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西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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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机关枪,还有两个样子看起来笨重的家伙,听鲁正说那是他们临来时上面特意调给他们的,为此其它部队还看着眼馋呢!名字好像叫什么“迫击炮”。听他们说,这家伙的杀伤力可大了,一颗炮弹打出去炸一大片,熬吉听了笑着合不拢嘴。这两口迫击炮,一口布置在左,一口在右。中间则架着四挺机枪,安多鲁正说要我们的土兵回去睡觉,这里只要他们的人就够了。
一想到战争即将来临,便让人心底隐隐作痛。这片古老的土地和善良的人民经历的战争灾难太多了,一旦闭上眼,从古至今的战争灾难便历历在目。
远在鸦片战争后,藏区便成了英,俄,法,日等帝国主义列强角逐的场所。
1888年,英国侵略者,这些藏人眼中的长毛鬼子便对我们的隆吐山地区发起侵略。
1904年,让人发指的英国侵略者又对这片古老的土地发动侵略,他们很快攻占了江孜地区,后来又占领了我们的圣地逻娑(拉萨)。
转眼进入19世纪后,由于满人政府的腐败无能,又同侵略者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这其中有《中英会议藏印条约》,《拉萨条约》,《中英续订藏印条约》。这些让人蒙羞的东西,让我们古老神圣的土地一次又一次的烙下心灵的伤口。
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呢?我之所以旧耻重提,是因为还有好多人不知道这些,我只想把这些惨痛的事实从阴暗中搬出来,让它重新受光明的洗礼。也要让我们铭记这些惨痛的代价,因而更加的自强不息。
木巴土司的队伍很快到了寨门下,见他们足有三四百人,个个身背快强,凶神恶煞。
熬吉冲底下人喊到:“你们的老木巴为何不来,让你们前来送死。”只见底下所有人哑口不言,此时他们离寨门就十多丈。见他们训练有素的下马列阵,摆开队形,发起了进攻。熬吉忙了,急忙命人开枪,安多鲁正便说:“先别急,试试我的迫击炮。”只见两个士兵发射了两发炮弹,便见敌人的阵中出现了两个很大的土坑,十多个敌人被炸的血肉模糊,我清楚的看到炮弹落入敌人阵地的那一刻,便有几条胳膊和腿飞上了天空,样子是那样的柔美,等到下一批腿和胳膊飞上去后,它们才有序的落下来,砸到它们主人的身上。连一箱炮弹都没打完呢,敌人便吓破了胆,看他们狼狈的丟下了枪,四下的抱头鼠窜。他们哭喊着,奔跑着相互踩踏,几百人就这样被打垮了,而我们还没有费力气呢!只见熬吉兴奋的边跳边喊道:“小杂种们!看他们的样子太好笑了。”就这样,伴随着天黑,也拉下了战争的序幕,结果以木巴寨的惨败而告终,而且是惨不忍睹。
安多鲁正和他的士兵们成了熬吉的英雄,他们一进寨,熬吉便大摆宴席,杀牛宰羊。熬吉不知从来找来十多个妖艳风骚的汉族女人,让安多和他的士兵们酒足饭饱后轮番享受。这下子,我们的土兵看得眼馋,嘴里的口水流湿了他们的衣服。而熬吉自己,酒后则又将梅朵的那个贴身侍女叫到了他的房中,和她共渡巫山云雨。
哎呦!看着那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汉人士兵,真叫人头疼。而安多鲁正还在不断喊着我,让我与他陪酒。我不由的心底骂出声来,你妈,我又不是那些卖肉的女人。
望着苍茫的夜色,我的左臂突然隐隐作痛,这才想起央拉留下的枪伤又犯了,而心底央拉的样子却是越来越模糊,竟有时看不清他的脸,好像自己快望了她的样子。但是自己始终是怀着一丝对央拉的愧疚的,我想这一丝愧疚是去不了的,除非我停止了引着愧疚出来的心跳和思想,那么这一切永不会停息。
又过去了几天,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都在盛夏的燥热中昏昏欲睡,但当人们失去知觉的时候,来自木巴寨的进攻又开始了。这次他们来了更多的人,而熬吉也没有向上次那样关着寨门打。而是让安多鲁正的正规军冲在前面,我们的土兵殿后,向他们发起反攻。
我和阿郎他们也在人群中战斗着,但我感觉我的战斗是豪无目的的,我只想让更多的人活下去,要是说为了熬吉保住他的财富,那么!我宁愿向敌人投降,或者我宁愿被敌人开枪打死,不过这一切,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进行着。
我们的人很快就穿过了松赞干布大峡谷,追打着敌人穿过一片片绿油油的草场。沿路望去,都是敌人的残肢碎片,这儿扔着一条胳膊,那儿一条腿。还有人的脑袋被炸成了几块,脑浆像打碎的豆腐一样沿路洒着,就这一路,我不知吐了多少次,最后是阿郎和泽让把我扶着进了木巴寨。
很快我们就攻进了木巴寨,而我也被他们扶着进去了,甚至满身都沾满了别人的血。 ?
