身与慕思源走开。

“小米,别忘了明天一起走哦。”盛睿在身后突然喊了句,小米回头,见他眨了眨眼。然后就觉得身边的男人动作停滞了一瞬。

“喂,老大,不是要去吃法国菜吗?”小米拉住径直往前走的慕思源。

“我现在想吃生鱼片。”慕思源沉着脸说。

“啊?为什么?”他一向不爱吃生冷的食物,今天怎么了改口味了?

“败火。”他扔下硬梆梆的一句。

呃?小米愣了下,转瞬又笑开,这人真是,小心眼儿。她紧走几步,挽住他的胳膊,将头往他肩上靠了下,笑道:“盛睿他要离开D市了。”

慕思源横了她一眼,“我关心他干嘛?他愿到哪儿到哪儿。”

呵呵,真是,不关心拉倒。小米白他一眼,使劲把他往回拉,还是吃法国菜吧,这个人胃不好,生鱼片少吃。

慕思源笑笑,乖乖跟着她往回走。其实不论法国菜还是日本菜,只要是饭店做出来的,他都有点儿吃腻了,还不如她随便炒个青菜来得好吃。还是想办法,哄她早点来A市吧,这样两地分居的日子,变得有点难耐。

送走了小米,慕思源就给美国的好友Jerry打电话。

“Stan,视频。” Jerry是个非常热情的人,声音永远充满活力。

慕思源无法,只得起身去书房上视频。他不习惯用视频与人联系,但是Jerry每次都要逼他上视频,说是只有看着他的样子,才能确定他的想法,因为他总是抱怨,单从声音,永远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Jerry,你好吗?最近怎么样?”慕思源开了视频,与他连接上。

“哈哈,Stan,你是想问你那位隋云小姐怎么样吧?”

“顺便问下你。她怎么样?”慕思源微笑。

“情况不太好。她最近情绪不稳,一直跟我说你好久没打电话给她了,是不是真的?你不是说过,在她手术前一定不能出问题吗?现在怎么自己反倒不上心?” Jerry的语气听得出有一丝埋怨。

慕思源怔了怔,最近他的事情是有点儿多,除了工作,大部分心思都在小米身上,也是忽略了隋云那里,以往她几乎每隔一天都要打电话给他,最近因为忙,有几次她打来,他没接,或者匆匆几句话就挂断,她就赌气没再打来。难道是出问题了?

“到底怎么样?9月手术有困难吗?”慕思源急忙问。

“嗯,前天有过一次急救。我和几位专家商量了下,9月手术,她的身体状态不太理想,你知道这类手术,病人自身的机能很重要,我们不能冒险。” Jerry收起玩笑的语气,严肃地说。

“我明白了。Jerry,请你多费费心,她在那里难免有不习惯,过几天伯母就会过去陪她。”

“我这里没问题,只是她的心病在你,还要你自己多费心。”

“……我知道了。”

结束与Jerry的通话,慕思源看了看时间,大概是美国的午餐前,于是拨通了隋云的电话。

“思源哥?真是你?”隋云的声音惊喜却虚弱,似乎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云儿,你怎么样?吃饭了没?”慕思源敛起内心的焦急,温和地问。

“热死了,没胃口,不想吃饭。”隋云撒娇地抱怨。

“没胃口也要吃点儿,不然身体受不了。”慕思源温声劝他。

“思源哥,我想吃你煮的面。”隋云想起年少的时候,有次她生病了,家里只有他,他就给她煮了一碗面条,很普通的,也就是一碗白面,里面卧了一只鸡蛋,但是当时她却觉得很好吃,后来再让他煮,他却再不肯了。因为记忆中的味道太过美好,因此这些年来一直念念不忘。心里隐约觉得,只要再回到他肯为她煮面的时候,他就不会对她这么冷淡了。

“我知道克里夫兰市有家相当不错的华人面馆,你去吃吃看。”慕思源笑道。

“思源哥,你没听清吗?我说的是要吃你煮的面!”每次他都在逃避,隋云不由火大,声音也提高了些。

慕思源默了会儿,叹了口气,“你要是想吃,等你手术回来吧。”

“思源哥,你不能来吗?不能来陪陪我?我在这里很寂寞,很想你,你就不能来看看我?”隋云哀哀地问,楚楚可怜。

“云儿,你好好把身体养好,等你手术时,我当然会去的。”慕思源揉揉额角。

那时来有什么用?那时会来许多人,根本没有他们两人的时间,而且,她想要的就是,她想他的时候,他能够放下工作来陪她。其实也不必真正放下,只要他肯说那样的话,就可以了,他为什么不说!

“你是关心我的身体还是我?”她自己也搞不明白,这气生得太没道理。

“云儿,你的身体不就是你吗?有什么不同?”慕思源仍旧好脾气地柔声说。

“不同,就是不同!思源哥,你要是不来,我,我就没办法把身体养好,我养不好了!反正就这样,你就是嫌弃我身体不好!呜呜……”隋云对着电话,痛哭起来。

她最近情绪一直不稳,独自在美国,睡不着的夜晚,把从小与慕思源的相处片段翻出来想了又想,发现就是这次她再度发病后,他对她疏远淡漠起来的,他隐约的逃避,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肯相信,一直把她当成宝贝宠爱的思源哥,会因为她身体不好就远离她。她恨自己这病,如果她是健康的,可以陪他加班,可以守他回家,而不必他时时处处当心照料她,是不是他就会喜欢她?每当这时,她就下决心要养好身体,争取早日手术,恢复健康。可是不出三天,只要他没来电话,她又会变得异常烦躁,绝望之下就自暴自弃,把主治医生气得跳脚,警告她如果她再胡闹,之前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不论什么美好的愿望都化为泡影。

