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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殿下我只是你的护卫-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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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没想到会有如此严重。”萧玖璃低下头,避开他迫人的眸光。
“阿九,你为何会女扮男装?”白尚儒的眸光凝在她身上,带着疑问,却绝非审视。
“小时候在护城河下的石孔桥下讨饭,听说只要进了护卫营便能有饱饭吃,那时候饿怕了,只想着扮成男娃混进营里不饿死就成。”萧玖璃埋着头,说得倒也合情合理。
“你好傻,一个女娃混在那样的地方,也不知道你到底吃了多少苦。”白尚儒低叹一声,眼中的心疼更甚,“为何不告诉七弟你是女子?你不知道你长期服的药有毒,会对身子不好?”
萧玖璃当即抬起头,语气带着几分哀求,“殿下,还请你不要告诉七皇子,否则,他一定不会留下我。那药我已经停了。”
“阿九,你喜欢七弟,对么?”默默注视萧玖璃片刻,白尚儒轻声问她,不知为何,他的话里竟带着一丝淡淡的酸涩。
“怎么会?!”萧玖璃一惊,慌忙否认。她和白逸羽的亲昵,也不过是在这平州才开始的,白尚儒如何知道?难道这平州也有他的眼线?可是,在人前,她和白逸羽明明很注意分寸。
“七弟三番五次那么对你,若是换了旁人,或许早就无法忍受,早就离开他了,可你始终不离不弃,还孤身前往南荣,救出被关押在都事府的七弟。若这都不是心悦,那是什么?”白尚儒的话里竟流露出一丝吃味。
“殿下,你误会了。不管七皇子如何,他终归是属下的主子。属下是护卫,如何能轻易背叛自己的主子?”萧玖璃避重就轻,绝口不提自己对白逸羽的感情。
“阿九,你真的不喜欢七弟?”白尚儒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光亮,随即想到了什么,那光亮又淡了下去,“难道你心悦六弟?”
“殿下这是在取笑属下?”萧玖璃有些无语,只觉得白尚儒似乎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他到底哪里不妥,“虽然六皇子待属下颇为亲厚,可在属下心中,他同样是主子,是皇子,属下岂敢僭越?”
“主子又如何?皇子又如何?不也是和你一样的人,一样有着喜怒哀乐,一样有着七情六欲?”白尚儒说着拉过萧玖璃的手,“阿九,跟我回去好不好?”
这下,萧玖璃心底某种隐隐的怀疑瞬间得到了证实,她彻底呆住了。
“阿九,你到底是女子,总不能做一辈子的护卫。”白尚儒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柔荑,“和我一起游历,阅尽这世间美景,陪我灯下夜读,为我红袖添香,可好?”
萧玖璃的身子整个僵硬,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深情表白,整个人都懵了。
“阿九,嫁给我好不好?”白尚儒的大手轻轻摩挲着萧玖璃的手儿,眸光温柔地似要滴出水来,“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不让你身陷危险。我也会给你最多的宠爱,你不必担心会受府中其他女子欺负。”
“殿下,我不能……”萧玖璃刚想把手抽回,白尚儒眼眸一深,反将她握得更紧,“却是为何?你还是放不下七弟?”
“属下惶恐。”萧玖璃低垂了眼帘,避开他的眸光,“在属下心中,三位殿下都值得敬重,而七皇子是属下的主子,属下与他多次同生共死,早已明白,他不过是面恶心善罢了。如今七皇子有难,属下更不能岂他于不顾,否则良心难安。”
“你真的只是把七弟当主子,对他没有半点喜欢?”白尚儒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殿下,其实属下心中早有心仪的人了。那个人和属下一起在护卫营长大,如今也在七皇子府。属下不想离开,也是因为他。”萧玖璃犹豫片刻,选择告诉他真相。
只不过,她说的虽是真话,旁人却很自然地会联想到马耳他们三人,压根不会想到她说的是白逸羽。这也是萧玖璃胆敢公然承认自己心意的原因。
“原来如此。”白尚儒松开萧玖璃的手,眸中闪过一丝颓败,但随即他脸上便又泛起温润的笑意,“阿九,为了你心悦的人,你也要好好保重你自己。”
“属下明白。”萧玖璃心中暗叹,这样的白尚儒并非咄咄逼人,却更让她觉得愧疚。
“你放心,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就连七弟,我也不会告知。”白尚儒咽下口中泛起的苦涩,让自己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异常。
这一次,他苦求了外祖,又求得父皇首肯,说是来磨砺,其实就是冲着萧玖璃来的。眼看着白逸羽身陷阴谋,他如何放心再让萧玖璃跟在白逸羽身边?
