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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猎鹿-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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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阁下已经药到病除。”甄胤对即恒埋怨的目光视若无睹,撑着头懒懒地说,“若无其他隐疾,那就请回吧。”
  “甄胤。”即恒挺直了脊背,严肃地凝着甄胤淡泊的眼睛,直截了当道,“今日我来甄一门没有别的目的,我只要你放和瑾走。”
  哪怕要跟甄家开战,他也在所不惜。可谁想到,甄胤抬起眼皮看了他一样,回答得非常痛快。
  “她想走就走,我又没有拦她。”
  即恒怔愕地望着她。甄胤的唇边挂起了一丝嘲弄的笑容:“可她会不会愿意跟你走,那就不一定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能劝服和瑾回心转意,你绝不阻拦?”即恒一时有些怔懵,不断地试图捕捉甄胤脸上任何的一丝狡诈。
  甄胤宁静似水的眼眸里有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她撑着下巴,任他狐疑的眼神在自己脸上探寻,噙起一丝淡笑说道:“这又何妨。我给你这个机会一试,好教你快些死心。”
  日落之前,如果和瑾自愿答应跟随即恒离开,甄胤绝不阻拦。但前提是,不能对和瑾透露这个时限。这是甄胤给出的条件。
  一年的分离,三百六十五个日夜的思念,对即恒来说能早一些破除甄家的障壁,无疑是巨大的良机。他欣然答应了甄胤的提议。
  此刻,少年即恒正躺在甄一门的屋顶上望着日渐升高的太阳,被眼前的困惑所纠缠。
  “我说,你老实告诉我。”
  甄一门里并没有人理睬即恒的到来,除了甄昀阳。
  这个年轻人似乎跟甄胤一样,对即恒要如何让和瑾回心转意充满了兴趣。但不如说,他只是甄胤派来的眼睛,以免甄家被搅得鸡犬不宁。
  “你们家大掌柜,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事到如今才觉得越发想不通甄胤的目的,即恒不禁感到一丝隐隐的担忧。
  “我们大掌柜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安的自然是一颗善心。”甄昀阳麻利地答道。
  这话溜的,就跟提前背好了似的。
  “那你们小姐平时跟你走得最近吗?”即恒望着天空,又淡淡地问。
  甄昀阳不知他究竟要做何打算,只好一五一十地回答:“嗯,算是吧……小姐初来乍到无人依靠,很是孤单,大掌柜又很忙,所以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
  “哦……那除了你,还有别的男人和她有接触吗?”
  “几位长老偶尔会见她之外,其他的,就是下人了。”
  即恒不再发问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翻身坐起来,吓了甄昀阳一跳。只见少年逼近的脸上突然挂上了阴郁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甄昀阳,冷不丁问:“告诉我,她是不是中意你了?”
  甄昀阳干净清爽的笑容僵在脸上,张大了嘴巴:“唉……唉?”
  即恒凝注的眼神从最开始的震惊,迅速演变到了沮丧。他抓住甄昀阳的肩膀强装镇定,然而眼神已经凌乱了起来,话也变得语无伦次:“我就说甄胤怎会那么有恃无恐,料准了我带不走人,果然暗藏玄机。可真相居然是这样?……啊啊,怎么会这样?……”
  “不不,你误会了,没有这回事。”甄昀阳惊讶得赶忙摇手解释,奈何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那她为什么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听起来还特别开心?”即恒虎视眈眈地瞪着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脑中飞快地寻思着该正大光明跟他一决胜负,还是先下手为强干掉他。
  甄昀阳被他危险的眼神盯着寒毛直竖,想跑又跑不了,只好苦笑着说:“请您放心吧河鹿大人……小姐只是拿我当哥哥,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有一个人了。”
  “谁?”即恒一听闷闷地问,那眼神就像在说……小心点,人类,说错一个字我就咬死你。
  这、这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甄昀阳欲哭无泪,他这才明白甄胤将这个任务交给他时,那份欲言又止,且意味深长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
  没有得到其他的答案,即恒算是放心了。见甄昀阳一脸的惊魂未定,少年眼睛一眨又换上了一副宽厚和善的笑容,拍了拍甄昀阳的肩安慰道:“都是误会,仁兄不要挂怀。”
  面对凶残的河鹿,甄昀阳连忙点头称是,哪敢挂怀。可即恒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不过为了证明你没有骗我。”少年眨了眨眼睛,清亮的乌眸中满满的都是狡黠,“和瑾现在在哪里,你就带我去吧。”
  “啊……啊?”