☆、第十五章。和平筹码
? 我远远就看见了央拉,她就高傲的面对熬吉和他的士兵站在她阿爸的身旁。
阿郎和多吉泽让依旧搀扶着瘫软的我,抬头望了望天,天空好像变了颜色,刚才都没有一点瑕疵的蓝天,在我抬头的那一瞬间便变成了血红色。就似乎刚把天空放进装满鲜血的罐子中染过一样,我又吐了,来不极弯腰,吐的满身都是。我居然还在这吐出来的污垢中看见有昨夜晚饭时吃的羊肉沫子,而且边吐边大声对扶着我的两个小厮大喊:“你们看,天怎么变成了红色的!”似乎快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竟没想到自己的脏腑是这么的差强人意。而两个小厮则崩着脸,好似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我偷偷的看熬吉,他也用余光扫了一下我,然后他的脸就变成了铁青色。
央拉这小蹄子好像也看到了我,一个劲儿的扭头看我。我却没有那么在意,感觉心肺都要出来了,我示意他们两个扶我过去,然后倚靠着拴马的木头桩子一动不动。不知是不动的原因还是什么,就感觉好多了,连天空也又一次变成了蓝色。我看看周围久违了的木巴官寨,似乎和我一年前来过的那个变化很大。原来一年前木巴官寨前的花草园子变成了马圈,那满园耀眼的曼陀罗花呀!竟然变成了一堆堆的杂草,那神秘的香气也被随之而来的粪便的恶臭代替了。他妈,真不知是谁想出的注意!
这时我隐约听熬吉说:“老东西(木巴土司)呀!你放着好好的福不享,偏要去鬼门关走走,难道你是想与那满地狱的阿修罗拉家长去?”说完自顾自的笑,好像在为自己以为幽默的话语骄傲。
木巴土司别扭的扭动了下肥胖的身子,不知是夏天酷热的原因还是别的,浓密的花白胡子上正滴着一颗颗明亮的珠子,见他一边撩起宽大的袖子擦拭,一边偷看熬吉变幻莫测的脸色。
这时的熬吉却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看着木巴旁边的央拉。诡异的笑容堆满了眼角,一便摸着自己的稀疏的短胡子,一边看着央拉对木巴说:“我看事到如今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和你的子民了!”木巴声音颤抖道:“还望熬吉土司大人高抬贵手,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金银。”于是熬吉张大了嘴巴笑,笑的何其的自大。并说:“你的美丽的姑娘可是金银换不来的!”我突然一惊,这老豺狼又要打什么鬼注意,再看看旁边的央拉,她的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恐惧,更多的倒是不屑和愤怒。
熬吉又说:“我决定了,我们两家联姻,我娶你的女儿!”说着便一把推开木巴,豁开人群朝木巴的里官寨里走去,边走边说:“我倒要看看这自称卫藏地区最气派的官寨到底是怎样的!”他几步便上了楼,其它人也只好被他牵着鼻子上了去。
再说说那个曾经被熬吉驱逐措吉喇嘛,在我们还没有打来之前就从木巴寨逃走了。至于那个曾卧薪尝胆,潜伏在我们寨中的养马人曲干,此刻以被木巴土司带了上来。我倒对他没有什么过深的影响,也只有去马圈牵马的时候能见一面,他也每次见到我只是淡淡的一笑,我从来都认为他才是最忠厚老实的仆人里。
“你这个不诚实的家伙!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熬吉黑着脸说,好像要吃他的肉一样。
见曲干阴沉着脸,好像在若有所思。
木巴则猥琐的笑着,凑到熬吉的跟前低声细语:“这样的叛徒我也不耻收留他,就任凭您处置吧!”
熬吉愤怒道:“这样不忠诚的奴隶,我要把他带回去,让我的行刑人挖掉他的心肝,看看是不是红色的?”
