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无你无悲喜-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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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缺钱,就是缺管。
陆延亭从口袋里摸出了根烟叼在嘴里点燃了,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敲在了方向盘上头,口中的烟雾慢慢地飘到了窗外。
是陆正南非要把他已经走歪了的路掰正的,硬逼着他走到了警察这条路上,到现在依旧改不了地痞流氓似的办案方式,不过好歹也算是适应了警察的身份。
可是,现如今却陆正南又要把他从这条道上赶出去,他当然不肯。
不算陆正南隐藏的是什么,他都要挖出来看一看。可是万一,得到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不……万一那结果是他所承受不起的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里陆延亭眼神一黯,手中的香烟抖了抖,烟灰落了满座椅。
陆延亭双手插入了头发当中,手指夹着头发使劲的揪了揪,低低地呻吟了声。
而在另外一边陆延亭刚离开家门,就又有人过来了。躺在沙发上的曲墨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看到是她才稍微的放松了点,从桌上抽出了一本书看着。
邓允儿将水果随意的放在了桌上,自己伸手拿了一个用纸巾擦了擦,啃了两口:“怎么样?”
“你暴露了。”曲墨窝在沙发里翻看着手中的书本。不紧不慢的说着:“随时可能会死。”
“哦。”邓允儿淡淡的应了声,好像被说随时会死的人不是她一样,啃完了手中的苹果,邓允儿才拍了拍手,将核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头:“这不跟你预料的一样嘛。”
“恩。”曲墨翻了页书,眼睛在书页上一扫而过,又快速的翻了一页,犹豫了半天,才伸手将书本合上了,声音低沉:“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七年前就开始计划,到了现在你又觉得不好了?”邓允儿皱起了眉头,“我拿我的命当诱饵,你居然还在犹豫不决?!为什么?”
“七年前我没预料到会把局外人牵扯进来。”曲墨慢慢从床上坐起,随手将书放在一旁,她没想过要把旁人牵扯到自己的复仇计划当中,那对他不公平。
“你喜欢他?”邓允儿慢慢地坐在沙发上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曲墨看着:“父债子偿,曲墨。他不是局外人!”
邓允儿一把揪住了曲墨的衣服,跨坐在曲墨身上,眼眶通红,“七年了,我等了七年,绝对不能有一丁点的差错,我承担不起。收起你那恶心的同情心,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她整个人跪坐在沙发上面,垂着头盯着面无表情的曲墨,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他们欠我的,我得夺回来,一点点的夺回来!我得报仇,得报仇……”
曲墨眨了眨眼睛,伸手轻轻的将邓允儿抱在了怀里,手指一下下的轻轻拍着邓允儿的背部,安慰着她:“我需要关于当年案子的全部资料,不是警局档案里的那些虚假的东西,而是真正的和案件相关的被隐藏起来的东西。”
“我们知道的线索太少了,我需要更多的。”
邓允儿深呼吸一口气,将悲伤的情绪隐藏了,“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什么都不做。”曲墨食指刮了刮眉毛,淡淡的开口,“你接触陆正南太危险,现在他应该没有把你的身份告诉别人,不会有人知道你也是从孤儿院里的出来的。”
“这跟我们说的不一样,危险的事情我来。”邓允儿有些着急的站起来:“你要被人将了军,一切就玩完了。”
“没关系的,我还有张王牌。”曲墨用指甲划过了眉毛,语气不冷不淡。
邓允儿有些疑惑,“什么王牌?”
