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只是你的护卫-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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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送上茶,白靖娴摆摆手,毡包里再无旁人。
“听说这茶是你带领茶农种的,很合我意。”白靖娴举举手中茶盏,唇角笑意清浅。
“公主殿下喜欢就好。”萧玖璃也端起茶盏,礼节性地喝了一口。
“阿九,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白靖娴直视着萧玖璃,莞尔一笑,“七弟他很喜欢你吧!”
萧玖璃一滞,茶水溅出茶盏落在手上,她迅速回过神来,迎着白靖娴的视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殿下他一直把属下当作心腹。”
“只是心腹?”白靖娴低低一笑,放下手中茶盏,话里带着几分深意,“阿九,你可知道,我从八岁开始就被扔入宫中的洗衣局,成日和最低贱的宫人在一起,见识了太多宫中最龌蹉的东西。”
萧玖璃心中一震,脸上的表情有些龟裂。
“我早就觉得七弟待你与众不同,若说从前我尚且不知他对你为何时而好上了天,时而歹入了地,甚至在你舍命救他之后执意要将你留在金流做驸马,那么如今,我想我明白了。”
白靖娴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玖璃,“七弟他对你,岂止是欣赏,岂止是心腹,也许他自认自己在人前很会遮掩,可是,他看你的眼神却骗不了我,骗不了一个从小见惯了太多污秽的人。七弟他,心悦你,不是么?”
萧玖璃哪里还坐得住,她起身双膝跪在白靖娴面前,“可敦,你误会了,不是殿下的错,是属下心悦他。”
“你果然也是爱他的。”白靖娴低叹一声,“我早该料到,水烟你看不上,美朵拉你也不想要,你心中一定是有更好的人。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你在意的是七弟。真是孽缘!难道,就因为你们从小都是在男人堆里长大,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不,殿下他一直只把属下当心腹当兄弟!”萧玖璃抬头看着白靖娴,眼里闪过一丝乞求,“属下会把感情藏在心底,属下只求能陪在殿下身边,尽心尽职地护他安好,还请可敦给属下一条生路。”
“你错了,我唤你前来,并非要除掉你。我若是这么做了,七弟怕是不会原谅我。”白靖娴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七弟处境艰难,若没了你,他会更艰难,所以,你必须留下。”
萧玖璃一滞,突然发觉白靖娴也是个高深莫测的。
“不管你和七弟谁心悦谁,你们的感情终究见不得光。更何况,他是皇子,他不可能不娶妻生子,他若是要那皇位,更得小心翼翼遮掩对你的心思。你可以留在他身边,可以全力护他安好,但你绝对不能成为他前行路上的绊脚石。这个道理你不可能不懂。”
白靖娴眸光深邃,萧玖璃心里一寒。
☆、123。第123章 救下阿蛮
“七弟与我感情深厚,我希望他能走得更高、走得更远。”白靖娴深深看了萧玖璃一眼,“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对七弟才是最好的。对他而言,感情并不是最重要的。你若爱他,不应只是陪伴,支持他、成全他,不累及他的声誉,不为他蒙羞,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属下明白。”萧玖璃听到这里,算是有些悟到白靖娴唤她前来的用意了。
或许这位三公主对白逸羽是真心相待,担心她和小七这惊世骇俗的感情会影响白逸羽的前程,故而提醒萧玖璃人言可畏吧。
“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这一次,想必也不会。”白靖娴虚手一扶,“起来吧,日后好好守护七弟。你放心,你对七弟的感情,我不会告诉旁人。毕竟,我当日能平安抵达金流,你也功不可没。只是,你要切记,好自为之。”
“属下谨遵可敦教诲。”萧玖璃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风雪似乎更急了,狂风卷着雪花拍打在身上,萧玖璃紧了紧皮帽,却觉得浑身冰凉。
萧玖璃很清楚,白靖娴绝不会莫名其妙找自己前来谈这样一番话,好言相劝也好,善意警告也好,一定有她的目的。而那句结婚生子,那句绝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都隐隐透露出某种信息。
白逸羽终究是要成亲的,自己只能是他见不得光的爱人罢了。不管从前白靖娴对自己印象多好,她都不看好自己与白逸羽的这段感情。
萧玖璃抬眼看看不远处白逸羽的毡包,心阵阵泛酸,好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揪住狠狠拧着,让她忍不住要掉下泪来。
萧玖璃一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天地一片白茫茫,瘦小的她在那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却不知何处是路,更不知自己该往哪里走。
白逸羽回到毡包,不见了萧玖璃,唤来隐卫一问,连忙去找白靖娴。
白靖娴正在给查尔格掸着身上的雪花,见白逸羽进来,当即笑到,“七弟可是无聊,来寻大汗对弈么?这鬼天气哪里也不能去,你可是不习惯?”