  侍奉家主数年,甄昀阳头一回觉得委实愧对大掌柜的培养。甄一门占据龙脉重地,处处都是奇门遁甲,结界暗道,更有侍者四处把守。若无人引领,即恒恐怕连和瑾的面都见不着。
  然而现在,甄家家主的得力助手正充当导游,带着昔日的恩怨仇家河鹿悠闲地在甄一门里游览春光,一路收获了不少复杂的目光。
  与门堂那边的萧条景象截然不同,进入连通甄家本院的大门后,即恒才发现此地当真是洞天福地。山石水流四面环绕,形如一张天然的结界笼罩住甄一门,一淙小溪蜿蜒连贯起整座府邸,沿路皆是绿草茵茵,花香萦绕。而山峦的背面隐隐传来瀑布般的水声声势壮阔,携着鸟鸣悠扬。
  放眼整片中原大陆,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能与之媲美的龙脉汇聚之地。甄一门在千年的王权渗透中,已经夺取了比人类的帝王还要优渥的土地,难怪跟皇室断绝联姻,甄家也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即恒望着一派繁荣的甄一门辛酸地想,当年只知战伐而无意要土地的河鹿,简直就是四肢发达的傻瓜,一点没错。
  “小姐这个时间多半是在药园。”甄昀阳带着即恒穿过一道小桥,遥指前方的一个拱门说道。
  “她什么时候对药草也有了兴趣?”即恒讶然,难道甄一门的熏陶让曾经不可一世的公主殿下要弃武从医了?
  甄昀阳尴尬地笑了一笑:“那倒没有。因为她把大掌柜的花全都浇死了,被下了禁令不许再碰花圃,所以才会每天跑到药园里来。”
  “原来如此……”
  来到药园门口,即恒不禁感到一点紧张,甄昀阳打趣道:“想不到世间还有女子,能让战神河鹿不战而惧,万幸她出自于甄家。”
  即恒扔了个白眼给他,一向伶俐的少年此刻却显得有些腼腆,竟然一句话都未反驳。他的目光凝注在缓缓打开的门扉上,不由屏住了呼吸。
  门后是另一片生机勃然的世界,阳光倾洒在绿茵上,叶尖滚落的凝珠反射出珍珠般的光泽。少女正手持木桶立于群叶之间,素洁的衣裳不复华贵,乌墨似的长发只随意地束起,像猫儿的尾巴一样,随着她轻盈的脚步摇摆。
  “小姐。”甄昀阳的笑容满是阳光的温度,就连呼唤的声音也不自禁温柔了起来,“有个远道而来的客人,专程为了见小姐而来。”
  和瑾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雾色的明眸中略过一丝惊讶的笑意,使得那张逐渐褪去青涩的容颜上,焕发出一丝柔媚的光采。
  “你说什么,是谁啊?”她好奇地走过来,往甄昀阳身后望了一眼,“哪有什么人啊,你又在拿我寻开心。”
  “没有拿你寻开心,我真的来见你了。”
  即恒自甄昀阳的身后走出来,望着和瑾怔然的笑颜,柔声说道。
  和瑾粲然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那一刻,阳光仿佛都凝滞了。还不等即恒说第二句话,她提起手里的半桶水,毫不迟疑地就朝对面泼了上去。
  木桶咣当一声落在脚边,在少女仓皇离去的背影之后,只留下一滩水渍漫过了脚下的青石路。阳光盖在肩上,莫名地袭来了一股凉意。
  “咳咳……”甄昀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僵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满脸怨念地转向即恒道,“河鹿大人,您躲得也太快了……”
  即恒满是愧疚地望着浑身湿透的甄昀阳,事出意外没有防备,着实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安慰他道:“抱歉啊,兄弟,我下意识就……不过幸好这是水,不是肥料。”
  甄昀阳双眼一翻,气得显些晕过去。
  “我从未见过小姐发这么大的火。”甩了甩淋湿的头发,甄昀阳凝着和瑾离开的方向叹息道,“看来大掌柜所言不虚,河鹿大人,您还是自求多福吧……我就不奉陪了。”
  即恒无言以对,只得道了一声:“多谢。”
  ——第一次出击,失败。
  作为兵家常识,已经习惯了失败的即恒,这一次却感到了一种难言的苦涩。来甄家之前,他已经设想到了和瑾会有如何激烈的反应,也做好了会被铁拳猛打一顿的心理准备。
  然而一桶水,还是泼得他心中一凉。
  宁可她继续上来给他一巴掌,踢他一脚,也好过转身就走,连句话也没说……
  没有了甄昀阳这个向导,即恒在甄家举步维艰,走不出百米就要被侍从拦住。这些傲视中原大陆近千年的门下徒,无一不是鼻孔朝天,冷漠又高傲。
  即恒终于忍无可忍:“喂,你们家主大人今日特许我在此,为何还要拦我?”