“你不需要管,你只负责安静呆在警局里就好。”曲墨从沙发上坐起,朝着书房走过去。
“那我再接触一下程杰,苏向南知道关于当年那些人的事情,他肯定能够打听出来有用的信息。”邓允儿盯着她慢慢走远的背影,急忙开口,却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只能够听得到门闷声合上的声音。
曲墨站在书架前头,视线从那些书上扫过,从上头抽出了一本薄薄的书,手指扫过书页,从里面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名片,手指轻轻的弹了弹名片,清脆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着。
“砰。”一声巨响让曲墨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门框外头,邓允儿喘着粗气,直勾勾的盯着曲墨:“还有一个人知道我在孤儿院呆过。”
曲墨猛地合上了手里的书,伸手将书扔到了书架里头,脸上铺了层薄怒。
项邵青。
“怎么办啊?”邓允儿有些着急,“陆延亭现在正扒着他不放呢,万一他说了出来该怎么办?”
“你变化大现在的模样跟小时候的模样很不相同,他离开的早,跟你接触的又不多,未必能认出你。”
曲墨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孤儿院里的那些时光对他来说是一场噩梦他不会愿意多说的。陆延亭未必会得到很多情报。多半是无功而返。
02
离开了监狱之后,陆延亭就直奔了项邵青的家。
门铃响了十三遍,还是没有人开门,陆延亭知道他在家,就算他躲在家里不出门,陆延亭也不准备离开。
干脆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回形针,将锁给打开了,推门走了进去。
项邵青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面,摇晃着手里的酒瓶:“陆警官,你这可是私闯民宅啊。”
陆延亭脚步不顿直接走到了沙发前头停下了:“我来问你一些事情问完了我就走。”
“什么事?”项邵青挪动了一下身体,往肚子里灌着酒。
陆延亭斜了他一眼,和上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他身上依旧套着个浴袍,满身酒气,过的连日夜都颠倒了。
“还是关于那个孤儿院的事情,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说的,你还是先回去吧。免得白费力气。”项邵青捏扁了手里的啤酒罐,随手仍在一旁,贵重的地毯上,被酒渍染的颜色更加暗沉。
陆延亭双脚放在了桌上,不紧不慢的开口:“项先生,你知道家里面搜查出五十克海洛因,要被关多长时间吗?”
项邵青脸上的笑有些僵了,“我家里面不会有那种东西的。”
“哦。”陆延亭点了点头,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小袋白粉。扔在了桌上,“现在有了。”
看着项邵青逐渐黑下来的脸色,陆延亭唇角勾起一抹笑:“现在我们重新来谈一下这个问题,关于那个孤儿院你都知道多少,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还是说,我现在就拘捕你?”
“你到底是不是警察?”
陆延亭没有回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项邵青愣了半晌,忽地笑了起来:“你就这么想知道?”
陆延亭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敛了下去。阴沉的很:“七年前,孤儿院的消失你都知道什么?”他不是想知道,是必须得知道。
“你认识这个人吗?”陆延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在项邵青面前,观察着他的表情。
原本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的人突然间瞪圆了眼睛,慢慢地绷直了身体,双脚下意识的往后挪着,肩膀都不住地颤抖着,直勾勾地盯着照片上的人影,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变得细长尖利:“她是谁?!”
陆延亭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地问:“你不记得她吗?她是从前孤儿院的老师吧?你不记得她?”
“老师?啊,老师,老师。”项邵青身上的力气像是突然间被抽光了一样,瘫坐在沙发上,有些呆:“对,是温老师,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他伸手想要触碰桌上的那张照片。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委屈的想哭,想要跟照片中的人倾诉。
可是手指快要触碰到照片的时候却又收了回来,手指紧攥着,掌心里面留下了几个青白的月牙印子。
落在照片上的视线都变得温柔,项邵青呆呆的开口:“她死了,七年前在孤儿院的那场大火中,尸体都成了焦块,无法辨别了。连墓……都没有。”
死了?陆延亭的表情有些疑惑。
项邵青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的开口:“当年警察说的,煤气罐发生了爆炸,一场大火将孤儿院烧了,里面的人全部没能够幸存。”
“当时负责调查的警察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我怎么可能忘记,就算是忘了见到你也想起来了。”项邵青懒洋洋的开口说道:“是陆正南,也就是你爸爸。”
陆延亭瞪大了眼睛盯着他,怎么会这样?是他处理的案子,明明知道温晴还活着。为什么撒谎?