Jerry是明白她对思源哥的感情的。他是思源哥的好友,这段时间,他有空就陪在她身边,给她讲思源哥在美国求学时的逸事,她才知道原来那时他那么辛苦,这时她就会安静下来,觉得自己不应该再为他增添烦恼,她也要学会去承担,这样他就不会嫌弃她了。

然而,这一切的反复与努力,都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化归乌有,他与她仍是隔着不止大西洋那么远的距离。她对于他,再不是他捧在手心里宝贝。这个认知叫她失狂,心痛一阵阵漫上来,仿佛有一只无情的手,揪紧了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

“云儿?”慕思源叫她,她却不应答,只有呜呜的哭声传来。过了会儿,似乎有低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云儿?”慕思源焦急地喊,有护士接了电话,告诉他隋云因太过激动,导致休克,已经送去了急救室抢救。

慕思源捏着电话,眉头紧皱,隋云的病情已经如此严重了。他原本打算好好待她,然而心底深处的抗拒,敏感如她岂会感知不到?如今之势,既不能一味顺着她,让她生出无限的想望,也不能断然拒绝,灭了她的念头,那样依隋云的性子,不定能闹出什么事来,要是她因他而出事,那他这辈子都无法还清了。

慕思源扶着额头,思来想去。左右之间也许有第三条路,但是这尺度却很难拿捏。

初次交锋

不到半个月,两次紧急抢救,隋云的病情如此严重,吴仪宁赶紧订了机票,急急忙忙地飞过去照看,虽说那里有从小一直照看隋云的姜阿姨,但当妈的到底不放心,要不是最近事情太多,她早就想过去了。很多以前推给慕思源的事,都被他不动声色地推了回来,比如他越加坚持不能在公开场合出面太多,能交给别的副总负责的事,他也全权放手,只除了这次发布会非常上心。

吴仪宁冷哼一声,她原本还怕他医院公司两头跑,太过操劳,累坏身子,原来这背后有暗藏的秘密。她拿到秘书查来的资料,知道那女孩叫安小米,除了与慕思源出自同一个军区大院外,没什么了不得的背景。

一个如此普通的女孩,值得他这样费心机?她把这事说给丈夫听,并把资料给了他,当时她就提议,把慕思源找来问问清楚,或者直接跟他挑明了,叫他娶隋云,依他一惯的行事,应该不会拒绝。

隋大庆看了资料,没言语。她忍不住再提时,他叫她稍安勿躁,思源那孩子,他还是了解的,如果挑明了,他回绝,那以后要如何回还?这事还得慢慢来。

吴仪宁想想也是,这事就交给丈夫去办吧,她还是先顾女儿去。

临行前,吴仪宁特意找来慕思源,问他有没有什么要带给云儿的。

慕思源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箱子交给她,请她带给隋云。吴仪宁问他是什么,他说是几本书,温馨的励志故事,还说云儿就是太纤弱敏感了,这对她的健康没好处,她应该变得坚强些。

吴仪宁听了,虽然知道这也是为云儿好,但心里到底不舒服。她的女儿,要那么坚强做什么,她只需要享受别人全心全意的爱护就好了。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这也是思源一番心意,说不定云儿反倒会喜欢的。

“你什么时候过去?”吴仪宁在机场问送行的慕思源。

“伯母,请转告云儿,让她好好保养,等手术日期定下来,我就陪伯父一起过去。”慕思源说的诚恳。只是吴仪宁心里对他有了看法,就觉得他过分。难道就忙成这样?去趟美国也耽误不了他多少时间。他有时间陪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却拿不出几天时间来去看看云儿!

吴仪宁带着对女儿的满心牵挂和对慕思源的满心不满,匆匆去了美国。

隋大庆特意挑了一个特殊的日子,打电话叫慕思源来。

慕思源举步上楼。隋家缺了隋云和吴仪宁,显得太过寂静,他脸色凝了凝,隋伯伯今天叫他来,应该是有话要说。

书房的门敞开着,一如既往。隋大庆这人,处处给人以光明磊落的印象,似乎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关起门来说。

慕思源站在门口,默不作声地看着坐在书桌后,低头翻看什么东西的隋大庆。其实他知道,他绝对是一只老狐狸,深谋算计掩藏在直率利落的表象下。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与他其实更像父子。他的很多东西,都从隋大庆那里学来,而不是从他亲生父亲那里得来。

慕思源敲了敲门扉,沉稳地喊了声:“伯父。”

隋大庆抬起头来,目光射向他的一瞬间,他似乎从中捕捉到了一股税利,但是转瞬即逝,亲切的笑意透了出来,如往常一般,招手叫他进去,“思源,来。”

慕思源进去,坐在他的旁边。隋大庆正在翻看一本旧相簿。相簿中的照片都有些年头了,却被珍而重之的保存着,每张的旁边,都用规规整整的小楷,记着拍照的时间、地点、人物,以及简短的背景说明。

隋大庆指着其中的一张说:“思源,你看,你爸爸年轻时是不是很神气?当初我们一起当新兵时,他总是笑我太瘦弱,像个书生,根本不像军人。唉,一晃几十年都过去了……”隋大庆住了口,像是沉入了往事。

慕思源静静的陪坐着,视线落到相片上父亲笑得灿烂的脸上,胸口闷闷的一阵酸楚。

隋大庆叹了口气,收回远望的视线,看向慕思源,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看向了久远的过去或者将来。

慕思源迎视着他,回他一个微微的笑。

“思源,你笑起来,真像你爸。不过,你爸年轻时可没有你这么沉稳,他是个急脾气,一句话不对心思就暴躁如雷,当年我们俩没少吵过嘴。”隋大庆笑叹一声,接着又敛了神色,问道:“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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