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对萧玖璃产生了这般情愫,但却越来越在意她、想念她。想带她回府,将她呵护在手心,给她温暖和疼爱,可是,萧玖璃一句“早有心仪的人”,便将他所有的憧憬全部击碎。
他还能如何,总不能强人所难吧。他不是这样霸道的人,何况,他是真心喜欢萧玖璃,哪里舍得勉强她半分。他能做的,便是默默在身后给她关心,为她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
“多谢殿下!”萧玖璃眼眶微润,感动的同时却也惦记着白逸羽,“七皇子在京中如何?”
“七弟还好。”提到白逸羽,白尚儒蹙了下眉,“其实父皇心中何尝不知是有人陷害七弟,但天子的权威容不得挑衅,更何况那样的情形分明是对父皇的诅咒,父皇才会龙颜大怒。”
“希望马耳能顺利将顾氏和苏妹送到京城,替殿下洗清冤屈。”一想到白逸羽尚在牢中,萧玖璃的心便隐隐作痛。
“我已听陈将军说了此事。”白尚儒的脸色依然沉重,“但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刘武供出指使他的人,七弟还是难辞其咎。他亲自押送进京的贺礼出了这样的问题,就算不是死罪,父皇也同样会对他不满,责罚怕是少不了。”
“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好。”萧玖璃也叹了口气,只要他活着,便还有希望。
接下来的几日,白尚儒再不曾出现,可他的郎中每日都会前来。在这位高人的照料下,萧玖璃恢复得很快。十日之后,她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十日,白尚儒连打了数个胜仗。他不愧是兵部尚书的外孙,熟悉兵法,又善于用人,很快就将南荣大军打得节节败退。
最终,两军决战,白尚儒大获全胜,南荣人灰溜溜地从沙漠逃跑了。
平州一片欢腾,百姓夹道欢送白尚儒。
秋日下,马背上的少年意气风发,虽然没有王者的霸气,却让人忍不住侧目。
萧玖璃远远看着他,并未上前。白尚儒却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她。
拉着缰绳的手暗暗一紧,白尚儒深深凝视着萧玖璃,默默张口说了句“保重”,随即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萧玖璃收回视线,慢慢走回府中。
两日前,马耳飞鸽传书,说是已平安抵达京城,顾氏和苏妹当即被收监,京兆府尹叶景粟连夜审问,两个女子对罪行供认不讳。
马耳还说,白伟祺下旨提审刘武,想必白逸羽就快回来了吧。
萧玖璃开始打扫府邸,等待白逸羽归来。


☆、116。116 结案

此时,刘武在京兆府大牢中服毒自杀。
临死前,他供称自己从军后虽然颇得陈将军赏识和信任,但暗地里却是昔日城主李桓放置在军营中的一颗棋子。李桓曾经有恩于刘武一家,故而刘武对他言听计从。
刘武称,李桓因白逸羽重定礼单而心怀不满,一边设计要炸死白逸羽,另一边却要刘武暗中游说其姘丨头顾氏和未婚妻苏妹,让他们伺机从中使坏。
李桓死后,刘武没了靠山,心中仇恨白逸羽,决心将李桓没有完成的计划进行到底。他让顾氏和苏妹继续购买药物,在密封茶叶和毡毯的时候,加入“竹暖散”。而他则在前往京城的途中,算准了日子,在牲畜、仙鹤和百岁龟的饮水中放入了“十日癫”。
刘武称,他做这一切,皆是为了替李桓报仇,并无其他人的唆使。
然而,从顾氏和苏妹的供词看,刘武不止一次在她们面前提及自己在京中有贵人,若是能成功扳倒白逸羽,他便能得贵人提携,今后定是前途无量。
这个京中贵人,显然不是李桓。而此人应该暗中也在支持刘武的举动。
偏偏刘武的供词里对这个人,没有半句提及。
京兆府尹叶景粟虽然觉得本案尚有疑点,却碍于刘武一死,线索中断,只得就此结案,并将所有材料报呈白伟祺。随即,他被传召至宫中。
御书房,白伟祺坐在那里,翻着手下的文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叶景粟伏地而跪,心中忐忑。
按理说,本案应由刑部或宗人府办理,可皇上钦点京兆府审理,这本就透着一丝诡异。
更何况,叶景粟的妻子乃当年卢妃的亲妹妹,“胡卢案”后,卢妃被废,叶景粟提心吊胆,唯恐被牵连。然而,这些年来,白伟祺似乎早就忘记了这位“姻亲”,并未迁怒于他,却也一直没有提拔过他。
叶景粟在京兆府尹的位子上一坐就是六年多,他终日言谨慎微,清廉奉公,就怕皇上哪一日翻起旧账,削去他的官职,甚至要了他一家的命。
即使,皇上后来恢复了卢妃之女白靖娴的公主身份,叶景粟也不敢让妻子和女儿同白靖娴有过密的接触,胆小怕事的他只盼着早日告老还乡,带着家人远离京城,踏踏实实过平安的小日子。
此刻,跪在这御书房,面对天子龙颜,叶景粟说不出的紧张,明明已是初秋,可他的衣襟早已被不断冒出的冷汗濡湿。
终于,白伟祺放下了手中文卷,看了看叶景粟,淡淡开口,“叶卿,此案你怎么看?”