他到底在隐藏什么?
陆延亭着急的问:“当年那个案件……不,那场爆炸你都知道些什么?孤儿院的消失,你都知道什么内情?”
“警局档案里写的,该比我知道的多。我不知道什么内情不内情的我只知道,那种地方还是消失的好。”项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落下,再眼底打下了一片阴霾。
“我好看吗?”他突然间问出了句。陆还不知道怎么回话,他又笑了起来,“他们都说我好看。”
说着就解开了身上的衣服,胸口后背都是密密麻麻的都是伤痕:“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几乎是孤儿院待遇最好的孩子,我要什么就有什么,他们从不会让我受伤,连手上都不能有伤口。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是最贵的物品,他们舍不得我受伤。”
“因为把我卖给那些有特殊爱好者的人,身上多出一个伤口,就是一大笔钱。那个时候每次都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送出去,然后别人折腾够了,再送回来……”
他话说的隐晦,陆延亭依旧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我得多努力才能够活到现在吗?不是因为身上的那些伤,而是每天每天都要把自杀的念头压下去!在那地狱里面挣扎着!”
“我跟曲墨对于那些人来说都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项邵青笑了笑,声音是一片冰冷:“我不管那地方到底为什么消失,更不管到底有没有什么内情,我只知道那儿能消失,实在是太好了。”
陆延亭皱起了两道眉头,沉声开口:“那儿死了很多人,都是你以前的玩伴,你不觉得可惜吗?”
项邵青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盖了下来,隔绝了满眸的黑暗,只低低地说了声:“反正就算留下也早晚要死的,有什么好可惜的?”
“那温晴呢,她是那儿的老师,她也参与了这些事情是吗?逼迫你们做……”话在喉咙里哽了哽:“做那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没有!”提起了温晴的名字他突然间变得很激动,双手按在桌上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好半天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沉声开口:“她没有做哪些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我见过最好最温柔的人,是我在那一段黑暗的日子里所看到的唯一的光亮。”项邵青低声开口,声音都变的温柔:“她跟那些人没有牵扯,是在大约几年前孤儿院征用的老师,当时带着个还带着个流鼻涕的小豆丁。”
那时候孤儿院来了个新人,所有孩子都趴在护栏上往下望,看着他们两个。
那时候温晴牵着手里满脸好奇的小娃娃,皱着眉头将视线在他们所有人的脸上扫过,然后说了句:“眼睛里面都没有光亮了,这些孩子真可怜……”
项邵青的唇角慢慢勾起,忽地又落下,只垂眼盯着地板上的精致花纹,不再开口。
陆延亭眉头越皱越紧,心口泛起一丝丝凉意,那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竟然用孩子来做这种交易。
而且看项邵青的模样,似乎还隐藏了很多东西。
曲墨究竟在那儿都经历了什么……
“温晴所带的孩子名字叫什么?”他还是很在意温晴说的那个名字,想要问清楚。
“你走吧,我不想再说了。”项邵青的那样有些疲惫,声音嘶哑着,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胳膊横在眼前遮盖住了外头刺目的光线。
陆延亭不想要逼他,可是他必须得弄清楚孤儿院的事情,只能够沉声重复了一遍问题,“回答我。”
项邵青猛地坐起,赤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延亭,哑着嗓子吼着:“你非要扒了我结的痂,扯开我的伤口让我在经历一次那疼痛?有意思吗!”
陆延亭愣了愣,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看着他疯狂的模样,心口有点冷。
“你不是想要知道内情吗?去问曲墨吧,她比我知道的多得多!”他咬着牙声音嘶哑:“你去问她,在孤儿院那十多年都经历了什么。”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坚持下去吗?”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的模样,项邵青收敛了脸上的恨意,笑的开心:“因为总归有人比我过的凄惨!看着她的模样就成了我活下去的动力!”
“你什么意思?”陆延亭心口有些不安,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