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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猎鹿-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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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那我就不计前嫌全都原谅你啦。”
  那副雀跃的笑容让本已苍白的脸色重新焕发了光彩,就连眼睛里也仿佛装满了整个星空,力扫所有阴霾。即恒不知有多喜欢看和瑾笑的样子,为了这个笑容,他感觉今夜所有的伤痛都值了。
  他的手本就因为美浓姬的蛊毒而日渐麻痹,被暮成雪砍了一剑都没有太大的痛苦。别说是赠给小蛇娘一点血,就算把整条手臂都给它下饭,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困难。
  正要答应,一个声音蓦地掠过了脑海——
  你既已决定重回人之卷,今后就莫要再与那些魑魅魍魉有所瓜葛。这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今后要与你一同面对命运的姑娘。切记,切记。
  小蛇娘一脸期待地等着即恒,即恒却迟迟不见有行动的意思,它皱起眉头敏锐地追问道:“我可是拼上了小命,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即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连忙说:“多大的事,我怎么会赖,可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活着离开这里。”他心里正发愁,面上也只好佯装镇定,看来回来得再去找天机阁老商量商量。
  “好了,歇够了就快起来逃命。”怕小蛇娘一双毒眼发觉真相,即恒赶忙站起身准备走。不料小蛇娘却稳坐如山,拽都拽不动。即恒以为它在闹别扭,便有点着急,“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话还未说完,他就看到小蛇娘的表情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恐惧。它睁着一对大眼睛向他发来求救的目光,唇边似呓语般泄露出一丝恐慌:“主、主人……救我,我动……不了了……”
  意志强大之人能从妖异的操控中夺回自己,世间任何一处都存在着猎食与被猎食。即恒立时就明白了小蛇娘危险的处境,它若不能马上脱离和瑾的身体,将会很快被和瑾的意志所吞噬。
  可为了能够顺利地回归人之卷,他却不能再与非人之物产生联结。
  “主人救我……”小蛇娘悲戚的求救声微弱得似蚊吟,只有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寄托了全部的希望。
  那种期盼的眼神让即恒心里倍感压力。为了和瑾而牺牲小蛇娘?虽说只是一只弱小的精魅,还是一个加害他的对手留下的遗物,可当真见死不救,恐怕这一辈子都会心有不安。
  即恒握紧了拳头,身处连弩围攻之下都不曾有这般慌乱。一旦出手的话,回归人之卷的机会恐怕就要错过了……
  静夜里忽然一声震响,门被人劈开了。月光倾洒进来,照亮了即恒苍白的脸,也照亮了门外人一身冲天的煞气。
  小蛇娘害怕地直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连叫都不敢叫一声。因为门外提剑而来的那个人,与先前最后一面所见到的实在相差太远了。
  满头银发盖住了他的容颜,在月光中发出冰蓝色的淡光。素白的衣袖包覆下,一只苍劲有力的手上握着一把薄冰似的长剑,透明的霜花凝结在剑刃上,宛如一根藤蔓卷住了握剑的手。
  暮成雪抬起脸来,逆着月光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即恒瞥到他发黑的手背与霜花缠绕,便已猜到了缘由。
  他当已中毒不浅,被那把妖刀控制了。
  “为什么……你却没事。”
  满身雪白的人带着踉跄的步伐迈入门口,摇摇晃晃地拖着冰剑朝即恒一步一步走来。
  “为什么……你看上去,还是很轻松。”
  即恒看着逐渐妖化的暮成雪,下意识地在他凌厉的气势下被逼得后退了一步。但不问不知道,经暮成雪一提醒,即恒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没有受妖毒影响。他往自己的手背上匆匆扫过一眼,赫然发觉竟连手背沾上的毒液也在不知不觉当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即恒自己也答不上来。