叶景粟身子一颤,不敢抬头,声音略带惶恐,“陛下,微臣愚钝,刚查到这里线索就断了……”
“叶卿的意思,本案还有尚未查清的地方?”白伟祺的手指在桌上轻叩,话里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或者,叶卿是觉得,本案另有隐情,暗中做这些手脚的并非刘武和那两个女子?”
明明他的话不轻不重,不愠不火,可叶景粟还是觉得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顿时吓得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微……臣不……不敢。”
“不敢?这是何意?”白伟祺一挑眉,“抬起头来说话!”
“微臣,微臣愚钝,不敢妄自揣测,一切,一切还请陛下定夺。”叶景粟抬起头,战战兢兢地回答,压根不敢直视白伟祺。
“一切都要朕定夺,朕拿你们来何用?”白伟祺轻哼一声,言语间似有些不耐,“朕看你这文卷做得不错,怎么就定不了案?”
叶景粟在京为官多年,虽然官算不得太大,却也深谙官场的道道,懂得要时时琢磨天子的话。白伟祺这话一落地,他暗暗抬头一瞥,心中揣测皇上是否要本案到此为止。
他不蠢,当然明白此案背后是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再往下查,他不但乌纱难保,可能还会丢掉性命。而皇上,真的愿意查下去么?爆出皇子的丑闻,这是皇上愿意看到的?
“微臣以为,刘武因个人私愤暗中撺掇两名女子对七皇子准备的贺礼捣鬼,三人供词和其他人的旁证相印证,证据确凿,足以定罪结案。”叶景粟麻着胆子建议结案。
“刘武畏罪自杀,余下的两名犯妇,依叶卿所见,应如何处置?”白伟祺凝眸看着叶景粟,眸光明显柔和了几分。
“诅咒陛下,嫁祸皇子,罪该问斩。”叶景粟越说越顺溜,“微臣建议将这二人午门问斩,以儆效尤。”
“何需如此麻烦?”白伟祺突然看向一直弓腰站在一旁的阿贵,“昨儿个你不是翻出一瓶鹤顶红?送去京兆府,让那两名犯妇服下。朕不想再听到关于她们的任何事情!”
“喏!”阿贵转身从书架上拿下一个酒壶。
“起来吧,叶卿,你查办此案有功,赏黄金百两。”白伟祺虚手一抬,“阿贵送叶卿出宫。”
“这是微臣应该做的,陛下若是奖赏,微臣受之有愧。”叶景粟不敢起身。
“朕记得你有个女儿,今年应该及笄了吧。”白伟祺淡淡地看着叶景粟,“这金子你带回去,就当是朕赏你女儿的。”
“微臣叩谢陛下!”叶景粟不敢再拒绝,心中却突生疑虑,这皇上莫名其妙提起他的女儿,这到底是啥意思?
可他脸上不敢表现出半分,恭敬地跟在阿贵身后,退了出去。
不多时,白逸羽被带进了御书房。
他明明一身狼狈,可看上去却似闲庭信步,气度不减半分,进得门来,轻轻一撩长衫,双膝跪下,眼眸低垂,“儿臣参见父皇。”
“事情都已查明,你的确是被奸人所害。”白伟祺看着跪在面前,却像和自己远隔千山万水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多谢父皇替儿臣洗清冤屈。”白逸羽口里说着谢,但脸上波澜不惊,和他父皇一样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孩子,终究才是最像自己的那一个。只可惜……白伟祺心中一声低叹,语气却多了几分威严,“此事虽不是你所为,但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即日起,你不必再留在京城,回平州去吧!平州刚刚经历了战乱,百废待兴,身为皇子,作为城主,你肩上的担子不轻。”
“儿臣明白。”白逸羽这才抬起眼眸,“出宫前,儿臣想去母妃的寝宫看看。”
“跪安吧!”白伟祺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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