查尔格转身过来,攥着白靖娴的手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我正有此意,他倒就来了。我来陪他对弈,你好好坐着休息,我已经命人给你熬那鹿血羹,等下就送来。”
“大汗可曾命人也给水烟送些去?”白靖娴温柔笑着,端庄得体,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放心,少不了她的。”查尔格拍拍她的手,回头看着白逸羽,“七皇子,坐吧。”
白逸羽的眸光凝在白靖娴身上,看不出什么不妥,忽又觉得自己是否多虑,或许萧玖璃又被美朵拉找去了吧,他大步上前,坐在查尔格对面,“大汗与皇姐这般恩爱,羽好生羡慕。”
“七皇子芝兰玉树,身旁定不缺红粉佳人。终有一日,你也会娶妻生子,也会如此幸福。”查尔格将棋盘摊开,笑着将黑棋推到白逸羽面前,“今日我是主你是客,你先行!”
白靖娴坐在查尔格一旁,拿起针线做着小孩的衣衫,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我刚才找阿九来问了问,他说金流没法种老鹰茶,真是可惜。”
“皇姐放心,羽今后会命人给你送来。”白逸羽没有抬头,视线落在棋盘上。
此刻萧玖璃正漫无目的地走着,前方隐隐传来一阵打骂声,她循声上前,看到一个侍女正在那马厩旁挥动着长鞭在教训一个老妇。
这侍女看上去颇为眼熟,萧玖璃蹙眉多看了几眼,这才想起她昨夜就站在水烟身后。
再看跪在地上那老妇,衣衫单薄,在风雪中瑟瑟发抖,花白的头发被打散,脸上几道鞭痕血渍斑斑,甚是可怜。萧玖璃心里一动,走上前去。
“阿九护卫?”那侍女认出了萧玖璃,见她出现有些吃惊。
“她犯了什么错,竟要这样打她?”萧玖璃看着老妇,心下不忍。
“大汗赠了哈屯一匹小马驹,可这老奴竟给养死了。那可是哈屯最珍爱的马,她留着给自己的孩子出生后骑的。”侍女说着,不解气地又踹了老妇几脚,“这贱骨头打死也不认错,气死我了!”
“这么冷的天,小马驹活不出来也是常事。她想必也不是故意的,你饶她一命好了。”见那老妇怎么也不开口求饶,被打得满头血渍却始终沉默,萧玖璃愈发同情她。
“我饶她一命,谁又来饶我一命呢?”侍女话里隐隐带着一丝哭腔,“若是哈屯怪罪下来,我也活不了。”
“这样吧,你先去禀告你家哈屯,我等下就去见她。”萧玖璃俯身去扶那老妇。
侍女一愣,想了想,转身向着毡包的方向跑去。
萧玖璃搀起老妇,从地上捡起她被踩脏的衣衫亲自为她披上,撩起她脸上的碎发,查看她的伤口,摸出膏药替她抹上,“老妈妈,不用怕。”
老妇抬起看了看萧玖璃,嘴唇动了动,并未说话。
“走吧,我去找哈屯为你求情。”萧玖璃扶着老妇就要向水烟的毡包去。
老妇突然一把拽住萧玖璃,那枯瘦的手上尽是鞭痕,“孩子,你是大汗的客人吧?你能求哈屯放了我么?”
萧玖璃呆住,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再留在草原做奴隶了。我愿意跟着你和你的主子,我愿意侍奉你们,我会医术,我会做很多事情……”老妇说着就要跪下,“求求你,孩子,救救我!”
“老妈妈,你们哈屯不会这么残忍的。”萧玖璃慌忙阻止她。
“孩子,你不明白那马驹对哈屯腹中孩子的意义,我若留下,迟早活不了。”老妇咳嗽一声,嘴角渗出血渍,“就算你和你的主子不要我,将我带出草原,也好过我留在这里被人折磨而死。”
说着,老妇撩起衣衫,身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萧玖璃心里一颤,连忙拉住她,“老妈妈,我试试看!”
两人随即到了水烟的毡包,水烟正捧着肚子坐在铺着雪豹皮毛的椅子上,见萧玖璃进来,并未起身,只是笑了笑,“阿九,你来了。”
“属下参见哈屯。”萧玖璃走上前,单膝跪下。
水烟蹙了下眉,慌忙抬手,“快起来,你和我还客气什么?”