  暮成雪透过长发投来的目光幽森骇人,带着一丝难以相信,和一点痛恨和嫉妒,一字一字幽然道:“我的父亲为了得到优良的血统,捕获了我母亲,当成牲畜一样利用后将她遗弃。随后又用了二十三年的时间来锻造我,最终炼成了名为’暮成雪’的这把利器。而你,只是凭借一身纯正的血统,就轻松地超过了暮家两代人的心血……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洁白的冰剑直指着即恒,逼人的寒意宛如蛇信自剑尖上喷吐而出,扑到脸上都能感受到那股冰冷。暮成雪凌乱的目光里在竭力地维持理智,显然妖毒已经侵入了他的头脑,让他的神智也开始模糊不清起来。
  即恒目睹了他这番模样,不免有些物伤其类的伤感。不知暮成雪此刻究竟还有多少清醒的意识,对他自暴自弃的质问,少年仍以鲜有的严肃,回答了他:“并没有什么不公平。超越了人世规则的限制,代价往往才会更惨烈。”
  他盯着暮成雪充满恨意的目光黯然道:“为了维持纯正的血统不惜亲族通婚,多少孩子尚未成长便夭折;一味追求极致的力量热衷比试斗殴,多少族人折损在自家手里……河鹿一族就是这样用血来淘汰弱者,这才铸就了历史的传奇。我的家族能在中原大陆烙下自己的铁蹄,绝不是仰赖天助,担得起’公平’二字。”
  唯有他是因为侥幸才活到了最后,却成为了河鹿最后一个继任者。
  命运就是爱玩恶作剧,他曾经那么讨厌,不惜犯下重罪也要逃离的家族,如今却让他由衷地感到骄傲。
  记忆中那个模糊的男人的脸,此刻竟然渐渐地清晰了起来。那些他所逃避的,想要刻意去遗忘的过往,也终于不再沉甸甸地压在心底。即恒看着暮成雪,就恍如当年父亲墨殊,面对着决意要与人类求和而决裂的手足。
  今时今日,数百年的光阴已给出了答案——当年一分为二各奔东西的族人,结局却是谁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或许,也是命运喜爱的恶作剧。
  “如你这样的人,生来便拥有了凌驾众生的力量,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暮家为了得到这份力量所付出的艰辛,而我为了驾驭这份力量所忍受的痛苦……”
  暮成雪一步一步逼到近前,变异的雪寒剑上流淌着幽蓝色的美妙光泽,却像一丝丝的恨,渐渐融汇成了溪流。
  那柄剑上困缚的亡魂所饱含的恨,正在牵引着暮成雪心中积压的恨,将其化为强烈的杀意,贪婪地意求鲜血的滋养。
  “既然如此,你如今也一样拥有了凌驾众生的力量,不如就用我们各自的力量来一决胜负吧。”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即恒已做下了决定。当年先祖各自的选择,就让他们在今日一较高下。
  “不可以啊主人!”小蛇娘忧心忡忡地劝阻道,它在剑拔弩张的两人当中不安地游移,最终转眸对即恒哭诉道,“你要是死了,我岂不是也完了……”
  即恒沉下的一口气险些噎住,还没开始打呢,怎么就断定他一定会输。
  “好女人应该默默在男人背后支持他,而不是默默在男人背后捅刀,知道不知道?”即恒没好气地说,温柔的话语却很坚定,“你要知道,正因为有你在身后,我才不会输。”
  这话说得颇教人有几分心动,可惜小蛇娘更关心的是自己:“甜言蜜语你还是留着跟她说吧……你只要告诉我,你到底能不能实现我的愿望?”
  月光下,少年扬起的唇角带着十足的自信,他微笑着凝视前方的对手,声音沉稳而充满了力量:“当然能,我已经想到了办法。不必牺牲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再受伤害。”
  骗子才会吹牛吹那么满。
  小蛇娘几乎下意识地就想脱口而出,可那副温暖的笑颜却仿佛有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让它惴惴的心也在安抚中渐渐镇定。
  也是在那一刻,它感觉到这具身体也缓缓松懈了绷紧的神经,就连失去的感知也悄悄地恢复了知觉。仿佛是那个在意识深处挣扎的魂魄,也听到了来自耳边的抚慰。
  

☆、胜负已分

  
  什么样的方法能够不用牺牲任何人。小蛇娘不明就里,即恒却讳莫如深。
  他脸上成竹在胸的表情有着难以置信的镇定。面对怨气冲天的妖剑,杀意满盈的暮成雪,这种镇定唯有自认能够掌控局面时才会显得尤为令人心安。
  “在我打赢之前,你再撑一会。”
  小蛇娘实在不知道他突然哪里来的信心,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道:“那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啊……”