这时曲干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化了,一会儿黑,一会儿红。只见他哈哈大笑,对木巴说道:“木巴老爷!你不怕我把你交代我做的事说出来吗?”木巴脸色顿时变成了铁青,战战兢兢的道:“能有什么事呀!你这个死,死奴隶。”他说完,额头上大颗的汗珠子就往下落,熬吉看着他们二人茫然的说不出话来。
曲干说道:“放心吧老爷,虽然我是你身份卑微的奴隶,但我还是有原则的,你这样我并不怨你。”说完,只听“咳噌”一声悦耳的声音,曲干的嘴里吐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大口的鲜血溢了出来,他两只手痛苦的捂着嘴巴倒在了光滑的地板上。他咬舌自尽了,我突然心头一颤,一种莫名的疼痛涌上心头,好像他咬掉的是我的舌头一样,我又想吐了。
顿时所有人冷了面目,好像在同情这个为主人效忠的奴隶。熬吉则说:“便宜这家伙了!”边说着一只手捂在额头上转过了身去,“赶紧把他托出去,哎呀!太残忍了。”肥胖的木巴土司此刻则昂起了他笨重的头,脸上的不屑表情好像再对所有人说:他是我的奴隶,他就应该这样做!
“好了,谈谈我们的正事吧!”熬吉对木巴说。
“有什么好谈的呢?你直接把你带走就行了,”木巴斩钉截铁的说。
央拉依旧是那样,保持着她公主般的样子。她看看我,表情好像在问我,我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而我则惧怕她的目光,不自然的底下了头,我是该为她做些什么的呀!就在我想说话的那一刻,突然又猛烈的吐了起来,吐的满地都是,这时已经把胃里该吐的东西都吐了,以至于吐的都是黄水。
央拉绝望的将头扭了过去,苦笑着道:“好吧!做土司的女人总比做一个窝囊废的女人强!”我看她是看着我的脸说的,然后对着我“呸”了一口。
感觉眼前的一切像做梦一样,忠实的养马人曲干咬舌自尽了,我曾占有过的漂亮女人如今要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遭老头子了,而外面满载着曼陀罗奇异花香的花草园子如今也变成了马圈了,一切都虚幻的像做梦一样。而此刻我的心上才突然涌现出了不平衡,一种这世界上少有的极度不平衡,感觉自己突然之间要失去所有了,突然间眼前一片漆黑。一下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在我晕睡的这一段时间,不知发生了多少事呀!我醒来,自己被剥光了躺在自己的床上,空荡荡的屋子静的要死,头还在隐隐作痛。突然干渴的厉害,等冲下床去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一丝不挂。我这才平静了下来,瞧瞧,做的这是什么梦呀!真是一塌糊涂。
然后我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扶着栏杆向下望去,安多鲁正在叫喊着训练着他的士兵们,仆人们还是低着头各忙各的。突然间,安多鲁正和他的兵们不见了,寨子里到处张灯结彩,就像要过新年了样,我心中傻笑着默默道:“难道我这一觉睡了一年么?呵呵!”然后就冲着不远处的多吉泽让大喊道:“艾!泽让,来,快上楼来。”然后转过眼去,望着葱郁的铁书傻笑。
多吉泽让上三楼来了,他大口的喘着气道:“你傻了大哥,你在傻笑什么呀?”然后茫然的望着我灿烂的脸发呆,我照着他的头就是一个巴掌“你才傻了死小子,这今天是啥日子,干嘛布置成这样?”
“今天是熬吉老爷和央拉小姐的喜庆之日啊!”他说完,又茫然的挠着头。
“噢?那央拉又是谁呀!”我笑着问泽让。
泽让也笑了,并说:“别开玩笑了,你还不知道她是谁呀!你们曾经还干过那事呢!”然后他就咯咯的笑个不停。
这时我沉下了脸,狠劲的抓着头,可多吉泽让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央拉是谁呀?他看我庄重起了表情,才停止了笑声道:“你真不知道?”我点着头答应,满脸茫然的看着他。
“大哥,你傻了大哥,你真的傻了!”这时多吉泽让慌张的跑下了楼去,边跑边大喊:“顿珠少爷傻了,顿珠少爷傻了……”
我蹲在了地上,难道自己真的成了傻子?不就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嘛!而此刻我用力的想,却再也看不清梦中那些人的脸了,而且那个很长的梦也变的越来越短,越来越模糊,然后就什么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梅朵生病了,她痛苦的吐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