  侍从不屑一顾,冷冰冰地回答:“家主大人特许你在此,可没有特许你在此乱走。此路不通,阁下请回。”
  即恒气得掉头就走,到了另一个路口,又被同样的话挡了回来:
  “此乃甄家重地,阁下请回。”
  再换一个——
  “阁下请回。”
  再换——
  “请回。”
  ……原地绕了不下几十次了,眼看着日头已经升到了头顶,却连和瑾的面都没见着,即恒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丝焦急。可与甄胤的赌局在先,他也不好硬闯过去,这还怎么玩?
  咦,等等……硬闯?
  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才恍然,原来中了甄胤的圈套!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最近有些忙,某菲实在高估了自己的手速,拖延了N久(揍)。看到大家对伪结局的怨念,某菲知错,还是不能偷这个懒,所以计划追加一篇后记,大约两章左右,但……某菲又高估了自己控制字数的能力 OTZ
所以今天先更两章,剩下的还在磨_(:зゝ∠)_

☆、甄一门(二)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专注地拂在露出的后颈上。肌肤难以承受这炽热的温度,只好让一只手懒懒地伸去挡住。甄胤自厚重的药典后抬起脸来,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呵欠。
  这么快,已是晌午了。
  后院似乎并未传来什么骚动,看来那小鬼还是挺守规则的嘛。
  甄胤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准备关门收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忽然从后堂里传了过来,一个人影如风一般袭卷而出,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拿起桌上早已凉掉的茶盏,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夺”的一声,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迎面而来的是一双有些发红的眼睛,正带着不友善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你分明就是在耍我吧,甄胤。”即恒闷声质问。
  甄胤打量了一眼少年沮丧的表情,不用多问也猜到了八分,弯起嘴角讥笑道:“才半天时日就见分晓了?我还以为你是个死缠烂打的行动派呢。”
  “你少诓我了。”即恒对她的嘲弄权当没有听见,直指问题的中心说道,“若不是因为你那个破赌局,我根本不必忌惮你们甄家的守卫。如今被挡在甄家门口,连和瑾的面都见不着,还谈什么劝不劝?”
  直到现在才恍悟过来,即恒为自己的大意而羞愧。
  甄胤对此露出了不置可否的笑容,但她的语调仍是不紧不慢的,一点也不慌张:“甄一门素来就不是行动派,战神河鹿想要攻破甄家当是易如反掌,这一点没错。”望着即恒杀气腾腾的眼睛,甄胤话锋一转,“可女人的心,也可以靠武力去征服吗?”
  一口凉茶下肚后,即恒的火气已缓了几分,闻言一愣,不知甄胤又在玩什么文字游戏:“……你什么意思。”
  甄胤耸了耸肩,摇头叹道:“枉你自诩聪明,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她无视即恒一脸懵然,边收拾起桌上散乱的书本,边轻飘飘地说道,“这里是她的家,你把她的家都给踩烂了,她还会高高兴兴地跟你走吗。”
  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个理……可甄胤会这么好心替他铺路?
  “你分明就是为了给我增加阻碍,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随你怎么想。”甄胤毫无所谓,她放好了门板,回过身来淡然道,“你有这个本事就带人走,没本事就自己走人,就这么简单。”
  即恒凝着那双“你能拿我怎样”的眼睛,恨得咬牙切齿。
  这时,甄昀阳急匆匆走进药堂,见即恒在场,神情不禁有些尴尬。甄胤问道:“何事。”
  “大掌柜。”甄昀阳挠着后脑,干笑了两声说,“厨娘不小心伤了手。”
  甄胤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摆了摆手道:“那就让她今日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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