  她的话音未落,交战便已经开始了。
  一道道银白色的光芒在月夜下飞舞,晶莹的霜花宛如落雪一样美丽。若不是那利器已指到了自己的鼻尖,眼前所见当真是一副美不胜收的景色。小蛇娘紧张地观望战局,却只见光影缭乱,连个人影都看不分明。偶尔一两道白光堪堪劈过头顶,削掉了几根头发,惊得它一身冷汗。
  那实在不是人类所能追及的速度。即恒的身影就像一支被拉开的弓箭,飞速在屋内流窜,他一改先前防守为上的策略,对妖剑傍身的暮成雪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这世间能够让他全神贯注去进攻的对手并没有几个,每到这个时候他的目的也只有唯一的一个——速战速决。
  不论结果是一决胜负,亦或者,一决生死。
  冰冷的剑锋划破了空气,剑鸣声隐隐自耳边掠过,仿佛化成了一声森冷的笑声。战神河鹿的攻击力对于一介人类之躯的暮成雪而言,虽然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压制,但他手中的雪寒剑却在交战中愈发光彩夺目,仿佛在激昂的战意中,这具死去的魂魄又重新复苏了生命。
  即恒在黑夜中静静地注视着幽森的剑刃,一双金瞳凝缩成了一道针尖。他很是清楚,真正的对手并不是暮成雪,而正是那把不知来历,不明愁怨的雪寒剑。
  枉死的妖魔正紧紧缠缚着暮成雪,贪婪无止境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力量。神之血在一代又一代的外族血脉冲刷下早已所剩无几,可对于一只急需力量的妖魔而言,仍足以成为救命的稻草。
  即恒身经百战,对付过妖魔,周旋过人类,可与一把兵器作战却还是头一遭。
  更要命的是,那把兵器的主人并没有丧失神智,他同样在借助着妖魔的力量,为自己壮威。
  暮成雪啊暮成雪,可不愧是先祖的后裔……都是那么难缠。即恒默默地叹道,然而心里已经有了把握。
  他踏着四壁飞渡,以臂为剑,并指而刃,不顾雪寒剑的横扫倾身扑入了暮成雪的攻势范围内,迅捷地点中了暮成雪的周身大穴。暮成雪被他意外的举动惊住,想也没想就挥剑直扫,剑刃立刻饮血见红,在月色下晕开了一朵血色花蕊。
  “像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就不敢正面来迎击我吗?”暮成雪素冷的容颜犹如一块沉冰,冷眼凝着他道。
  即恒灵活地跃上了房梁,对自己不幸被砍中的伤口只是满不在乎地舔了舔。他俯身望着下面一片狼藉笑道:“当然不敢,我只有一只手能打,我怕死。”
  暮成雪拧起眉头,盯着他的脸色更加冷了几分。
  一声忍无可忍的骂声却从旁边传来,满是痛心疾首:“呸……你个骗子,我怎么会相信你?”小蛇娘一脸的绝望,瞪着即恒的眼睛里泛起了委屈的泪光,“你所谓的不用牺牲任何人的方法,就是不停地躲来躲去,直到他没力气再打下去吗?……你再拖下去,我就要死啦!”
  本来交战正酣都快忘了还有它的存在,暮成雪这才想起来小蛇娘被独自扔在了他手边。
  多么容易的距离,杀奸杀双,先解决这一个也一样。
  “吵死了……”他紧蹙的双眉中露出了不耐烦的厌恶,举起冰剑就朝身边劈去。
  眼睁睁看着雪色的光芒朝自己劈来,小蛇娘一万个后悔,恨不能把舌头咬下来,连声又向即恒求救:“救、救救我啊……!”
  伴随着它惊恐的呼救声,房梁上的黑影瞬时跃起,遮住了月光。暮成雪感到身后猛地袭来一道强劲的风势,自他头顶翻身而落。他尚且来不及将视线对焦,胸中唯有一口闷气转为杀意,将持剑的手又加重劈落。一切都发生在转目之间,剑刃劈入皮肉而产生的一丝阻塞感,让他心里顿时安下了心。然而下一刻视觉落定,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却令他惊惧得直后退了一步。
  雪寒剑并没有砍中小蛇娘,竟被一双手牢牢地擒获。那双手看上去并不粗壮,却不知为何犹如有千斤重的力量。雪寒剑夹在那双手中,就像一只嚣张过头的猛兽终于被猎手的铁钳一把捕获。
  月光清冷而苍白,铺洒在两个对立之人的身上,将他们地上的影子拉成了扭曲的长度。幽夜中一双金色的眼瞳映着月华发出璀璨的光芒,强烈的战意喷薄而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化为有形般,在周身的空气中急速流动。
  暮成雪隐隐感到了恐慌,他从未有过如此不安的预感。平生第一次产生一丝恐惧,他急忙抽剑欲退。但闻一记闷哼,剑刃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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