“哈屯,属下是来为这位老妈妈求情的。”萧玖璃站起身,看着水烟,“她并非有意,还请你饶了她。”
“你认识阿蛮?”水烟扫了一眼那老妇,视线落在萧玖璃身上,带着几分疑惑。
“不认识,不过是刚巧路过。”萧玖璃笑了笑,“属下见她年纪大了,喂养马驹这等差事做不好也情有可原,哈屯应该不会怪罪她吧。”
“大汗送给两个孩子的马驹,是被巫师祈福过的神马,可敦的还在,我的这匹却被她给喂死了,就算我不怪罪她,大汗也饶不了她。”水烟手指一拢,看向阿蛮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哈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为了你的孩子,就当是积福吧。”萧玖璃心中轻叹,这样的水烟到底和从前不同了。
水烟抬眼看着萧玖璃,眸中情绪颇为复杂,半响,她挥挥手,“你先回去,一切但凭大汗做主。”
萧玖璃去找美朵拉。
“你要那阿蛮?”美朵拉有些吃惊,“一个又老又蠢的奴隶,你要来作甚?”
“我觉得她可怜,想带她走。”萧玖璃看着美朵拉,“你能帮我去求大汗么?”
“我尽力吧。”美朵拉也不敢夸口,“她养死了哈屯的小马驹,这是对哈屯腹中孩子的诅咒,理应被处死,不知哥哥能否饶恕她。”
“谢谢你。”萧玖璃拱拱手,转身离去。
白逸羽回到毡包的时候,萧玖璃正坐在毡毯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腿,将头埋在双膝间,呆呆地看着炉里的火。
“在想什么?”白逸羽上前在她身旁坐下,拉起她的手,发现她浑身冰冷,连忙将她抱在怀里,“怎么这么冷?”
“这天气实在太冷了。”萧玖璃靠在他怀中,微阖了眼,面上浮着一丝疲惫。
“你怎么了?”白逸羽心中一跳,唇落在她额头上。
“我今天碰到水烟的侍女在鞭打一个奴隶……”萧玖璃的声音很平淡,轻声诉说着刚才遇到阿蛮的事。
“你想带她走?”白逸羽蹙了下眉。
“嗯。”萧玖璃没有睁眼,不想被白逸羽看出她眼里的伤痛。
“你都不清楚她是个什么人,干嘛要带她走?”白逸羽有些奇怪。
“美朵拉说阿蛮以前是草原的巫医,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后来她有了那人的孩子,却被那人的妻子发现了。阿蛮被吊起来毒打,孩子没了,自己也成了最低贱的奴隶。美朵拉虽然没有言明那个人是谁,可我猜应该是那帕吉。”萧玖璃的声音幽幽的。
“那帕吉?!”白逸羽一愣。
“嗯,美朵拉说阿蛮以前是阿布丹母妃的奴隶。”萧玖璃叹了一声。
☆、124。第124章 我不想死
“阿布丹的母妃很嚣张,得知阿蛮暗中与那帕吉有了孩子,自然容不下,不但害得阿蛮没了孩子,还让她变成最卑微的奴隶,只能远远看着那帕吉,再不得亲近。”萧玖璃将美朵拉那里听来的,和自己猜想的情况告诉白逸羽。
“那帕吉竟然纵容她这么做?再怎么说,这阿蛮也是他的女人,那孩子也是他的骨血啊。”白逸羽颇为意外。
“阿布丹的母妃不但曾是那帕吉的嫂子,也是金流最强部落首领的女儿,那时那帕吉刚刚夺得大汗之位,权力并不稳定,只能言听计从。”萧玖璃唇角泛起一丝嘲讽,“说到底,那帕吉还是不够爱阿蛮吧,听美朵拉的意思,是阿蛮爱极了他,他心中或许并不在意她。”
“所以,你要救她,要带她走?”白逸羽算是明白了,陷入爱情的人,如何见得别人在爱情里受伤?
“你会同意么?”萧玖璃睁开眼,对上白逸羽的视线,她的眸子湿漉漉的,一下就抓住了他的心。
白逸羽只觉得心尖一颤,忍不住低头吻向她的唇瓣,“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成全你。”
萧玖璃鼻子一酸,闭眼抱住他的腰,回应着他的吻,将所有的难过全部藏在了心里。
一个月后,白逸羽和萧玖璃带着阿蛮回到了平州。
府上密函已经堆了很多,白逸羽拆看着,多是唐伯的来信,说的全是京城中发生的大事。看得出,白明宣似乎较之从前收敛了许多,白伟祺如今反倒是对白尚儒和左擎宇的戒心越来越重。
临近年节,白伟祺却给白逸羽来了一道圣旨,要他在平州与百姓同甘共苦,不必回京城。白逸羽看了一眼,将那圣旨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